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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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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老俩这吃的,和偏爱宁深的老爷子不同,老太太更亲厚自己带过两年的宁涌,再加上宁深为了给江蓠修别院这小半年不时往这跑,而宁涌服役两年才回来,晚上的菜大半都是按照宁涌的口味做的。
宁深夹着一颗白胖的虾仁耍宝:“完了,二涌一回来,我们都靠边站了。”
老太太笑说都一样,都是奶奶的心头肉,然后夹了块带脆骨的小排给江蓠,又把糖醋里脊转到江小年面前,招呼他多吃一点,连孙媳妇儿的口味都知道,谁能说奶奶厚此薄彼?
宁深把虾仁丢进嘴里,给老爷子满上一杯,端起自己的杯子说:“爷爷,孙子敬您一个。”
老爷子瞥他一眼:“拿酸奶敬你还是别敬了,赶紧吃饱走人吧。”
宁深笑:“我这不是晚上还有事儿么,得开车过去,改天我带着酒来陪您喝。”
宁涌一脸耿直的打小报告:“爷爷,我刚才听见他打电话了,他没正事儿,人家客户都说太晚了,别过来了,他非要去。不信您问燕钊,他也听见了。”
江蓠的确听见了,宁深打电话时候,他和宁涌都在旁边,宁深的客户让他别过去了都不是客气一下,听话口是真心不想他过去,一副不胜其扰的语气,似乎连他的电话都不想接。
江蓠却摇头,一脸不知道宁涌在说什么的样子:“我没听见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宁深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笑吟吟的对宁涌说:“我就今晚有事儿,明天就闲了,刹车片还是我自己去松吧,你抽空儿去看看车,钱不够哥给你添点。”
宁涌要买辆代步车,然而义务兵两年的津贴也就够买辆老头乐的,买车这事儿得缓缓,他就合计着借他哥花了十几万改装的那辆GTI先开着,反正他哥新鲜劲儿已经过了,不当稀罕玩意儿。当然,前提是他别没事儿找事儿,要是搅了他哥的约,惹他哥不高兴了,他就自己想辙去吧,还添钱给他买车,他怎么那么耐人儿啊?
宁涌拿人手短,不敢再给他哥使坏,仰头把杯子里的果汁喝了,拿过酒瓶满上一杯白酒,端起来说:“爷爷,我陪您喝,让我哥去忙吧。”
老爷子不是偏爱宁深嘛,只当没看出他们那点小猫腻,睁一眼闭一眼的把这杯酒喝了。
宁深吃完饭就走了,老太太问宁涌他哥约了谁,宁涌说客户,老太太显然不信,又问江蓠,江蓠说不知道啊,老太太刮了他们一眼,回了厨房,把抢着洗碗的江小年撵了出来。
宁涌也是个精力过剩的主儿,小时候淘的上天入地,家里有个耗子窟窿他都要掏两把,现在虽然稳重些了,但禀性难移,陪老爷子说了会儿话就跑去院子里看鱼了。
老爷子在屋子里喊:“看看行,别豁楞啊!”
宁涌站在池边看了一会儿,扬声问:“爷爷,您喂鱼了吗?我帮您喂喂吧。”
老爷子看到他把铁锹抄起来了,腾地的弹了起来,一边大步流星往外走一边扯着嗓子喊:“给我放下!那是种菜用的化肥!你一锹下去都得翻了白!”
宁涌拿着铁锹嘎嘎乐:“我知道,跟您闹着玩儿呢,这老头,不识逗。”
老爷子气的要拍他,他扛起铁锹就跑,嘻嘻哈哈道:“您看着点脚底下,留神摔了。”
江蓠乐得不行,扯着嗓子喊:“爷爷,是不是忽然觉得我挺乖的?我顶多拿掸子把豁楞豁楞,我涌哥一出手就要让它们团灭。涌哥,还是你勇!”
老爷子身子骨再好也追不上正年轻的孙子,气喘吁吁的把手一挥:“都给我滚蛋!”
