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再度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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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忍不住惊异地问了一句，因为情绪激动，牵扯着我的伤口疼痛了起来。
“哟……你别那么激动啊夫人，为夫可是为你这伤口花费了好大的心血，先是为你而错失了今晚与那貌美身娇的柔水春风一度不说，又替你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你怎么就这么不顾自己身子的好坏！”
看着段毓书惺惺作态的模样，我这伤口可疼的又重了几分。他朝我莞尔一笑：“你说你拿着绘有朱卿殿到东宫地图的绢子交给那守门的老嬷嬷，老嬷嬷第一次见过太子回来之后给你说了些什么？”
“她说太子此时有事情正在处理，若处理好了，便派人来唤我过去。”我想了想，这里没有什么可让人疑惑的事情啊。
“是，他在处理事情，你且记住这一点，那么我再来问你，第二次老嬷嬷替你询问，回来之后就便带你去见了太子，中途是不是又有东宫的公公来迎接你！”
我点了点头道：“是，没错！”
“那……你凭什么认定那公公是太子的心腹？”
“那公公将我领进东宫偏殿之时，叫了我一声‘娘娘’！”我仔细回忆着细节，如实说。
“可是……太子在见你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段毓书不断地提示我，“既然是太子的心腹，一个奴才都知道你是贵妃，你是娘娘，为何太子会一开始把你错当成你宫中的婢女呢？”
我听段毓书如此解释，突然了悟，原来……太子一开始就知道来的人是朱卿殿的正主，杜皇妃，否则那个公公不会对我有那样的敬称，兴许他一开始装作不认识我，是为了掩盖什么事，或者配合着将我所做的事演得顺其自然。
可是……太子为了掩盖什么事呢？莫非……就是方才段毓书一开始提醒我的在我要见他之时他所要“处理的事情”！
“很有一种可能……”段毓书张开双眼，悠闲地伸了伸懒腰，“太子隐约已经知道了有人助二皇子来倾轧自己的势力，而你的出现，恰恰让他的隐约怀疑落在了实处。”
“啊！”
“怎么了？”段毓书皱眉好不避讳地盯着我的胸口，“可是……伤口痛得厉害！”
“不是！”我撇撇嘴，心里很不舒坦，“我本就不喜欢扭捏作态的人，可这次终于下定决心扭捏一次，却被太子全都看在眼里，这事也便罢了，原先我以为他最多只是怀疑有人和二皇子串通一气，所以才会派杀手来突袭，可没想到他现在已经锁定目标，甚至设了一个陷阱，眼睁睁地看着我自投罗网！”
从来没有如此窝囊过，看来太子能一直在尔虞我诈的宫中保全自己的储君之位，还是有相当实力的。
段毓书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若换了是我，我也觉得自己很丢脸，如一只傻鸟，朝早都铺好的网子里钻！”
我垂头丧气地叹气，胸口上的疼痛已不会让我在意，努力思考着以后对付太子的方法。
段毓书想了想又道，“若我没判断错的话，父皇半月后的寿辰，父皇一定会顾及父子情谊，在那日让太子解禁，届时，太子一定会想方设法试探你的伤情！倒时他便证据在握……只怕……”
“你不用在说这些利害关系了，我知道这次是我大意！”我抱着双臂坐在马车一角，黯然道。
“哦，到现在你还只承认自己大意，或者说，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一个人太吃力了么？”没想到，段毓书突然来了兴趣，问道。
我猛然抬眼看他，心里一刹那觉得好累，这么多时日这么努力我到底是为了谁？是……为了替韩奕宏报仇么？还是……为了我爹为了我自己再度在尹氏一族中成就辉煌。
火光中消失的容颜离我如此遥远，我想起自己跪在残破的瓦砾草木前如同罪人一般，我这样拼命不过是为了拯救自己，拯救我曾经守护的，曾经拥有的而现在却握不住的东西。
我发现我太高估自己，即便像我爹那般惊采绝艳的族长，背后还有庞大的势力支撑，到最终也未完成自己的夙愿。而我，不过是一个被废了武功的女子，单凭一己之力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
在宫中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已经残酷地向我昭示着一点，我别妄想什么了？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做我想做的一切。
妄想，一切都是妄想！
“怎么？不说话了！”段毓书又很不识趣的问道。
我低垂着头，颤抖着身子，一字一句道：“是，段毓书，我承认，经你这样提醒，我发现你说的是对的，这些事情的发生根本就不是因为大意而造成，而就是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我一个人……太吃力。我……我输了，我真的输了，我办不到！”
“哦！”段毓书轻轻应了一声，“你自己也承认了？”
“是，我承认！”
“可是……要将这些事做好，确实很为难你一个女人家，但……若加上旁人，兴许便没你说的那样困哪。”
“什么？”我吃惊地抬头，望着段毓书，段毓书似早准备好了，一直含笑看着我。
“我说……有人可以帮你！你因此不再是一个人！”
“可是……可是……一年之约还未到，而且我还没有做出成果去兑现那一年之约。”
“呵……”段毓书转头看着前方，不再看我，有些焦躁地拨了拨自己额前的刘海，懒洋洋道，“你知道我说话本来就不算数，你权当我当初和你定的这个什么鬼约定是骗你的。不过……”
