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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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域的名字会先于它的效果出现，”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五条悟在仙台排队购买他最爱的喜久福，“之前讲过，领域是咒术战的顶点，展开领域需要的不只是大量的咒力，更重要的是你对你的术式、对咒力更深层的理解和把握。”
那是我第二次和他一起做任务，不出意外也是对我来说很难对付的类型。
那天我本来想试试领域展开，但我当时一点思路都没抓到，反而让那只特级展开了领域。
五条悟也不在意，展开无量空处干脆的祓除了咒灵。
“那么要怎么才能摸到那个门槛呢？”
我被五条悟带着甩开了伊地知，跑到喜久水庵排队。
“先来排队啦，每个人限购一份，映叶酱和我一起，那我就有两份喜久福了。”五条悟把我推到队伍中，我一边排队一边听着五条悟的教学。
“一份毛豆生奶油的喜久福，谢谢。”
我接过五条悟手上的袋子，而他却转道又去买了一份可丽饼，边吃边有些含糊的说道：“这个很简单啦，我之前在战斗的时候咻的一下就会了。”
算了，就不该指望他能解释清楚。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抬头看了下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伊地知打电话来接我们。
我本人其实无所谓，这样雾蒙蒙的小雨有没有伞其实不太重要，但是五条悟刚买的喜久福应该不希望它淋雨吧。
我正四处打量着，看看哪里能买一把伞，手臂却突然被拉住了。
抬起头看着拉住我的五条悟，“五条老师，需要我去找找哪里有卖雨伞吗，还是说我现在给伊地知先生打电话？”
五条悟拉住我站在原地，语气是他一贯的jk式撒娇，说道后面还带着些得意：“映叶酱把你的术式关掉啦，我有无下限，根本不需要打伞。”
我顺从的解除掉人间失格，五条悟则抓住我的手腕向前走去。
淅淅沥沥的雨滴还在向下坠落，却在接近我们时逐渐减慢速度，直至停留在我面前。
我本想伸手触碰它们，无奈一只手被五条悟抓着，另一种还提着东西，只得作罢。
五条悟实在太高了，我只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很快便没有行人逗留了。
我们站在路口，等待着红灯。
“在生死关头，说不定映叶会有新的理解哦。”
五条悟没头没尾的突然说着，许是下雨的缘故，他的声音似乎也洇染着水汽，在雨声中听着另有一种飘渺的感觉。
不过，生死关头，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领域展开之前，它的名字就已经出现了。
原本属于真人的领域逐渐分崩离析，我落在地上，属于我的领域缓慢铺展。
外面的七海他们看到我后脸上闪过惊喜和担忧，但看到了我的领域后又默默后退给我腾出空间。
孤独。
虚无。
这是真人进入领域后的感受。
在最初还能看到地面上涌动的黑泥，可在领域完全形成后，真人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这里是完全的虚无，如同宇宙一般，浩瀚无垠，却空无一物。
他是谁？
他真的存在吗？
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呢？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假？
真人觉得自己好似在这片虚空中待了上万年，长久的虚无和无孔不入的孤独让他的精神都崩溃掉。
随便什么，来点东西啊！
我单手反握住短刀，另一只手则搭上了真人的肩膀。
真人一脸呆滞，对我的靠近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他的眼睛才转过一轮，却仍就愣在原地。
我踮起脚尖，趴在真人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着：“合作愉快啊，真人先生。”
说完，我手上发力，毫不犹豫的砍掉真人的头。
领域解除，方才在战斗中完全没有意识，这会已经结束了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上的伤口。
嘶，真痛啊。
强撑着把短刀放入怀中后，迟来的伤痛夺走了我的意识，我向前倒下，被赶过来的娜娜明接住。模模糊糊间看到真人趁机化作一堆流体快速的从下水道溜走。
啊，所有计划都完美执行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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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江映叶，前两天才结束和真人的战斗。
我本来觉得自己在结束战斗之后就应该是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再不济也应该是在高专的医务室享受硝子姐姐的治疗。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烂橘子那里啊！
认真的说，京都的烂橘子们都挺会享受的。
我睁开眼就看到和高专完全不一样的日式横梁，四处打量了一下，看着房间中精致古朴的屏风和挂饰，合理怀疑这不是御三家另外两家，就是哪个烂橘子的私宅。
其实要我住在这里也没关系，但是你们能不能让硝子姐姐给我治好了在软禁我啊！
身上虽然被好好包扎过了，但怀里的短刀也被拿走了。
来真的啊。
我忍着背部的不适躺在榻榻米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左眼的绷带。呼，还算他们有那么一点诚意，还知道把绷带给我缠好。
我疲惫的用手背遮住眼睛，其实烂橘子把我抓过来的原因也很好猜，无非就是想让我站队。觊觎我的能力却又不敢直接和五条悟对上，正好趁着我这次没有申请就参与任务来把我带过来。
而且五条老师也在国外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啧，麻烦的烂橘子，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倒是自己撞上来了。
