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居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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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尚同会的路上，李霸地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他窝火。
就算是盟主，随便处理他的东西也太让人生气了。那条披肩的质量真的很好，玄之玄撕碎它时，那尖锐刺耳的皮革破裂声似乎还回荡在他耳边。
而且，下次和苍狼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想到这儿，李霸地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楚。就算封建社会为王必须称孤道寡，旧友难得重聚又碍着谁了！
现在好了，回中原时的行李尚在黑水城中整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一趟；能留个念想的披肩，这会也被玄之玄撕了。
暗卫也没回来。
……算了，他不回来也好。李霸地叹了口气。就算签署了和平协约，中原副盟主身边留个苗疆人，不还是招闲话吗。
虽然，如果他在，好歹也多个自己人……
李霸地又想叹气。玄之玄的声音在此时幽幽飘来：“短短时间两次叹息，副盟主可是当真心灰意冷了？”
李霸地不想理他。
玄之玄没有对他的态度做出反应，只是说下去：
“方才在万里边城，多有冒犯之处。在官方场合，最重要便是国家威严的体现。中原是礼仪之邦，若是任你肆意妄为，伤我的面子尚且说得过去，只怕让对你有期待的中原人寒心啊。”
刚才在万里边城怎么不这么说！李霸地还是不想理他。
玄之玄面不改色，仍继续说道：
“副盟主年轻气盛，一时难以接受，伤了自尊，是本盟主考虑不周。
“这样，尚同会曾收缴一处房产，前任主人暗中通魔，已被擒拿。这处房产，本盟主赠与你。
“它与尚同会毗邻，位处都城，闹中取静。单论房屋的价值，已不止一条披肩了。怎样，副盟主看得上眼吗？”
房子？李霸地觉得话题转换得有点快。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这是否又是玄之玄下的钩。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学习墨风，崇尚节俭吗？”他赌气，“现在又送我东西，墨家的节俭是没事给别人送房子啊？”
“这无关墨家，是我个人对副盟主作出的补偿。”李霸地实在佩服，玄之玄竟然还能摆出笑容来，“副盟主如果不喜欢，折成等价的金银，或者其他的东西，也都可以。”
李霸地不再倚着椅背，而是坐直身子。
玄之玄这是收买人心来了。
不过比起他说的那些，房子的确更有价值。李霸地的想法和互相交缠的手指一起打了几个转，最终出口：
“这房子有多大？”
玄之玄的笑容加深了：“足够副盟主五世同堂。”
“娶妻生子，那还是有点远。”李霸地抱起胳膊，“不过，我喜欢热闹。要是我想举办个诗会，或者宴会……”
“保证副盟主尽兴。”玄之玄已经将手伸进了袖子。
“那好吧！”李霸地应下，“地契在哪？等回去，我要先去看看地方。”
玄之玄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纸，展开。的确如他所说，是一份地契。上面标记的面积，也是惊人地大。
“副盟主连日劳顿，回去后多休息两天。”玄之玄看着李霸地将地契收了起来，“隔了这么久，想必你也有想去看望的人吧。”
李霸地随口应着。这副嘘寒问暖的架势，要是在万里边城那一出之前，说不定还真能唬住他。不过，的确很久没见到张大哥和胡小五了……
他们在都城吗？要不要去见见？
马车停在尚同会门前，玄之玄唤来一个黑衣服老道士，让他给李霸地带路去看房。
“鄙人浮云子，见过副盟主。”老道给李霸地行礼，“中魔一战，副盟主劳苦功高，这宅院本就是副盟主应得的。请随我来。”
李霸地便跟着他一路走。穿过车水马龙的大道，行过人声鼎沸的街市，再踏过静谧幽雅的小巷，终于来到这一处大宅前。
真的，字面意思上的大。光是前院的墙便有数十人臂长，两人多高。浮云子介绍这宅子风水宜人，自带一处小型园林，因而占地宽广。
李霸地再次比划了一下墙的长度。没错，差不多得三十个他拉着手，才能从这边够到那边。
这里面的园林还能叫小吗？大的得多大啊？
浮云子推开厚重的乌木前门，带他走进院子。
进门数十步，先是一扇刻着松鹤花鸟的石屏风，上书“富贵永安”四字。屏风后面再几十步，才是前厅。
前厅一般是迎客的地方，因而就是平常古代电视剧待客场景布置：迎面一张茶桌，左右分别再两张；每张茶桌旁摆两张太师椅，太师椅背后再添几张挂画，主座旁摆着紫砂壶。
啊，还有小松树盆栽呢。李霸地手还没伸出去，浮云子提醒他快走，不然今天逛不完。他只好收回手，跟着浮云子走向中院。
绕过挂画的墙，从后门出来，就是中院了。前后左右四排房子将它规规整整围起来，石板路旁是翠绿的草木，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显得青翠可爱。
浮云子去开侧房的门。李霸地抬头看看太阳，原来已经下午了。不注意时间还好，这一下他想起来，早饭和午饭都还没吃呢。
这时候，浮云子走过来催他。李霸地摸摸肚子：“今天先算了，我刚刚想起来，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你有这地方的图纸吗？或者，你认不认识当时建这院子的工匠？”
浮云子疑惑地扬起眉，还是取出图纸递给他。李霸地大概看了一眼，将它安稳收好。
