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时尚大神》苏苏白白

16、第 16 章

　　钟兹叶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的”爱伦……在前几天双方确认了“暂时关系”后，钟兹叶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些极其微妙的矛盾。
　　他还是有些后悔……后悔去跟一张白纸，说破这种事情。
　　但也不是全然地后悔……
　　钟兹叶看着爱伦走进厨房的背影，天使在厨艺上可以说是毫无进步，永远停留在第一次的水平上。
　　钟兹叶放下手，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跟了过去。

　　厨房里，爱伦正盯着锅里的炒鸡蛋猛看，金色发丝垂落，极不保险地在火苗近距离三公分左右晃荡，看得钟兹叶很紧张……
　　“钟，”虽然没有回头看，但天使还是感觉到了人类的存在，“你说……”
　　“什么？”钟兹叶看着他，主要还是看着那几根危险中的金发。
　　“成为人类是不是很复杂？”爱伦认真地盯着锅里的鸡蛋，在钟兹叶的熏陶下，他对此已经完全没有罪恶感了。
　　“应该是吧，”钟兹叶嘴里说道。
　　一开始很简单，然后你会发现周围的人很复杂，接着会变得比他们更复杂，钟兹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不就是因为有了他们这些复杂顶峰的上一群，才能够运作自如的吗？
　　“是吗，”爱伦一边说着，一边抄起锅铲，给鸡蛋翻身，“基督！又碎了……”
　　锅铲再一次戳破了半凝固的鸡蛋清，流出了流质状的蛋黄。
　　爱伦扶着额头哀叹，金发随着这个动作一晃，险些沾到火苗上去……却被钟兹叶及时地抓回在手心里。
　　“……”爱伦看着自己的头发握在钟兹叶手里，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钟兹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有些异常，所以，回过神来以后，便松开了手，不找痕迹地往后推开了一步。
　　“你这样很危险，”钟兹叶说了一句，眼神却不在爱伦身上。
　　爱伦愣了愣，随即微笑了下，“下次不会。”
　　即使有下次，钟兹叶也不会看到……毕竟，他们是“暂时”的。