吱呀一声，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推开房门。
“寒河江映叶，对于你今日的违规行为，咒术师协会将对你进行庭审，现在请吧。”
话虽如此，男人的话音刚落，身后就又进来两位身着西装的咒术师直接把我架了出去。
被人粗暴的带上眼罩后，我被人用枪一直抵着后背，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后，才推搡着进入了一间房子。
双手被麻绳捆住禁锢于身后，我微微侧耳，听到了纸张摩擦的声音。我心下了然，试探性的运转咒力，结果不出所料。不能用咒力了啊，我心下想着。
眼罩被人扯下，与预想中相差无几的会客室映入眼帘。
“寒河江映叶，是吗？”
昏暗的厅堂中只摆放了数根蜡烛，随着烂橘子的话语而不断摇晃着。明明是慈爱的面容，合着身后摇晃的影子却显得愈发贪婪。
“由于你本次没有按照咒术师准则执行任务，所以按照规定，我们需要对你实施一定的处罚。但是因为我们咒术师协会的高层怜惜你的才华，所以特例赦免寒河江你的处罚......”
“你要知道，一个毫无背景的咒术师，而且还是女性，能得到这样的对待是一种殊荣......”
我看着他们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模样，好似这样所谓的赏识是我三世都求不来的福气。
真是让人作呕。
“劳驾，烦请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实在忍受不了烂橘子喋喋不休的话，我出声打断了他。
“大胆！大人说话你怎可随意打断！”
先前没有直接接触过这群烂橘子，只知道他们很烦，但没能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烦。
挣脱开手上的麻绳，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站到他们面前嘲讽道：“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认为得到你们所谓的赏识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说到底，你们不过是觊觎我的能力罢了。”
啪嗒啪嗒，周围的护卫都拿起枪上膛后对准了我。
“你们一边忌惮五条老师，又一边信任他、剥削他，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你们。”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我这种可以压制五条老师的存在，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你们的嘴脸了吗？”
不理会烂橘子们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我再次向前一步，扫视过他们或惊或怒的脸，面上不屑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继续说道：“就凭你们，也、配？”
坐在正中的烂橘子愠怒的将茶杯向我砸来，“放肆！寒河江，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们就立刻逮捕你！”
我向旁一迈，躲避开飞溅的碎片，微微偏头问道：“理由呢？”
“寒河江你勾结咒灵，袭击上层，应即刻收押！”
我看向离我最近的一名护卫，看了眼他微微晃动的右手，我心下有了主意，向前走到他身前两步后停下，随后继续向烂橘子挑衅道：“我拒绝，老头子你可以现在就下令杀了我啊，反正勾结咒灵也是死罪吧？”
砰的一声，烂橘子气急败坏的拍着桌子，“开枪！给我开枪杀了她！”
我看着面前的护卫，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眼中满是黑泥的说道：“你要杀了我吗？开枪吧，就算你不杀我，想必高层也不会让听到秘密的你继续活下去吧？”
“佐藤！别听她胡言乱语，给我杀了她！”
我继续盯着眼前的护卫，“说实话，我非常敬佩你们，跟着这样一群自私狭隘又阴险狡诈的上司，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丧命。”
我继续向前走着，而那个叫佐藤的护卫却一直后退。
“希望你能看见我眼里的喜悦，你的手指只要稍微勾一下，我就能一偿宿愿。”
佐藤慌乱的往后退去，在腰部撞到桌子后又惶恐的看了一眼那群烂橘子。
我再次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打不中我。不过你一定行的，这么近的距离，你一定可以的。”
“反正你是活不成了，不如最后拉一个五条老师的学生陪葬吧。”
“拜托了，让我跟你一起去死吧。”
我抬眸看着佐藤不断颤抖的身子，表情不知似哭似笑，语气中满是恳切，听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
“把我从这个氧化了的世界中叫醒吧！”
砰
枪声响起的瞬间，厅室的门被大力踹开，一把短匕擦着我的头发飞过打飞了佐藤手中的枪。
“你们这群烂橘子，又想对我的学生做什么？”
五条老师回来了？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此刻却带着愠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抱歉，五条老师，吓到你了。”我转过身来，看着身着高专制服，有些风尘仆仆的五条悟，“我演的很逼真吧？”
五条悟单手扯下眼罩，钴蓝色的眼中此刻晦暗的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风暴，“演？”五条悟声音低沉的反问道。
“我知道他一定会射偏，他的右手刚刚被烫伤了，握枪的姿势也不太标准，而且情绪起伏的连站都站不稳。”
我语气平静的解释着，而方才被打伤的额头也渗出缕缕鲜血，染红了我左眼的绷带，剩下的些许则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更何况他拿着的还是老式手枪，不顶着额头是不可能打中人的。”
“我只需要说话拖延时间让他手臂疲劳，然后......”
