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喜剧我的悲剧》寒枫

23、第二十二章:友谊破裂.

　　醒来发现这是个很恬然幽静的庭院，院中有口水井，旁边是一丛小竹林，在风的骚扰下，摆动着腰身。

　　“小朋友，醒了？快洗脸，我们去医院。”寒令飞在外面叫。

　　“去医院干什么呀，我又没受伤。”

　　“去看余雄，他受伤了，你晕血是你护他的时候，血从他身上流到你手臂上。”

　　“什么？那你昨怎么没告诉我？！”他怎么可以骗我呢。

　　“告诉你，你还会睡觉吗？管家婆！”寒令飞:“你自己都被吓晕了，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姓寒的又提那件丢脸的事。

　　医院里，余雄静静地躺在白色床上，透过他黝黑的皮肤，可以看出他的苍白。他不再说糊话了，我的心在抽痛，我想到阿莹忧郁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眼睛在发烫，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这么辛苦？我抬头看寒令飞注视我的眼睛。

　　寒令飞握紧我的手，对我温和地笑，说：“他输血之后，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已经说不出话。

　　寒令飞说：“不要太难过了，他会好起来的。”

　　阿莹走进来，看见我，她低下头，默默地把东西放在床头。我下意识地挣脱寒令飞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有低头。

　　寒令飞问：“小卡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她不在宿舍，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阿影对着脚尖小声地说。
　　两天了，始终不见小卡的踪影，突然发现这段时间她总是无缘无故地失踪。
　　寒令飞一直忙于照顾余雄，直到他要走的前一个晚上，我才有机会把照片还给他。走到他的教室门外，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克迪的声音：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我不知道这样理解我对她的关心......
　　寒令飞的声音：不要内疚了，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以后要把握到度，不要做让她误会的事，也不要过于明显地避开她。
　　寒令飞的声音又响起：我明天有事要离校，这段时间你们就照顾余雄办完事我就回来，估计于雄出院那一天我可以回来了。
　　克迪的声音：好的，还有，小情和阿莹她们......
　　她们的事先不管了，虽然小情太感情用事，但这对阿莹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屋内突然没了声音，一会儿门开了，克迪走出来，看见我，有点惊讶。我正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偷听的，克迪抢先开口：“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不进去，令飞在里面呢。”奇怪，我脸上又没写着‘我要找寒令飞’，他凭什么这么想。
　　“哦，我刚来的，我这就进去。”
　　寒令飞见我手中拿着他送的书，以为我是来请教他问题的，他说：“怎么，有事请教我？”
　　我却好奇，刚刚屋内怎么突然没有声音，就问：“刚刚你和克迪说什么啦？”
　　寒令飞低头偷笑说：“小朋友不要打听大人的事。”
　　我瞪他：“怎么又叫我小朋友，你不过大我两岁。”
　　“不是小朋友，怎么和阿莹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我是情急之下才......”我低下头，我的确为自己的做法后悔过。
　　“情急之下也不要这样呀，本来三个好朋友一起多好，现在就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了。”寒令飞责怪着。
　　人家已经为自己的错后悔了饿，还骂人家，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怪我--呜......“你的照片。”我把相片放在桌上补充：“那些学习资料我会还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寒令飞急问。
　　“我是说，我不喜欢要别人的东西。”我提高音量。
　　“什么是别人的东西，那是我送你的学习资料。”我不想再挣下去，转身出去。
　　“怎么了你？”寒令飞快步过来，摁住我拉门的手。“是不是我刚刚语气太重了？”他的声音变柔。
　　我不语。
　　寒令飞说：“我知道你烦，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朋友好，可是你在为朋友想的时候也要为自己想，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我是说，小卡经常不在，阿莹又不和你一起了，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办？”
　　他见我沉默不语又问：“怎么办？你说呀。”
　　“凉拌。”我说。他笑了，诡异地笑问：“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你才吃醋呢！”我瞪他。
　　他嘴角仍是挂着一抹笑意：“还不承认，还照片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书也还？”
　　“因为那书是别人送你的。”我说。
　　寒令飞哈哈大笑，说：“你看，说漏嘴了吧。”
　　我哑口无言，脸在发烫。
　　“她是我妹妹。”寒令飞说。我怔了，不会吧。
　　“她爷爷和我爷爷是老战友......”就是说，他们不是同一个爷爷咯。
　　“她爸爸和我爸爸是好朋友，我们家算是世交......”也不同一个爸爸。
　　“叔叔死得早，所以我们一家都很关心她，爷爷更是疼爱她。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我都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还青梅竹马呢，你当亲妹妹看，你家人还想亲上加亲呢。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我说：“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你不必解释的。”
　　寒令飞笑，说：“我怕你的小脑袋装太多东西会爆炸呀。”
　　我笑，淡淡地，就算爆炸又怎么样，你凭什么关这么多。克迪说得对，他是喜欢和我分享他的事情，但他从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喜欢把我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却不让我知道他的想法。
　　宿舍里只有阿莹一个人，她站在窗边，呆望着远处，冬季的风掀起她的秀发，录音机放着悲戚戚的情歌。看着她默默孤立的背影，我内心充满愧疚。
　　我轻轻靠过去，问：“你知道小卡去哪里吗？”我明知她不知道，因为小卡的行踪从来不向我们说。
　　阿莹摇头，保持她凝望远方的姿势。她连话都不屑与我说，我哽咽地叫：“阿莹，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是我不好，成了你们之间的障碍。如果我知道你喜欢他，我就......”阿莹止住话，用手轻轻拭腮边。她哭了，我却不能像那晚那样拥抱她，给她安慰。我在心里念着--阿莹对不起。

　　我在‘夜来香’酒吧找到小卡。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小声说，大声笑。那群男人肥得像猪，瘦得像狼，笑起来裂开的嘴像青蛙，看得我直想吐，小卡怎么还能谈笑风声。
　　我拉起小卡说：“你给我回去。”
　　小卡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说：“叫我回去？你是谁，是我妈？”众男人张开青蛙嘴笑。
　　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你不知道余雄住院吗？你们在酒吧散后，那女的又叫人来打余雄。”
　　“什么？你说什么？”小卡装出很无辜的表情说：“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来--各位老板，这是我好朋友，酒量很好，我们今晚一起把她放倒，哈哈！”
　　“好--好！哈哈......”那群男人大笑，一个满脸肥肉，酒渣鼻红得像番茄一样的男人，摇晃着脚步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对我裂开青蛙嘴：“还蛮可爱的嘛。”
　　我怒了，瞪着眼睛对那男人喝道：“放开你的猪蹄！”
　　男人被我的怒火烧得酒疯醒了一半，脸开始变白，却又放不下面子，继续说：“哟，小蛮妞，我喜欢......”说着哈哈小着，按声音虚得要命。他的爪子手了回去。
　　我对小卡说：“你真的不管余雄的死活？”
　　小卡不语。
　　“你真冷血，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羞耻！”我狠狠地说。
　　“哈哈哈......”小卡笑了，对着天花板大笑，笑够后她盯着我，冷冷地说：“是！我是冷血，可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伤害朋友！”
　　我怔了，呆呆地看着小卡对我嘲讽，心一阵阵抽痛。小卡带着鄙视走回原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继续笑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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