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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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园，我有话跟你说。
坐在宿舍的床上，张晓园托着下巴发着呆。
只今天一天，好像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她一直以为她下了个不可能有收获的注，但当她今天发现她中了大奖时，却是惊慌大于惊喜。
她设想过他会说的一切，却始终没想到秦越当时说的话。
他说：“张晓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是多事的人。但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着我就好。我就在你身边，你没必要舍近求远。”
这样的冷静，这样的斟词酌句，为什么她还是感到惊慌。
手机突然响起来，张晓园惊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接听。
“张晓园。”
秦越的声音温温地传到她耳朵里，声线却很是紧绷。
张晓园鼻头突然有些酸起来，浅浅地应了一声。
秦越轻咳一声：“我无意造成你的困扰。只是……”
她本该知道的，秦越一向冷静，断不会因为她大乱阵脚。但是她居然不敢听他接下来要讲的话。
张晓园急匆匆地打断：“不困扰的。”
“那就好。”
张晓园“恩”了一声。
他却也没再说什么，也没挂电话，清浅的呼吸声有节奏地传来。
长久的沉默。
秦越攥着手机的手出了密密的一层汗，他知道自己想听到她说什么，他本来也以为她会很高兴地给他回应，但是他现在却不确定了。
他清楚地看到，听到那句话时，她的眼神不是欣喜，而是慌乱。一直以来，她总是处于主动地位，他也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先开始了一段感情。但是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其实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根本没有所谓的理所当然。
拿着手机的手有点酸，他将手机拿离耳朵，准备把电话挂掉。
而他却听到了张晓园的声音，那样小声，他却听到了。
他听到她嗫嚅着说：“秦越，那个，那个，我想我愿意的。”
秦越一点也不想否认，那一瞬间，他结结实实地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以后，张晓园还紧紧地攥着手机。犹豫了很久，她咬咬牙，在通讯录里找到了这两年一次也没有打过的号码。
联系人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一个“墨”字。
她当时存的时候只是为了存一个念想，谈恋爱的时候都不曾如此亲密的叫过他，总是连名带姓“林墨林墨”地叫。电话号码也只是辗转得知。两年多的时间，他从没有打过电话，张晓园想，这个号码也只能是个念想，仅此而已。
手指一直停留在拨号键上，就是没那个决心按下去。
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
听着“嘟嘟”的等待声，张晓园紧张了起来。
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在她终于决定掐掉电话的时候，林墨的声音响起。
“hallo？”
那样熟悉，熟悉的她差点掉下泪来。
电话那端的声音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张晓园猛然惊觉她根本忘了时差这码事。
“ja？”
张晓园顿了半天没说话，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里挤了个“我”出来。
“张园园？”
一听到她的声音，林墨的睡意消了一大半，翻身坐起。
听着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张晓园清清嗓子，“恩”了一声。
“过的好么？”张晓园嗫嚅了半天，轻轻地问。
“嗯，你呢？”
“挺好的。这么久没见了，国外的激素有没有把你给催肥呀？”
张晓园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居然还能这么轻松地开玩笑，她还真是大方。
林墨低低笑开，却没答话。过了片刻才开口：
“张园园，你怎么了？”
“就问问呗。”
我就只是想问问，想知道你的事情，在我决定彻底放手之后。这算是最后的念想么？
她抬起手，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早已湿润一片。
“林墨。”
“嗯？”
这个声音以后应该会越来越陌生吧，张晓园心里想。
“林墨，现在有个人，他很好很好。怎么说呢，就是很好很好。林墨，我以前一直放不开手。也不对，不是放不开手，只是我不愿意。但是我现在决定了，我如果不放手的话，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哈哈，好像说的有点严重了。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没想到别的谁，就想到你了。林墨，我真的想跟你做一辈子朋友。你知道的，没有谁比你更了解我的那些小心眼了。我一眨眼睛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墨，你真的很重要。真的。”
“林墨，你回来的话，一起吃个饭。”
“林墨，代我向你女朋友问好。”
“林墨，我挂电话了。”
“林墨，拜拜。”
林墨愣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断线很久了，他扭开台灯，昏黄的灯光让屋子里温暖了不少。
他就这么在他乡的暗夜里发呆，他曾经以为不会离他远去的人，已经离他很远很远，远到无法触及。
只两年的时间，但这两年的时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