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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刘娟 ...

  •   原本姐姐们也很关心水根的婚事,曾经也介绍过几个,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没有成功。

      自从大姐来看过月月她们之后,水根的事就在她们姐妹四个中传开了,各个义愤填膺。

      这两个多月以来,关水根也来过几次,每次也只是蜻蜓点水般出现一下,开始几次还是不死心,总想要拿走存折,后来看到老母亲实在太坚决,渐渐失了耐性,有一次还大发脾气,母子两个拉拉扯扯,差点动手,吓得关月月直哭。那次后,突然他就不提存折这档事了,每次回来就搬点东西去,,煤气灶奶奶死活没让搬,最终没搬走,把他的大床也搬过去了。事已至此,胳臂终究是拗不过大腿,关水根这个样子,恐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天气热得出奇,知了在树枝上叫个不停,让人有点心烦。这一天,大姐约了其它几个姐妹还有妹夫,一起到了月月家,奶奶又将详细情形跟女儿们仔细说了下。大姐就去刘娟家把水根叫了过来,刘娟也一起跟过来了。

      “呵呵,今天人到的可真齐啊,大姐来了,二姐、三妹、四妹都来了。”刘娟眉眼带笑,对着这一群未曾谋面的姐姐妹妹们一副亲热相,又对她们的老公点头示意,那样子倒就算不像是亲姐妹,也像是多年相熟的人了。自从水根到她家后,她穿得也光鲜了,脸色也白里透红了,身上也没了种丧夫后的那种伤痛和危机感,走路时眼睛又越过人家的头顶了。她就像一条扑腾着快干死的鱼一下回到了赖以生存的海洋,又鲜活起来。

      关月月站在她种的薄荷旁边,看着这个跟爸爸一起来的女人,只见她高高的颧骨,薄薄的嘴唇,那双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说话走路都昂着个头,眼光只从人家的头顶扫过,声音很是宏亮,一头短发干净利落,跟慈眉善目是搭不上边了。不知怎么的就感觉有一股压力,让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呵呵,我们来看看月月。”二姐一见刘娟的样子,也觉得不是个善类,刚刚还义愤填膺,这会儿语气竟软了下来。

      “来来来,大家坐,别都这么站着啊。”刘娟眼睛扫过众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直来直去,没什么弯弯绕的老实农民,语气更加轻松,俨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早有邻居听到风声,知道今天关家姐妹都来了,总该商量出个说法来,水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连人带家产都去了,尤其关月月,爸爸都去了,她都还没见过后妈呢。,所以一时间院子里站满了人。

      简单寒喧过后,二姐夫说:“呵呵,刘娟吧,今天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趁着大家都在,关于你和水根的事,我想大家也该商量出个结果来。”二姐夫最是直肠子,个性也较为冲动,一见刘娟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到她几次三番让水根来拿存折,心里就很不舒服,开头还“呵呵”一下,后来脸就开始发绿了:“刘娟,水根呢是个老实人,太老实了,要不然凭他这么肯干能吃苦怕也不会等到今天了。我问问你,不过是一公里左右的路程,这两个多月以来,你可有来这里看过一眼老人和孩子?”

      刘娟“嘿嘿”一笑,眼睛越过他的头顶,脸带狞笑,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不是她回答不出来,也不是她不敢回答,而是她现在还有没有掌握的地方,虽说水根已经对她死心踏地,但事情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变数。

      二姐夫看刘娟的表情,只道她是心虚,继续说:“你没来看过她们也就罢了,干吗急着要水根搬东西,八字都还没一蹩,搬什么东西呢。”

      刘娟一听这话心里就像被戳了一下,气不打一处来,心想我搬的水根的东西,又不是你的东西,你急个什么劲!当下脸色大变,大声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意思是我贪图水根的这么点东西!水根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贪图的,我家里什么没有,电视机、洗衣机、煤气灶样样都有,会要水根这点破破烂烂的东西!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刘娟越说越激动,本来还想收敛些,不想这节骨眼上去得罪他们,可一激动手指就到处指来指去唾沫横飞:“水根老实,他这点破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呢!”

