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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东榆 ...

  •   看着对面的道君,即使对方亦是戴着面具,她褚流丹也是绝不会认错,那人就是她年少时触不可及的霜雪之巅,明月梢头,哪怕躲了他二十余年,这二十年间她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念他,并且时刻告诫自己他不爱自己,自己万不可重蹈覆辙,可是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记忆中的画面就纷至沓来,瞬间就将褚流丹的思绪侵占。

      褚流丹心中苦楚,再次见到他,原来自己竟是这般的溃不成军么。

      抬眼望去,褚流丹再次和那道君四目相对,只见那道君动了,抬步向褚流丹的方位走来,褚流丹却像是卸去了全身的气力,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那道君朝着自己越走越近。

      直到那道君在褚流丹身前站定,褚流丹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打破沉寂。

      毕竟当年的他,可是亲手毫不留情的将他的流月剑送入了自己的心口,分毫不差,他如今,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与自己相见的呢。

      “妤儿,你怎会在此处,你师兄他们呢?”那道君在褚流丹身前站定后,温声问道。

      听到这熟悉的清冷嗓音,褚流丹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的声音明明是少有的温柔,说出来的话语又是何其的残忍。

      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她褚流丹一人在自作多情,二十年前如是,二十年后亦如是,明明自己已经在很努力在忘记他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他错认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口还是会那么的痛。

      褚流丹,你怎么就是学不会不去爱他呢?

      强忍住心中的酸楚和眼角的湿润,褚流丹抬头颤抖着声线冷声说道,“东榆,我不是你的桑妤,你认清楚了,我是褚流丹,是二十年前被你一箭穿心大难不死的鬼王褚流丹”。

      看着东榆的表情有瞬间的怔愣,褚流丹心中悲凉一笑,“怎么,见到我没死,如今还能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很吃惊,是不是很后悔当年没有再多捅我几剑,好让我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再不扰你和桑妤的二人世界”。

      “阿榆,你在这里啊,我刚刚买了——”一身着纯白衣裙的女子缓步从褚流丹身后信步走来,见东榆站在一亦是一身纯白,面覆雪狐面具的年轻女子面前,开始还是不解,待她终于看清了这女子的全貌,才不明觉着这女子有些眼熟。

      “你是——”桑妤终是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

      “褚姑娘,好久不见”,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东榆终是开了口。

      是了,难怪东榆会将自己错认成桑妤,在桑妤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褚流丹的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她褚流丹一生偏爱赤红,总是活得热烈而又张扬,喜穿红衣是她自幼时起就有的习惯,唯有在太清府的时候她常年身着白裙。

      除了因为这太清府道门中的道服均是纯白加身,更多的确是因为她曾经听门中弟子们在谈论东榆道君的时候谈起过他喜洁,尤爱白衣,至此褚流丹才一改日日红衣见人的习惯,在这偌大的太清府中穿了三十年的白衣。

      如今由于是偷偷出境,为哥哥寻药的事情不能被更多人知道,而凡是鬼族人均知道自鬼境易主后鬼宫中有个鬼修整日赤衣带血,做事杀伐决断,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是为鬼境第一鬼王。

      虽如此,却因是正宗的王族血脉,且为现任鬼尊之妹,一众鬼族都对其心生忌惮。

      因着这般,褚流丹偷溜出境前往云枝森林寻药的时候才想着换去一身红装,改着一袭白裙,如今倒是和这桑妤的一身纯白相撞了么。

      再仔细看过去,自己这一身的装扮倒是和桑妤巧合的相像,尤其是桑妤那和自己颇为相像的狐狸面具,除了面具上没有赤色,其他地方均是一模一样。

      真是,让人看着就很不爽啊。

      等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褚流丹瞬间转头看向东榆面上覆着的面具。

      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真是笑话,真是一场笑话啊。

      东榆的面具原和桑妤的面具竟是一对么,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好久不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只还我一句好久不见么?”褚流丹压下心中纷乱看向东榆冷然道。

      “当年之事,抱歉。被魔物附身非你所愿,你因其造下的杀孽也非你本心,但你所负人命数十余条,皆是事实所在,而一旦被魔物吞噬心智,你所犯下的杀孽更是会不计其数,古往今来,无人能幸免,所以当时我只能——”东榆嗓音清冷,月色幽暗下,一时竟让人不能窥见他眼中究竟是何神色。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不是么,当年我即使是神志不清都未曾对你出手,我也说了我没有杀人,可你还是给了我送命的一剑不是么”,褚流丹抑制住眸中的涩意,不甘示弱地看向东榆略皱眉峰的如玉面庞。