“还有件事……”他问，“胜邪封盾那些不会武功的人，都去哪了？”
“你说那些闲杂人员吗？”浮云子说，“用处不大，尚同会已将他们遣散。”
“什么！”李霸地忽然提高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遣散了！？那，那黑水城呢？”
浮云子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副盟主不要如此激动。”他搂着的拂尘一甩一甩，“说是遣散，也凭他们心意决定。有愿意走的，自然给足钱款任他自由；也有不愿意走的，自然留在黑水城。盟主目前正在洽谈与黑水城的结盟事宜。”
原来是这样。李霸地松下一口气。看来，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黑水城。他挥挥手向浮云子告别，接着立刻遁向驿站。
饿死了！
但是这午饭，要回黑水城再吃。即便张大哥和胡小五最后离开了胜邪封盾，黑水城里也一定能打听到他们最后的动向。
对于李霸地出其不意的返回，恋红梅十分惊喜。她听到李霸地还没吃午饭，连忙让他进屋，引他坐在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前。
“很惭愧，这不是我的手艺，我很怕油星。这些菜，是我用之前的积蓄请别人做的。哎呀，还没热起来，怎么穿这么薄？”
恋红梅进屋，为李霸地挑了件厚外套披上。
“但是你来得巧。这两天我身体有些乏力，修儒担心我是旧疾复发，一直在看顾我。昨天我感觉有所好转，他又不收诊金，我便请他一顿饭。喏，他来了。”
门外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修儒的白发一颠一颠地出现在门前。他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一时间难以置信：
“红梅姐，太客气了！我不收诊金，是因为师父曾经和你的过往，你不用这么费心的！”
李霸地起身，攥住修儒的后脖领，不由分说将他拎到桌前，按在椅子上。
“我娘准备的菜，你敢不吃？”他狠狠地把筷子塞进修儒手里，“今天她请的人是你，你不吃，我也不能动筷子啊！我一天没吃饭，饿死了！快点吃一口！”
修儒迫于淫威，开始扒饭。李霸地闻着炖肉的香气，一时间也没有旁的心思，专心致志狼吞虎咽。
等他们两人都满意地扶着肚子打饱嗝，桌上的盘子个个亮得能照镜子。恋红梅笑话他俩年纪小胃口大，自己将碗盘收了起来。
她不让李霸地去帮她洗碗。
“听讲你做了尚同会的副盟主。”恋红梅为他整理衣领，“既然这样，你回黑水城，不会单纯来看望我。去吧，忙你的事。我不至于连这点小活都做不来。”
她关上了厨房的门。李霸地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拉过凳子在修儒旁边坐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和善，但修儒还是在看到他的脸时，犹豫着停下了剔牙的动作。
“别这样看着我嘛，阿星哥。”他咕咕哝哝地放下牙签，“怎么去了一趟尚同会，回来就这么吓人了呢……”
李霸地意识到自己在板着脸。他直起身子，让表情松动一些，缓缓问道：“你知道‘合卤’吗？”
修儒想了想，点头。
“你讲魔人们从魔世带回来的药方吧！那的确是个挑战。当时，胜邪封盾的医生们都很确定，挑选的药材是针对方内药性而来，但终究收效甚微。师父也不让贸然加强剂量，最终止步于局部遏制。”
“也就是说，那些身上没有完全长满硬壳的人，已经是用过药物的效果吗？”李霸地问。
“是，而且尝试新药的意愿十分强烈。但师父仍然坚持只用小鼠试药，他说这是为他们好。最后，对药方的实验，就只有我和鸠叔叔在做了。”
“鸠叔叔？”李霸地撕了一块馒头，随口询问，“你们的同行吗？”
“是呀。”修儒说，“鸠叔叔在太平年代的万济医会也很有名。啊，就是鸠罂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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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岸 ####/#/# *:*:*
？？？？？？？
燎原客 ####/#/# *:*:*
？？？？？？？
杨柳岸 ####/#/# *:*:*
我记得的！原剧鸠罂粟甚至在玄之玄死后才出场……怎么会变动这么大？
燎原客 ####/#/# *:*:*
我也记得你是这么说的啊！这名字三个字两种毒，我不会记错
杨柳岸 ####/#/# *:*:*
以我的直觉，胜邪封盾有大问题……它肯定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进行了什么变动，这个变动导致鸠罂粟提前入局。但是鸠罂粟提前入局带来的改变
杨柳岸 ####/#/# *:*:*
是
杨柳岸 ####/#/# *:*:*
别屏了！
燎原客 ####/#/# *:*:*
嗐，说不定他就是专门给我调药汁来的，当时在雀鸣林可没少喝
杨柳岸 ####/#/# *:*:*
……虽然扯淡，也不是说不通。既然他愿意帮助魔人，说明还是正义的一方，你俩认识认识也好
燎原客 ####/#/# *:*:*
是虞美人有腿毛还是罂粟有
杨柳岸 ####/#/# *:*:*
虞美人
燎原客 ####/#/# *:*:*
我找机会跟他确认一下
杨柳岸 ####/#/# *:*:*
不要再让我增加对你性取向的误解了！
作者有话说第125章 居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