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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无事生非 ...

  •   私人会所。
      白荇和周宓坐在隐蔽的一角,周宓见白荇精神颇佳,不由安心道:“见你没事就太好了,听说你在风暴天出海未回,阿意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好歹找了两日就将你们找到了……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实在不敢想象。”
      “瞧你说的,我福大命大,怎么会出事呢?我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
      由于白荇在泰国忽然失踪,得到消息的白意联系了当地政府,动用了好几架直升飞机进行搜索,幸亏光明精通求救之道,在海滩上写了大大的SOS,白意这才在荒岛上将两人救了回来,一下飞机接受过身体检查之后,白荇就被周宓一个电话急匆匆地招了过来。
      “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见面?还是你跟光明结了婚就要守妇道了?”周宓戏谑道,白荇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引得周宓一阵大笑。
      “晓天,他还好么?”
      “万晓天?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你要是这几日有空就来看看他吧,他的情形不是很好……”昨日万晓天又昏死了过去,一度心跳停止,幸亏医生挽救及时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不是很好?”白荇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咖啡,霍然站起道:“我现在就跟你去看他。”
      “阿荇!”周宓拉住她,柔声道:“今日太晚了,明日你过来吧!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白荇迟疑地看着周宓,周宓会心一笑,宽慰道:“既然你把万晓天交给了我,你就放心吧!”
      有了周宓的承诺白荇这才点了点头,周宓问:“光明有没有刁难你?”
      白荇摇摇头,“没有,其实他那个人,如果不是跟你有那么大的仇怨,也还算不错,本质上是一个追求自由的理想主义,可无奈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周宓冷呵一声,白荇看人还是太浅,仅是片段就可以轻易地扭着对他人的看法,可是人是复杂多面的,哪那么容易就下决断?既然光明选择了复仇道路,就证明攻于心计才是他的性格主因,至于什么理想主义,无非是逃避软弱的借口,放在生性浪漫的女性眼里,倒成了可取之处。
      ……
      晚十点,白荇抬腕看了下时间,细心的周宓立即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白荇点点头,任由周宓挽着出了会所,侍者早已将周宓的车开了过来,白荇好奇道:“咦?怎么换车了?”
      周宓笑道:“那辆车简直就是我周宓的代表,这次跟你出来免得被人看到又横生是非。”
      白荇感激地看着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周宓帮她拉开车门,小心地扶着她坐了进去,自己则绕到另一边,这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翌日一早。
      许是因为连日劳累的缘故,白荇醒得颇晚,直到祈修文和光明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时,她才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起居室的门,一抬眼就见祈修文面色沉重地和光明商量着什么,反倒光明一番坦然自若的样子。
      “啊!你醒了?”祈修文见睡眼惺忪的白荇出现在门口,闷闷地问了一声。
      “嗯!你们有事相商,那我不便打扰。”白荇转身欲走,身后的光明说了一句:“等等,你看看这个!”说罢,拿着一份报纸来到了白荇面前。
      《新文报》,城中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娱乐头版赫然放着一张照片,正是昨夜周宓扶着她上车的时被抓拍下来的。
      “又是这些无聊的东西!”白荇满不在乎地看了下去。城中就这么大点地方,报纸倒是厚厚的一叠,每日里时政经济写完不过也才五六张,剩下的十来张全部都在靠明星绯闻和豪门轶事来充版面。由于明星与豪门本就是说不尽的话题,所以为了养家糊口的记者们不得不蹲点在各大会所和富豪的家门口来发掘写作材料,但凡是一同出现的,不管有没有关系,一支笔落下去都能写得像是从上辈子就羁绊在一起似的,捕风捉影着实可怕。就像白荇和周宓的这篇文章,标题是:光家新妇夜会周家公子?副标题是:旧爱不舍,私情难了。标题如此耸动,正文就更不必说,仅仅从周宓扶着她上车的一个动作就断定两人默契十足定是青梅竹马,洋洋洒洒用了两千字来推测两人自小就暗生情愫,描述之绘声绘色宛如亲眼所见。
      如此本事,令白荇觉得这记者不去竞争普利策奖真是可惜了。
      “这些记者可真是会写文章。”白荇感叹着将报纸丢在桌上,正欲转身回去,不料光明一把抓住她,泠然道:“爷爷很不高兴。”
      “怎么,你也会在乎你爷爷不高兴?”白荇反问,不知怎地,她和他在孤岛上倒是能相谈甚欢,可是一旦归位到原来的生活就又剑拔弩张。
      “你可知道今天中午用餐你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场景么?”光明蹙着眉,明明是不想去管她的,看她那懒洋洋的样子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无所谓。”白荇大无畏地看着他,冷笑道:“不过就是话难听,脸难看罢了,你以为我看少了不成?”说罢,白荇甩掉他的手,决定回去换身漂亮衣服,想让她乖乖认错?门都没有,何况她压根就没错。
      不过,光复义可真是对她很不满啊!