江小年赶忙拎着自家的皮狗子出门消食去了,从幽静的别墅区出来,只见沿街两侧停满了车,路灯下树影斑驳,小镇夜晚独有的清净能叫心浮气躁的都市人心田平静,放慢脚步。
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江蓠便将江小年的手揣进了口袋里,两手在那狭小的空间里交握着,生出一点隐秘的甜蜜。
江小年问江蓠真的没听到宁深打电话么,江蓠一脸严肃的说:“你可以质疑我的X能力,但不能质疑我的听力!”
江小年晃了下被他握着的手:“去!什么破孩子?整天开黄腔儿,欠打了?”
江蓠一笑,把他一入冬就暖不过来的手用大手包住,道:“你问这个干嘛?”
江小年道:“不干嘛,好奇而已,你听见了吧?为什么帮宁深打掩护?”
江蓠道:“我没帮他,我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江小年问他什么意思,他一脸坏笑的反问:“你猜宁深去见的客户是谁?”
江小年上哪猜去,看他笑的近乎阴险,不禁更好奇了:“快说,别卖关子。”
江蓠把侧脸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江小年白他一眼:“不说拉倒!”
江蓠还真就不说了,摇头晃脑的哼哼笑,存心吊他胃口。
江小年抽出口袋里的手拎住了他的耳朵,没好气道:“你说不说?不说我把你耳朵薅下来!”
江蓠顺势歪着脑袋问他:“亲不亲?不亲就不说,好奇死你。”
江小年松开他的耳朵,在他后脑上拍了一巴掌,嘟囔着狗崽子四下望望,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江蓠嫌他亲的太敷衍,只抛给他俩提示:“他去市里了,他那个客户咱俩都认识。”
能让宁老板亲自去见的客户必然不是小客户,人是廊坊的,俩人都认识……
江小年道:“不是老陈吧?”
江蓠切了一声表示对这个老熟人的不屑和不待见,而后将江小年抱了起来,用夸张的语气道:“呀,好聪明的小黄鸡,我要抱回家养起来!”
江小年笑斥:“瞎闹什么,快放我下来!”
江蓠扬起脸:“亲我一下,认真点,再糊弄事儿我就喊了。”
“你喊什么?我还没喊呢,当街耍流氓,让人把你抓起来送派出所去!”江小年挣扎着用悬空的脚去够地面。
江蓠抻着脖子喊:“狼来了!快来看呀,狼进村了!呜——”
他呜的跟深山里的狼一模一样,江小年怕他把附近的住户引出来,忙不迭捂住他的嘴。
江蓠挑起眉毛,一副“你亲不亲?不亲我还嚎!”的狗德行。
江小年败给他了,放开手说:“我亲我亲,先放我下来。”
“早亲了不就得了?非让我费事儿。”江蓠十分欠揍的哼哼一声,放他下地,配合的低下头给他亲。
江小年忍着揍他的冲动亲了他一口,推开他说:“行了,见好就收吧,再作要挨揍了。”
江蓠像大灰狼舔嘴巴子似的舔了舔嘴角,忽然抬手一指:“有单杠,我做引体向上给你看。”
江小年哭笑不得,见过两口子出门散步秀恩爱的,没见过秀肌肉的,吃饱撑的吗?
入夜后的小广场和街道一样清净,江小年靠着一个用来舒展腰背的健身器,抱着手臂说:“送宁老去度假村避暑的时候,宁深就说要去廊坊见个客户,可能就是老陈,这都半年了,装什么都该装完了,宁深去要账了吧?甲方不积极,只能是活干完了,尾款没结。”
“如果老陈不是装修呢?”江蓠抓着单杠起起伏伏,拜老陈二号那些用加练体现的关怀所赐,动作标准到位。
“不装修找宁深干嘛?设计自建房?”老陈是在北望入手了俩院子,但他是做投资,那片儿早就拆了,连房带地都折现了。
“装犊子。”
江小年一脸无语,满心无奈:“狗狗,人家没拐走你的小黄鸡,也没做成你后爹,你能不能别再记恨人家了?”
“宁深上赶着,他推三阻四,不是装犊子是什么?”
江小年诧异的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