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而随念》顺乘一舟

7、又逢山上又逢君

　　“哥，你可是看我长得俊俏？”江随念笑盈盈道。
　　“不然呢？”镜离缓缓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道。“走吧，咱们总能找到下山的路。”
　　果不其然，两人顺利的下了山。
　　集市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于耳，两人走在街道上，看着各种小摊小贩在摆弄着自己的小玩意。一位长相十分秀气的妙龄少女背着装满金银首饰的红木盒迎着两人走来，看着镜离笑盈盈道：“公子，您可真俊，买个荷包如何？”说罢，她将手中那个红木盒放置桌上，拿出了一条绣着金丝绣花白玉圆荷包递向镜离，眼中带着几分期待。
　　镜离道：“几文钱？”
　　“不贵不贵，三文钱一个。”妙龄少女笑眯眯道。
　　镜离付了钱。
　　“多谢公子，小女子谢过公子赏脸了。”少女谢过便离开。镜离打量着手中的荷包。
　　“好看吗？”他转身问江随念。
　　“好看。”江随念点头。
　　镜离将荷包塞进怀中，牵着江随念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镜离停住脚步，他望着远处的一座高楼。
　　那里有一家卖衣服的店铺，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青纱楼。
　　“进去看看？”
　　“走吧。”镜离拉着江随念向青纱楼走去。
　　青纱楼里面很热闹，虽是白天，但灯火通明，店铺内摆放着许多精致的饰品。店铺中间还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许多精致的糕点。一群穿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坐在桌边喝茶吃糕点，谈论着什么。江随念和镜离刚踏进青纱楼的门，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咦，那位黑衣少年好生俊俏啊。”一位女子指道。
　　“你看，那黑衣身边的白衣少年温文而雅，相貌出众啊。”另位女子道。
　　“两位公子，我们这里可是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您想穿哪种的？”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柜台里出来，娇笑着问道。
　　“都行。”江随念淡淡回道。
　　“好嘞，两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转身又走进屋内。
　　江随念挑选着。片刻之后，他穿着一件风云大气的墨黑长袍，手持一把扇子。那衣袍有着紫袖边，澜夜云边在袖子两侧，腰间系着一个木槿紫腰带，腰带上系着两根同色丝绦，丝绦上系着翡翠珠链。领口是用一圈银白丝带束紧，袖子的下摆是一层薄薄的烟雾缭绕。扇子的扇骨为木质，扇面上有黑墨画着的细竹，竹子虽细却十分挺拔，颇有风骨之气，下挂深紫色流苏。这身衣裳着在江随念身上会显得更加英武潇洒，俊美无比。
　　“好生气派。”镜离赞叹道，又问江随念：“喜欢吗？”
　　“嗯，就它了。”江随念道。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这衣服可是我们青纱楼最好的衣服，穿在公子身上定会衬托出公子的风姿。”那女子继续道。
　　镜离道：“那就这套吧。”
　　“好嘞。”
　　片刻之后，镜离付了钱，拿着衣服，跟随着江随念了青纱楼，向着青纱楼外面走去。江随念低着头走路，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念？”镜离看着江随念的表现问道。
　　“嗯？”
　　“想什么呢？”
　　“我如今身无分文，流落到这个种地步，以后还得麻烦你。”江随念愧疚道。
　　“麻烦什么，你忘了我们的契约，要像亲兄弟一样吗？”镜离抚摸着江随念头道。
　　“没有，怎么会忘呢？”江随念注视着镜离，一会儿，又问道：“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我的？”
　　“哦，说来很巧。我在你的信中得知茂城东边内乱之事后，告诉我父亲，父亲随我和凌萧便一路赶来，路上太热，父亲有些中暑，马因为天气干燥，路经沙漠没有水，快要渴死。父亲就和马到一个好心的老人家请求他们照看，我们走近路上了又逢山，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和凌萧走散了，淋雨和迷茫中，听到了有人在哭，闻声赶来竟然是你……”
