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尚能饭否？》实在太菜了

32、及笄

　　木香轻轻拽了一下蔡怀珊的袖子，轻声唤了一句，“小姐。”
　　蔡怀珊听到木香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见杨家姐妹已经离她有些距离，她定了定神，从廊下走了出去。
　　蔡怀珊向前来观礼的宾客行了一礼，随后跪坐在笄者席上，杨丹若上前为她梳头。
　　因着蔡怀珊平素宴会去的少，那些与蔡府往来少的人家，倒是第一次见到蔡怀珊的样貌，皆是暗暗点头。
　　姜夫人走到蔡怀珊面前，高声说着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看着蔡怀珊姜夫人心里感慨万千，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她轻柔地给蔡怀珊梳头加笄。
　　蔡怀珊起身，接受了宾客的祝贺便要回去换一套襦裙。
　　木香在身侧扶着蔡怀珊慢慢走着，此时她看着镇定，实则内心复杂。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姜夫人说罢祝词，便为蔡怀珊簪上发钗。
　　蔡怀菘眼神不错地盯着妹妹，珊儿今日及笄，他心里波涛汹涌，有心酸，有不舍，有开心。回想着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珊儿追在他们身后要糖的模样仿佛还在昨日，眼看着就成了要嫁人的大姑娘了。一想到未来其他男人会将妹妹抢走，他现在就恨的牙根痒痒。
　　姜宇阳瞟了一眼脸上神情不断变化的蔡怀菘，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表妹及笄表哥这是不高兴？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姜夫人接过杨丹俪奉上的发冠，为蔡怀珊戴上。
　　“岂弟君子，莫不令仪。令仪倒是与珊儿相配。”姜宇阳对蔡怀菘说道。
　　蔡怀菘骄傲地说道，“我们兄妹的字出自同一首诗！”
　　姜宇阳扁了扁嘴，“知晓你们是亲兄妹，不必再炫耀了。”他虽然没有一母同胞的妹妹，但珊儿是他表妹，自小一同长大，早就如同亲兄妹一般，有什么可炫耀的！
　　见姜宇阳吃瘪，蔡怀菘心情大好，调笑道，“若将来我的妹夫是你，我还能少哭上几天。”他可是看见了，方才他的这位表弟可是紧紧盯着珊儿的。
　　姜宇阳见四周无外人才放下心来，“表哥莫要胡说，坏了珊儿名声。”即使知道在前方的杨丹若听不见蔡怀菘的话，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
　　蔡怀菘笑而不语，姜宇阳这模样落在他眼里，越发觉得表弟这是不好意思罢了。
　　忽地姜宇阳感到后背泛起一丝凉意，暗道这槐树下果然阴气重，招呼着他身后的范文禾，几人一同去了前厅。
　　及笄礼结束后，蔡父蔡母要宴请宾客，蔡怀珊只露了一个脸，便被蔡母安排着去陪舅母和两位妹妹。
　　姜夫人房间内已经备好了饭菜，待三人用过膳后便要回京了。
　　“舅母和两位妹妹，若是能多留几日就好了。”蔡怀珊沮丧道。才见面便又要分开，她的心里闷闷的。
　　姜夫人也舍不得蔡怀珊这个贴心的外甥女，她拍了拍蔡怀珊的手，安慰道，“待你们一家回了京中，舅母便将你接到家里，到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见舅母如此说了，蔡怀珊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只得同意。
　　蔡怀珊陪着三人吃了饭，又让百合将她准备的包袱拿了过来。
　　“这是我做的十三香，舅母和妹妹可让家中厨娘炒菜时放上少许，能增添一些风味。其余几样是我做的一些点心，留着路上吃。”蔡怀珊指着几个盒子说道。
　　“珊姐姐，这是什么？”杨丹俪提着纸包疑惑道。
　　“这是花茶，详细的冲泡之法我也写在里面了。”蔡怀珊略解释了一番。
　　杨家姐妹也是爱吃之人，听得仔细认真，生怕将紧要之处落下。
　　不论蔡怀珊多不舍，几人终是要走的，姜夫人差人去和蔡母说了一声，便要离开。
　　蔡怀珊将舅母扶上马车，又与杨家姐妹道别，才不放心地对姜宇阳说道，“表哥这一路可要将舅母和妹妹们护好。”
　　姜宇阳闻言一笑，“珊儿放心，我定会将我娘和我表妹们平安送到。”这马车里面坐的可是他亲娘和未来媳妇，不用珊儿说他也是要护好了的。
　　蔡怀珊斜了姜宇阳一眼，“千万小心，莫要为了赶路就走小路。”
　　姜宇阳朗声笑道，“你且放心。”说罢又摸了摸蔡怀珊的头，便出发了。
　　蔡怀珊站在原地目送几人离开，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转身回府。
　　不曾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范文禾站在蔡府门口。
　　“范大哥。”蔡怀珊上前打了个招呼，送走了舅母几人，她此时仍是有些情绪低落。
　　范文禾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蔡怀珊，“这册子是先前剿匪时，从山寨中搜出来的，想来应是山贼从过路商人手中抢来的。我留着也无用，便送给妹妹吧。”
　　蔡怀珊接过册子翻了翻，越看越惊讶，这竟是已经失传的《林园食谱》！
　　这食谱是前朝一位姓林的尚书整理的族中私房菜，前朝覆灭后，这本食谱几经辗转流落到富商之手，那商人按着食谱开了酒楼，赚的是盆满钵满。
　　“如此珍贵的食谱，珊儿怎么能收。”蔡怀珊合上食谱，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不擅经商，也不懂厨艺，这食谱对我来说不过是无用之物，倒不如送与妹妹。”范文禾真诚地说道。
　　见蔡怀珊仍旧过意不去，范文禾便说道，“阿柚劳珊儿费心良久，与此相比，这食谱只得算上是小小心意。”
　　范文禾不知晓《林园食谱》对酒楼有多重要，可蔡怀珊知道，她不能这样占范大哥便宜。眸光一闪，她又说道，“我正打算再开一家酒楼，这食谱便算是范大哥入了股，年末给范大哥分红可好？”
　　范文禾正要推辞，蔡怀珊便说道，“就这样定下吧，改日我拟了契书给范大哥送去。”说罢行了一礼，便快步走了，生怕范文禾要反悔。
　　见蔡怀珊走得这样着急，范文禾不尤笑笑，忽地他想起刚才姜二哥与珊儿在门前有说有笑的样子，冷了脸，这一幕当真是碍眼得紧。
　　“阿嚏——”
　　刚上了官道的姜宇阳，揉了揉鼻子。

作者有话说

　　注：“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出自《士冠辞》
“岂弟君子，莫不令仪。”出自《小雅·湛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