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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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江映叶，这会正在酒店里和硝子姐姐打电话。
“他们的死因简单点说，就是被改造而引发的休克死，这点可别搞错了。”
硝子姐姐是天使！这种不动声色的安慰真的太温柔了。我坐在悠仁旁边，听着硝子检查的结果。
“对了，寒河江也在吗？”
突然听到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应声道：“哎，是，我在。”
“你有段时间没来了，这次任务结束了记得给我带点烟。”硝子的话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随后有些意味不明的叮嘱道：“你注意身体。”
我愣了下神，下意识的垂下眼睑，避开了旁边悠仁的视线。
我听明白了硝子姐姐的意思，也确实有段时间没去找过她了。倒不是最近没有受伤，而是最近的伤口有些不能让任何人发觉，所以我现在身上的绷带很大程度是真的用来包扎伤口的。
娜娜明挂断电话，望向了坐在另一边仍然闷闷不乐的悠仁。
“无论哪种死因，对我来说都是同样沉重的他人死亡，”悠仁低下头，克制的攥紧了手中的毛巾，“话说回来，这也太恶劣了。”
“那个残秽就是诱饵，”我拢了拢半干的头发，“应该是为了引我们过去。”边说边安慰的拍了拍悠仁的肩膀，转头看向站起身来的娜娜明。
“那个咒灵不简单，看来没法做得差不多了。”七海建人转头看着我们，语气中满是坚定，“我们打起精神上吧。”
“好！”
振作士气后，我和悠仁一前一后的出了娜娜明的房间。
目送悠仁回到他的房间后，我转身拨打了伊地知的电话。
“喂，对，这段时间所有意外失踪的案件，没错，现在就要，不需要整理，好的，麻烦您了。”
回到房间后，不过数分钟，伊地知就把我需要的资料全部打包发给了我。
拿出我带过来的电脑，根据伊地知给我的受害人地点分布图，我开始建立模型分析。
尽管真人留下来残秽，但还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我先建模找出几个概率最大的地点，再派人提前去考察一下，应该就能找到。
下午6:25，我们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听娜娜明对这次任务的分工。
七海建人指着白板上提前粘好的地图，“最近失踪的人、离奇死亡的人，都由窗整理汇总成了残秽报告，这样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锁定犯人的据点。”
听到此言，悠仁立马兴奋的站起来，“好，冲进去吗？”
“不，还只是一定程度上，我会继续调查，另有工作交给虎杖同学和寒河江小姐。”
七海建人将顺平的照片钉在白板上，“当时在电影院的少年，吉野顺平，他是和被害人就读同一所高中的同学，”正说到此时，七海建人打开一旁的电视，将电影院里的监控截取了一段开始放映，“从监控录像和举止来看，他是诅咒师的可能性很低，但他和被害人之间有关联就另当别论了。”
“诅咒师？”
“就是性质恶劣的咒术师。后续安排我交给伊地知了，麻烦你们一起去调查吉野顺平。”
悠仁和伊地知一本正经的敬礼应下，我靠在一旁的桌子旁，对娜娜明的任务分配提出质疑。
“七海先生，我觉得调查顺平君的话我不太方便前往。”七海建人转头看向我，无声的询问着原因。
“吉野顺平，顺平君其实是我在外面的秘书。”在悠仁的惊呼中，我继续解释道：“所以我才会参与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该我去调查他。除此之外，”我望向悠仁浅色的眼眸，有些犹豫的说道：“那孩子，经历了校园暴力，我只能说顺平君是个好孩子，但具体情况如何，还得麻烦悠仁去调查了。”
七海建人沉思片刻，“那就麻烦寒河江小姐跟我一块调查了。”
任务分配结束，原本已经出去的伊地知和悠仁又在度回来。
“七海老师！”
悠仁站在门口，活力满满的喊着，“我忘记说了，你们要当心哦。”
看着悠仁小天使脸上真挚的关切，七海建人也明显放松下来，有些无奈的反驳道：“虎杖同学，我不是教职人员，不要叫我老师。”
“那娜娜明。”
“揍你哦。”
室内在度安静下来，我忍不住也调皮的喊道：“娜娜明桑。”
七海建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寒河江小姐。”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七海先生是很温柔的人哦，不过也不要把所有事都放到自己肩上啦，我也可以帮上一点忙哦。”
看着七海建人有些僵硬的表情，我也不再开玩笑，点开我建好的模型，开始和他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七海先生，您应该也有猜测的地点了吧？我找伊地知要了资料，自己提前建了个模型分析了一下，我找到几个概率最高的地方，不如把我们猜测的地方综合一下，这样也能缩小范围。”
