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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   那几人看见有个戴面具的男人跟她站在一起,看着不像是好惹的,为了不将事情闹大,他们只好放弃了绑架她的打算,几个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沈蕴玉被燕绥拉到街角无人的地方,她不知道刚刚为何人群一下子多了起来,她感觉到他的手松开了她,便转头看向他。

      却对上一张带着面具的脸,面具将燕绥的脸档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恐怕沈蕴玉看到面具的时候会立刻换上戒备的状态。

      “祁王殿下?”

      她并不知道方才有人想要绑架她,只以为是燕绥找她有什么事,她见他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并没有过多的装饰,连头发都高高束成一个马尾,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扎着。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打扮,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突然发现他的左手藏在袖子里面,而袖口处有什么液体滴了下来。

      “你受伤了?”沈蕴玉皱起眉头。

      燕绥依旧带着面具,面具下传出来的声音有点闷:“此处不宜久留。”

      说着他就抬腿往巷子里走去,沈蕴玉马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一心都放在燕绥受伤的左手上,也没注意燕绥把她往哪里带了去,只跟着他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了一处小医馆前。

      这医馆看着不大,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正亮着,但是大门却紧闭着。

      燕绥抬起右手轻扣了两三下大门,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披着外衣的年轻人开了门,他见到带着面具的燕绥时却没有被吓到,而是打着呵欠不客气道:“大晚上有什么事?”

      虽是这样说,但也往旁边让了让,将二人迎了进去。

      沈蕴玉从他的反应中也能猜到二人相识,跟着燕绥进去后略略扫了一眼周围环境,这医馆看着也没什么不同。

      “上次我让你制的药丸可制好了。”燕绥已经将面具取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自顾自坐在一旁,一只手搭在桌子上。

      顾南星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上前指了指他的左手:“不先处理你的手吗?”

      说罢他看向沈蕴玉,也不管她是谁,轻佻地对她说道:“美人,你去后院替我打一盆水来。”

      美人这两个字落在燕绥耳中,他的声音冷了几分:“灵溪山上长有罕见的雪莲......”

      “美人你别动,我自己去。”

      燕绥话还没说完,顾南星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然后一个健步飞快的往后院走去。他今晚还奇怪为什么向来独来独往的祁王殿下带了个女子一起前来,如今看来这女子在殿下心里的分量不轻,幸好他没有被她的美貌蛊惑乱勾搭她。

      他刚才不过就冲着沈蕴玉喊了句美人,殿下就想打发他去灵溪山,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终年积雪不化,常常有野兽出没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在那里。

      顾南星将刚打起来的一桶井水倒进盆里,嘴里嘟囔着:“殿下真小气,不过就喊了句美人而已,就想让我去死。”

      “殿下的手是怎么回事,凌渊呢?”

      燕绥垂下眼眸,平时凌渊都是跟在他身边的,今晚他让凌渊去做另外的事,自己只身一人前往了残云阁,他没想到上次他重创残云阁之后,残云阁一直在闭关的老阁主突然出关,刚好被他撞到了。

      燕绥的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且断断续续有血不断滴下,她实在有些担心,见他盯着眼前的烛火沉默着不说话,她脸上便染上了一丝焦急。

      “小伤而已,无碍。”

      燕绥淡淡开口,抬眼看向她,才发现她今晚稍作了打扮,穿着一身蔷薇色的襦裙,头上簪了蔷薇花簪子,看着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艳丽。

      此时她眼中含着担忧,柳叶眉微微蹙起,鼻尖因为方才在外面吹了风被冻的通红,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过来。”他缓缓开口,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沈蕴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得往他身前凑了上去,因他是坐着的,她还特意弯了弯腰。

      看着靠近的沈蕴玉,燕绥稳了稳心神,然后抬起右手往她的头上伸过去。

      见状沈蕴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别动。”

      燕绥低沉地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沈蕴玉闻言顿了顿,还是没有再往后退。

      燕绥继续手上的动作,将她簪子上缠在一起的流苏耐心地解开。

      “簪子的流苏缠住了。”他一边解着精致的流苏,一边轻声解释。

      俩人之间只隔着几尺的距离,看着燕绥替她解流苏时专注的神情,沈蕴玉感觉自己的脸逐渐变热,心跳也随着逐渐加快,她害怕两人隔得太近燕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好了。”

      燕绥将那两条缠住的流苏解开,指尖有些恋恋不舍地碰了一下晃动的粉色珍珠。

      “咳,”顾南星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燕绥收回手,他以为刚才燕绥的手是放在沈蕴玉的脸上,于是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把水放在桌上,“殿下,我先替你处理伤口。”

      沈蕴玉听到顾南星的声音时已经站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立在一旁,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她站在一旁看见顾南星将燕绥左手的袖子小心的卷起来,很快就露出了他的手掌,反过掌心时沈蕴玉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掌心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像是空手接住刀刃划伤的,上面还有血往外冒,他刚才一直在忍着?

