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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魔法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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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13日，01:27。
杉本雪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她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门准备下楼接杯水喝。
杉本家是一个两层的LOFT，在二楼可以听到楼下的动静。
此刻，准备下楼的杉本雪就听到了楼下传来大门开启的声响。
有人回来了？可是，这么晚了…杉本雪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
“你又出去赌了，是吗。”楼下传来妈妈杉本明美的声音，冷冽中蕴藏着怒气。
妈妈醒着？衫本雪止住了脚步。
“老婆，我…对不起，公司形势不好，工资拖了半个月，我只能去碰碰运气……”爸爸杉本田中辩解的声音被“啪”的一声打断。
随后，楼下一片寂静。
杉本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才是爸爸被打了一巴掌。
过了一会，妈妈的斥责声再次响起，这次她压低了声量，衫本雪听不清楚。
随后是爸爸弱不可闻的辩解声。
杉本雪心情复杂，她退回房间，把门轻轻合上。
踩着月光爬到床上，衫本雪内心越发迷茫和无力。
爸爸妈妈吵架了，可令他们吵架的核心矛盾——家庭财政困难，她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就算是打工，也至少要等她升到高中；道部真弓，是初中以来她最好的朋友，可当道部真弓遇到难题，她却连听题的资格都没有。
为什么她会这么无能？难道今后面对身边人的困境，她也要一直这样无能为力吗？
她不想这样。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获得改变命运的力量？
怀揣着这样的思考，衫本雪躺在床上，睡意渐浓。
[衫本雪，只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你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
半睡半醒间，衫本雪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什么能实现愿望之类的话，只当是在做梦。
翻了个身，她嘟囔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去努力争取。”
说完，少女沉沉睡去，只留下床边无言的丘比。
丘比曾经以为这女孩是道部真弓那个铁桶的出现突破口的催化剂，不曾想她竟然也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不过时间还很长，共同体①传来指令，已经把这个女孩列入签约范围，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这份契约的。
丘比在衫本雪床头柜趴下，仿佛一只安分守己的毛绒玩具。
…………
翌日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杉本雪伸手去够闹钟，不小心摸到了什么温热的、毛茸茸的，还会动的东西。
她下意识缩回手。
猫？可是家里没养猫啊？杉本雪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等杉本雪从床上爬起来，便看见一只拥有全身白色毛发和瑰红色环状装饰的不明生物端坐在自己的床头柜上。
它见杉本雪清醒了，便理了理自己被杉本雪摸乱的毛，动了动三角形，拖着一条小翅膀还飘着个金色的金属环的耳朵，自我介绍道：
［早上好。杉本雪，我的名字是丘比。］
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杉本雪便也没开口，而是同样在脑海中问出问题：［这是意念通话？］
［没错。］丘比歪了歪头。
［我感受到了你心中强烈的祈愿，所以来到了你身边。你想要实现愿望吗？那就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作为一个文学部成员，杉本雪对天降馅饼这种事有着本能的警惕。
于是她谨慎地回复：［我可以先考虑一下吗？］
丘比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当然。］
随后它跳下床头柜：［既然你暂时不想实现愿望，那我就先去找其他有需要的孩子了。］
说完，丘比就走到床尾阴影处，消失了。
杉本雪挑了挑眉，这是……应用到个体的量子传送技术？还没想出个结果，视线便扫到床头的闹钟。
糟糕，上学要迟到了！
杉本雪立刻翻身下床，匆忙换好校服，洗漱好后快步下楼。
