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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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谢谢警察同志！”面对热心的警察，陈羽避之不及，自己送回金子只是出于自己的原则，同时也想为小朋友树立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但是陈羽并不想因此和警方有太多交集，毕竟自己可是个“黑户”！和警方牵扯过多，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真的，我还有钱呢。”说着陈羽便要掏家当以证清白，“真的不麻烦警察同志们了，你们忙吧。”
“那你今晚打算住哪儿？”张队却一语直中要害，“你没有身份证，还带着个孩子，今天晚上准备哪儿落脚？！”
“张队！你凶什么！”一个女警走上前，拍拍张队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拉，笑道，“瞧瞧你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审嫌疑犯呢，哪里是对热心好市民的态度。”
说着，女警将张队推到一旁，蹲下身摸摸陈果的圆脑袋，又摸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陈果，和善道，“是小果果对吧，真是个好孩子。”
说完，女警又站起身，对陈羽歉意道，“我们张队老大粗，说话嗓门大，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陈羽连声道，“能理解，能理解。”
“我们张队也是关心群众。”女警解释道，“最近市里治安着实紧张，你一个女人还带个小孩儿，最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不要有顾忌，应该相信警察。”女警苦口婆心地劝着。
“呃，真算不上什么大困难。”陈羽脑子转得飞快，“因为一点家里事，我不得已带孩子出来了，身份证落家里，但是没事，我已经联系了朋友，她很快会来和我汇合把身份证带来的。”
陈羽说得含糊其辞，给人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大约是个不幸的女人带着小孩儿逃离家庭的悲剧。
可惜，陈羽如今面对的是一群专业警察。
“身份证件没到之前你准备住哪儿。”女警却没有被陈羽绕进去，依旧抓住重点。
陈羽面露窘迫，“不瞒您说，今晚我原本打算带着孩子在你们派出所外头先将就一晚上的。”
“派出所外头？”女警面露诧异。
“我也知道如今外头不太平。”陈羽决定使出真诚必杀技——实话实说。
“没身份证也住不了正规旅店，黑店不敢住也不能住。”陈羽一手拉着陈果，冲女警笑道，“我有个电三轮，准备和小宝儿在车斗里睡一晚，等天亮了在找落脚地。”
“电三轮？开到派出所外头，睡觉？”女警面露诧异，显然是被陈羽的思路给惊到了。
“是的。”陈羽笑着点头，然后拉着陈果告辞，“谢谢，警察同志们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等等！”女警叫住陈羽，面容严肃。
“作为人民警察，看到需要帮助的群众，我们怎么可以视而不见？更何况你们还是提供了重要线索的热心市民。”女警拦住陈羽，“如今都入秋了，昼夜温差大，你大人身体受得住，小孩儿哪儿能睡外头露天？”
“你在这儿等会儿，我给你联系民政部门，给你母女俩在救助站安排个住处。”
说罢，不容陈羽拒绝，女警一边唤人给母女二人安排宵夜，一边拨电话给当地民政部门，让他们派人派车来接陈羽母女去救助站安置。
陈羽端着冒着热气的方便面，看着身旁的陈果感叹道，“果果，咱们还真是运气呢，遇见的都是热心好人。”
陈羽无法再拒绝警察的好意，否则该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了。
陈果小朋友可不明白大人的感叹，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妈妈手里的方便面，“妈妈，我也想吃你的面条。”
大人的宵夜是麻辣牛肉方便面，小孩儿的宵夜则是儿童奶加小馒头。这可把陈果给馋坏了。
“辣的，也要吃？”陈羽问。
“要！”陈果坚定点头。
“喏，来一口试试。”陈羽卷了一团面条递到小孩儿嘴边。
“啊！”小孩儿舌头舔上面条的一刻立马皱成了个包子，惊呼着，“好麻人！”
“快喝点奶压压。”看着小孩儿被辣味儿激红的眼眶，陈羽没了逗弄的心思，赶紧将牛奶吸管塞陈果嘴里。
咕噜咕噜一罐牛奶下去，陈果感觉自己嘴巴里的一团火终于熄灭了。
“辣的一点也不好吃。”自此，“麻辣”二字被陈果拉进了人生黑名单。
母女二人的轻松一刻过后，民政部门过来接应的人也到了。和派出所民警做好交接，便领着陈羽母女上车。
“我的电三轮.....”陈羽指着派出所外停着的电三轮，脚步迟疑一顿。
