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考试攻防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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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手冢，千夏身上的是你的校服吧？”网球场内，刚刚打完一局的不二看看又歪在椅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网球社经理，问着部长。
“嗯！”依然是简洁有力的回答。
“……”
没有听到熟悉的那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手冢回头，却看见不二站在千夏身前，俯身凝视着熟睡中的少女。
靠在长椅上睡着的千夏，平日灵动幽深的眼神掩盖在长长的睫羽之下，脸颊因为熟睡而些微泛着红，黑色的男式校服披在她身上，有些宽大地将她从脖子到膝盖遮了个严实，越发显得她娇小羸弱。
不二深深凝视着她熟睡的脸，棕色的发垂在脸侧，蔚蓝的眼流转着清澈光华，金红的夕阳照拂在两人身上，好像给他们镀上一层光晕，黑发的沉睡少女和棕发的温和少年，一个唯美的剪影停顿在此时此刻——
手冢看得有些失神，不自觉地皱起好看的眉峰。
“呐，手冢！千夏很漂亮吧！”蔚蓝色的眼睛直视他，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
“嗯！”从来没有注意过女孩子的容貌，手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看向千夏，她是美丽的，先天的姣好相貌，和由内而外的轻灵气质，使得她站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乾交给他的调查报告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常夹带着其他男生写给她的情书——也不知道乾是怎么弄到手的。而她在偶尔的失神时，散发的优雅和不可亲近的高贵气质，也是社里不少部员们开小差的原因所在。
这样的千夏，是难以捉摸的，她就像是一个谜，除非她自愿，没有人能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彷佛察觉到两双视线，睫羽扑闪两下，“嗯……”她慢慢睁开眼睛，第一个对上的，就是手冢注视自己的目光。
不自觉地绽开笑容，起身，才回神自己又睡着了，抬头看见手冢还在盯着自己看，小脸不好意思地红了：“抱歉，部长！我在训练中睡着了……”
“嗯……”他点点头，没有出声责备，回头去看着网球场。
不二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缓步走回网球场。
拍拍自己睡得有些烧热的脸，嗯，好像还睡出了点汗。抱起身上的校服，正想还给手冢，突然想到什么——
日本的学校好像都有一个传统，在毕业典礼上，女孩子可以要求喜欢的男孩子把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作为定情物。
嗯——盯着手里的校服，曾经带着部长的体温披在自己身上——糟糕！脸上越来越热了！悄悄瞄瞄四周，没有人注意这里，伸手拽住第二颗纽扣，使劲——一扯！
嘿嘿！这下就没有人跟她抢了！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得意中，千夏没有察觉一双宠溺的目光早就将她的小小心思看在眼里！
当天晚上，越前家又传出一声惊叫，不过这回换人了。
“幸村千夏！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啧！借你衣服一下而已！那么小器做什么？又不是不还你！”貌似流氓逼迫柔弱少女的对白却从千夏的嘴里说出来，对象还是紧紧抓着自己的校服又气又急的龙马。
“你要作弊你自己想办法去，不要找我！”
“呐，龙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抓住校服另一角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嘴角绽开一个笑容，试图缓和一下龙马的情绪，反而激起他背后一片鸡皮疙瘩。
“是谁没有提前告诉我今天开始要月考的？”手里一使劲，将校服拉过来一点。
“是谁很没意气地丢下我一个人苦命地温书，自己跑去打游戏的？”再拉过来一点。
“又是谁没有叫醒我，害我物理交白卷的？”哼哼，终于把校服拉过来了，赶紧抱住，怕被抢回去。