楼下只剩妈妈在了，杉本明美看着杉本雪头上翘起来的头发，笑道：“小懒猫，今天怎么这么晚。”
“昨天没睡好…”杉本雪含糊道。
杉本明美没有深究：“晚上不好好睡觉可是会长不高的哦，你的早饭和便当我一起放在餐柜了。”
杉本雪感激道：“谢谢妈妈！”
杉本明美把咖啡一口喝掉，然后抚平杉本雪头上的乱毛。“好了，拿上东西，我们一起出门。”
“好～”杉本雪把东西快速塞进包里，就往和道部真弓会合的路口赶。
一路小跑到了约定的路口，见道部真弓还在等她，杉本雪感到更愧疚了。
“对不起！道部同学，我来晚了。”跑到道部真弓跟前，杉本雪诚恳道歉。
“没关系，杉本同学。”道部真弓拂了拂杉本雪因为跑的急而粘在眼前的头发，才道：“走吧。”
时间很紧，两人一起往学校方向加快脚步。
踩着关门时间抵达校园，在走廊快速接近教室的时候，道部真弓突然问杉本雪：“杉本同学，你昨晚熬夜了吧？是遇到什么烦恼了吗？”
“被道部同学发现了，”杉本雪挠挠头，尝试描述，“大概就是，有了想要为之努力的目标，然后有一个奇怪的白色生物跳出来说只要签订契约就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哈哈，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别当…”
道部真弓骤然爆发的杀气让杉本雪把最后那个真字咽回肚子里。“道…道部同学？”
“你签订契约了吗？”道部真弓的语气冷得结冰。
“还没…”杉本雪回答。
道部真弓脸色稍霁，快速道：“很好，中午吃完饭到天台，我跟你细说，快上课了，先进教室吧。”
“好。”杉本雪点头答应，两人便分开去不同的教室上课。
…………
整个上午的课，杉本雪都有些心不在焉。
道部真弓一听她的话头就知道她在说什么，说明道部真弓对丘比不说熟悉，至少也是了解；那毫不掩饰的杀气，也表明丘比所谓实现愿望的背后另有隐情。
再加上丘比展现出来的能力……
心如乱麻中挨过上午的课，杉本雪从抽屉里拿出早上妈妈准备好的便当，快速吃掉后，又到自动贩售机买了两瓶茶饮，才爬了几层楼梯上天台。
道部真弓已经到了，在这个正午毒辣的阳光照射着的天台，她靠着栏杆望着远处，风扬起她的长发，让她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
杉本雪大步靠近道部真弓，把其中一瓶茶饮放在她面前。
“道部同学要喝饮料吗？”杉本雪问。
道部真弓没有拒绝：“谢谢。”
看着道部真弓拧开饮料的瓶盖，杉本雪捏了捏手中的饮料，主动问道：“道部同学是已经和丘比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了吗？”
“对，我已经签订了契约。”道部真弓垂眸。
“这样啊……”杉本雪沉吟：“那根据道部同学今早的反应来推断，丘比所说的实现愿望，肯定没有它说得这么轻巧。”
道部真弓点点头：“你猜的没错，丘比会刻意隐瞒信息，但如果去问它，它也不会撒谎。”
“隐瞒信息和撒谎也没什么区别啊！”杉本雪皱眉，“本质上都是为了达成目的去误导对象，这种事很过分啊！”
消化了一下，杉本雪接着问道：“丘比所隐瞒的事，是什么？”
道部真弓喝了一口饮料，才回道：“从最基本的概念开始去理解，你觉得魔法少女是什么？”
“嗯…是人？”杉本雪试探道。
衫本雪本想描述子供番里那些五颜六色的魔法少女给她留下的印象，但那些都不能很好地回答这个问题。
从最本质来说，那些角色都是人，那这个答案应该稳妥。
“答错了。”
道部真弓摇摇头，从手上的戒指召唤出一个有四条金属饰纹从底座蔓延而上，包围着一颗上尖下圆的透亮月光宝石的饰品。
“这是我。”
道部真弓尽可能简洁地说明道，
“如果这颗宝石碎了，我就会死。如果它离我超过一百米，我就会失去意识，成为一具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尸体，直到它回到我身边。”
衫本雪瞳孔地震：！！！
“…怎么会这样？”过了一会，衫本雪艰涩地提问：“为什么魔法少女的生死会寄托在这颗宝石上？”
道部真弓详细解答：“和丘比签订契约的过程，就是把灵魂从躯壳中抽离出来，做成这样的宝石的过程，因此这颗宝石的名字叫做灵魂宝石。所以，并不是魔法少女的生死被寄托在灵魂宝石上，而是魔法少女本质上已经从人变成了灵魂宝石。”
道部真弓展示完，把灵魂宝石收了起来。
杉本雪沉默了一会，又问：“把灵魂抽取出来，那躯体是……”不会成长了吗。
“没错，你可以把所有魔法少女都当作靠着灵魂宝石才能自如行走的尸体。”道部真弓点点头。
杉本雪抿唇：“果然，实现愿望都是需要付出代价啊。但是，我不认可道部同学说自己是尸体这件事！只要保持着清晰的自我认知，无论变化成成什么样，都一定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的。”
道部真弓眼神柔和。“谢谢你的安慰，杉本同学。知道了这些，你还想继续了解魔法少女的事吗？”
“想！请务必让我继续了解。”杉本雪立刻回应。
“那就今天下午放学后，就跟我一起去看看魔法少女是在和什么东西战斗吧。”
面对道部真弓发出的邀请，杉本雪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共同体：魔法少女小圆中，无数只丘比按照共同体的共同意志行动，个人意志和感情被视为精神疾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