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二·后日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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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生还有什么好规划的？活到死就好了啊。”
她在他提到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反问。
电视上播放着新任总统罗斯的就职演讲，她又反应过来。
“哦你是说职业规划？但我们不是都有职业了吗。”
“不，也不算那个，就是，呃。”巴基欲言又止，他看了看还在低头忙碌的佩里，又问：“晚上吃泰国菜吗？”
“啊，行啊，都行。”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花店现在暂时没什么人，可能是因为快到要下班的时间了。她在柜台后面算着今日的收支情况，惊讶的发现今日收入还不够他们的晚餐。
“我要破产了，巴基。”晚饭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很严肃的说。
“如果不是我做了点黑账藏了一部分九头蛇的钱，我现在已经破产了。”
“啊……”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答她破产的问题还是做黑账的问题。
“没关系，我暂时距离破产还很远。”他勉强安慰道，“我还有一些存款，应该可以确保我们最近都有饭吃。”
“或者我们应该自己做饭。”她又说，“我们不能总是这样在外面吃或者订外卖或者吃速食。不健康又费钱最主要的是我胖了。”
她看向他：“你没感觉到吗？”
“……”
“？”
“好……吧。”
他点头。
“佩里你知道这玩意对我来说没有温度和细微的触感——”他摊了下左手，“——这就是为什么我很少用它来抱你，因为身体的变化有的时候对我来说不是那么容易察觉。或者说不是很重要。对于感觉，我更多在感觉你笑起来的样子，说话的语气，还有在我怀里时的那种……平静和安稳。所以你说感觉，那不是我用来感觉你的方式。”
“哦Sweetheart，你让我的心软软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你在模糊重点。”
“佩里……”
他微微低下头去观察她的表情，在她抬眼的瞬间把他们的视线连接在一起。
“你真的觉得我在乎那个？”
她哼哼一声，吸了一口杯子里的青柠薄荷水。
“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吧，但就算是你随便问问，我现在也想和你认真谈谈这个话题。”
他说。
“你知道在那段时间里……他们，也总想按照他们的标准来调整我。瘦一点或者壮一点，反应再快一点，攻击性再强一点，再听话一点……”
他的情绪有些压抑，但又在她的目光里变得柔和。
“可你知道那不是对人该有的评判。”
“我没想让你想起来那些，巴基。”
她从桌子上握住他的手。
“我就是——”
“——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在焦虑。”
他同样回握住她的手。
“工作还在投入没有见到起色是一方面，你在这段感情里反复确认稳定性也是一方面，但是新生活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失眠，但就像我在药瓶里放的纸条一样，我希望你可以在那些时候来找我，跟我说说这些。我不确定我们能立刻找到解决的办法，但是你知道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对不对？”
她有点委屈，不多，就一点点。
他又握了握她的手，粗糙的指腹在柔软的手心里轻轻滑过，他的眼神温柔。
“我昨天抱你上楼梯的时候你才比上个月重了十斤不到，但手感好多了。以前担心你风一吹就跑，但现在总算比之前健康不是吗？而且你太瘦了就真的没法当优秀的外勤特工。”
“好了这句可以不用说。”
他笑。
“我最近在学一种果冻果酱的做法。”她又说，“要是我今天晚上做成功了就跟你谈谈。”
他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那待会儿我可要非常非常配合你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逛了几家超市，终于买到了书上说的那种合适的苹果。佩里家东西不全，巴基家倒是勉强可以开火。但好在两栋房子离得确实很近。他们一路走一路说起以后还需要采购的东西。佩里说想趁自己还没破产前在他家换一个大的沙发，现在的沙发太小了，他们做什么都不方便。