      “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从来不信。当年对我下杀手的是你,如今对我说抱歉的还是你,东榆,你到底有没有心,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敢这么对我罢了”,褚流丹声音中的哽咽之意愈发明显,眸中的湿意也早已漫上心头。

      “褚姐姐,在当年那种情况下阿榆也没有办法判断你那时的情况究竟如何,他是太清府百年一遇道剑双修的道门天才,亦是整个修仙界高山仰止的存在,他的身上背负的终究是苍生,他也必须以苍生安危为首要任务。”

      “当年那一剑就算不是出自阿榆之手,也会有别人出手,一旦他人加入战局,褚姐姐你那时的境遇只会更加糟糕,阿榆他,原是予了姐姐一条生路的。只是没想到姐姐当年没能躲开那一剑,想来阿榆当时也是没有料到姐姐不会躲开那一剑,要是姐姐躲开了,本是可以安然离去的”,一旁的桑妤面露伤感般柔柔出声道。

      褚流丹回头冷笑,“安然离去?呵,桑妤,被捅穿心一剑的不是你,命悬一线几欲归天的也不是你”。

      说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也对,那晚你被东榆保护的好好的,你不是被数百弟子围剿的魔女,你当然不会知道在面对一双双仇视的眼睛时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无端指责是什么感受”。

      随即将眼神移到了东榆的脸上,似想要从中发现哪怕是一丝不忍的情绪,“你也不会知道被心爱之人一剑穿胸而过又是何种的痛彻心扉”。

      褚流丹,你又在期望着什么呢?

      在没有从东榆脸上发现任何异样的情绪后,褚流丹低笑着将头转开了去,随即喃喃苦笑道,“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呢”。

      “桑妤,你所知道的不过就是那晚被护于怀中是多么的温暖以及被挡于身后又有多么的安心罢了,你如今,又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呢?”

      褚流丹也不待桑妤开口便是接着道,“你如今这位置,当年我也是待过的,怎么,我不要的位置,现下你倒待得很是舒适啊。”

      桑妤本就是柔柔弱弱的性子,一听褚流丹这句句暗含讥讽的话语,脸上很快就羞愧得满脸通红,眸中蓄满了泪水,像是褚流丹但凡要再多说一句,桑妤脸上就要落下泪来似的。

      “褚流丹,你过分了,妤儿她又没做什么,你怎可拿她置气”,东榆显然是有些怒了,向他这般清冷自持的人话语中竟也会为维护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带上疾言厉色。

      还真是不容易。

      真是,二十年过去了,怎么自己还是放不下过去种种。

      妤儿,如今都叫的这般亲切了么,当年不还是一口一个桑妤姑娘的么,原来就短短的二十年间,也可以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东榆也不知自己刚刚为何会心生薄怒,就算自己当年那一剑对她不住,那也是为了苍生安危周全考虑后的最佳抉择,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他都会这般果决出手。

      可不知为何,当那女子几乎是哽咽着质问他的时候,他的心中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失去了。

      “东榆师兄,桑师姐,你们怎么都出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啊,我们大家都找了你们好……久了”,一声稚嫩的呼喊打破了三人当前的沉静局面,褚流丹轻瞥向那出声的半人高小剑修,却见着了一群修者正向这边走来。

      看着那一行人中有不少熟悉的旧面孔,褚流丹微挑了一下眉,神色依旧淡淡。

      “不知这位是——”一身着红袍的剑修见眼前三人具是不答,也没感到尴尬,笑嘻嘻地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褚流丹,法修”,褚流丹看着眼前短发利落,戴着玄色狼面,背后背着一柄巨剑的红袍男子言简意赅地说道,似是不想多有交集。

      “在下剑玄宗雁惊寒,幸会”,红袍男子拱手客气道。

      见褚流丹没有回应,雁惊寒才终于尴尬地扶了扶脸上的玄狼面具,不再作声。

      “多年不见,看到旧人依旧安好,云璟便是放心了,不过褚姑娘此行来这月灯集也是去查明魔瘴的么?”,雁惊寒身后一身着太清府标志性银白道袍的冷面修士出声道。

      想到当年被自己被视作丧失神志的魔物,被一众修士群起而攻之时是那时看起来最不会出手相助的云璟挡于自己身前,褚流丹先是向云璟点头致意,这才反应过来云璟话中的魔瘴二字。

      这二十年没出过鬼境,怎的竟还生出了魔瘴这等物什。

      “并非如此,我此行只为寻药,遇上东榆……道君实属意外”,随即看了眼身侧的东榆,却瞧见他的目光并未瞧向这方,默了默,便继续问道,“不知这魔瘴又是何物?”

