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灵夭厌途

3、第 3 章

　　或许只有疯子才会进行这种实验，因为它看起来毫无人性可言，无数人的生命只为一个没有希望的结果。

　　这个实验，需要无数人的生命，他们在社会中公开招募了数万人来献出他们的生命。

　　这个实验，既可以说是无数科研者开辟的新道路，也可以说是科学疯子人性泯灭的实验，所以它不仅遭到了把时间奉为真神的教徒们的反对，也遭赖无数民众的反对，他们认为那三万人是听信了他们的蛊惑才来献身的。

　　政府不赞同他们的实验，却也没有制止，在时间的笼罩之下，一点希望都能让人追寻一生，万一就是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成功了呢。

　　这个实验最终处于一个放任自流的状态，研究所的人准备好一切就要开始实验，他们要用无数人的时间来凝聚成一个可以抵抗时间本身的存在。

　　时间的拥护者们来阻挠实验的进行，他们拥护时间为唯一的真神，不允许超越时间的事物诞生，说白了，时间带给了他们许多，他们无法接受自己时间的力量可能被收回。

　　而生命的维护者势必要解救这被鬼迷心窍的三万人，为这么一个实验而奉献生命他们最后一定会后悔，他们要给这些人一个后悔的机会。

　　实验开始的那一天，是最好的机会，三万人大多数是自愿，而且时间的传递是隔空进行的，志愿者不需要去往研究院，甚至他们现在都无法探查到研究院的具体位置，只有当天，他们才能通过时间的流转找到研究院，阻止这一切。

　　那时，他们有机会把所有研究院杀死，只要这些人都死去，便会带着反抗时间的想法离开，其他的那些都不足以为惧，其他的都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其实也是国家突然下令封闭了研究所，使所有核心研究员都留在里面，甚至还有一些和研究无关的人被关在里面。听说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的研究员不泄露有关时间的秘密。

　　与时间对峙，不是疯子，就是逃兵。

　　时间永远是唯一的真神。

　　.
　　到了这天，研究所里的每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时间侵蚀，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马上要创造现今世界上最强大的时间，借研究组组长司禾为载体。

　　他们或许不该进行这个实验，因为仅仅是三万多人的时间又如何能抵御数十亿人的时间，但这只是第一步，不是么？

　　时间总会有的。

　　时间一点点汇入司禾体内，这是无声无息的过程，不需要用肉眼来辨别，他们隔着空间传递着时间。

　　说不定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就有数十个人耗尽时间。

　　外部已经开始了对研究所的探查，被时间侵蚀过的人对时间斗有着特殊的感知，他们应该已经确定了研究所的大致方位。

　　兰顾就在研究所的防御系统控制室里，这个实验过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让他们去看着就行了，而她要保证在一切结束之前，这个实验不会被打断。

　　在时间凝聚之处，变故在悄悄产生。

　　“老师！兰老师！不好了，司教授他消失了！”

　　随着时间力量的强大，司禾本身已无法承受住这份力量，彻底被时间所吞噬。

　　“没事，回去吧，实验继续。”

　　兰顾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这项实验最初的目标，只是以司禾为载体，只不过她没想到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连具“尸体”都没留下。

　　时间能侵蚀意志，要不然人又为何最终不再能控制自己的时间。

　　她在监控中隔着被时间加固后的玻璃看见里面的时间，那是一个淡金色的光球，甚至让人觉得柔和。

　　她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创造了一个什么东西。

　　外界已经找到了研究所所在地，开始对这里进行攻打，不过，这个研究所，是对抗时间的希望，但在此之前，这里就已经埋葬了无数的尸骸，用于人体研究，用于提供加固研究所所需的时间，他们大多是那些已经被时间彻底侵蚀，但又不想去掠夺时间的人。

　　这里几乎是全球最牢固的地方。

　　外面死了不少人，他们的时间同样收割给了防御系统。

　　兰顾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在朝着一个方向流去，在向着那个实验室流去。

　　下一秒，在监控里，她看见守在玻璃门签的人已经倒下。

　　时间看来失控了。

　　在她倒下之前，她还有两个选择，销毁这里，或者放任自流。

　　不过，她似乎，已经没办法选择了。

　　她发现，外面那些死去人的时间，并没有回馈给系统，而是被“司禾”拿走了。

　　那既然如此，就让她疯狂一次吧，这一次，她选择奉献给她自己的时间，她自己的真神。

　　她的“司禾”……

　　那一瞬间，时间会穿透一切，死亡已不再被感知，一切都会为时间让步，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消失。

　　研究所建在无人处，这次，除了研究所里的所有人，三万多志愿者，前来的营救者和拥护者门，时间并未波及更多人。

　　也许她可以自私的想，这位时间，也有司禾的一部分，也许，司禾还可以在。

　　也许残存的意志让它停止了对时间的掠夺。

　　当兰顾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研究所内外没有一个人，也是有的，她还在，后来她还找到了她的女儿。

　　当她见到最终实验的成果时，她忽然有一种逃离的冲动，但她只是上前拿起了那个光球，并带走了它。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自己的女儿。

　　她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毁灭结束后的废墟上，一定会有人来探查线索，可惜她现在根本无法确定距离那场实验已经过去了几天。

　　也许开始时也许会有所顾忌，但时间久了，打扫战场是必要的。

　　毕竟，这个实验室会留下很多东西。

　　她没想过自己会刚好撞见来探查的人，她还没来得及销毁实验室里的一些东西，初生的时间还在沉睡，还有些幼小，无论它是希望还是毁灭都不应该被世人知晓它的存在，因为被知晓的后果无非是被销毁或者是被一个人暗中培养。

　　与其落入别人手中，还不如在自己手里，或者是让它自行成长，在它的审判降临之日，就是末日与未来的宣告之时。

　　它会自己选择人类的存于去。

　　这是它作为神明的权力。

　　兰顾将“时间”交到了司遇手里，将他们放在了实验室一个密室里，就去销毁实验室里有关时间的所有资料。

　　世人已不需要再研究时间，救世主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