巴基说他会支付账单，她感叹了一句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人真实的活着就是要为金钱发愁。最后又表示没关系她会用她做假账留下来的九头蛇的那一部分钱来买那个。因为毕竟那是九头蛇需要赔偿给他们的未支付工资和精神损失费。
“所以你到底留下了多少钱？”
“一些不会引人注意的零头。”
他想了想新闻里的超长数字，又问：“那从第几位数字开始的零头？”
她朝他比了一个手势。
于是巴基沉默了一下。
好吧，九头蛇确实需要赔偿他们精神损失费。
绕过一条胡同的时候他好像听到有什么动物的声音，佩里说可能是老鼠所以快点走。巴基问她那要是老鼠半夜爬上楼怎么办，她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告诉他自己会从楼上跳下去或者点了房子。
巴基：……
“就是开个玩笑。”
“很好，”她拿出钥匙开门，“我已经开始想笑了。”
巴基放下水果和砂糖，去桌子上拿起那本佩里最近一直在看的做果酱的书，他扫了个大概，在她打完一通电话后又把书合上放到了厨房。
佩里从卧室冲出来跳进他怀里：“你猜我刚才那通电话在说什么？”
“新的派送订单？”他抱住她，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但你已经下班了，不过说起这个或许我们应该先考虑买车。”
她夸张的哈哈一声，告诉他不是的，是明天那个求婚花束的订单。男方说他找的场地布置临时跑路了，所以问她有没有场地布置的经验。
“那……”巴基想了想，“你要接吗？”
“或许我可以试试呢？他说设计很简单，就是简单舞台和鲜花布置为主，基本不需要什么其他的材料。原来的负责人跑路是因为花束成本高，但对我来说这是利润。我学过博物馆展陈策划，它们听起来都差不多，也许我可以呢？”
“你为什么会学过博物馆展陈策划？”
“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巴基确实看得出来她很想接这个单子。
在洗水果的时候，佩里做出了决定，她要接单，成功就为自己的花店拓展一条新的路线，不成功她就立刻花十倍价钱找专业人士来补救。巴基表示支持说明天会和她一起去看看，毕竟这样的工作量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那我应该给你发多少工资呢？”
“一罐果酱。”
他们开始熬果酱，第一遍过滤的果酱需要静置一夜再加工，但她等不及，留了一些直接二次加热。气温逐渐升高，佩里指着锅里问巴基你觉得这有105度吗。
“……我该怎么判断？把手伸进去吗？”
“哈哈。”她得意的朝他摇着手指，“不不不。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冷冻过的盘子，把果酱滴上去来测试它会不会瞬间凝固。”
果酱凝固了，佩里做出了完美的果冻果酱，巴基在品尝之后疯狂赞美。她问他自己有没有成为天才厨师的潜力，他说你已经是了，而且你有成为任何一种天才的潜力。
“那优秀的外勤特工呢？”
“……”
“我恨你。”
巴基开始收拾厨房，佩里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快没电了，她把客户传来的资料发到了巴基手机上。他还在刷碗，果酱黏黏的，在沸腾时溅在了台面上，不是特别好清理。
她拿着他的手机看完了客户手绘的示意图，想查点儿东西，却发现他手机桌面角落里的Dating app。
佩里张开嘴无声大笑，因为她觉得巴基认真挑约会对象的场景很有趣。软件很明显太久没用过了，再点开提示app要更新。本着好奇心她点进去想看看他通常喜欢的都是什么类型的女孩，结果越翻她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因为她发现自己不是那些类型里的任何一个。
她不确定这是个好事，虽然看起来也不太像坏事。
她就近在他的app上又注册了一个账号，添了她的资料，选照片的时候意外发现他手机里有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花店拍的她穿那套工作服抱花路过的照片。
拍得还挺好看的，她点点头表示肯定。
一切就绪后她开始疯狂左滑，前一百个人里巴基没有出现，她开始思考在现代科技和大数据的分析下他们可能属于并不被看好的那种，照片最终停在一个黑发黑眼睛的意大利籍帅哥上，她累了，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
