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本犬》泠萸

69、第 69 章

　　江小年越发窘迫，才退红的娃娃脸又红回来了，吱吱呜呜的嗫嚅：“不给那啥行吗？听说挺疼的……你那玩意儿又和普通人不是一个规格，看着就怪吓人的。”
　　江蓠万万没想到，最难的角色转换堪堪过去，后面还有这么一关。他神情复杂的低头看着裤D，愣愣的寻思着，就算他有仙女棒，也没法把这玩意儿变小变漂亮啊。
　　“要不……”江小年话说一半就打住了，可能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在做家长，面对的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有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江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骤然反应了过来，诧异的问：“年年，你不会想骑我吧？”
　　“你委婉点行不行？”江小年囧着一张脸，满心无语。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这话问的让江小年怎么回答呢？我是这个意思，但也不用这么直接，即便你是自愿的，主动的，你已经不认了的爹还是会有种对养子伸出罪恶之手的错觉，好像你养父是个垂涎你美貌的变态老gay似的，我真不是，我从小乖到大，心理健康，三观端正，拜托你顾及一下我的心情可以吗？
　　江小年在内心小剧场倾吐了一堆，口舌却不配合，开开合合的一个字都送不出来，最后自暴自弃般抿住了嘴唇，全靠江蓠自己领会。
　　江蓠的视角，江小年抿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忽闪着卷翘的睫毛，用小黄鸡怯生生乌溜溜的小眼神望着他，好似在无措羞怯又软糯的反问：不可以吗？
　　江蓠：“…………”
　　虽然江小年人长的水灵，小黄鸡形态软萌，引来过不少主动进攻型的学长学弟，但他从没想过做被压的那一个。这货居然是个卡哇1，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甚至会惊呼没有天理的，连精明世故看人精准的老陈都被打了眼的事实，毫无预警的砸在了江蓠头上，可怜的狗子，狗头估计都被砸懵了。
　　相顾无言半晌，江小年咳了一声：“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咱们就……”
　　“别！”江蓠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别算了。你给我点时间消化一下，你先去炖骨头吧，我消化好了咱们再接着聊。”
　　江小年没想说算了，他想说的是，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咱们就先不谈这个，别人谈对象都是从谈开始，咱们也按这个步骤来。
　　江蓠懵头懵脑的，没能领悟江小年的意思，说完就走开了，他心不在焉的绕过沙发茶几，坐在了“分居”时江小年买给他的新狗窝上，倚着落地窗“消化”和思量。
　　天已经黑下来了，窗外万家灯火。江小年收回视线，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将手表摘掉去了玄关，把随手扔在地上的菜捡起来，拉上了阻挡油烟的推拉门。
　　江蓠透过玻璃门看着他，眉头微微攒着。他倒是不在意上下的问题，但从他对江小年的重视依恋已经超出了孩子对家长的感情，对这个抚养他长大的人有了欲望，就把他放在了妻子的位置上。他想娶他为妻，做他的丈夫，用心照顾他，把他捧在手里呵护。
　　他自然而然的拟定了两人在这段关系里的身份与位置，早已先入为主，现在要调换过来，心理上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江蓠看着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江小年，尝试将自己代入妻子的位置——给年年做饭洗衣服，没问题，给年年洗头发剪指甲，没问题，给年年抱抱亲亲，很喜欢，给年年骑……
　　设想到这里的江蓠只觉头上咔嚓一声巨响，百万伏特的天雷直直劈在了自己的狗头上，他忍不住打个了抖，差点脱口喊出：“救命！饶我一条狗命吧！！”
　　原来心理这关这么难过啊，难怪年年之前那么为难，自己面对夫妻角色互换都想喊救命，年年是从养父到伴侣，跨度和难度更大，他竟然跨过来了，真厉害，不对，应该说真他妈牛逼！
　　晚饭过后，江蓠收拾完碗筷，给江小年洗了一串葡萄，满脸歉疚的说：“年年，我先给你道个歉，我知道之前为难你了，但今天才知道你有多为难。”
　　江小年“唔”了一声，伸手去够抽纸盒里的抽纸。
　　江蓠把纸盒拿过来，抽了张纸，垫在手里递到他嘴边。
　　江小年低头吐掉葡萄皮，想说没事儿，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拍着江蓠的肩膀说了句：“你从小就认死理儿，能学会换位思考不容易。”
　　江蓠讪讪的问：“能给我点时间吗？我现在有点……你能理解吧？”
　　江小年何止是能理解？关于心理这关有多难过，角色转换有多不容易，他比江蓠感触更深。
　　江小年点头表示理解，还好声宽慰他：“别勉强自己，咱们慢慢来，不急。”
　　转天俩人都休息，饶是一夜没睡好，生物钟跟着基地作息转的江蓠还是早早醒了。
　　江小年还沉沉睡着，稀薄晨光里的睡颜堪称乖巧，手脚却没那么乖，一条胳膊横过江蓠的胸口，小腿搭在他腿上。和小时候一样，睡觉不老实，爱追人。
　　江蓠轻轻拿开他的胳膊，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那张乖巧的睡脸，再定定的看着那张脸自我催眠，能和年年在一起就好，管他谁骑谁呢？年年骑他，就不是他媳妇儿了吗？年年怕疼，他疼疼媳妇儿怎么了？
　　江小年醒来，面对一脸悲壮的江蓠和同样悲壮的小江蓠，无语半晌才道：“我给你时间，不急，快盖上吧，别着凉。”
　　江蓠躺平，手脚摊开，把眼一闭：“我准备好了，来吧。”
　　江小年一脸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额上还挂着三条黑线，看着江蓠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摊平的大螃蟹，别说下嘴吃，他连手都下不去。
　　江蓠等了半晌旁边的人也没动静，催促道：“来呀。”
　　江小年终于伸手过去，然后帮江蓠把被子拉上了，含糊道：“改天吧。”
　　江蓠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哪容得他临阵退缩，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摸。江小年像只爪子被大鳌钳住的猫似的，使劲抖落着爪往回抽，后颈的毛都炸起来了，连喊男人最忌讳的两个字：“不行不行，我没准备好，我来不了！”
　　江蓠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腔为爱做零的悲壮决心变成了忍俊不禁，他一边笑一边解释：“我不是笑你，我只是觉得哈哈哈哈~~~年年，你怎么这么可爱？萌死了！”
　　江小年被他裹进怀里又亲又揉，耳畔尽是他不是嘲笑的哈哈哈，终于毛了，连推带骂：“你有病吧？滚！赖皮狗！老子不玩了！”
　　江蓠忙忍住笑哄他，低着头给他打。
　　江小年推开他的狗头，把他的睡裤内裤一起扔在他脸上，下楼洗脸刷牙去了。
　　江蓠穿好衣服，拿出换毛季买的吸尘器，一边吸床单一边闷笑。不行，来不了，改天吧，改天就来的了了？小样儿，惊地脸色儿都变了，你改哪天来的了？
　　江小年洗漱完想起个事儿来，从浴室出来站在楼下喊：“江蓠，说好的卖萌呢？下来卖！”
　　江蓠从楼上探出脑袋，忍着笑道：“不了，我什么形态都没你萌，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江小年恼羞成怒，仰着一张娃娃脸破口大骂：“你挤兑谁呢？你个破狗，老子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