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断弦

3、第三章

　　何楚的‘妹妹’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精致得如同洋娃娃一般不真实的五官，浓密带点自然卷的长发，浑身都是清纯的味道，与之相反的却是她傲人的胸和修长的腿，真真的童言□□。

　　何楚满脸不爽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跟在老妈身后忙进忙出，帮着端茶送水，分碗摆筷。

　　“傻站着干啥？还不过来帮忙！”何妈妈嫌弃地看看何楚，然后捧过‘妹妹’的脸蛋，“还是闺女懂事！闺女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何楚诧异地看了看老妈，第一次发现她也有那么矫情的一面。

　　“小默哥哥，过来吃饭了！”‘妹妹’拉开身边的凳子，用特别少女的语气说道。

　　何楚身上鸡皮疙瘩一抖，仿佛一下从正常的三维世界进入了二维的后宫世界，太难受了，难道这就是有‘妹妹’的感觉？习惯性地转头看于默的反应，出乎意料地看到他脸上淡淡的红晕。顿时脑中警铃大响，这个‘妹妹’好像就是他一句话说出来。

　　“等等，你不会真喜欢她了吧！”

　　于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那就是没有了！何楚稍稍放下心来，打量起那个‘妹妹’：“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类型！”

　　见于默涨红了脸，何楚有些吃味的想到‘猜对了’。

　　坐上餐桌，面对一桌子美食，何楚和于默都没什么吃饭的欲望。‘妹妹’和何妈妈有说有笑，偶尔还给于默夹点菜挑逗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老妈，我记得从小我们家里就我一个啊？怎么现在多了一个妹妹？”何楚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胡说！”何妈妈将饭碗放桌上一搁，佯怒道，“你妹妹从小就很崇拜你的，你也很疼她，今天怎么说这种混账话？”

　　何楚默默地汗了一个又问：“可我还不知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何妈妈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然后转头问：“闺女，你叫什么名字？”

　　‘妹妹’甜甜地笑了一个：“妈妈，我叫何夏！”

　　“何夏，何夏……”何妈妈念叨了两下，然后对何楚说道，“你妹妹叫何夏！”

　　何楚瞪了‘妹妹’一眼，有些急了：“老妈！你醒醒！还说她和我从小长大的，你怎么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叫何夏！”何妈妈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说道。

　　这边都快吵起来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何夏还一副傻笑的模样，明摆着看笑话。

　　于默暗中握了握何楚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妈妈，哥哥在跟你开玩笑呢！”何夏夹了大大的块排骨放在何妈妈的碗里说道，“我们不理他，吃饭！”

　　咦？这还挑拨离间了！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何楚就带着于默两人就躲进他以前的房间。

　　“这究竟是怎么了？不会就因为你一句玩笑话，我就突然冒出一个妹妹，你以后还会喜欢她吧！”何楚怀疑地来回打量于默。

　　于默叹了一口气：“如果真这样的话，为何要等到以后，我现在就应该下去和你妹手牵着手去登记结婚。”

　　“你敢！”何楚怒道，下一秒如同变脸一样变成超大的癞皮狗试图将自己一米八四的身体扑进于默刚刚一米七的怀里，怨妇十足地说道。“你都有我了！”

　　“别玩了！”于默推了他几次硬是没推开，“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你妈认定了这个妹妹，你都不担心吗？”

　　“嘿嘿！刚才你都让我住手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何楚笑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默翻翻白眼表示无语：“何夏不是普通人，她身上的那东西比其他人都要稀薄，到了几乎都看不见的程度了。其他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我不明白怎么你妈妈会把她当女儿？直到你问何夏的名字的时候，你妈妈身边的那东西有变化，但是又和我以前言灵的时候不太一样。”

　　“嗯！”何楚认真地想了想，“有人对我妈做了什么事情，让我妈认为她有了一个女儿，但是忘记告诉她她的这个女儿叫什么名字！所以在我问的时候，对方又出了一次手。”

　　于默点点头：“大致脱离不了是修改记忆什么的，问题应该不大。至少我没感受到恶意，反而像是在恶作剧。”

　　是啊，如果对方真的能修改记忆，完全可以做得更彻底一点，比如说直接让何楚忘记于默之类的。何况那个何夏的笑从头到尾就没消停过，何楚基本上已经认定了于默的猜测。

　　“谁那么无聊啊！”

　　“是啊，挺无聊的！”难得一次于默赞同何楚的观点。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刚才还被他们议论的人出现在门口，有些意外地看着拥抱着的两个人：“原来啊！”

　　“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门了的！”何楚满头黑线地松开于默，对突然闯入的人很是无语。

　　“没锁门啊，我一推就开了。”何夏歪着脑袋装傻。

　　进屋锁门是何楚的习惯，现在却无法拿出证据来反驳她。

　　“有什么事吗？”于默打断两人的眼神较量，不然不知道他们要互看多久。

　　何夏晃了晃手里的果盘：“来送妈妈的爱心餐后水果！不过太好吃了，就忍不住帮你们吃掉了几块！”

　　你只剩了几块吧！看着果盘里稀稀拉拉的几块橘子，何楚无奈了：“全部给你，吃死你算了！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们！”

　　“下午我要出去，所以来找你那点零花钱！”

　　何楚惊了：“为什么我要给你零花钱？”

