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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他的小青梅 ...

  •   山里确实不太好辨别方向,亏得有村长带路,不然他们非要被七扭八拐的路和一模一样的树木迷晕了眼睛。

      童怡在院子里打水,远远瞧见他们来,赶紧放下水桶跑来打开木门。

      “老师好。”

      白微末俯身,摸摸她的脑袋,没有说下午逃课的事情,而是问:“奶奶身体还好吗?”

      童怡红着眼睛,没来得及张嘴,屋里就传来一阵低咳。

      老人上了岁数,身体越来越虚弱,突然摔一跤,躺在床上也是受罪。

      屋里能见度很低,挂了个灯泡,光也微弱,四周一股受潮的味儿。

      白微末用手摸了下老人盖的被褥,湿哒哒的。这几天天气不好,没出太阳,容易滋生细菌。

      “搭把手。”谢卓诚把老人背起来,径直往山下走。

      白微末将童怡安置在其他老师那儿暂住,打个报告,跟着一块儿到医院去了。

      开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的车,终于到县医院。

      这会儿医院拥挤,网上预约也慢,谢卓诚让村长和老人在车里等着,带着白微末一起去排队取号。

      终于做完检查,外面天都黑了。

      老人伤的不轻,再加上年龄大了积攒了一身的病,需要住院观察。

      陪护第二天才能到岗,谢卓诚考虑到村长年纪大了,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宾馆让他休息,白微末非要在医院陪着,他无可奈何。

      “不困?”
      “还好。”

      屋里还有其他的病人,此刻都睡熟了,不方便说话。

      谢卓诚指了指外面,她点头,跟着出去到走廊的长椅上坐。

      “累了就靠着我睡一会儿。”

      白微末故意找茬:“不靠着你也能睡。”

      谢卓诚哭笑不得:“成。”

      没一会儿,白微末眼皮像打架似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点。

      谢卓诚伸出手,试探着托着她的下巴。白微末拱了拱头,在他颈窝处找到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

      真受罪。

      谢卓诚在心里嘟囔。

      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突然被扔到环境如此艰苦的村子里,愣是一句怨言没有。自己还生着病,满心都扑到别人身上了,善良的有些傻。

      谢卓诚没忍住,用指腹蹭了下她的脸颊,手感滑腻到不敢置信,光看起来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捏一把比豆腐还软。

      她咬着一点唇肉,露出贝齿,谢卓诚捏着下巴,一点点的解救出来,心跳如雷。

      他猛地移开视线,盯着面前的白墙,做了几个深呼吸。

      后半夜,谢卓诚拜托护士在房间里支起个小床,把白微末安置好,关门到走廊看手机。

      村里的信号差,攒了很多条未读消息,他逐个看完,捡重要的回复,然后给张文倩打电话报个平安,正要摁灭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

      徐皓:【有时间吗哥们儿?】

      他人在国外,这会儿应该是清晨。

      谢卓诚回:【说。】

      徐皓震惊:【夜猫子啊,现在还没睡。我马上回国,到时候打算整个同学聚会,你得赏脸参加啊。】

      谢卓诚想也没想:【看情况。】

      徐皓知道他的工作性质特殊,不一定能请下假来,没再为难。

      谢卓诚收起手机,在外面长椅上坐着眯了半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到医院食堂把饭打包回来。

      白微末醒了有一会儿,把折叠床收起来,洗漱完,坐在病床边等护士查房。

      “先吃口饭。”

      谢卓诚冲她稍微扬起下巴,示意桌上那份是她的,接着摇起床,动作熟练地喂老人吃东西。

      医院的消毒水味非常刺鼻,搅的人胃里翻腾。

      白微末实在没胃口,凑活吃了两口,肉包剩了一多半,粥喝了没几口便扔在那儿。

      谢卓诚丢了垃圾回来,见状,眉间蹙起,端起碗,连哄带骗的逼着人喝完,剩下的肉包由他解决掉。

      晌午,请的护工来接班。

      谢卓诚到宾馆接了村长,开车回去。

      村子里的电路修缮完毕,信号比之前好了不少,山路坑洼里的积水也晒干,村民进出方便不少。

      老人住院这段时间,童怡跟着白微末住,她对这个孩子是打心眼里喜欢,对舞蹈的悟性高,身体条件也好,好好培养,将来肯定会很有出息。可惜,他们家的经济状况不太乐观,恐怕负担不起舞蹈学院昂贵的学费。

      某天下课,白微末单独把童怡叫到一旁,笑嘻嘻地问:“你想不想到大城市继续学舞蹈?”

      “想。”童怡点头,眼里亮晶晶的,满是憧憬和向往。

      白微末也不想放弃,于是给童怡的父母打电话,征求他们的意见。可惜无人接听,这事儿便暂时搁置了。

      ***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眼看支教马上结束,白微末趁没课的时候,到附近的山头找谢卓诚。

      他正在训练,余光瞥见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目光停留了一两秒,淡淡地移开。

      白微末站在原地,也不敢到处乱走,像罚站似的等到他结束训练。

      谢卓诚小跑过来,抱歉地道:“队里有规定,训练的时候不能擅自离开。”他指了个方向,“我在那个帐篷住,下次你来,直接进去等就行。”

      “我明天就走了。”

      他一愣:“这么快?”随即在心里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白微末从口袋里掏出求的平安符,塞给他。

      谢卓诚惊讶:“你去寺庙求的符?”

