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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起萧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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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得环佩叮当,珠帘声响,一人的声音打破了人们的说笑。
“是什么事情这样子的热闹?”
众人抬起头,见那女子俏生生地进了屋,衣饰华美,连额发都不见一丝混乱,都不由得收敛了声息。
齐光见她一进来,竟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卿哥哥,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从这里过,竟听见一屋子的笑。”
华星北知道她贵为郡主,又一向矜持,这些人谁也不好在她面前太过于放浪,就也不想再久留了:“没有什么。”
他站起身来,来径自往外走。
贺兰山一见他走了,急忙叫了一声公子跟了上去。
只留下容琛一个人面对着两个女人。
呆坐了一瞬,他也便起身向齐光一揖:“告辞,告辞……”
齐光眸光灼灼,仿佛要在他背影之上灼出个洞来。
容琛强压着脚步才不至于拔腿就跑。好不容易一步步地挪到了门外,这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一屋子的人忽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齐光的视线落在那空荡荡的桌案前。
就在方才,就在她路过这间屋子之前的那一瞬间,他们还围绕在这里说笑不停,而现在,她的目光渐渐上移,停留在了唯一剩下的那个女人脸上。
刚刚……
她也与他们一起笑得开心了罢,就连那春意仿佛还在眉目间荡漾不去。
齐光明知道自己不该与她计较的,她算什么东西,卿哥哥从大牢里弄出来的一条狗,一个下贱的囚犯罢了!
可是……
她只坐在那里,不说话,不笑,哪怕是纹丝不动也是一道无法忽略的风景,齐光一向自诩貌美,在她面前竟也毫无质疑的余地,所有人的视线都围绕着她,就连卿哥哥也破例留她在总部大营里。
一个女人,身份再高贵家世再好有什么用。
拼的无非就是容颜和年华罢了……
齐光死死盯着她的脸太久太久,久得连阮阮都觉得有些异样了,齐光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
满腔怒火灼烧着她,却不能说也根本说不出口。
齐光捂着胸口依在墙上喘息着,手指抠进了墙皮,连皮肉掉下来都不觉得,一点点血渍反而让人热血沸腾,咬着牙反复衔恨。
去死吧!去死吧!
让那些披着一张画皮的贱女人全都去死了罢!
“郡主!?”身后传来绫女的脚步声,“你这是怎么了?”
温热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她猛一把攥紧,整个人靠紧了墙竟微微地抽泣起来。
绫女不禁诧异:“郡主?谁欺负你了?”
齐光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没有……”
绫女惊呼:“你哭了?是公子么?是不是他又说了你什么?”
齐光摇了摇头:“不关卿哥哥的事。”
“我知道了!”绫女猛一下就明白过来,“又是那个宁阮阮对不对,是不是她在公子面前说了什么?”
齐光渐渐平静下来:“你不要问了。”
绫女听她的话却越发气愤了:“怎么,我们堂堂陵西王府的郡主还要看她的脸色么?她有什么,无非就是靠着一张脸能勾引人!”
“不要说了。”齐光紧蹙了眉头道,“郡主又怎么样,一个女人,色不如人,还能有什么指望。”
绫女全身顿时一震。
原来,竟连郡主也不过如此……
当初陵西王调她来服侍齐光的时候她还曾愤愤不平过,只不过是因为新来了一个美貌的侍女,比她会撒娇,比她更会讨他欢心,王爷他便毫不留情地把她一脚踢给了齐光……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世上的女人,不管身份多高贵也脱不了同样的命运。
“郡主你放心!”绫女狠狠地咬了牙关,“我绝不会让这贱女人骑到你的头上来的!”
“你万万不要胡来。”齐光抓紧了她的手,“你到底是陵西王府的人,闹出什么事,我和哥哥都脱不了干系的。”
“郡主……”绫女捧着齐光的脸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你看看我,我这一辈子已经算是完了,我又怎么能让你因为同样的人事毁在同样的人手里,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你是郡主啊,你明明……”
你明明是高不可攀天一样的存在……
绫女猛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远了。
齐光靠在墙上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明知道她这一去一定会闯出弥天大祸的,脑海里无数声音反复叫嚣着。
叫住她,快点叫住她……
可不管怎么挣扎反复,那本来出口的声音,却始终被她死死地锁在了牙关里面!
