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笥往事》顺乘一舟

17、掌柜情急实情破

　　“秦大仙可真是多虑了！我说的是可能……”
　　周掌柜话音刚落，秦用故意问：“您的睡眠质量如何？那天凌晨您睡着了吗？”
　　周掌柜：“睡着了，但睡得很浅，总能听到一些动静声。”
　　秦用向来就很讨厌虚伪隐瞒的人。他直视着周掌柜，开口就问：“周掌柜，阿鹿现在就在这个房间，您想和她聊会儿天吗？”
　　周掌柜眉头一紧，眼神变得犀利，声音紧蹙：“秦大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用平淡一问：“需要我揭穿你吗，周掌柜？”
　　“大仙，您这话说的好奇怪……”周掌柜放缓了语气。
　　“我十分明确地说，阿鹿是你亲手杀死的。”
　　众人皆不可思议地望向周掌柜。
　　周掌柜瞪了大眼指着自己，指尖颤抖，嘴巴张了张，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秦用看向周有用，继续道：“周有用，阿鹿还怀着你的孩子，你为何要虐待她？她好歹也是你们家的人，那你是怎么忍心虐待她的！”
　　周有用缓缓走到棺材旁，俯下身子，看了阿鹿一眼，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大仙，话可不能这么说……您不能空口无凭呀，至少得有个证据让大家心服口服吧。您说对吧，大仙？”周有用抬头望着秦用道。
　　秦用道：“证据都有的。若是大家不介意的话，我让阿鹿亲自来讲。”
　　木俨几乎是惊掉了下巴，他摸不清秦用到底在发什么疯。
　　周有用一脸疑惑：“……大仙，您……”
　　周掌柜素来就怕牛鬼蛇神之类，听秦用这么一说，忙问：“大仙啊，您怎么让阿鹿说话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秦用瞟向他道：“我自有办法。”说罢，秦用盘坐在地，合了眼，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很快，秦用打了个响指，唤道：“出来吧阿鹿！”
　　阿鹿在棺材边缓缓而现，她正恋恋不舍地望着周有用。
　　众人吓得又是尖叫又是往后躲，只有木俨，漂亮小妾和女子站在原地。
　　周有用跑到烛台后面，恼羞成怒地大吼：“这他妈简直就是胡闹！荒唐！”
　　只有秦用不慌不忙地起身拍灰，望着众人道：“怕什么啊～她的力量小的很，又不会吃了你们。”
　　周掌柜那是一个惊恐，在地上连连后挪，裤子都湿了一片。
　　木俨见周掌柜这般窝囊的反应，撇了撇嘴。
　　秦用走向周掌柜道：“周掌柜，你既然不知此事，阿鹿会给你讲的。
　　“别往后退啊，周掌柜。”
　　周掌柜眼见阿鹿紧跟着秦用朝这边过来，退也不退了，跌跌撞撞地趴在阿鹿眼下，一个劲的磕着头，嘴里重复：“抱歉！抱歉！抱歉……请原谅我，不要缠上我！骂我猪狗不如也是……”
　　阿鹿却朝周有用叫道：“周有用！”
　　周有用吓得一个踉跄。喝道：“你别过来嗷！”
　　阿鹿赶紧停住了脚步。
　　周有用：“你……你再过来，我可砸你了！”
　　木俨被周有用这句逗笑了：“不在一个空间里，你是砸不中她的。”
　　如今的阿鹿怎么也没想到，周有用竟是这样的人。
　　秦用盯着周掌柜道：“周掌柜，还不承认吗？”
　　周掌柜对着阿鹿连连磕头：“是我！是我亲手杀了您！十分抱歉！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阿鹿并未理会周掌柜，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阿鹿跑到周有用面前，指着周有用哭道：“你真下流！真该死！”
　　周有用站在原地，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阿鹿道：“我终究是被困在里面了。
　　“你们这么糟蹋我，可能是我欠你们的。
　　“但是今天，就是今天，我要把这些全部都还给你们！”吼罢，阿鹿的手攥的很紧，不再犹豫，又往前冲了几步，怒目圆睁，瞪得周有用脸色发青。紧接着，阿鹿瞬间着了魔，几乎要失去了理智，眼中的血丝就要要迸射出，上去就给了周有用一个大巴掌。
　　虽说不是一个空间里的，但她的怨力是足够将周有用打瘫在地的。
　　周有用恐惧与迷茫交加，只觉脑子一嗡，眼前瞬时黑了。
　　常言妙和何芷婵望着周有用这般惨况，吃惊得瞪大了双眼。
　　眼见周有用瘫地不起，周掌柜急了，但看到阿鹿怒发冲冠的样子，他还是很惊恐。
　　阿鹿猛一扭头，怒视着周掌柜，竟然咧着血盆大口笑了。
　　周掌柜汗毛倒竖。
　　阿鹿默默地拿起桌边的匕首，瞬移到周掌柜跟前，薅住了周掌柜的头发，将周掌柜拽起，就要把他的脑袋往刀尖上冲刺。
　　木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超雄。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即使他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很不恰当。
　　漂亮小妾惊呼一声：“不要！”然后想要跑去阻拦，被女子抓住衣肩袖。
　　女子道：“危险，别去。”
　　秦用赶紧将阿鹿定住，并顺手将她手里的匕首。
　　常言妙说：“哥，没想到你还有定魂魄之法。”
　　木俨：“那是！秦用可是很厉害的。”