　　“因为，你是哥哥啊！”何夏说得理所当然。

　　谁是你哥啊！何楚正要反驳，没料到何夏突然一步扑过来，目标正是他放在牛仔裤后面的钱包。何楚反射性地一手护住身后一手挡在身前，但是马上，手下传来的软乎乎的触感告诉他糟糕了！何楚是先留意到于默黑得可以媲美包公的脸，才看到自己正好放在何夏胸部的手。

　　“你干嘛扑过来啊！”何楚叫的像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然后松手躲在于默身后。连何夏顺势抽走他的钱包都不管了。

　　何夏打开钱包将里面的钱一分不剩地抽出来，还对何楚抛了一个媚眼：“手感不错吧！”

　　何楚忙摇头。

　　何夏把空了的钱包向何楚一扔说道：“小默哥哥是我的，离他远点！”

　　何夏离开后良久，何楚才擦擦脑袋上的汗说道：“妹妹太恐怖了！幸好我不是真的有个妹妹！”

　　“噗！”于默突然笑出声，“平时见你流氓惯了，没想到也有被流氓的时候！”

　　何楚一手揽过笑得夸张的于默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子只对你流氓。”

　　两人闹够了，终于开始认真商量对策。

　　“分两路吧！你去跟踪她，看她做了什么！我去翻翻书看看有没有什么解除言灵的办法。”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了，只是何楚不舍地拉住于默的手：“难得的一个休息日啊！我都计划好了回来看过老妈以后就窝在家里一起看看爱情动作片什么的。”

　　于默回了一个字：“滚！”

　　等房间了只剩下何楚一个人后，何楚回想着于默客户上的名单，最后冷笑着拨打了其中一个。

　　“廖局长，我是何楚！遇到一点麻烦……”

　　金少是吧！你现在火气很大吗？那就到局子里去冷静冷静吧！

　　于默敲门走进一家地下酒吧，这时下午才刚刚开始，对于酒吧里日夜颠倒状的人来说还是新的一天。

　　开门的紫发男子打着呵欠，半闭着眼说：“稀客啊！预言师怎么有空来小店的！”

　　遇到冉阡是大三的时候，看到怪兽一样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汇入到这人的影子里，于默就知道他是一个同类。从他开始的之后几年里，于默又陆陆续续认识了其他几个同类，能力也都千奇百怪。不过，用何楚的话来说‘还是你的言灵最酷！’。

　　“额，你又染头发了！”

　　“好看吗？”提起最在意的头发，冉阡终于有点精神了，掏出一面小镜子照照，“这颜色我调了很久的。”

　　“……你现在穿的是睡衣吧！”

　　“对啊！怎么了？”

　　“没怎么。”

　　一般人会在睡觉的时候还带着镜子吗？于默不知道第几次地感慨他身边出现的全都是这种不靠谱的家伙。

　　欣赏完自己满意的头发，冉阡终于记得回归正题：“你的跟屁虫居然没在？看来是有麻烦了？说吧！看在你有能力支付我咨询费的份上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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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冉阡知道他和何楚毕业后居然当神棍起，每次都会拿咨询费这件事来打趣，几年下来居然都不换样的。

　　想了想，于默突然觉得‘因为被逼着说喜欢，自己一气之下乱说话，结果被当真，现在冒出来一个妹妹不知道怎么收场’这件事格外的傻逼。一定会被嘲笑到天荒地老的！

　　“就是……，因为一些事，何楚他突然多了一个妹妹，而且他家人毫无违合地接受了！”

　　“妹妹！跟屁虫有妹妹？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长得怎么样？”

　　朋友，是你听力有问题还是我表述有问题？于默咬咬牙，笑就笑吧！

　　于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哈哈哈！”冉阡抱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真可乐！这么奇葩的事都能遇上？”

　　“别笑了！先告诉我城里你知道谁有能力修改别人的记忆？”

　　冉阡笑得脱力，倒在吧台上歪着头看着于默：“第一，人的记忆太复杂，是没那么好改变的；第二，我敢肯定地说城里没有人能改变别人的记忆；第三，单单的修改记忆是没法照成现在这个状况的。”

　　“那何楚的妈妈……”

　　冉阡摇头：“最反常的不应该是何夏吗？你老惦记着何楚的妈妈做啥？”

　　“额……”好像也是！

　　“而且照你说的，现在的何夏还是你最喜欢的样子，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条件’而衍生出来的幻像。但是她身上又有人的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人非人？还是半人半鬼？小说里面经常出现的词语在脑子里，但是现实毕竟不是小说，这种玄乎其玄的事完全没依据啊！

　　就在于默纠结的时候，冉阡突然说道：“其实这种情况，我几十年前见过哦！”

　　“几十年前？”

　　“记错了，是几年前！”冉阡淡定地说。

　　于默也很淡定，接受了冉阡不是普通人的定义，他身上的什么事都不算奇怪：“你继续。”

　　“这种状况是能力冲撞才能造成的。”冉阡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继续说道，“同一时间，同一空间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能力同时展开，照成了结果的偏差。几率小到忽略不计的事情……”

　　“你们运气真好！”

　　喂！喂！你那种带着羡慕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怎么破解？”

　　“干嘛破解？”冉阡凑过来，“不是完全按你喜好来的妹子吗？你又不是天生的ＧＡＹ，乘机甩了跟屁虫开始你人生的新生活吧！”

　　于默无奈地瞪了他一眼，他一直都不是ＧＡＹ好不！只是‘因为是何楚’这种话连自己都觉得矫情。于是，就这样吧！

　　“怎么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