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同人】春江流水》笔名难取

3、往事

　　花满楼嗅着姹萝的香味，淡淡笑开，很是愉悦的样子：“她轻功很好。”
　　陆小凤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不过现在他很苦恼——没有美人的腿可供枕靠，他道：花满楼果然是花满楼，不过你确定你只是等她来看花？
　　花满楼不会撒谎，这件事也没有必要撒谎，他知道陆小凤也很了解他，于是他颇为认真地解释：等她来看花的时候顺便看我。
　　陆小凤笑得有些贱兮兮的，这让他看上去有那么一点欠扁——通常他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都是他在打探一些很隐秘的东西——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花满楼看不见，但是他还是要把态度摆端正了，他说：她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不是春心荡漾了？
　　花满楼笑容温柔极了，就像他轻轻抚摸姹萝的动作一般，他的答案也很肯定：陆小凤，我很高兴她喜欢我。
　　陆小凤笑：如果她长得再好看一点，她这么喜欢你，我会很嫉妒的。
　　花满楼微笑：有那么多姑娘喜欢你，我也很羡慕你。
　　陆小凤摇着扇子，摸着他的小胡子，半晌跳起来：花满楼，你不好奇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吗？我从来没有听过汀上这个姓。
　　花满楼侧首对他笑，失明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光彩：陆小凤，你说，你想做什么。
　　陆小凤打个哈哈：知我者，花满楼也。
　　花满楼摇摇头，温和又无奈：陆小凤，你又想管闲事。
　　陆小凤一脸正义：吃饱了嘛，就该动动脑子，不动脑子会生锈的。
　　花满楼温和极了：陆小凤，你坐下。
　　陆小凤还真就坐下了，天底下，能让他听话的，也只有花满楼一个人罢了。
　　他百无聊赖地摇着扇子，还颇有几分不甘心：我说花满楼，你真的就一点不好奇吗？
　　花满楼伸手倒了一杯茶给他：好奇，不过这并不重要，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陆小凤接过茶，兀自不甘心：我无聊啊。
　　花满楼摇头笑：你啊，就是长了懒虫的骨头，操着管家的心。
　　陆小凤伸长了腿，连声哀叹：无聊啊，花满楼。我很久没有闲事可管了。
　　花满楼但笑不语，轻轻抚摸着花瓣，上面还留有那个可爱的少女的气息。
　　“但是我希望有一个姑娘能陪着花满楼。”陆小凤看着他朋友温柔的笑容，有些伤感地想。“花满楼不应该受到女人的伤害，他值得最好的。”
　　“花满楼，你会喜欢这个姑娘吧？”陆小凤凑近花满楼，语气依然不正经。
　　但是他心里清楚，他问的问题很严肃，很正经。
　　“我现在就很喜欢她。”花满楼微笑。
　　“有的时候，喜欢的感觉总是来势汹汹，是不是？”陆小凤隐喻道：“所以它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
　　“陆小凤，你看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喜欢你的，你喜欢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甚至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遇到那个他喜欢的，也喜欢他的。”花满楼道：“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还喜欢你的姑娘，这是一种莫大的幸运，这是该珍惜的福分。”
　　花满楼很少会说这么多话，他语气很平和，并不介意陆小凤隐喻地提起他的过往。
　　“你知道，我最想问的是什么，我很担心你。”陆小凤也变得严肃了：“所以我宁愿把你想得脆弱一些。”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应该因噎废食，爱情，是很美妙的感情，你为它付出，为它获得，都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花满楼的笑容看上去温柔而宁静，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光辉：“而且，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我心动的姑娘，现在终于遇到了一个，不是上天的恩赐么？我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说真的，我并不太明白，你对她心动的原因。”陆小凤直言不讳：“我并没有觉得这姑娘身上有什么让人非心动不可的理由。”
　　花满楼含笑摇摇头：“我理解你的意思，你认为一个女人让人心动，需要有好的相貌，对么？对我来说，相貌是最其次的，心性是最重要的。
　　说起她的心性，陆小凤颇为郁闷：“我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软硬不吃的女人。”