　　“至于他们怎么处置，我有方法，控制住自己，阿鹿。”秦用对阿鹿道。
　　“可是就凭你这样镇压怨气念力是难以控制她的啊，她爆发性很强的啊。”夜鸣风说道。
　　秦用道：“先定住就好。她现在意识模糊，很难控制住自己。
　　“周掌柜，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若是再不如实交代，可就别怪阿鹿不客气了，毕竟一报还一报嘛。”
　　周掌柜急了：“我我我我我……我们商量的东西既然被阿鹿听到了，周有用就按计划进行，但阿鹿一怒之下狠狠咬了他的舌头。周有用惊讶了，他们话还未说完，我就一拳将阿鹿打在地上，拿着匕首，杀了她。
　　“莽夫，我真是个莽夫……”
　　说罢，周掌柜扇了几下自己的脸。
　　“等等！”夜吟寒疑惑地问。“阿鹿是怎么咬他的舌头的？”
　　秦用：“咳咳，这……”
　　阿鹿的脸刷地红了。
　　周有用：“是我亲了阿鹿。
　　“我真的很想为她负责，而且我们毕竟……可是，唉。”
　　阿鹿心灰意冷地望了周有用一眼。
　　“是谁当时说的，要把我和我们的孩子收养的。
　　“你可以再找一位有钱的妻子，可我呢？我这难道就算是个你用来发泄的夫人吗？！”
　　周有用早已泪流满面，他警惕地走近阿鹿，确认她不会对自己造成危险后，放心地张开手臂紧紧地将阿鹿搂紧怀里。
　　周有用轻声道：“错了错了。”
　　阿鹿愣住了，
　　“阿鹿，我也有难言之隐，可若不是掌柜这么威胁我，我想结局就不会是如此了。”
　　阿鹿忽地抬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周有用瞥了周掌柜一眼，见周掌柜正用一种恐怖的眼神瞪着他。
　　阿鹿轻轻地推开周有用。
　　“我全知道了。”
　　周有用：“阿鹿？你……”
　　阿鹿的身体开始猛烈地颤抖着，她的白皙身躯散发着血红的，刺眼的光，她几乎是怒发冲冠。
　　终于，阿鹿又爆发了。
　　阿鹿掐着周掌柜的脖颈，将他抓起来，她怒视着周掌柜，几乎要将他捏爆。周掌柜那叫一个恐惧，脸都青了，他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慌张地摇着头，不停地打着手势。
　　阿鹿问：“我劝你实话实说，到底隐瞒了什么？你若是敢有斑句谎话，就别怪你灰飞烟灭！”
　　可是事到临头的周掌柜被阿鹿唬得压根说不出一句话来。阿鹿只好将周掌柜松开，周掌柜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件事实是非得说出来了吗？
　　周掌柜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直接就道：“那位江湖侠者本来是不让我们告密的，僵尸潮是我……我们在域外带回的，那位江湖侠者给了我们解药，就是那圆铜铁盒里的香粉，但那位江湖侠者已经下落不明，他威胁我们让我们完成他的任务，否则全城的人都得遭殃，他的力量也会极大地膨胀，最后灭及整国的人，我们也不会好过。但我们心知肚明，就算把僵尸潮带来这，全城的人也会遭殃，我们问他为何要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他倒好，施了法，然后将我和周有用迷晕，当我们再次苏醒，就在自家的床榻上。然后手中就多了一个铁盒，是那位江湖侠者托与我们的。我们本以为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了，但他一直托梦给我们，还一直在梦里威胁我们，搞得我们不得宁静，只能照着他的话办事。
　　“那位江湖侠者他倘若是不找到我们，这些事也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更不能接二连三的牵连到整座疆域和我们的全家。”
　　原来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
　　木俨松了口气，对秦用说道：“案件算是进行到一半了。”
　　秦用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是解决了一大半了。”
　　阿鹿继续道：“那位江湖侠者现在就在咱们境内。”
　　周有用瞪着大眼，一脸懵圈地问阿鹿：“你咋知道的？”
　　阿鹿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周有用，道：“我前面不是说了吗，‘我全知道了’。”
　　周有用没再多言。
　　秦用疑惑地看向阿鹿，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阿鹿。继续道：“这个人你们接触过。”
　　漂亮小妾吃惊地问道：“我们吗？”
　　“准确地讲，咱们都见过。
　　“秦大仙，还记得你们今天见的那位流浪侠者吗，就是那位头发凌乱却又有张俊脸的那位侠者。”
　　听到这，秦用脸色一沉：“是他吗？”
　　阿鹿道：“秦大仙，您猜对了。”
　　秦用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举动……
　　“你不会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吧？”
　　阿鹿脸色忽然一沉，道：“其实自从发生了这件刺杀案后，我就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