“然后你要做什么，嗯？”五条悟打断了我的话，直接拎起我的衣领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五条悟顿住脚步，语气虽然平静，却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的威胁。“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们全部杀光。”
20
回到高专，接受完硝子姐姐的治疗后我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三天了。
硝子什么也没问，态度自然地和从前一般，伸手递给我一支烟，“要吗？”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薄荷味，混合着烟草一齐涌进我的肺中。
我靠坐在床上，放空自己的思绪，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候。
其实这两次还挺值得，我吐出烟圈，盯着面前不知何处发呆，先是学会了领域展开，又把自己暴露在高层下，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么等到交流会之后他们就算知道悠仁没死，重点也会继续放在我身上。
总的来说，一切顺利。
一支烟结束，硝子把烟熄灭，仍旧靠着窗台，语气是她一贯的漫不经心，“五条在门外，他想跟你谈谈，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后，硝子双手插兜向外走去。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五条悟走了进来，随手拿了张椅子放在我床前坐下。
我们都没有说话，任由沉默蔓延。
五条悟应该是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把我接了回来，刚刚也很有可能是一直在门外等着，不然也不会不去换身衣服。
“寒河江。”
五条悟鲜少这样叫我，我愣了下神，看着他脸上的疲倦答道：“哈依。”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的梦想？”
我以为五条悟会问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或者向第一次那样直接质问我，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五条悟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我们高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也一直都清楚，我知道我不是当老师的料，但我留在高专任教，是因为我要重洗这腐朽的咒术界。我选择教育，是想要培养强大而又聪慧的伙伴。”
说到这里，五条悟停顿了一下，虽然眼罩阻挡了他的视线，但我感觉到他的视线是停留在我身上。
“映叶酱不只是我的学生，你也是我改革的伙伴，从你正式入学的那一天我就认为你是能够和我一起改革的同路人。我相信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很多时候对你也不太管束，但是啊，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帮你解决的。”
五条悟放下交叠着的腿，身子前倾，语气是他前所未有的认真，“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我心里想着，可真稀奇啊，我何德何能，也能让五条悟这么认真的对待。
话虽如此，但我此刻却不只是难过，还有些无奈。
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我十五岁，那么我可能会全身心的相信他，我会第一时间就把我知道的我能说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诉他，相信他一定能解决。
如果我十八岁，那么我会把我的热血都给他，我会尽我所能的变强，用一切办法去解决问题，让自己成长为也能独当一面，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可是我现在二十二岁，没了十五岁的天真和十八岁的热血，也没有二十五岁的圆滑和三十岁的从容，我只有属于二十二岁的，残破的权衡利弊，和半冷的青春热血。
所以在这五个月的时间，我只有我自己，我能做的，也只有放弃自己。
改变他的未来，是我最后的热血了。
“对不起，五条老师。”
良久的沉默后，五条悟站起身来，伸手把我抱住。
“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不过啊，辛苦你了，映叶酱。”
五条悟的怀抱一如既往的冰冷，我却从这个拥抱里感到了安心，还有些许的委屈。
“你有没有做错，不用道歉啦，我相信映叶酱是好孩子啦，不管怎么说，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不管是我还是悠仁他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哦。”
“虽然说了你也不会听，不过，有事情一定要告诉老师哦，老师我，可是最强啊。”
说完，五条悟转身离开。而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抬手触碰到脸颊的凉意才反应过来，我哭了。
什么嘛，到现在才说这种话，让我还怎么继续下去啊。
我反手捂住眼睛，眼泪却还是一滴滴的落在我深色的衣服上，留下一片水渍。
这让我，这让我怎么办啊！
人非草木，更何况，更何况他们是我一直喜欢、如今又真真切切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啊。
这要我怎么舍得？
真没用啊，江映叶，我捂住眼睛，脸上却不知到底是在自嘲还是在难过。
真没用啊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