      “褚姑娘门中原是还未收到消息么,也是了,这魔瘴的出现也就是近些天太清府中的老顽固们夜观天象窥见的异象,发觉各地恐生了魔瘴,这才传信我们剑玄宗派遣弟子前来相商。”

      话说到一半,雁惊寒便是转头不经意间看了身侧的蓝裳女子一眼,便又接着话头道,“要不是苌梚师妹也被派遣了这次的任务,我是不会出山的”。

      听到这话,那名唤苌梚的蓝衣剑修抬眼淡淡瞥了一眼那看似对她颇为上心的剑修师兄,默然转开了头去。

      看到自家师妹竟是这般的不经调笑,雁惊寒略显尴尬的将头转回,抱拳对着褚流丹说道,“褚姑娘见笑,这位是我师妹虞苌梚”。

      那被提起的蓝衣剑修抬首朝褚流丹的方向微点了一下头示意。

      褚流丹回以一颔首,心中便对这蓝衣冷面的剑修有了个冰美人的印象。

      随即雁惊寒便向褚流丹继续介绍道,“这些修士都是我们剑玄宗弟子,此行我们是跟随太清府一道前往外派任务,太清府由东榆兄领头,剑玄宗则由我带领,我二宗修士皆是为了这月灯集中的魔瘴而来”,雁惊寒热络地向褚流丹介绍着如今的形势。

      “这魔瘴较魔物有所不同,魔瘴多为高等魔物附身寄宿于修者或是人类身上,以宿主气息作掩,较之寻常魔物最为不同的地方就是被附身之人身上丝毫不显魔气。”

      “据我们所知,被高等魔物附身之人心中必有极强执念,高等魔物寻之趁机与其签下契约,在宿主心愿尚未达成之前,宿主随时都有可能借魔物的力量造下杀孽,而宿主心愿达成之时,也就是魔物彻底占据宿主身躯之日。”

      顿了顿又道,“而除非宿主需要借用魔物的力量完成心愿,彼时魔气才会显露,否则平日里宿主就和常人无异,因此要寻得那被附身之人很是困难。”

      “不知东榆兄这番外出,可有什么收货?”话锋一转,雁惊寒看着并未将心思放在这边谈话中的东榆,面上表情一时变得十分的丰富。

      听到雁惊寒提到自己,东榆这才缓缓将看向天边的视线重新聚于身侧,“这月灯集中魔气很淡,几乎微不可查,不仅如此,整条街上到处都散布着微弱的魔气,想来那魔物最近应是有所行动,就好像——”

      “整条街都是魔气的覆盖范围,这种情况的出现要么就是此处除了高等魔物以外还有低等魔物借魔瘴之便藏身其中,要么,就是这被高等魔物附身之人现在就正在这条街上使用魔气”雁惊寒接道。

      东榆似是很不喜被他人打断话语,但眼下找到那魔瘴源头才是最为要紧之事,便也就并未将这一插曲放在心上,淡淡肯定道,“确是如此”。

      “那东榆师兄,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筹谋,要是那魔物宿主此刻就在这街上的某处暗中观察着我们一行人等,那我们下一步要想找到他可就难上加难了”,一身着太清府纯白道袍的白面道士面露忧色。

      “对啊对啊,东榆师兄,就像谢离师兄说的那样,说不定那人看见我们如今这一番阵仗早就逃离了这月灯集也说不定,那我们该怎么完成长老们派下来的任务啊”,最开始招呼褚流丹三人的半人高小剑修声音奶奶地附和道。

      “不会,太清府卜卦占星乃修剑界中的翘楚门派,其中又以门中长老法力最盛,既是算准这处魔瘴的因果在这月灯集中,左右是不会错的。”

      “方才雁师兄也说了,这魔物宿主必是心有执念,这等人未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出现在这月灯集中,那人就必是有所图谋,在目的尚未达成之前是不会轻易离开的,就算发现了我们一行人,也只会——”

      “先行试探,再下杀手”,雁惊寒笑着将自家苌梚师妹的话接上,还回头对着自家师妹那能冻死人的眼神抽空抛了个媚眼,引得虞苌梚面色一冷就是转身离去。

      “所以我们现在就什么都做不了么?”一直默不作声的桑妤冷不丁地开口了,在迷蒙月色中,身着白裳的少女身姿婀娜,弱柳扶风般立于有着满身冷月气质的东榆身侧,朦胧的月色照在二人肩头,仿若一对璧人。

      褚流丹却装作莫不在乎的样子,略显寂寥的立于二人不远处。

      就算褚流丹总是会不自觉的芥蒂东榆对桑妤不同寻常的态度,在太清府待了三十年的她又怎会不知东榆并未对桑妤有着男女之情。

      只不过每当看到东榆看向桑妤那自然流露出的温柔神色,她的心中总是会隐隐作痛,褚流丹有时候总会想,东榆的心中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她褚流丹的位置,她当年那所谓的一腔汹涌爱意,是不是都不过是年少时她做的一场风花雪月的梦罢了。