11
周二0点川崎市xx酒店
虽然我在下午的时候和娜娜明商量着分配了调查的地点，但我没打算等到明天再去找真人。
这种事情当然是先去全部排查一遍确保娜娜明的安全啊。
作为一名资深夜猫子，我自然是选择了晚上出来。
我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间门，准备开始工作，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娜娜明也是同样姿势，轻手轻脚的从房间出来了。
四目相对，气氛格外尴尬。
“额，娜娜明，你也出来散步吗？”我尴尬的朝他挥了挥手，在七海建人的沉默中发现自己手上还拿着枪。
意识到自己在犯蠢后，我也不再遮掩，把枪放回腰间，向娜娜明走去。
我跟着七海建人走到酒店外，在我开口之前，娜娜明扯了扯自己的领带，颇有些严肃的说道：“我知道就算叫你回去你也会跟上来，寒河江小姐的情况我也听五条先生说过了，比起悠仁，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咒术师了，也有自保的能力。”
七海建人顿了顿，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继续说道：“那么就还是按照我们之前分配的那样分别调查吧，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及时给我打电话，不要逞强。”
娜娜明真的太棒了！
在娜娜明的目送下，我转身前往第一个地点，也是我排查到的，最有可能的地点。
站在桥底下，我主动解除了人间失格。
淡蓝色的咒力笼罩着我，术式【挽歌】发动。
我的术式在某种程度上和真人一样，都能够观察到旁人的灵魂，这也导致了我们都无法在对方面前说谎。
为了能骗过真人，我决定改造自己的灵魂，这也是当初太宰治说不好实现的环节。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也基本掌握了挽歌的用法。
但是我也没打算完全改造，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能让真人觉得大家都是一样的黑乌鸦就行。
又能改变又伤害不太大的，选来选去，竟然还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最为合适。
不过也有可能是太宰治作为我的式神，我们相处久了所产生的某种类似抗体的存在。
“一夜之间，少年华发，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信心，对人类满是怀疑，失去了对人世生活的期待、喜悦和共鸣。”
我狼狈的撑住桥边，我感觉自己的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了，整个人被极致的绝望裹挟着。
恐惧、失望、羞愧、愤怒……我的地狱失火，众生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
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啊。
虽然有些艰难，但得益于我本身的抗性，我还是把那些不断冒出来的黑泥给压了下去。
“哦呀，有客人来了啊！”
我刚刚踏入桥洞，一个轻佻的声音便从阴影处响起。
没去管身旁不断逼近的改造人，我右手置于胸前第二颗扣子，微微弯腰，“贵安，真人先生。”
12
抬手，射击，闪避。
虽然那些改造人对我起不了任何威胁，但他们的存在还是限制了我的行动。
毕竟满打满算我才训练了三个月而已，能把射击掌握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所以我的体术自然是不值一提。
“你是那个无效化术师啊。”我和真人在桥洞里纠缠着。
发现改造人对我毫无用处之后，真人也明白过来所有咒力攻击对我都没有办法。
双手置于胸前，格挡下真人试探的一踢后，身子不停后退，直到右脚抵至墙壁才堪堪停下。
这种时候本应该思考该怎么破局，可黑泥此刻却又一点点的冒出来。
你真的觉得人活着是存在某种意义的吗？
你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
那些自私而又愚昧的人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啧，真烦。
“哎，你的灵魂好有趣啊，”真人手上咒力运转，似是要发动【无为转变】，他紧紧地盯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黑漆漆的灵魂呢，不知道改造起来会是什么样，真是让人好奇啊。”
我换下弹夹，面无表情的按下那堆黑泥。
真人并不理会我的冷漠，在这场战斗中不仅让他意识到他自己的灵魂随意改变都无所谓，而且也让他抓住了我的弱点。