　　镜离和江随念继续向着城南走去，此时，已经是下午，街上行人甚多，两人一路上聊得甚欢，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笑声。忽然，戴着斗笠的男子叫住了镜离。
　　“镜公子！”
　　镜离一看，这不是凌萧吗。“凌萧，是你。我还想着走散了该怎么办呢。”
　　凌萧一看镜离身旁的江随念，有些惊异道：“你小子是……江随……念？”
　　“正是。”江随念微微一笑道。
　　“五年不见，长这么大了啊。”凌萧上下打量着江随念。“真长成帅小伙了。”凌萧看着镜离，道：“没问呢，昨天下午又逢山上下大雨，我没找到你，自己沿旧路下山找客栈住了，你后来是怎么下山的？”
　　“就很巧，找到了随念，两人在山洞里住了一晚，早上从山上下来了。”
　　三个人继续向城南走去，一直走到茂城最南端草地沙漠过渡带，已是黄昏，有一所破旧的木房，房子的前面摆着一块空地，周围是一片菜园。凌萧道：“到了，进去吧。”说罢，就要把门踹开，却被镜离拦住。
　　“礼貌点，先敲门再进去。”镜离道。
　　“啧，你这孩子，怎么还那么多规矩呢，行行行，敲门。”凌萧道。
　　“谁呀？”一个苍老的男子的声音传来。
　　“老爷，是我，凌萧。”凌萧道。
　　门打开了，一个老者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的是镜离和凌萧二人，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忙道：“哎呀，快请进。快请进。”又打量着江随念，道：“这位帅小伙是哪位啊？”
　　“在下江随念。”江随念道。
　　“江随念？哎哟，江小公子，你们快请坐，快请坐。
　　镜离又问：“我父亲呢？”
　　“屋里呢，好差不多了。对了，你俩打风城来的吧。”
　　“是。”
　　“留在这吃饭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三人闻到阵阵香味扑鼻。江随念四处看了看，院子里的靠墙大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蔬果和肉类。旁边还放置了几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长凳竖立在墙根。
　　“昨天你们说有急事，去了哪里啊？”老者问道。镜离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老者道：“你们要小心一点儿。这次没什么事，要是遇到危险就惨了，我听村民们说，昨天晚上又有两队人马在城东作乱哩，把镇上大半的村民都给杀死了，你们要是遇到了，千万躲开，别惹祸上身了啊。”老者叮嘱着说道。
　　镜离和凌萧听着老者所说，心中震惊极了，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乱方式会如此残暴。
　　“江小公子手中拿的是衣服吗？”老者问。
　　“是，衣服脏了，换身新的。”
　　“快去换衣服，洗澡吗，我去打水，衣服我去给你洗。”老者正要转身去拿盆，又停了下来，看着凌萧和镜离问：“凌公子，你呢？”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江随念道：“洗澡就不用麻烦老伯了，我们自己打水自己洗就行。”
　　“噢，那你们自己打吧。”老者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三人泡在附近的泉边沉默不语。镜离折腾了一天，发会儿癔症，又望向江随念。见江随念脸色不太好，本来想聊天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洗完澡后，江随念换上了新买的衣服，镜离看了看镜中的江随念，满意的点了点头。江随念拿着自己之前的衣服去河边洗。
　　镜堂羽进屋对老者道：“叔，麻烦你了，天色晚了，我们明日再回去。”
　　“不麻烦不麻烦。”老者连连摆着手。
　　“爷爷，您去休息吧，不必管我们。”镜离对老者道。老者点了点头，走进屋中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向老者道了谢，离开了茂城。出发之前，江随念回头望了一眼茂城的山水美景。
　　“走吧。”
　　再见了，家乡，或许有朝一日，我还能回来看你，你是我唯一的故乡。
　　三个人向着茂城外走去，这次选择走另一条路。在茂城的郊外，有一条小河流过，三人便顺着河岸边向北而行。走了大约一百米左右，镜离看见了一座小桥。桥下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缓缓流淌。桥的尽头是一片茂盛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