绫女打定了主意要替小郡主出这一口恶气,盯住了宁阮阮几天,发现这女人喜静恶动,一张椅子能坐上几个时辰,完全没有供她兴风作浪的余地。
盯了几天下来,终于发现这女人每到正晌午时候,都会在外面的小树林里闲逛一阵。
候着阮阮出了屋子,绫女便跟在她身后一直进了小树林里。
花圃中一簇簇鲜艳的春花开得茂盛,妖红绿柳浓香扑鼻,靠近了边缘,却种了一排多刺的蔷薇,
绫女见阮阮走到了蔷薇树旁,悄悄从身后靠近了她。
眼见她走近了,低下头,仿佛是要去闻一闻那蔷薇花的香气。
绫女突然蹿到了她身后,猛一把推得她扑倒在了蔷薇花刺上,没等她抬起头,又硬按着她的脸在那刺尖狠狠划下去。
阮阮惨叫一声,挣扎着想直起身。
绫女恨恨的咬紧了牙关,两手揪住了阮阮的头发,往那利刺上狠扎。
鲜血一簇簇的冒出来,染得绫女的眼睛里也燃起了一片烈焰。仿佛这就是那夺去了王爷宠爱的小贱人。
让你在王爷面前搬弄是非!
我让你捏着嗓子一声声的贱笑!
手下的人越是挣扎,就让她越发的亢奋不能自己。
厮打声惊动了附近看护的侍卫,迅速向树林赶过来。
绫女听见那脚步越来越近了,松开手又往阮阮身上踢了一脚,转头就向早已经备好的藏身处蹿去。
阮阮恍恍惚惚中看见那一片浅粉色的衣角一闪而没。
随后便是一片混乱,脚步声,呼喝声乱作了一团。
她脸上疼的厉害,头也仿佛要裂开了,鲜血漫过了视线,眼前只剩下一片嫣红。渐渐地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只有那个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叫嚣着……
去死!去死!
似乎又有什么人扶起她的肩膀,摇晃着问她些什么话。
阮阮听不清楚。
只觉得疼,那根根利刺化做了刀剑反复凌迟着她。
她疼得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狠狠地掐进了他掌心里面。那人似乎也知道,任凭她在他手里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她仿佛是被他抱了起来,一路往屋子里面赶。
她的手始终紧攥着他,听他低低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她脑子里轰隆隆不住地嗡鸣着,只在偶然间却有那人的安慰声泄入了耳中:“疼就哭出来……”
这是谁?
是谁在耳边低语?
可他不知道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的眼泪仿佛是在两年前就已经被封尘在身体里面,发酵发霉,宛若剧毒的汁液一般反复浸泡着她,只会像个饱受折磨的小动物一样低低的呜咽。
哭不出,死死的咬住了嘴唇,连鲜血流进了嘴里都没有一点感觉。
她被放在床上,身体接触到被褥的瞬间便整个人往一纵。
他按住了她,仿佛是想捏开她紧咬的牙关,然而密密麻麻的伤口让他根本无处下手,只好将手指强行塞进了她唇齿间。
她痛到了极处一口就咬住了他,仿佛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牙齿突破了皮肉。瞬间伤就可以见骨。
除了她自己的血,更多的是他的血混乱了神思。
他却没有推开她,反而是另外一只手缓缓地落在了她额头上。
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手指是温凉的。清泉抚过了烈火,自唇齿,额头间渐渐蔓延到四肢八脉每一处角落。
痛苦纵使是纵火焚身一般,也被那清凉的感觉渐渐平息了。
终于她不再挣扎不再呜咽,一点点地沉入了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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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荔枝回来说,公司里配给她的新助理酷似北村一辉。
桂圆同学好哈啊。
哪天去参观一下。
不过荔枝的审美一直不怎么靠谱,她觉得帅的男生都跟个土豆似的。
PS:桂圆选的积分系数比其他同学要低得多得多,打分其实也没太大用处,只不过码一大堆字,也就刷开看评这么点乐趣了,同学们要连这点乐趣也不给满足也太不人道了。
有同学嚎叫太少了,加料了加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