她吓了一大跳，手机飞了出去，巴基在手机落地前接住了，他的目光从屏幕转到她身上，带着一种十分纯粹的疑惑——和别的什么。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遍。”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摘掉了围裙。
“呃……”
有点难解释，但她可以解释。
她在沙发上坐直身体，巴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太近了，她没法抬头看他的脸。
“我想看看我会不会刷到你——”天啊，这听起来太像狡辩了。“——但很显然没有。”
巴基漫不经心地嗯哼一声，继续左滑照片。
她的语速开始疯狂加快：“我手机充电了我就用了一下你手机不小心看到你的约会软件就顺便看看你都右滑什么样的女孩——”
“看来约会软件认为你会喜欢东欧和南欧的异域风情男人。”
他看向她。
想死。
一点点。
她哼哼歪歪说了一句：“那你喜欢美式成熟性感的金发——”
“哇哦。”
他用一声并不惊讶的惊呼打断了她的吐槽。
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看，你刷到我了。”
她盯了一会屏幕，抬起手指在上面轻轻右滑。
或许现在有人嫉妒吗？有人不高兴吗？她勾了下他的手，他巧妙地躲开了。
唉，麻烦的男人啊。
“天意和人力缺一不可，现在伟大的约会软件允许我们约会了。”
她抓着他衣衫的下摆让他不得不俯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
“那么这位巴恩斯先生，初次见面，你介意我问一下你上次约会的女孩也是在这里认识的吗？”
“不，准确来说是朋友介绍。”
他垂着眼睛，冰冷的蓝色里带着一点微妙的审视。
“怎么，你很感兴趣？不过我只记得我上次约会前买了一束花，是在哪家花店来着？我怎么记不清了。”
她在他耳畔轻轻呼吸，暧昧的气息带起细碎的战栗。
“是嘛……”她的声音在挑逗中拉长，“……你真的记不清了呀。”
他勾起嘴角，喉结滚动，伸手捉住那条偷偷蹭着他腰际的小腿。
“那或许，你可以帮我回忆一下？”
“当然要好好回忆一下。”
她笑着，缓缓解开他的扣子。
他贴着她的耳边低语。她笑得发抖。
他抱起她走向卧室。
*
“你知道最消耗热量的运动是什么吗？”
“你现在可以让我知道了。”
*
第二天又是很忙碌的一天，他们早起和客户见了面，简单的交谈后确定了大致的方案，佩里负责鲜花问题，考虑到用量巨大且情况特殊，对方除了需要支付手捧花的单价，还得付装饰鲜花的租赁费和比例折损费。剩下的按照客户天马行空的设计图来。
巴基小声在她耳边吐槽了一句他画画真的很烂。
佩里说你见过你天才竹马的画当然会这么说了。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求婚很顺利，所有人都在尖叫。佩里有点想哭，她站在他身前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拼命咬着嘴唇在一片欢呼声中呜呜半天，终于把眼泪压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说起今天的求婚，巴基说起以前见过的那些旧式婚礼，现在很多人也还会选择那种。世界在变化，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但还有人选择不变的东西。
她说也许我是悲观主义者，我在为求婚成功高兴的同时也会难过。他们以后可能会吵架，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可能会离婚。但他们现在依旧选择约定永远。为什么呢，明明真心是瞬息万变的东西，但所有人都会相信真心会永远。
他没法回答，因为大多数人都会向往并且幻想美好的结局。他没法在一句话里就让她从悲观主义者变成乐观的那种。他唯一能确保的只有努力让接下来的日子不会bad ending。
他们再次经过那个发出奇怪声音的胡同，这次她突然停下脚步，在判断声音来自垃圾桶后他们走了过去。
那是一只还不满月的小狗，眼睛刚刚睁开，太久没进食和失温让它只能发出类似老鼠的声音，身上一大块被糊住的血痂。
“我家有急救箱。”“我家有奶粉。”“先去你家。然后——”“我先带它去你家处理伤口，你去拿奶粉再回家。”“好。”
佩里在巴基家翻到了急救箱，小狗后腰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咬了，露出鲜红色的嫩肉。她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巴基回来的很快，她在奶粉里兑了点抗生素，小狗很快嘬了个干干净净。
