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路边的野菊花》阿芒1024

4、第四章,妈妈在哪里

　　关月月洗好澡，懂事地把自己的脏衣服泡在盆子里。端起鸡蛋面，“呼啦呼啦”风卷残云，好几次烫得舌头生疼，可是禁不住鸡蛋面的无比美味，再烫再疼也得吃下去。看得奶奶心酸自责不已，这就是没妈的孩子！她真的需要一个妈，也许就算是跟了刘娟也比现在好吧，当然，自己这个奶奶做得并不好。

　　吃饱了小肚子，关月月想起来上午的事眼神就黯淡下来，月泽的声音又响在耳边“你没的穿你眼红啊，叫你妈去给你买啊，你都没有妈，也只能眼红了”，“你很快就要有妈妈了，是个后妈，你爸要给人当上门女婿去了……”

　　“奶奶，我妈妈呢，她去哪里了？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关月月问，眼神里有着懂事的小心。

　　“……”奶奶愣了下，不知道月月今天为何会问到这个问题。她妈刚走的时候，月月才两岁多，那时候经常哭喊着要找妈妈，洗澡要找妈奶妈，吃饭要妈妈喂，上厕所也要找妈妈，半夜里喊着妈妈醒来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当她渐渐长大，渐渐懂事，她便很少问起妈妈了，最近两年更是成了奶奶的小棉袄，不知今天为何又问起这个人来。奶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说起来她也只知道她的妈妈回了老家了，不要他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似乎她在那边真的是有丈夫儿女的，不然水根去找她时，为何她明明在偏偏避而不见，就算和水根感情不够好，月月总是她亲生吧，总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吧，怎么忍心舍弃得下。可是她看着孙女儿期盼的眼神，怎么也不忍心说出那样的话来，只说：“你妈妈回老家处理一些事情去了。以后会回来的。”

　　“那为什么爸爸要跟别人在一起？”

　　“这……，月月还小，这些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她的老家在哪里？我能去找她么？”

　　“好月月，那个地方太远了，奶奶也没有去过，不过没有一个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等月月乖乖长大了，说不定她就回来了。”

　　关月月其实心里有一种感觉，妈妈也许真的不会回来了，但是相信奶奶说的，没有一个妈妈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她选择了相信奶奶的那句话，不去理会心里的感觉。

　　临近黄昏，关水根又一次回来取存折。

　　“昨天不是说好不取了么？”奶奶很生气，她没想到，对方这么急切，昨天水根才来闹过，是在邻居的劝说下才没拿走存折，今天怎么又来了！“昨天回去，刘娟说你什么了？”

　　“倒也没说什么，只说早晚都是一家人，几张存折还这么计较。”关水根回答得有点呐呐的样子，所谓知子莫若母，做母亲的哪会不知道关水根这样的表情语气说明刘娟的话哪会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

　　“呵呵，既然这样，那还急什么！对了，她可有说什么时候让月月跟着一起过去？”她其实是故意这么问的，目的只不过想知道刘娟是否准备接受月月而已，她直觉刘娟不会那么快让月月过去。

　　“嗯，没说。”

　　“那她问起月月了么？”

　　“嗯，问月月上学了没。”关水根看了看月月回答，自从跟刘娟那么几天来，仿佛生命中只有她一个人了，自己的女儿都好似遥远了，可是他不会去想这么多。

　　“还有么？”

　　“没有了。”

　　“水根，存折我放起来了，你是找不到的，什么时候你们让村里作好了证明，结婚了，我就全给你，你妈我不会花你的血汗钱。但是现在我不会给你。”顿了顿，还是心疼儿子问：“你吃饭了么，要不就在这里吃吧。”

　　“不了，刘娟说等我回去吃饭。”水根走了，他自己都不会想到，这个生活了近四十年的家，在刘娟那里住了四天后，回来竟然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的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