“咒术师小姐别太冷漠嘛，”真人把自己的手化作一把长刀，插入身旁的墙壁后，大量的咒力被灌输进去，而脆弱的墙壁也开始摇晃，“能无效化咒力，那么肯定没办法无效化石头的攻击吧？”
墙壁不断坍塌，我飞快的穿过坍塌的地方，逐渐掉落的石块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淤青。
【人间失格】必须要身体接触才行，无论如何必须要接触到他。
快速穿过那一片坍塌，我猛冲至真人面前，转身大力的横踢，本该置于胸前格挡的双手却故意放下。
真人也不出意料的抓住了这个漏洞，已经化成长刀的手贯穿了我的胸口。
啪嗒，啪嗒。
鲜血从嘴角溢出，真人一脸乏味的看着我。
“真无聊啊，咒术师小姐，你的体术太差了啊。”
我顶着他嘲弄的目光，一把抓住了长刀。
真人像是完全不在意我能做什么，毫不反抗的继续说道：“灵魂是不可逆的啦，咒术师小姐别费劲了。”
我迎着长刀继续前进，手掌死死地抓住，力道几乎要把我的手掌斩断。
“真人先生，”嘴角和胸口的鲜血不断淌下，脸上带着虚伪至极的假笑，可眼中却又满是欣喜，甚至语气都甜腻的如同情人间的低语。
长刀贯穿到底，我伸手揽住真人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我的术式，是接触到我的所有咒力都会被无效。”
在真人惊讶的表情中，我环在他背后的枪抵上他的后脑。
“阿娜达，你说，我这么抱着你，是你先因为无法改变自己的灵魂而被我祓除，还是我被真人先生杀死呢？”
砰、砰、砰。
真人提膝攻击到我的腹部，我死死地抓住他，不管身体传来的疼痛，脑中只有要把一匣子子弹全部打完的意识。
我被踢飞到墙壁，头上的伤口染红了我的绷带。
而真人也没好到哪去，他的头颅被我完全打碎了，瘫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咳咳咳。”
该说不愧是特级吗，就算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真人虽然咒力被消耗了许多，却还活着。
啊，子弹用完了啊。
吐出口中的血沫，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着面前变成小孩子的真人，再次把手放于胸前，姿势和初见时一样微微欠身，“刚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寒河江映叶，今天是来谈合作的。”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袈裟、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从桥洞深处走出。
羂索站到真人身旁，双手拢在袖中，向我微微欠身道：“寒河江小姐，多亏您上次的帮忙，让我们救回了漏瑚。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油，夏油杰。”
我和羂索僵持着，谁都不愿先开口，真人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着我，随后又叹气道：“寒河江小姐还真是合格的咒术师啊，真是太疯了了。”
终于，脑花忍不住先开口道，“寒河江小姐，冒昧问一下，您是怎么知道我们的？”
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不紧不慢的答道：“这种事情，不是很简单的吗？”
“那么寒河江小姐放着咒术师不做，为什么要来和我们合作呢？”
我拿出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手指，维持着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我想做就做咯。”
脑花表情未变，也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那这样的话，我们看不到寒河江小姐的诚意，可没办法达成合作关系啊。”
我放下手帕，盯着脑花，随后嗤笑一声讽刺道：“夏油先生，您都已经拿了好处，还能说出看不到诚意这种话，真是贪得无厌啊。”
羂索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这段时间的暗杀，是寒河江小姐所为？”
“是啊，要不是我，夏油先生那些人，能这么快就爬上去吗？”我闲庭信步般走到羂索面前，伸出手勾住一缕他的头发后在手中绕圈，“夏油先生很惊讶？不用惊讶啊，虽然目的不太一样，但是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啊。”
我放下他的头发，绕到羂索的身后，“夏油先生问原因啊？原因就是因为我亲爱的五条老师啦。”我苦恼的撑着下巴，“该怎么解释呢？因爱生恨吧，毕竟五条老师这么好的人，就让人很想破坏掉啊。”
我绕回羂索面前，身子前倾，语气亲昵的问道，“夏油先生，合作愉快？”
羂索也勾唇笑着，“合作愉快，寒河江小姐。”
......