　　花满楼微笑：“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你看她，一个人行走江湖，没有朋友，可她依然很快乐，这种快乐是因为她无欲无求，所以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虚以委蛇，而且她喜欢花，喜欢厨艺，有很好的医术，有很好的教养，有很好听的声音，有非常快乐的笑声，她还有非常的勇气，她是很好的一个姑娘。”
　　“可是我依然没有觉得，她这些特点会非让你心动不可。”陆小凤非常理性地道：“其实这些特点都很没有吸引力。”
　　“不，其实她这些特点中的任何一点，都让我更加心动。”他依然微笑道：“心动，在最开始，你都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的，所谓的原因，其实都是后来才渐渐觉察到的。”
　　陆小凤终于明白：说白了，就是你就是对她毫无理由地心动了，然后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特点，是么？
　　花满楼含笑颔首：是的。
　　陆小凤显得很无奈，为他朋友和他之间巨大的选择差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友情，所以他如实说出了他的想法：我总是不能理解这种毫无理由的心动。
　　花满楼道：那你首先就不能以貌取人。
　　陆小凤哀叹：那我还是不要理解好了。
　　花满楼摇摇头，无奈轻笑。
　　“如果她是第二个上官飞燕，我会杀了她。”陆小凤想，“不惜一切代价。”
　　陆小凤对于上官飞燕一事至今耿耿于怀，那是花满楼一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然而她用伪装的善良和楚楚可怜，欺骗了花满楼的爱。
　　其实她确实是可怜的，被仇恨遮住了的双眼，看不见触手可及的幸福——所以她错过了花满楼，这个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
　　她说，我没有让他喜欢我。
　　花满楼说，你说得对，你的确没有要求我喜欢你。
　　花满楼即使被欺骗，也没有半分怨恨，他对这个世界，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爱，但是没有谁是天生就应该被欺骗的，尤其是花满楼。
　　陆小凤决定趁着江湖风平浪静，管一管花满楼的闲事。
　　这是他必须管的事——而且是很严肃的事，不能称之为闲事。
　　不管花满楼同不同意，他都必须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人。
　　汀上沙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这是陆小凤的结论。
　　奇怪倒并不是说她坏，只是说，这个女孩子有个性。
　　陆小凤以找老相好为借口，和花满楼分开后，就向城中的乞丐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的很漂亮，但是却长相一般的姑娘。
　　乞丐是这个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之一，另外一个就是青楼龟公，比如已经死了的龟孙大爷。
　　乞丐们对这个姑娘印象很深。
　　因为少女托他们打听城中哪些人家有病人，而且是重病之人，还给了他们定金。
　　陆小凤眉毛一挑，飞身就往城西去了。
　　城西城东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城西有很多村落，相比于城东，这里是普通的农户，还有很多穷人，城东因为景色独绝，所以多有城中富户建了别业。
　　比如说花家。
　　城东是天堂，城西就是人间市井。
　　陆小凤的轻功，是司空摘星也不可轻敌的轻功，追一个不用轻功的女孩子，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追上汀上沙的时候，汀上沙刚好进了上水村。
　　她以她借宿的人家为中心，一户一户地敲开门，此时正是正午，大多数青壮年劳力都已经出门下地，在家中的，多是老弱病残。
　　如果遇到有病在身的人，她就给他们开一个药方，药方多为经济药草，并不会花太多银钱，而她自己也并不收取诊金。她还托他们相互转告，如果有不在家的人需要求医，就到借宿的地方找她。她还打听了本地的风土人情。
　　村里人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了，毕竟这个大夫也不收诊金，没准还真的看好了呢。
　　去的人很多，汀上沙时间有限，只见她左右手同时号脉，然后左右手同时飞快地写出药方。
　　这让来的人叹为观止。
　　陆小凤跟踪了她四五天，确定这丫头，不过和他一样，爱管闲事罢了。
　　顶多算是有点古怪吧，还有她那什么三不救的规矩：药石无医者不救，作恶多端者不救，不爱惜身体者不救。
　　陆小凤琢磨着，万一哪一天他遇上事了，她十有八九不会救他，也许还会加上一条：看不顺眼者不救！
　　除了来历不明之外，这丫头，人很不错。
　　虽然狂傲了一些，但是也并非名不符实，她的医术的确很好，毕竟敢给病人动刀子的大夫没几个，面不改色给病人动刀子的大夫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他亲眼看着这个衣着讲究的姑娘，面不改色地给囊肿病人开膛破肚，割除一堆血淋淋的东西。
　　陆小凤自己都要吐了，但是姑娘面色淡定，还能自己做饭，淡定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