      东榆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凝了气息,“今晚我们先行修整,再过几天,许是会有大事发生”,说完不待众人发问便先一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那褚姑娘呢?姑娘如今作何打算,寻药之事可需剑玄宗弟子帮忙?”雁惊寒觉察出了眼前这三人间奇怪的气氛,便是转头看向了那自开始后便一直站于最远处默不作声的褚流丹。

      听到雁惊寒的询问,东榆亦是停住了脚步,就像在等着褚流丹的回答一般,紧跟着东榆的桑妤一个不查竟是直直撞上了东榆的后背。

      看着东榆径直离开,身后跟着桑妤的身影,褚流丹在那么一瞬间中想到了多年前自己也如同桑妤一般在东榆的身后亦步亦趋,可是时过境迁,跟在他身后的人终究不再是自己,而他的身边也早已没有了可以多容纳一人的位置。

      “不必了,寻药之事我自有办法,至于打算,在下就不多告知了,告辞”,褚流丹瞬间收回心中的杂念。

      既没有结果,不如再不相见,各自欢好,两两相忘也许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了吧,说完褚流丹便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就像,这么多年来她终于做了当年的自己一直想做却又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这,东榆兄,你看——”雁惊寒似还不嫌事大一般继续火上浇着油。

      “以前从未听闻雁兄竟是如此多管闲事之人,如今倒是给本君开眼了”,东榆压下心中莫名的薄怒,转身凉凉地暗指着雁惊寒这多事之举。

      雁惊寒听到这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兴趣盎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世人皆传这东榆道君年纪轻轻便是这修仙界第一门派太清府的绝世天才,不仅道剑双修,还成为了近千年来修仙史上最年轻的半步炼虚,其前途可谓是不可限量。

      世人还传其性格孤冷傲然,从不喜形于色,便是当年在琅幽山那万魔来潮的血战中,东榆道君亦是面不改色以一己之力斩下了那领头魔物的头颅。

      可还有在当年参与了那场血战的各宗修士曾暗地偷偷议论过,当时的场景并不如后来昭告天下的那般,反倒是如同冥界炼狱,琅幽山到处都是魔物和修士的尸首,说是尸山血海也绝不为过。

      而那向来是清冷自持的太清府首席大弟子东榆在那场战争中也是让世人见到了他不显露人前杀神的一面,后来有弟子有言那场血战中的东榆不复平日里的谪仙模样,反倒是像极了地狱恶鬼。

      在困住了那领头魔物后,东榆非但没有像往常一般将其干净利落的杀掉,反是使用了极其残忍的手段先是将其折磨了一番再予其一死,在场的修士无一不被东榆残忍的手段震惊,事后纷纷都对这段可怖的往事缄口不谈。

      寻常人都因惧怕太清府强大的实力而对这段往事不予深究,可雁惊寒却对这段往事起了不小的兴趣,当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私下里查探了一番,这一查便让雁惊寒发现了其中不少的隐情。

      相传那东榆道君当年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如此失去理智,疯如恶鬼,而如今跟在东榆身侧那名唤桑妤的女修也是在那场战役之后被带回了太清府,自此已有三十余年。

      雁惊寒一开始还不甚相信像东榆这般的人物会有如传言中那般失控的一面,如今看着世人皆称之冷傲孤高的东榆就只因自己的几句话就变得喜形于色,还不是因为常年伴身的桑妤女修,而是那名唤褚流丹的法修,且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像是多年的旧识,这不免让雁惊寒对这三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是产生了几分兴趣。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

      “嗯,嗯?……啊?!”

      “大师兄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我们要走了啊!”剑玄宗的半人高小师弟满脸哀怨的看着自家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到一直在不停傻笑的大师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着自家可爱的小师弟面具下的嘴巴都要不满到撅到天上去了,雁惊寒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揉了揉自家小师弟的发顶。

      像是得知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大喝一声道,“走啊,为什么不走,后面的事情可精彩着呢,可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说完还对自家小师弟隐晦地眨了眨眼。

      这一眼直眨的牧泽心中直犯恶心,对着自家大师兄翻了个白眼便伸着自己的小短腿蹬蹬蹬地跟着大家走回了客栈,徒留雁惊寒一人在风中凌乱。

      ……原来大家都没有想要叫上我一起走的么,真是的,这届师弟师妹也太不乖了,还是小牧泽最贴心了。这般想着,雁惊寒也是跟了上去,一同向客栈的方向走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东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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