回到高专，接受了硝子姐姐的治疗后，我回到寝室，踏入浴室，将身上的衣服和绷带一层层的拆下。
被长时间遮住的左眼溢出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我等待着浴缸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上乌青的勒痕、肩上刚刚才被治好的枪伤、手腕上数条狰狞的刀伤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
不想试试入水吗？
液体逐渐进入你的身体，会很温暖的哦。
休息一下吧，你很累了，不是吗？
我抬脚迈入，把自己沉浸在热水中，耳边的声音带了些蛊惑的味道，诱导着我。
我按下那些黑泥，仰面闭上了眼睛。
休息一下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
13
这是七海建人第一次见到这位咒术师。
咒力无效化的咒术师远比她自己认为的要出名。
甚至不少人都在可惜她竟然被五条悟找到了。
七海建人见到她的时候，这位咒术师在雨中面对两只咒灵，只简单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咒灵就被祓除了。
就像五条先生所说，咒术师大多都不太正常，所以这位咒术师一身绷带甚至还缠住了自己的左眼这样怪异的打扮也没能让七海建人觉得奇怪。
让七海建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位咒术师异常矛盾的态度。
她在知道这两只咒灵其实是人类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动手，看上去就像是罔顾人命一般。
可在祓除之后又将他们的遗体摆正，甚至还为他们默哀。
奇怪的家伙。
七海建人打量着这位寒河江小姐，比起她出色的容貌，她身上的绷带和颓废的气质更让人注意。
深色的衬衣空空荡荡的挂在她的身上，露出来的被绷带紧紧缠绕的手腕似乎过分纤细了些，脸上虽然带着柔和的笑意，身上却有着一股行将就木的气味。
虽然确定了她没有恶意，但七海建人还是拨打了五条悟的电话。
“你说小映叶啊，是我的学生哦。”
“五条先生，今天我在任务地点见到了寒河江小姐，她也想要参与这次任务。”
电话另一边的五条悟正在甜品店，对后辈的电话有些不以为意。
“她想参与就让她参与啦，映叶酱还是很厉害的啦，不用担心她。”
七海建人早就明白自己这位前辈的不靠谱，他想起寒河江奇怪的表现，忍不住问道：“五条先生。”
“嗯？”
“这位寒河江小姐真的没有问题吗？不是指实力，而是其他方面。”
五条悟靠在椅子上，咬着甜品叉回忆着自己的学生。
似乎有段时间没见了，应该，没问题吧？
“拜托娜娜明照看他们哦，他们都是好孩子啦。”
唉，就不该指望五条悟。
算了，自己多注意一下吧。
七海建人在凌晨打开房门，打算提前去探查一下，避免明天寒河江调查时出什么问题。
结果刚刚关上门就看到了同样动作的寒河江。
七海建人目送着寒河江离开，心里不禁回想到下午虎杖和寒河江的关切。
好孩子吗？
七海建人也转身出发，想起二人轻快的喊着“娜娜明”，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
确实是好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