      “嗯。”白微末羞涩地垂眸。

      谢卓诚打心底里开心:“听你的,肯定随身携带,洗澡都不摘。”

      “没正经。”

      白微末笑了,轻轻锤了他一拳,随即正色道:“训练的时候注意安全,嗯......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等会儿。”

      谢卓诚往前几步,和她拉近距离。

      白微末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他问:“徐皓下个月回国,想开个同学聚会,你去吗?”

      “看情况吧,我回海城还有演出。”

      “好。”谢卓诚把平安符塞进上衣口袋,说:“我送你。”

      白微末走在前面,高马尾随着步伐一晃一晃,格外有朝气。

      谢卓诚指尖触碰到口袋里的护身符,莫名生出勇气。

      “末末。”

      前面的人停下,扭头。

      迎着山间的微风,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

      白微末再迟钝也猜出来他的意思,站在原地没敢动。

      谢卓诚看了她好一会儿,深邃的眸子很专注,令她脸红心跳。

      他试探地伸出手,抓着她微凉的指尖。

      之前在山路上,他就感觉到白微末的手握起来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又软又嫩,滑溜溜的,有点儿凉。他怕她喊疼,于是轻轻地捏了捏手背,安抚。

      白微末眼睁睁看着他的脸逐渐放大,一瞬间,她扭开脸,唇在距离她耳廓很近的距离戛然而止。

      谢卓诚笑了,掩饰失落,“不亲你,害怕什么。”

      “......”
      白微末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们没到这一步,所以下意识躲开了。

      谢卓诚松开她的手,叹气声随风飘远。

      他说:“一路顺风。”

      ***

      回到海城,团里给支教的老师们放了两天假在家里养精神。

      白微末抱着被子从早睡到晚,经常一睁眼外面就是黑天,索性连饭都不吃了,玩会儿手机接着睡觉,由此养出一身懒,到了正式训练的时候,稍微加强点力度就累的要死要活。

      团里的前辈们假意恐吓:“小心把你从演出名单上摘掉。”

      这招非常管用,白微末一听,利索地爬起来练习。

      晚间结束训练,同事们纷纷下班,白微末盘腿坐在地板上看手机,一点儿都不着急。

      谢卓诚因为有临时任务被调回津宁市,具体是什么事情她不清楚,但两人有段时间没聊天了。白微末一想起在山间小路的那一幕就觉得尴尬,更不敢主动联系他。

      刚才休息那会儿,谢卓诚破天荒发了条消息,让她等电话,于是她真就傻乎乎地抱着手机等。

      铃声猛地响起的那刻,她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拿住手机,缓了缓情绪,才故作稳重地接听:“喂?”

      一阵嘈杂之后,谢卓诚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刚训练完?喘的这么厉害。”

      “......”怪没正经样。

      白微末解开舞蹈鞋的系带,一只手拿过袋子,装好,窸窸窣窣地整理东西,回答:“嗯。你呢?”

      “收工了。”

      谢卓诚语气轻快,心情很好的样子,“队里给了一天假,我订了明早的飞机,去海城。”

      啊?!
      太突然了。

      白微末结结巴巴道:“我、我去机场接你。”

      “用不着,我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能丢了。”
      旋即,他想到什么似的,不满地啧了一声:“倒是有个事真要麻烦你。”

      “你说。”

      “提前通知一下保安,你的追求者要来,别再把我当做狂热粉拦在外面了。”

      “......”
      什么追求者啊......
      净瞎胡闹。

      白微末心里吐槽,脸上的雀跃出卖了此刻的兴奋,“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遵命。”谢卓诚没再说别的,挂了电话。

      白微末收起东西,轻快地哼着歌关掉舞蹈室的电源。

      团里黑漆漆一片,大伙儿都走了,她相继检查了各处的卷帘门,确认锁上,正要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走廊另外一头有声清脆地撞击。

      白微末拔高嗓门,问:“有人在吗?”

      那边彻底安静了。

      团里的安保措施做的非常好,没有身份卡的人绝对进不来,所以她没什么危险感,快步走过去查看情况。

      拐角处空荡荡,垃圾桶上扔了个相机的盖子。

      白微末拧眉,用手帕包起来,坐电梯到楼下的门卫室。

      大爷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听着收音机吃泡面,屋里的空调像没开一样,闷的很。

      白微末敲敲门进入,客套几句,把相机盖放在桌上,让他明天在广播里问一下是谁遗留的东西。

      临走之前,她不放心的向大爷确认:“您有没有注意到别的人上楼?”

      大爷认真想了想,摇头:“没有。”

      “行。”白微末打消怀疑,道:“那您接着吃,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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