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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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九头蛇还兼职过医生。”
她的声音干巴巴的，情绪平淡的像死人，撒谎的技巧一如既往拙劣得可怕。
但现在这份拙劣的伪装反而成了最好的台阶，巴基垂着眼睛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他说不出来“哈哈是这样的”，他只能默认。
默认也是一种折磨，他清了清嗓子，有点热，喉咙里干得不行。
她向后挪了挪，肢体相贴的骤然抽离，难耐的燥热消失了，现在那里太空。
然后呢？说点什么？
佩里继续向后挪动，直到脑袋撞上椅座。她啊了一声又闭上眼睛，在他拉她之前迅速向一旁手脚并用的爬走了。
爬走了……
巴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在冰箱前停下，打开一扇柜门，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糕。
“你要吃吗。”她问。
……就好像此刻这间屋子里真的有谁很想吃一样。
他的手机在最合适的时候响了起来，巴基面无表情实则欣喜若狂地接起，很快又变成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我得走了。”他满脸一言难尽，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倒是比佩里更像在撒谎。于是他解释道：“卡莉要对全球遣返委员会动手，山姆、总之我得，我得先——”
“——哦那这很要紧，”她麻溜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语气却好像高兴得不行。“快走吧快走吧。”
她又赶紧补了一句。
“记得注意安全。”
“我会的。”
他不敢再回头，快步走出了公寓，下楼梯的时候他听见隐约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看到。
他在走入战场后就清空了混乱的思绪，直到负责警戒的警察叫了一声巴恩斯中士。
尽管动静搞得很大，但碎旗者最终还是迎来了终结。卡莉的乱剧结束的比他料想得要快，山姆终于拿起了那面盾牌，他还会常常想起斯蒂夫，但美国队长需要新的继承人。
沃克也许人还行，他想，毕竟上一次在拉脱维亚他也想着要去救“人质”。
哦，是人质。
临时人质小姐问他要不要吃雪糕，可那时候他的脑子好像已经结了冰，再次转动起来需要开足马力。而他现在真的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会“下一次出现”。
好像没有出现的理由。
他突然意识到。
他似乎明白了她摔东西的原因。
有些事情昨天晚上不会发生，那么以后也很难再发生了。
有些话昨天晚上没有讲出来，那以后还有什么机会让他们讲呢？
巴基捡起地上的空易拉罐，狠狠抛进远处的垃圾桶。
啊。
垃圾桶倒下了。
*
但他们还是很快再见了。
他在决定最后一次去心理咨询前路过佩里的花店，那天风和日丽，花店门口有人扛着工具进进出出。她拿着一支已经开始融化的雪糕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掐着腰和对面互喷垃圾话。
尽管他知道她绝不会因为这种人受伤，但他还是忍不住站在她身前对那个男人说——
“嘿！”
他刚要开口，她立刻恼火地冲他喊：“别管！”
然后把雪糕递给他，“帮我拿着。”
之后转身继续互喷。
巴基：……
雪糕有点化了，黏黏的，他尴尬地四处看了看，最终选择后退几步把战场留给他们。
他很快从他们的对话里概括出了事情的大致情况，总而言之，装修惹的祸。装修队在拆咖啡店的时候影响了隔壁的店铺营业，佩里想花点钱了事，但对方不依不饶。
眼看对方越来越过分，巴基再一次忍不住走上前去——
咚的一声，男人倒在地上。
路人发出惊呼又匆匆路过，巴基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她。
佩里收回拳头。
“记得签收支票。”
事情结束了。
一脸无事发生的佩里从他手里拿回雪糕，又在接触到黏糊糊袋子的瞬间把它径直丢进垃圾桶。
“我看了新闻。”她说，“祝贺你们任务圆满结束。”
“其实也不是很圆满，”他跟着她往店里走去，“但总之结束了。山姆还在问我账本的事情，我告诉他——”
“我打算把咖啡店拆了，也扩成花店。”在进门前，她指着那里对他说。“靠书店那边会保留一个小小的咖啡角，东西几乎没扔什么，桌子和椅子我搬到公寓了，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个。好在我当初只买了两套，要不然还真没地方放。哦对了——”
她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假笑。
“——谢谢你路过帮我拿雪糕，拜拜。”
“佩里。”
他在后面叫住她，因为尴尬所以挠了挠头发。
“我没有在跟你要账本。”
她一脸认真：“无所谓，反正你要我也不会给的。”
他的嘴唇动了动，又说：“它在你那里会很安全吗。”
“绝对。”
巴基最后又问：“或许，今天还可以买花吗。”
要买花吗？话已经说出来了，也许他只是不记得自己原本就有这个计划。
“买花？我现在没有——哦有一支，但我不准备卖掉。”她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去前面那边看看，或者多走几条街。”
“没关系，我就要一朵。”
“你给女孩送花只送一朵吗？”
她眯起眼睛。
“她会说你吝啬的。”
“不，不是女孩，是我的心理医生。”
“哦……”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三秒钟后，她开始客套的笑。
“恭喜你。”
他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是你以为那样。”
“哦我没有说你是gay的意思，我知道你的心理医生不是男的，你第一次来买花的时候给过我她的名片。”
“……”
她从柜台下拿出了一支红玫瑰，摘下一朵递给他。
“那种很大的红月季没有了，这一支玫瑰还是楼上漏水意外活下来的。”
他看着手里这只小小圆圆的花朵，有点疑惑。
“玫瑰？”
“对啊，这是玫瑰，你上次买的那种其实是月季。”她笑了起来。“但其实人们通常把月季当做玫瑰。就像是没有人在意玫瑰战争其实是蔷薇战争，那两个家族的族徽根本就不是玫瑰。”
他看着手里的一小朵笑了一下，“那玫瑰也很可爱。”
“玫瑰本来就很可爱。”
“……”
他觉得自己实在今天沉默太多次了。
佩里同样看着那朵花：“嘶，但就这么一朵说实话有点像在路边随便摘的。”
“不，就这样，我要把它别在封口上。”
“哦，那我有好看的胶带。或者你需要火漆印章？我之前买了一个兰开斯特家族图案的，正好也是玫瑰，很合适。不过谁能想到这些东西现在卖的这么便宜……”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店里，绕过来来往往的装修工人，准确无误地从堆满纸箱的柜台下掏出来一整套工具。
“胶带，还是火漆印？需要我帮忙粘上去吗？我这里还有很多花束包材。”
他最终挑了一个蓝白条纹的纸袋和天空蓝的信封，佩里问他信在哪里，他说现在还没有写。
“我有花色卡纸，需要什么特殊的艺术字体吗？我最近在练习，但练的很烂。”
“不用，就最普通的那种，我自己可以写，但……不是现在。”
“好的，那你什么时候去见医生？”
她看着他把那个写满了名字的本子放进纸袋里。
“那个本子是……”
“我今天要去见中岛先生。”他说。
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
这是在飞机上泽莫提到的那个，原本并不记在冬日战士账单上的名字。
工人开始拆发霉的天花板，巴基帮着她把柜台里剩下的东西打包装好，拿到了楼上。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他是最后一个吗？”她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他点了点头。
“你准备好了？”她又问。
这一次，他的表情有些迟疑。
“那……”
在无数次巧合之后，那我又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她深吸一口气。
“或许，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