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风中的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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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冷风，夜幕像一张巨大的魔掌遮住所有光明，依稀给你些星星点点的珍珠缀在上面，又好似给你点甜头，去引诱你。洛长风静静地走到试剑台旁，夜凉如水，清冷而寂静的高台之上，好像又重新出现那么一个少女的身影，美丽的双眼，莹莹如玉。
“小师妹？你回来了？”
他痴痴念了句，双眼顿时放出了光。
等他跳上去的时候，却发现试剑台上只有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洛长风冷笑，他的眼神之中有种阴冷的色调，造化弄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往哪个方向走。
“小师妹，你千万不要像我一样。江湖不该是你去的地方……”
洛长风独自坐在试剑台上，借着月光，长剑之中映出自己瘦削的脸庞，茫然麻木。突然他握紧长剑，疯狂的跳起。他的破尘剑法，像是能刺破每一粒微尘，势如破竹，搅动黑夜里的阴风。
冷光寒月，剑影销魂，他似乎在找寻曾经的那如梦似幻般的感觉。
最后他支撑不住，瘫在了高台之上，平躺在那上面静静望着夜空，那上弦月勾起的弧线像是在刻意嘲笑他可怜的命运。
他爱上了一个好女孩，可她却偏偏是让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儿，她的母亲是天下人人都侧目而视的坏女人，最有名的女魔头。
这个无意中泄露到他耳中的秘密，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他不能！
洛长风直起身来，迷茫地四顾着，他仿佛听到了那一声声的呼唤，亲昵美好。
“风师兄——”。
黑夜里，这声音让他的心骤然紧缩，缩成了桃核儿一般大小，即使那样，还是一颤一颤。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他怕，害怕有朝一日这个秘密公诸于世，那他的小师妹便成了全天下的仇敌，这将又是一场浩劫，要么天下人死，要么她死。
不行！绝对不行！
他疯狂地怒吼了一声，冷风扫起狂沙，像是万千荆棘一般横扫而过，刺痛他的面颊。
黑夜里刮起了狂风，他的怒吼在风中不熄。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杀了她，要么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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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风？”
月小舒迷迷糊糊揉着自己的眼睛，晃晃悠悠起身去关窗户。
一条黑影晃过眼前，吓得月小舒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步。
“你啊，还明潜山庄的得意弟子呢！睡得那么死，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以后出去了还怎么成？”
关上窗户的是周子竹，月小舒现在与周子竹住在一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被周子竹这么一说月小舒揉揉发疼的额角，刚刚好像又做恶梦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洛长风的婚礼，漫山遍野的艳丽，满眼的鲜红，可最后那满目的鲜红都变成了可怕的鲜血。
好多人都死了，不知道是谁杀的，最后洛长风拿起剑刺向她，拼命地刺向她。
眼珠瞪得浑圆，里面充斥着沉沉的悲哀。
她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没有。
月小舒拼命揉着发疼的额角，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她抱着膀子，蹲在地上，屋室是黑的，窗外的一勾残月发出一点点惨淡的光，照在她脸上。
月小舒蹑手蹑脚走到周子竹床边上，轻轻推她的身子。
“我可不可以，跟你挤一个床啊？”
月小舒露出一个略带羞愧的微笑。
“你多大了？”周子竹直起身子摇摇头往里面欠了欠。
“好了，没事了，睡吧！”月小舒抓起被角赶紧闭上眼睛。
可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又出现洛长风一剑刺死她的画面。
她又睁开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房顶的死角里缠着一张蛛网，蛛网一颤一颤，像是网住了她的神经。窗户纸被吹得哗哗作响，她全身上下渗出了冷汗。
“呦！手怎么这么凉啊！”周子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月小舒的。
“别碰我！”月小舒蜷缩着身子大喝一声，缩在被褥下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她抱紧胳膊，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喂！你没事吧！”周子竹扳过月小舒的身子，将手放在她的额头，那额头的刘海已经全被汗水浸湿了。
“出什么事了？做恶梦了？”周子竹好心地拍着月小舒的肩膀，轻声笑道：“还侠女呢！竟然连这事也害怕，真不够害臊的！这梦啊都是反的，不是真的！”
“梦都是反的？”月小舒傻傻地问道。
“是啊！”周子竹笑着回答，像个大姐姐一样把她搂在怀里。
“我还记得那夜我们被赶走，经过浩劫，逃命之后我夜夜做恶梦，那时我娘就是这样抱着我对我说的，那时我只有三岁。之后我就一直这样想着，便再也没做过恶梦了！”
“是吗？”月小舒抬眼看看周子竹，她平日里的样子有点像个男孩子，却也有像个大姐姐，甚至向母亲一样的感觉。
大概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女人吧！一个人人都喜欢的好女人！
这是爹爹的评价，他说的什么话都是对的，从来都没有错过。
月小舒这样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窝在周子竹的怀里，像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风中的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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