乌黑印记还没消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叫醒你，我的眼睛怎么会被打成这样？！”好容易低着头混回家，又被老头子狠狠的嘲笑了一番，想起来就火大！
如果以为千夏会就此理亏地放弃，龙马就太天真了。
“那个……对不起啦！我已经给你道歉过很多次了啦～”低头认错，但手里可是一点都没放松：“所以，请龙马再帮我一次吧！明天的世界史可是我的死穴！一门物理补考也就算了，如果补考两门，我想我幸村千夏也不用混了，直接卷铺盖回神奈川算了！”
“那你就……”卷铺盖回去神奈川好了。
“我想龙马一定舍不得我走的吧？！啊嗯？”恶意靠近他的脸，截断他的话，乌黑的眼里满是威胁。
极近的距离看着她的脸，龙马不自在地侧过脸，“切～mada mada dane～！”
“耶～！”欢呼地抱起龙马的校服，把已经准备好的小纸条在校服的内里这里粘那里贴。
龙马在旁边越看越不对劲：“喂，你为什么不去在自己的衣服上贴小抄？”
递过去一个卫生眼：“你也不是不知道青学的女生校服，哪里有可以夹带小抄的地方？”上面是绿色短袖水手服，下面是超短百褶裙，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夹带的。
“喂，连袖子也要夹吗？”
“那当然！袖子里可是夹带的最优选择啊！”
忙活半天，发现还是有两张最重要的小抄没地方放，视线在已经贴满大大小小纸片、好像打满补丁的制服上里外打量，然后泄气地一叹，又把视线放到龙马身上。
在她如同X光的上下扫描视线下，龙马感觉自己好像穿着夏天的衣服突然跑到冬天里去一样，不由打了个寒噤，警惕地问：“……你在看什么？！”
“嗯——”托着下巴，最后视线往下，定在了最终目标上，就是那里了！
第二天，是月考的最后一天，上午第一门就是千夏的死穴——世界史！
早上还是没有晨练，她和龙马早早来到了学校，坐在教室里，面授机宜。
“呐，龙马，考试时你只要把衣服稍稍敞开一点，我就能看见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襟，也不管周围异样的视线和龙马已经被弄得通红的脸颊，大喇喇地敞开。
“喂！我自己来！你不要碰我！”拉回自己的衣襟，表情好像被色狼调戏的少女，而那个色狼不用怀疑，就是正一脸审视地盯着他的衣襟——或者说衣襟里的小抄——看的千夏。
“再拉开一点啦～我的视力虽然很好，但也不可能透视你的制服吧？不要那么小器啦～”伸出狼爪，和龙马试图拉回衣襟的手作着持久战，色狼升级为逼良为娼的老鸨。
两人就这样在教室里拉拉扯扯，浑然没察觉有一个身影走进教室。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冷冽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啊！”千夏跳着转身，赶紧挡在龙马前面，“呵呵，没……没什么……”
手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心虚的神情，一瞥龙马匆匆拉起的制服，隐约看见贴满小纸片，微一挑眉。
“那个……部长，早啊！怎么有空来这里？”眼角扫到他身上的制服，第二颗纽扣的地方已经被钉上了一颗新的纽扣，心里有些心虚，有些丝丝的甜蜜……
手冢没有回答，昨天看她那么没有精神，一直在担心，今天特地趁考试前一段时间来看看她，没想到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千夏……”想说不要太欺负越前，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但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的了然目光已经清楚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站在千夏身后的龙马破天荒地拿感激的目光看着部长——终于有人了解他的处境了！
而千夏微哼一声，不用回头都知道龙马的表情！
看着这两个人，手冢突然觉得好笑，捂起唇，轻咳两声。
千夏看着他，突然盯着遮住他狭长凤眼的眼镜看——嗯，好像还没见过部长拿下眼镜的样子呐～据那些网球社应援团的女孩子们说，部长拿下眼镜，是青学的七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一！突然很想很想看啊～！应该会是更俊秀出色的容貌吧？
“部长！我能看看你拿下眼镜的样子吗？”想法就这么说出口，龙马和手冢同时拿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啊，不！我是说，能不能借部长的眼镜给我用用……”转得很急，但还是不敢在他清冷的目光下调皮，但是天知道她要他的眼镜干什么？！
没有再问下去，“我那里有备用眼镜，你跟我过来拿！”然后手冢先走了。
55555她沮丧地跟在部长身后，果然谎话说不得啊！如果他问她要他的眼镜做什么，难道她要直接回答是好他的男色么？
