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一目千空

2、第 2 章

　　郑浩走了以后，楚潇有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平时他总把卧室搞的乱七八糟，但走的时候却收拾得很整齐。那些扔在桌上的书本、掉在地上的演算纸、随处乱飞的衣服、从来都没叠整齐的被子统统消失不见。
　　楚潇打开窗子，原主人曾经存在的最后一丝气息也被吹走。
　　清新的空气灌进屋子每一个角落，都是崭新的味道。
　　姥姥和楚潇重新铺好了床单，塞好了被套和枕套。想到今晚就要自己一个人睡了，楚潇不免激动万分。
　　尽管姥姥边收拾这间房，边对床底掉落的一些垃圾咒骂。说什么“男孩子就是邋遢”“郑浩就不要脸把我屋子搞这么脏”，楚潇都可以当耳旁风。
　　那些骂人的话语暂时刺痛不到楚潇的内心。她满心欢呼雀跃——就差蹦起来！
　　她忍住了。
　　楚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屋子。
　　我的书桌、我的书柜、我的小沙发、我的床！
　　她兴奋异常。
　　“瞧瞧那窗台上的灰，肯定天天开窗呢那小崽子！”
　　楚潇去卫生间拿抹布：“我去擦。”
　　姥姥拿着鸡毛掸子，在墙壁和几个角落掸了掸。“你再收拾下吧。我不搞了。一个五六十多的老人天天来给你们干活来了。”
　　说着便回到自己卧室躺着去了。

　　书柜里原本放的就没几本书。虽然郑浩应该还在上学。
　　楚潇也不懂他在念什么书。她知道那身蓝白运动套装就是他们学校的校服。但楚潇看小郑哥哥从来没怎么好好穿过。要不就是随意套在身上，拉链也不拉。要不挂在肩上横行大街。
　　姥姥说过他几次，但见郑浩左耳进右耳出的，也就没再管过他。
　　姥姥有时候不知道给谁打电话，会说郑浩是吊儿郎当的人，从不好好学习。天天窝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搞什么坏事。
　　可楚潇看不出来小郑哥哥在屋子里耍什么坏。有天她推门进来，发现他在吹口风琴。
　　“原来是你在吹。”
　　郑浩一只手握着小小一只口琴，递到楚潇面前，“要试试吗？”
　　见楚潇犹豫，郑浩笑笑，拿不知哪儿拎出来的布擦了擦琴口，复又递给楚潇。
　　郑浩一只手握着小小一只口琴，递到楚潇面前，“要试试吗？”
　　见楚潇犹豫，郑浩笑笑，拿不知哪儿拎出来的布擦了擦琴口，复又递给楚潇。
　　楚潇动作僵硬地握着冰凉的琴身，学着小郑哥哥的样子，轻轻对着琴口吹了口气。
　　随即一声巨大的声响拉扯在空气中——十分难听。
　　“嘶，不知道的以为你在拉电锯呢。”郑浩嘲笑她。
　　楚潇把琴递还给郑浩，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吹。”
　　郑浩接过来，随意吹了两句。琴声悠长欢快，楚潇刚就是循着这个声音找上门来的。
　　“很难吗？不是一上手就会了吗，哈哈。”
　　楚潇说：“姥姥说不许你在家吹。”
　　郑浩撇撇嘴：“这个不许那个不许的，姥姥允许我做什么？天天扫地拖地吗？”
　　楚潇想了想，点点头。又加了句：“姥姥说你应该好好学习。”
　　“小妹妹，不是我想好好学习，就能学习好好的。你懂吗？我尽力了。”
　　说罢，郑浩又吹了一首曲子，楚潇就在一旁静静听着。这首曲子有点低沉，每个音节都是急转直下，听的楚潇难受。
　　她总是不经意间回想起郑浩说的那句：“我尽力了。”以及当时他难得一露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看，学习像吹口琴一样简单就好了。”

　　楚潇在房间里没有找到那只口琴，应该是被小郑哥哥带走了。
　　书桌右边靠窗有三格抽屉。楚潇依次打开，上面两格抽屉都空空如也，直到最后一格，楚潇这才看到郑浩留下来的漫画书。每一本都不是很厚，总共五本，其中还有之前楚潇看了一半的那本。
　　有的封面皱皱巴巴，一看就是被主人虐待，随意扔进了书包，所以才被压的折页或者破损。
　　里面甚至还有主人用黑色笔写的评语！
　　歪歪扭扭的字，楚潇连辨认都很困难。但这丝毫没影响楚潇对漫画书的兴趣。虽然她很多字都看不懂，但画面也能让她明白大概意思。
　　楚潇连蒙带猜的啃完了一本，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被姥姥叫了半天，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书，一顿晚饭吃的魂不守舍，脑子里还在回想刚看过的情节。
　　结果自然又是挨了姥姥一顿骂：“就不学好！也和郑浩一样天天窝在房间不出来。”
　　楚潇委屈，却不敢反驳。不过想到一会儿又有新的漫画可以看，郑浩留了好几本在给她。楚潇心头的难过瞬间被冲淡，她的心情马上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