“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她说。“但我不确定它今晚能活下来。”
“它会的。”巴基摸了摸她的头发。
所以那天晚上谁也没睡觉，两个人把小狗放在塞了旧衣服的纸箱里，下面还垫了热水袋。他们坐在床上看着它，佩里突然又很想哭了，她说如果小狗死了她真的会有点难过，它受了那么重的伤在垃圾桶待了两天都还想活着，但如果她不能救它呢？
他想安慰她，用力抱着她，却知道这不由任何人决定。
凌晨的时候小狗呼吸变弱，佩里立刻又给它用吹风机加热，还喂了奶粉。她面无表情地在纸箱前坐着，巴基建议她睡一会，他会一直看着它的。但她说如果小狗今天晚上真的死掉了她希望那时候她会陪着它。
上午九点的时候小狗从昏睡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下肢不太能动，但上肢还算有力。它在佩里喂它的时候舔了舔她的手，她拼命咬着嘴唇但还是哇的一声掉了几滴眼泪。巴基安慰她别哭了，它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她的回答是哇哇哇哇哇哇。
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
这不由人的心意决定。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量挽救。
在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她做到了挽救。
小狗恢复的很快，一段时间后甚至能满屋子乱走地盘大巡查，除了后腿偶尔有点不灵活以外一切都正常。唯一美中不足的上这几天趁着他们没注意钻进衣柜里尿了巴基几件衣服。
佩里买了超多狗粮小狗奶粉小狗零食和小狗玩具还有小狗厕所小狗大别墅，巴基那天扛着快递上来的时候说还以为把宠物商店搬来了。最后他们一起组装完小狗大别墅，巴基沉默了一会，说现在这间公寓一半属于他们俩一半属于还没有他拳头大的小狗。
对此，小狗的回答是响亮的汪了一声，佩里立刻激动地把它抱起来狠狠亲了八百遍。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都很闲，坐在花店柜台后面一起发呆。他随手拿了一张花店名片用来逗小狗，名片上写着店的新名“佩里的礼物”，他闲得无聊，想在网上给店刷刷好评，搜了半天最终却被另一个网页吸引了视线。
——在托马斯·摩尔的诗歌《天堂与彼岸》中，Peri三次赠予天使礼物。
- 第一次：“the last libation liberty draws / from the heart that bleeds and breaks in her cause”，即一位英勇的年轻士兵的一滴血。这名士兵是因试图刺杀加兹尼的马哈茂德而牺牲。
- 第二次：“a precious sigh / of pure, self - sacrificing love”，是少女在陪伴病痛中的爱人于月亮山脉等待终末的一声叹息。少女和她患瘟疫的爱人宁死也不分开。
- 第三次：“a tear that, warm and meek / dew 'd that repentant sinner's cheek”，一位邪恶的老人看到孩子在废墟中祈祷而悔改的眼泪。
——这滴眼泪让Peri得以进入天堂。
他看了很久，直到小狗的目标从左手换成他的右手。
偶尔会有几个客人来买花，佩里就去组装花束，剪子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响，空气里满是植物汁液的味道。巴基说现在这里闻起来像春天。
她拿着剪刀的手一顿。
“佩里，你要不要给它起个名字？”
巴基举着小狗大眼瞪小眼，而小狗还在用他的左手磨牙。
“Spring。”她说。“就叫Spring。”
现在她也觉得植物的汁液里有春天的气息了。
晚上的时候她刷了一会手机。
“你看到网上对沃克的评论了吗。很多人都在骂他，但我倒是觉得不当美国队长之后他正常多了。也许那个名号不是斯蒂夫的遗产，而是斯蒂夫的诅咒。”
“我一般不看那些，但是……”他说，“我知道约翰最近和他妻子分开了，孩子归奥利维娅。”
她顿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问他：“那我们分手的时候Spring能归我吗。”
“你说什么？”
“我说狗归我。”
“……”
他的表情因为茫然和震惊而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恢复正常，也许今天晚上气氛实在太对劲，他决定把那件事告诉佩里。