“在这儿丢不了，等明天天亮了再来。”工作人员催促着陈羽母女二人上车。
“那个....救助站是什么样的？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上了车，陈羽企图打听救助站的情况。
“有事儿明天早上再说，这都大半夜了。”工作人员语气不耐，估摸着是因为半夜还要出任务而不爽。
被这人不耐烦的语气吓了一跳，陈果浑身打了个激，扑进陈羽的怀里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不敢抬头。
陈羽只得将小朋友搂在怀里，又亲亲小朋友的额头，低声安抚着，“没事，没事，妈妈在呢。”
救助站离派出所距离不远，大约十来分钟的路程。
“喏，这边是女的住的。”工作人员领着陈羽上楼，“你们运气好，最近都没人，这算是住上单间了哈。”
“啪嗒”一声，屋里灯光打开，陈羽也看清了屋里的模样。大约七八平米的屋子，大白墙、水泥地，并排放着六张单人床，一切从简的模样。
屋子里弥散着一股令人禁不住屏住呼吸的霉味儿，陈羽等工作人员走开就立马开窗通风。
“妈妈.....”陈果窝在陈羽的怀里，像只警惕的小猴儿，惊恐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不怕不怕，有妈妈在呢。”如今陈羽能给小宝儿的只有陪伴和安慰。
“咱们洗洗睡吧，明天再找新的落脚点。”陈羽拍拍怀里的小宝儿，示意她下来，准备刷牙洗脸。
“不，我害怕！”陈果紧紧吊住妈妈的脖子，脚都不敢着地。
“要早点睡觉，明天咱还要去进货摆摊呢。”陈羽企图给小宝儿讲道理。
“那我要睡妈妈身上，像小时候那样！”陈果提要求。
小朋友小时候因着肠胀气总是睡不安稳，只有趴在陈羽身上贴着肚子才能睡得香甜。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小朋友的各项发育逐渐完善，已然练成了走哪儿睡哪儿的本事，再也不像婴儿时期那边睡眠困难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要重回“睡渣”岁月了。
“行啊！”陈羽一口应下。说实话，这样的陌生环境里，陈羽恨不得要把陈果重新塞回自己肚子里才能安心。
得了妈妈的应允，陈果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眼睛咕溜溜转着打量眼前陌生的环境。
趁着小孩儿好奇打量的功夫，陈羽开始收拾起来，将又硬又潮的棉花垫子搬掉，先是铺上野餐毯当做垫子，再铺上一层软和的毛毯子，放上陈果的布玩偶。不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冷冰冰的屋子顿时温馨不少。
“哇哦~”陈果脱了鞋往床上扑，在毯子上打了个滚，看向陈羽的眼睛里闪着布林布林的光芒，“妈妈，你是个仙女魔法师对不对？你会魔法！”只要有妈妈在，无论是多了可怕的地方都能变成家。
“竟然被你看透了真相！”陈羽配合着小孩儿的剧本，双手在空中如同施展魔法一般舞动一圈，“赐予尔爱的力量，庇护尔安全健康成长！”
“咯咯咯！”小朋友被逗得咯咯笑，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像小飞猴一般飞扑到了陈羽的怀里。
母女二人又玩闹一会儿，等到小朋友喝了半杯热奶沉沉睡去，陈羽轻手轻脚地起身，将周围检查一番，确保门窗关好，又推了几张凳子叠放抵在门口，这才重新回到床上将小朋友揽在臂弯里闭眼休息。
一夜好眠。救助站虽然破旧了，但是作为政府部门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一觉醒来，陈羽将垫子、毛毯等私人物件重新收好，又将屋子里的物件归物放好，做完一切，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也来了。
“新来的，登记一下。”
“不用了吧。”陈羽婉拒，“我就住一晚，今天就走了，我朋友来了。”
“住一晚也要登记的。”工作人员扬扬手里的登记簿，“不麻烦，就姓名什么的基础信息登记下。”
“好的。”陈羽一手拉着陈果，一手填写登记资料。登记表上，除了姓名是真的，其他都是陈羽胡乱写的。
“麻烦您了。”填好表，将笔还给工作人员，陈羽拉着陈果往外走。
“等等！”
陈羽顿住脚步，心中觉得麻烦。
“喏，拿这个条子可以去街角的早茶店领一顿早饭的。”工作人员将一张盖着章的红条子递给陈羽。
“还有这个号码，遇上事了打这个电话。”除了红条子还有一张便签纸，上头有联系人和联系方式。
“谢谢了。”接过两张纸条，昨夜的些许不愉快立马烟消云散了。
“别谢我，谢国家政策好，你们住宿吃饭都是国家讨的钱。”工作人员摆摆手祝母女二人一路顺风。
拿着红条子在街角的早茶店换了早餐，母女二人一边就着豆浆吃包子，一边感慨着和平的世界这么美好啊。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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