　　早餐桌边，钟兹叶终于发现，爱伦好像开始对于人类的生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了。
　　“爱伦，”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的提问，钟兹叶终于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爱伦望着桌面，微微笑了笑，他想——成为人类。
　　“什么？”
　　“我想知道人类究竟是什么样的，”爱伦抬起脸，一脸的灿烂笑容。
　　撒谎……钟兹叶的直觉……
　　“然后呢？”钟兹叶口气平静，实际却是在追问。
　　“然后……”爱伦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人类太可怕了，“然后……然后，钟，我可以帮助你找到那个你真心爱的人，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回复到原来的生活了。”
　　爱伦一口气说完，他害怕停顿。
　　钟兹叶愣了愣……原来的生活……他好像很久没想到还有这件事了，如果不是爱伦提醒的话。
　　“为什么？”钟兹叶又追问。
　　“啊？”爱伦有些惊讶。
　　“我，”钟兹叶指了一下自己，又指向爱伦，“你……”
　　爱伦看着他……
　　“刚刚确定了关系，”钟兹叶语气审重地告知对方。
　　说完，钟兹叶看着天使，用眼神加强这个讯息。
　　爱伦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为什么钟兹叶要重复说明这件事情？
　　“很好，”钟兹叶嘴里说的是很好，但是他的口气开始有点不好，“那么就是说，你觉得我在可以‘关系’中，再有一个所谓‘爱人’？”
　　他虽然过去的确有过很多段关系，但是他从来都是结束一段，再开始另一段的。要么就是他听错了，要么就是这个该死的天使，把他想得很卑鄙了已经……他愿意给他一次机会，最好是前者。
　　“钟，你不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显然答题者完全没有掌握到要领，“而且，你说的关系不是暂时吗……唉……米歇尔说得对……人类很复杂……”
　　钟兹叶眯起了眼睛，扯出了一丝表情，他原来还以为这家伙是一张白纸，原来白纸可以染得更快啊……很好，好极了。
　　“米歇尔是谁？”钟兹叶问出了一个在天使看来更不着边际的问题。
　　“也是天使，”爱伦回答道，“他是六翼天使。”
　　“怎么？你们很要好？”
　　“不算，”爱伦很诚实地道，“但他对人类知道得很多。”
　　“哦，”钟兹叶不知为何，稍稍地有些放心，“他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爱伦俊美的脸上，突然有些泛红，“他知道你们……人类的‘爱’……”
　　钟兹叶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口气极其诱导地继续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爱伦俊美的脸，彻底地红了。
　　钟兹叶彻底地眯起了眼睛，用自己的思维方式理解了对方的表情反应，然后伸手拉过爱伦……
　　这家伙……钟兹叶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
　　如果有一天，这个家伙真的变成了人类，凭他这张脸，还有那种单纯的性格……“听好，”钟兹叶眼神不虞，“我们的关系是暂时没错！”
　　爱伦看着他，碧绿的眼睛里掠过一丝阴影。
　　“但是……”钟兹叶咬牙切齿地道，“暂时的关系也是关系……懂吗？”
　　“嗯？”爱伦摄于某人恐怖的眼神，极其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钟兹叶对于这样的反应，可以说是非常不满意。
　　这个，让他回想起了《MALE-尚》的年终酒会，那些口袋里拽着大把大把钱的客户，在他举杯并且状似不经意地提出明年计划的时候，通常就是这个表情……
　　“也就是说，”钟兹叶眉头一抬，薄薄的唇飞快地上下翻飞，“你要是觉得跟我建立了关系以后，你还是自由的，我他妈告诉你，你想错了……不仅想错了，你就不应该产生这种无知的想法……还有，你那个什么六翼天使，你以为是炸鸡翅膀吗，需要长六个……我说……爱伦……”
　　爱伦突然很想逃，同时，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这个人类，简直根本就是荒谬的。
　　“我说，”钟兹叶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钟兹叶《MALE-尚》乃至时尚界一手遮天的人物……曾经……不仅亲自服务，还亲自说出了暂时关系……还亲自在这里跟这个白痴磨耐心……为什么这个白痴天使一副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他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没有，”爱伦哭笑不得，他发现了，他和这个人类永远不在同一个空间考虑问题。
　　钟兹叶怀疑地看着他，“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爱伦发现，自己突然很想抬手抹去那个人类脸上所有的不安和怀疑，“我只是……想让你回到原来的生活。”
　　就是那么一句简单的话……爱伦很早就想说，也许过去那个钟兹叶自私、冷漠、物质，但是他后来才发现，那样的钟兹叶却是鲜活的……并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
　　钟兹叶奇怪地看着爱伦，后者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唇边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很好看……但是……
　　“你到底明白没有？”钟兹叶很想……很想……
　　很想吻这个家伙……
　　于是，他再次将这个家伙拉到自己跟前，将自己的双唇覆盖了上去。
　　比起之前的那几次，这一次，钟兹叶吻得很仔细……仔细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的温度和爱伦的温度……能感觉到那种贴合……仿佛带着期待的贴合……还有……爱伦的转被动为主动……
　　钟兹叶叹了口气，眯起了眼睛，享受着口腔内的那份青涩。
　　多久了……他没有遇到过这样青涩的吻……天使辗转得认真而笨拙……
　　钟兹叶却似乎就此被洗干净了过去一切的复杂。
　　过了很久，久到足够的久，久到两个人几乎可以忘记了身在何处……
　　爱伦慢慢地撤离了这个吻，钟兹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任何的语言。
　　天使看着人类……他说……我爱你……
　　只是，在心里……因为，他的人类不想听。

　　钟兹叶突然对于物质不是那么热衷了，包括所谓回复到他之前的生活。他之前的确是有不少……三百平米的公寓……保时捷……等等……
　　就像现在一马平川地坐在大床上，一身破烂行头，他也可以“暂时”就这么忍忍。

　　客厅里，爱伦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节目。
　　然而其实屏幕上的画面变化，却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
　　米歇尔就坐在他身边，在沙发的另一头，虽然是隐形的，但是爱伦还是有些担心。
　　“你确定吗？”六翼天使紧紧地皱着眉头，用心灵感应术与同伴交流。
　　“确定，”爱伦的表情很淡然，看不出什么变化。
　　“好吧……”

　　钟兹叶看着打开的卧室门，电视机和猫的声音，时不时地从客厅传进来，他现在……很想出去，把电视机从窗口扔出去。
　　他的天使，似乎对电视机更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