“不过什么？”方还忧伤的而情绪一扫而空，我喜滋滋地望着段毓书，也不管他后面的“不过”会说些什么，竟然如一直哈巴狗一样，“不过什么我都答应。”
段毓书坏笑一下，美丽的眼睛力邪气丛生：“这可是你说的，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是我说的，是我说的。”我拼命点头。我都为自己一脸狗腿的模样而感到羞愧。
“那好吧。”段毓书表现地异常大度，“这个‘不过’我会保留，总之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不过’。那么……首先啊，你先把你身子养好再说！”
我一听，突然就往坏里想了。
***
正如段毓书所言，半月后老皇帝寿辰前三日，便传圣旨提前将太子解禁，据说，解禁后的太子先跑到皇后那里委屈地恸哭了一场，遂母子俩跑到老皇帝那里又恸哭了一场。
总之，经过这两场哭闹，老皇帝这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往日其乐融融的景象。
不过，帝王之家的误会，又有谁能说明白已经彻底地被解开了呢？
三日后，老皇帝寿辰，皇宫内举行了盛大的宴席，我应邀在内。
春寒料峭，冷意未消，我不顾宫女们的再三劝说，依旧执意在肩头只裹了一件雪狐披肩。
“娘娘……你这伤势方好转……”
“什么伤势不伤势的，皇上寿辰说这个多晦气，俏珀，你快些，若耽误了时辰，有你好看的！”我督促了一句，俏珀无奈不再劝说我，只能替我系好束腰，将雪狐披肩搭在肩上。
装扮妥当，我带着宫女和嬷嬷出了朱卿殿，方一出门，冷风嗖地一吹，冻得我眼泪差点就留了出来，抬头看着冒新芽的枝头上正落着一直麻雀，忍不住感慨，果然是上了年纪，身子骨都禁不住冻了，想当初十来岁，我还衣衫单薄地在三九天练功呢。
因老皇帝知我身体初愈，多有不便，特允我可直接到荣禄殿接驾，到了荣禄殿后，公公尖细地声音唱起，满殿的官员叩首，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下首第一个杏黄色的身影，摆出一副我自认为很“嫣然”的一笑。
太子的眼神落在我的左胸口之后微微愣了半晌，才朝我点头微笑。
一刻钟之后，老皇帝和他的皇后也到了荣禄殿，众官迎驾，宴席开始，其间热闹非凡与往年皇帝寿辰无甚差别也无甚新意，暂且不表。大约皇后也是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年老色衰也是自然规律，老皇帝便一径儿地往我这边挪，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微微有了醉态，太子却颜色如常，手持杯盏将老皇帝和皇后都敬了几杯，此时他正端了一杯酒朝我这边走来。
我朝太子笑了笑，命旁边的宫女替我斟满酒水。老皇帝见状，朝那宫女挥手，示意她不要为我斟酒，转目对我道：“爱妃，你身体方转好，还是少饮酒得好。”
我笑了笑：“皇上，太子向我敬酒，这酒一定得喝！况且，我这身子已经好了……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侧首看向太子，心道，看吧，我这副身子让你爸都看过了，好好的没有伤口也没有疤。
“哦呵呵呵……”老皇帝似乎想到了什么意犹未尽地回味着，朗声笑了起来，继而在我耳边低语，我觉得他一定是喝多了，才当着自己的儿子面，如此说着，“爱妃，宴席结束后，朕要在朱卿殿……”
“皇上……臣要敬皇上一杯……”
突然冒出的官员要向皇上敬酒，老皇帝只得转身，未将方才的言语说完，也无暇阻拦太子要敬我的那杯酒。
即便他没说完，我也知他会说什么，我斜眼偷偷瞟了一眼下首第三个位置的段毓书，他却跟没看见我似的，眼神突然游离在身旁为他斟酒的宫女身上，轻佻地不知说着什么。
能让老皇帝又开始惦记着我……的身体，这还是段毓书为我支的招，如果让太子知道他的父皇都确认过我的身体并未有伤口，那他也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当然，乔药师的药泥再有疗效，也不可能让我的伤口痊愈的如此之快，段毓书在此还是动了手脚，在我的床榻上与老皇帝欢好的人，只是我的替身罢了。
我又命身旁的宫女替我斟上酒，这次轮到太子挥手替我挡了下来，我不明就里地望着他又开始假笑，他不是想看看我这个伤号是否能喝酒么？为什么又替我挡下了？
谁料，这阴狠的太子竟然道：“贵妃娘娘，父皇都说您贵体方好，本宫怎敢让您饮酒呢，”他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在我面前，笑得好不阴险，看了看老皇帝正应接不暇，便朝我身侧走进了一步，压低声音道，“父皇都舍不得让杜妃饮酒，我怎么就会舍得……呢？这只是普通的白水！”太子抬眼，眼底浮出暧昧不清的神色，可“白水”二字向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哦，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兴许这厮因为年少犯下的丑事而得到了该有的教训，于是早就将这好色的毛病改了，而如今依旧装作如此，便是来试探看谁还想利用他的这个“弱点”。
太子将酒递给我的瞬间，我分明看见他的指尖怎么一弹，那酒水冒了几个气泡，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章 再度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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