      先不说刘娟的话是什么意思,单就那面对水根家这么些人和围观的邻居说话时那嗓门、那语速、那架势、那指指点点大无畏的精神就先让大家见识到她的厉害了。

      众姐妹及他们的丈夫都微一愣神,待反应过来才明白那意思是说自己贪图水根的那点东西呢。大姐夫气愤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说来你还是不放心水根的那点破烂了,这倒好笑了,这些东西这么些年来都没丢,只你刘娟来了,东西就要丢了?我告诉你,他妈还没死呢!”

      邻居们都在一边议论纷纷,都说刘娟这话太过霸道。

      众姐妹也都七嘴八舌顾自说着,关水根看看姐妹们,又看看刘娟,也不知道要帮谁,就那么傻傻地站着。

      刘娟一见犯了众怒了,忽又笑了,说:“我又没这么说,你们激动什么,自己可别往那上面套!我只是喜欢水根多替水根想想而已。”

      二姐夫看她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愤怒地说:“刘娟,我们今天明人不说暗话,你那么喜欢水根,急于要跟他在一起,怎么没见你急着把月月带过去,水根去你家都两个多月了,月月还没去过一次呢,恐怕你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都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老的小的一概不管。”突然脑中有个念头闪过,想也不想真接着就说了:“你该不会现在千好万好让水根把东西和钱都代拿你家去了,回头你又不要他了,让他净身出户,你独占了他的东西吧。”

      这话是太有杀伤力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担心,但谁也没有说出来,这话要是说的不好,那是要出大动静的。但今天就人直愣愣地说了,人群一片安静,都静待刘娟的反应。

      刘娟这一惊非同小可,竟然真的跳了起来:“天地良心,我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我问问我对水根好不好!你看他现在身上穿得都是我买的,我每顿都给他吃的好好的,我还让她在我姐夫的厂里干活,怎么也比在外面打零工强!我要是对他不好,他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么,我要是贪图他的东西,他会不知道么,你当他是傻子么?我刘娟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人这样说我过,你要拿得出证据来,我什么时候骗他了,我是怎么骗他的,你道是让他说说看!上有天下有地,我刘娟从不说昧良心的话,我是喜欢水根的,爱水根的。我天天给灶王菩萨烧香,我们家人从不生病,连个伤风感冒都没有。你倒是骗子骗子说得顺口,怎么这么知道!”

      众人听了她这么一篇,都没有说话,气氛已经十分紧张,谁也不想为了别人的家务事惹祸上身。

      只有二姐夫,反正已经撕破脸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是么,你们家人从不生病,你老公不是得病死的么!”

      刘娟只觉心里被人从这边直到那边戳了个通透,老公的死本就是伤心事,如今竟被人当众用来反驳,悲愤不已,忽然就哭了起来。

      大姐夫一看情形不对,本来是要商量个结果出来的,结果成了吵架了,连忙扯了下二姐夫,然后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又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商量事情的。我们没别的想法,你跟水根真的好,那就去办个结婚证,这个手续不能免的,婚礼嘛也最好举行一下,名正言顺。只要你将来对他们两个好,能多来看看月月奶奶也就是了,再一个,现在最好到村里去搞个证明,证明今日关水根是有X万X千钱拿过去的,将来如果你把水根和月月踢出门来,这些钱也得拿回来。你看怎么样?”旁边邻居们都说对对对,这话说得在理,十分应该,水根太老实,月月还太小,应该这么做。

      刘娟抽抽搭搭地哭着,并不答话。但是旁边的邻居们响应的热烈,让她有招架不住之感。她突然站了起来,拉住水根的手:“水根,走,我们回家,我们回家。”也不管水根的反应,拉着他挤出人群去了。

      这边众人又都商量了一下,散了。自此后,刘娟和二姐夫互不理睬,二姐夫从未登过刘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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