来到三年级的教室，拿到手冢的备用眼镜，然后低着头道谢，头也不敢抬地落荒而逃。
幸好回到教室时正好开始考试，龙马也没来得及多问她。
不过……看着手里的椭圆无框眼镜，忍不住戴在自己鼻梁上，眼前顿时一阵晕眩——部长的近视度数到底是多少啊？！
闭上眼再慢慢睁开，晕眩过去之后，好像看得更清楚了，连远远的黑板上的细灰都看得一清二楚！呵呵～正好可以拿来用一下～
试卷一个一个依次传下来，旁边龙马小小声地问：“千夏，我要怎么知道你要看哪一张的小抄？”
递过去一个微笑的眼神，成功让他全身一寒：“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坐在千夏前面的男生将试卷传递到千夏桌子上，她突然抬起脸，对着他甜甜一笑，当下笑得他脸红心跳，却笑得旁边的龙马心惊胆跳。
她却悄悄在心里说了句抱歉，为了世界史，只好牺牲你了，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
考试开始，教室里一时只有翻动纸页和笔尖在纸上滑过的“沙沙”声。
千夏把试卷从头翻到尾，再倒着翻回去，额上冷汗滴下来——这个，世界史果然是她的死穴啊……
法国大革命的年代是什么？只知道凡尔赛玫瑰……
恺撒大帝的功绩有哪些？只知道天照帝一统了究加星团……
明智维新的起因是什么？只知道绯村剑心和新撰组……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是什么？只知道仙界大战是封神演义悲剧的开始……
想也知道她如果照这样写，会把古板老头气得去见朽木白哉吧～越看试题越打击信心，左右瞄瞄，都在奋笔疾书中。往上瞄，监考老师坐得四平八稳，视线在教室里巡视着，颇有沙场秋点兵的气势。
可惜她不是老实的兵——抬起脚，狠狠向前踢去！
“哎哟！我的腰！”坐在前面的男生吃痛叫出声，立刻引起老师的注意。
“怎么回事？”
前座男生痛苦地回头看她，千夏一副埋头疾书过后刚刚抬头的样子，惊讶地看着他，水眸无辜地眨呀眨地。
“没……没事！老师，我只是脚抽筋了一下……”摸着腰继续做题。
旁边的龙马瞄了这边一眼，了然地对上千夏过分明灿的眼——犹豫一下，琉璃色的猫眼向上面瞄瞄，然后假装很热地敞开制服的外套。
坏心地想想龙马这勉强拉开衣襟、微红着脸欲拒还迎的样子还真是惹人犯罪啊——抓起桌上的眼镜挂在脸上，赶紧抄～～
不一会儿，抄完了，继续往后看试卷，嗯，这题也不会——
再度抬起脚，狠狠踢去——“哎哟我的脚！”
前面的男生再度吃痛出声，这回监考老师直接走下来，“这位同学怎么回事？如果不舒服就去医务室，不要打扰其他同学考试！”
千夏趴在后面，很无良地闷笑，想也知道前面的男生一脸郁卒的表情——抱歉啦～道友同学～！
旁边的龙马接到信号，跷起脚，脚底赫然也贴着小纸片，用透明胶带粘的严严实实的！
经过两次，监考老师已经盯上了前面的道友同学，而后面的千夏正好趁机作案～大抄特抄龙马身上的小纸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了。嗯，还有最后一道题不会做，要不要用到最后的纸条呢？
再三犹豫，将试卷从头到尾算一遍分数，已经做出来的部分勉强能够及格，但是不保证会不会有万一……决定了！
抬起脚，决定性地一踢——“啊——！”道友同学跳了起来，哀嚎：“我的……”下半句被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因为及时反应过来全班人加上老师都在看着他，而那个被踢得很痛的部位是不适合大声说出来的……
道友同学带着哭腔说：“老师，我没事……就是……脚抽筋……”委委屈屈地坐下，也不好意思摸痛处，连往后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
而龙马则在千夏可以用犀利形容的目光下冒冷汗——
……真的要看吗？
是的！
……能不能不看？
不行！
目光交流无声地进行着，龙马脸颊泛起潮红，又看一眼那个可怜的道友同学，明白如果违抗千夏，下场只会更惨——
然后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解开衬衫的扣子，掀开来——里面赫然又是几张纸片！
胸口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千夏再次挂起眼镜，奋笔疾书起来——虽然她自认不是啥纯情害羞小女生，美色当前还能面不改色地抄纸条——但是第一龙马的身材还mada mada dane，第二现在正值决定她世界史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和龙马一起在美国的那两年，该看的不该看的她早看光了，已经没啥稀奇的了——所以，努力奋斗中的千夏和陷入害羞别扭情绪中的龙马都没有注意到，监考老师走到他们身边的脚步声……
“那个，越前同学……你很热吗？”