      光复义坐在餐桌的上首,看着白荇从楼上袅袅而来,她穿了件短裙,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打扮得像是要出席晚宴似的,令光复义颇为看不惯。在他很年少的时候,年轻女孩的打扮都是浓浓的殖民地里的东方色彩,长及膝盖的蓝布长衫搭一条晚清末年风格的窄脚裤,虽然是一副赛金花的模样,但是配着当年时兴的粉扑子脸,看上去倒是清纯中有带着些少许的妩媚,走路说话都透着温柔敦厚的古中国情调。可是现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露胳膊露腿,仿佛是少露了一些就逊色了一般,就连行为也以不检点为荣。光复义看着白荇,越发感到有气。
      “呦,弟妹,打扮得如此光鲜是跟谁有约啊?”冯顺真阴阳怪气地说,白荇没搭理她,坐到餐桌前先铺好了小方帕,用清水洗了指尖,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过会子要去趟周家。”
      光明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她可是真大胆,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阿荇,难道你没有看报纸么?以前的种种我不追究,但是现在你总要做好一个媳妇的本分!”光复义重重地说。白荇笑了一下,道:“爷爷,二哥三天两头见报,难道你相信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不成?”
      光玡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他为人甚是风流而且毫不避讳,因此在报纸上出尽风头,光复义也睁一眼闭一眼由他去,只是现在白荇提出来,分明是在拿他做挡箭牌,若光复义承认自己相信那些事情就代表他治家不严,若他说不相信,那么白荇这件事也就再没什么可说。
      “弟妹,报馆确实喜欢乱写,但我毕竟是个男人,你就不一样了,女人家总是要爱护名节的。”光玡客气地说,但是眼睛里却一点都没透出客气的神色,反倒是不客气三个字写了满脸。
      “二哥,以你的意思,我是娶了一个放荡的女人回来当老婆?连指甲缝都被她染绿了?”光明一边低头嚼着食物一边不动声色地问光玡。白荇惊讶地看着他,光明先前说过他会让她在光家吃尽苦头,所以她原以为光明会跟着光复义一起责难她,没想到竟然会为她出头,难道是看在那日的“荒岛之谊”的面上?
      “三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光玡讪讪道。
      “爷爷,我跟周宓本来就是从小长大的,我想这次周宓会摆平这件事,以后报馆也不会乱写,您大可不用担心,不过恕我直言,白家和周家交情之深涉及在方方面面,若我跟周宓不见面也是不大可能……”
      话未说完,就见光家的管家托着托盘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三夫人,是周家来的电话!”白荇心中顿时涌起不详的预感,难道是万晓天出了什么事情?她忐忑不安地拿起电话问:“喂?周宓,出什么事了?”
      “阿荇,万晓天……不行了!”
      白荇脑中轰鸣一声,手脚忍不住哆嗦起来,电话自手中重重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慌乱地看着光明问:“车钥匙,我的车钥匙呢?车钥匙呢?”最后一问已带着浓浓的哭腔。
      光明感到她的指尖凉得厉害,不由冲管家嚷嚷了一声:“快点,去把车子发着!”
      白荇浑浑噩噩地推开椅子,冲着门外就奔了过去,光明见她目中无神,问道:“你去哪里?”
      白荇转过脸来,哭得已经花了妆,她战战兢兢地说:“周……周家,晓天,晓天……”
      “我送你去吧!”光明叹了一声,这样的精神状态如何能开车?说罢,他拉起白荇走了出去,只听光复义在身后大喝了一声:“站住!谁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光明回过头,眼神异常阴鹜,光复义心中一凛,这个眼神似曾相识,三年前徐爱诗出事时,光明也曾这样瞪着他。
      光明冷冷道:“爷爷,你再也不能阻拦谁了!”说着,光明从衣帽间里取出一件外套替已然失魂了的白荇披在身上,双双消失在了门外。
      餐厅里,只听一个慵懒的声音说:“父亲,粗暴的干涉只能换回更多的悲剧,难道你打算让光明一直活在悲剧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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