      顾南星没好气道:“你这伤口再深一点就直接废了。”

      说着他拿了药粉往燕绥伤口上洒,药粉碰到伤口的时候燕绥肉眼可见的皱了眉头,他见沈蕴玉眼中的担忧越来越甚,便朝沈蕴玉道:“去把那边柜子上第二格抽屉的绷带拿来。”

      “你这伤口怎么搞得?”顾南星见沈蕴玉走开,低声问燕绥。

      “遇到残云阁老阁主了。”

      “啧,那老不死的真狠,幸好你身手不错,不然今晚怕是见不到我们了。”

      燕绥冷笑了一声:“他也被我打伤了,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好不了。”

      “对了,”顾南星想起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从袖口处掏出一瓶药放到燕绥面前,“这是你让我做的。”

      燕绥正要拿走,他提醒了一句:“这药虽说是血灵草制成用来解寒毒用的,但是你说的那人身体太过孱弱,需得小心谨慎地使用。”

      收起那瓶药,燕绥偏头看了一眼在柜子那边找绷带的沈蕴玉,轻声道:“放心。”

      终于在另一个抽屉找到绷带的沈蕴玉,拿了转身正要拿去给顾南星,眼睛随意扫了一眼顾南星放在另一边的桌面上的脉案,却见沈妧妧三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走过去拿起那张脉案仔细看了起来。

      初一那天沈妧妧突然感染了风寒,谁也不能见,就连祖母和父亲也不见,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没有明说,如今看着上面的小产二字,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突然想起楚老夫人院子门口的那摊血迹,莫非那血是沈妧妧的?沈妧妧何时怀孕了,孩子又是谁的?

      沈蕴玉拿着那张脉案,指尖泛白,直到顾南星喊她才回过神来。

      “姑娘?”他见沈蕴玉手中拿着父亲前段时间出诊的脉案出神,本来他想喊她放下,但是碍于燕绥在,他也不敢大声对沈蕴玉说话。

      于是他只能好声好气地开口:“姑娘,那是我爹出诊的脉案,外人不可随意查看。”

      “这脉案可是真的?”

      沈蕴玉拿着脉案走到他跟前,把绷带递给他,问道:“沈妧妧小产了?”

      “这,”顾南星看了看燕绥,见燕绥点头才回答沈蕴玉:“你说的是镇北侯府二小姐吗?她确实小产了,但是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沈蕴玉突然笑了,声音带着讽刺:“我是她姐姐,我竟不知道她跟人有染。”

      难为了沈妧妧时刻不忘找机会污蔑她跟人有染,没想到真正跟人私/通的是她自己,这蠢货胆子倒是真的大。

      “什么?你是镇北侯府的大小姐?”顾南星瞪大了眼睛,完了,他从燕绥口中得知镇北侯府的两位小姐一向不对付,想在她知道自己的妹妹与人有染还小产过,这事要是被这沈大小姐捅出去,估计沈二小姐的太子妃之位怕是要丢了。

      沈蕴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沈妧妧那么喜欢当太子妃,那就让她当好了,这件事就当是她送给太子跟沈妧妧的大婚贺礼了,当然不止这一件。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沈蕴玉将那张脉案放回原处,她瞥了眼顾南星,面无表情道:“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那个,我想起后院的药炉上还煮着药,沈姑娘你替我帮殿下包扎吧。”

      说完顾南星飞快地去了后院,留下一脸莫名地沈蕴玉和燕绥。

      燕绥看了一眼桌上的绷带,只好对她道:“那就劳烦沈姑娘了。”

      坐到顾南星刚刚坐的那个位置,骤然听见燕绥这句话,她想起之前在庄子上自己给他缠绷带的场景,一时有些不自在。

      她拿起绷带就见燕绥将手摊开伸到她面前,沈蕴玉暗自吸了一口气,才轻轻地给他的伤口处缠上绷带。

      从燕绥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她如羽扇般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那两根坠了粉色珍珠的流苏轻微地晃着,她的动作非常轻,生怕将他弄疼了,燕绥看着她瓷白细长的脖子,眼神幽暗。

      她看着那道被上了药的伤口,突然鬼使神差地问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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