第一反应合上衣襟捂住胸口——貌似被那啥什么过了的龙马，睁大眼看着一脸尴尬的监考老师，第二反应扫视全班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女生除了一人都羞红了脸……
天呐……降道神雷劈了他……不！劈了幸村千夏吧！
考场一 三年1班
手冢国光所在的班级，一向被誉为是考风最好的班级。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边，端着杯茶眯着眼睛慢慢品，而下面的气氛一片肃穆——尤其在部长大人周围一圈，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都低着头，不论会不会写，都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
外面初夏的风光正好，教室里却是高气压加低气温，干冷的空气弥漫。
“咳咳……”冰山大人不经意地一声咳嗽，周围最近的几个人一抖，甚至有一个人手中的试卷掉到地上，课桌上压着的纸片露出来——
“……”
“……”
上面的老师和下面的学生面面相觑，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考场二三年2班
考试开始前，教室里就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气氛里，学生之间的眼神传递着信息，大部分的目光都集中在放在讲台上的一瓶果汁饮料里。
开始考试，试卷发下去，监考老师习惯性地在讲台后坐下，“咦？你们班还供应饮料么？真是不错啊——”
鲜榨橙汁饮料在这微微有点潮热的天气里有很大的吸引力——下面没有一个人出声，所有的视线都避开上面，带着不忍地看向窗外或者试卷。
“咚！”意料之中的声音传来，讲台上已经没有老师的身影——
前面一排的学生站起来一看，冷汗一下子下来了：“昏过去了……还在吐泡沫……”
半晌，教室里没有一点声音——
“嗯，等老师醒来后，应该会觉得神清气爽，年轻了至少五岁吧，待会儿记得问一下老师的感觉……”眼镜片上白光一闪，倩贞治掏出记事本，唰唰唰记下来。
全班所有人一片黑线——答应做乾蔬菜汁的实验品，交换他的特效果汁来通过考试，他们是不是做错了？考试不及格还可以补考，但喝下那个乾汁他们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考场三三年6班
“不二～不二～快点～时间快要到了～！”菊丸站在座位上，夸张地挥舞着手臂。
不二周助慢悠悠地走进教室门，笑眯眯的神情上看不出一点考试的紧张，经过讲台时，不经意地将什么东西放在讲台上。
“英二，你准备的怎么样？”回到座位上，正好铃声响起，悄声问旁边的人，但也没期待会有意外的答案——
“前天赢了比赛，这几天都太兴奋，晚上忍不住pk到十二点……什么书都没有看……”怏怏地垂下脑袋。
果然！嘴角的笑意加深，故意无视旁边的猫猫偷瞄自己的祈求视线，只一径笑得莫测高深。
考试开始，监考老师是位年轻的女老师，在讲台上站定后，视线却被放在上面的一本时尚杂志吸引去注意力——竟然是限量版带CD香水赠品的《ELLE》！
在巡视教室一周后，终于忍不住拿起杂志看起来——
而下面，菊丸放心大胆地伸长脖子对着不二的试卷大抄特抄！
“呐，不二，老师手上的杂志是你放上去的？”
“嗯！由美子姐姐昨天刚从杂志社拿回来的，还没有面市的限量版呐～！”
“不二你事先知道今天来监考的老师是谁？”
“嗯，昨天在教研室偶然看见监考表。”
小声的谈话结束，继续抄……
考场四和考场五 二年级
“桃城！”监考老师在一片窃笑声中大怒地吼道。
“是是？”桃城满脸饭粒地站起来。
“你又吃东西！考试时间吃东西就给我出去！！”
“是……”恋恋不舍地收起便当盒，肚子却抗议似的发出“咕噜”声。
教室里一片寂静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桃城！给我出去——！！”
“咝……”海堂盯着试卷，坐他旁边的人额上都滴下大滴的汗——他的视线好像和试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真该庆幸自己不是试卷啊！
“咝——”思考题目中。
坐在他前面的同学背脊上顿时鸡皮疙瘩齐齐立正站好！
“咝——”想到了，应该这样做吧，在草稿纸上算算看。
继鸡皮疙瘩之后，后颈上的寒毛也刚睡醒似的根根乍开，脱离重力的影响朝上竖起。
“咝——”结果好像不对，再想想。
前面的同学感觉背后好像有阵阵阴风袭来，自己好像不小心置身蛇窝里，而且还是据说最毒的竹叶青……
“咝……”想到了！
正要在试卷上写下解答，前面的同学唰地站起来，带着哭腔直奔讲台：“老师……我要交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考试攻防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