“我想竞选区议员。”
“你想什么？”
“竞选区议员。”
“啊？”
现在轮到佩里裂开了。
“为什么？”她问。
“Well，我的收入会提高一些，我们可以换一个大点的房子。”
“巴基我们都知道这个不是重点。”
“对，重点是这是我人生规划的一部分。”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应该知道索科维亚协议，也了解那群政客。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让像你我这样的人处在坏局面的东西。我希望我可以做更多，我希望改变一点什么。”
她张了张嘴，要说的话太多了，一时间堵在那里，她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才是斯蒂夫最好的朋友，她想，因为你们都是悲天悯人的圣父。
“这和罗斯上台有关系吗？”
“有一点。”他承认。
“你还看网上对我的评论了吗。”
“……看过。挺两极分化的。虽然布鲁克林的人都很喜欢你，但是……”她小声补了一句，“不喜欢你的人也很多。前两天我的账号还因为和太多人骂起来被炸号了。”
他笑了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很认真的问他：“所以你其实知道你这条路会很……让人心烦的对吧？”
他眨了眨眼睛。
“但你坚持？”
“是。”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Spring在床上用他的左手磨牙，咬得太狠硌到了自己，嗷了一声后开始委屈哼唧。佩里说它是坏小狗，还警告巴基不能纵容它的坏毛病。
“如果我把它惯坏了，分手之后你会把Spring留给我吗？”他问。“然后也许你会因为Spring在我这，偶尔过来看看我。”
她嘁了一声，说分手的时候再说吧。
那天晚上她又失眠了，巴基知道她失眠了，她知道他知道她失眠了。
那天晚上只有Spring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看着躺在面前的男人，摸了摸他的头发。
“巴基，你有白头发了。”
“好吧，”他笑，“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容貌焦虑了。”
生活已经进入很久的正轨，现在只是蝴蝶扇动了翅膀。
那天之后他的工作忙了起来，时常要赶飞机去和不同的人应酬。佩里的花店新招了员工，营业额倒是颇为可观。
至于Spring，越来越胖，变成了圆圆小狗。
有一天他们打视频电话，佩里给他看Spring最近会转圈圈了。他们又说起最近山姆的新闻，华金被导弹炸到了，她想起来那个叫战星的家伙，虽然他的绰号很不讨喜，但是……唉，美国队长的助手怎么总是会倒霉呢。
巴基说他明天会路过那里，准备去看看山姆。
“别太累。”她说，尽管她知道说了也没用。“记得吃饭记得睡觉记得少喝酒记得注意休息。”
“我很想你。”他说。
“我也是。”
巴基在为一份演讲稿发愁，改了几次都觉得很别扭。她说发给她看看。十分钟后她给他发过去一份修改过的。他很高兴，说如果你在这就好了。
“巴基，你不像一个政客。你是个善良的理想主义者。”
她很快又笑着说：“早知道当时我就留几个人的黑料不爆了，这样你还能威胁他们支持你来着。”
“我还是很想你。”
“我也是。”
那个月他们就见了两次面。
某个周末他们终于见面，一起去买了蔬菜和牛肉，开火之前两个人先在视频里认真学了半天，佩里说自己都记住了，巴基倒是不怀疑这个，但是记住了和会操作毕竟是两码事。
炖牛肉的时候小狗在脚边一直嗷嗷叫，巴基把火调大，佩里给Spring泡了狗粮、奶粉和益生菌，它吃得太急了，一头扎在浅浅的盘子里，满脸都是牛奶。巴基笑的时候肉汤突然沸腾从锅里冒了出来，于是炖菜变成了焖菜。
佩里说她会原谅他的，他们在厨房接吻，Spring吃饱了，幸福地叹气，然后继续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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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真的买了一个超大的沙发，他们可以在那个沙发上做任何事。
【番外二·后日谈完】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二·后日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