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成》幽寞

65、汤姆的目标

　　虽然效果不太清晰，但从博克那里弄到的小银镜还是尽职尽责地展示着房间外的动向。鉴于汤姆实在缺乏预知未来的天赋，那面据说曾经属于占卜者温德林的镜子现在也只有这点用处了。
　　“为什么我们不从窗户出去？顶多十几米深的水，很快就浮上去了。”罗德跃跃欲试地打量着圆形的舷窗，阳光愈发地黯淡了，令他的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色。
　　汤姆撇了撇嘴：“很好啊，不过我可不觉得德国的巫师会很高兴兼职救生员，你最好做好浑身湿透的准备。”
　　“这太危险了。”蕾切尔也表示反对：“船舱进水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潜艇对于平衡很敏感。而且就算能够用魔法阻止船舱进水，你们两个能够再给这么多人加上泡头咒吗？”
　　“那是什么咒语？”罗德随口问道。
　　“……”蕾切尔无力地看着他，“就当我没说。”
　　“那是一个小咒语，最常用的水下魔咒，”汤姆告诉他，“能够在你的头上形成一个气泡，然后你就可以在水下呼吸了。”
　　“那太好了。”罗德轻松地说道，“我们还等什么？那个咒语怎么念？”
　　“不可以！”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孩跳了出来，焦急地说，“海里很危险的，比你们看到的要危险的多，我爸爸当了二十年的水手，但他也不敢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跳进海里。半路上一个急流就可以让人永远都到不了海面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弃船。”
　　“我们不是弃船，是逃跑。”罗德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他的提议了，学生们的目光集中在了汤姆的身上，至少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不是吗？

　　“德国人进了隔壁，我看到阿尔法德了，看来他们的待遇比我们好很多，至少有桌子和椅子。”汤姆顿了一下，领头的巫师看起来很眼熟，正是上次在翻倒巷给他带来了大麻烦的威尔海默•伍尔夫。不过得承认，这个道貌岸然的巫师对于神棍这一职业当得还是很称职的，一番亲切的问候下来，涉世不深的小巫师们至少已经没有了过于明显的敌意。
　　“……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对于我们来说，年轻的巫师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
　　“……你们当然可以得到自由，我保证，啊，当然，你们现在是我们客人……”
　　“……伟大的格林德沃将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年轻的巫师们，你们将亲自参加进来。”

　　“看到什么了吗？”罗德探头过来，伸手想要摆弄那面镜子，“怎么什么都看不清楚？哦，那个是……看起来很眼熟……”
　　“只有使用者才能理解镜子的意思。”汤姆简单地说道，“很幸运，那不是格林德沃，是德国的一个巫师，他正在提醒同学们听话一点，效忠格林德沃，否则就对他们不客气。”
　　“哈，真好笑，我们可是被他们抓到这里的，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等等……”汤姆皱了皱眉，“德国人为什么要这么仓促呢？”
　　“什么？”
　　“我们刚刚被抓进来，肯定很生气，就像你一样，无论如何都不想屈服，所以他的威胁效果并不是很好，如果等上几个小时，大概有些人不用他们劝说就会屈服了吧。”
　　“几个小时后……”罗德很夸张地叹了口气，“再迟钝的人也会发现霍格沃茨特快没有到达霍格莫德车站的，学校肯定会想办法来找我们。”
　　“能够找人的魔法有很多，但能够让他们找不到我们的魔法也不少。别忘了，绑架我们的可是欧洲最强大的巫师。”汤姆摇了摇头，“算了，这不重要。”
　　他继续观察着镜子，同时继续向其他人解释出了什么事。
　　“……他离开了对面的船舱，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们了，在码头的时候被分成了四队，现在他已经拜访了三个房间……”
　　“他们要过来了吗？”罗德摩拳擦掌地盯着门口。
　　汤姆无奈地对他说：“把你的魔杖收起来，不要做多余的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的。”
　　“我知道，可是格兰芬多绝对没有胆小鬼。”
　　这种自信和勇敢也感染了其他的学生，惊恐和不安暂时被驱散了，至少不想在大家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胆怯，即使是那个刚才还在哭泣的男孩，都开始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了。
　　学生们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
　　“他们走了。”汤姆慢慢地说道。
　　“什么？”其他人议论纷纷，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之后，目标的消失实在太打击士气了，也有人松了一口气，也不顾地上干不干净，索性坐了下来。
　　“这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汤姆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罗德莫名地看着他。
　　汤姆转过身，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高声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留在这里等着命运的裁决，还是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逃？”蕾切尔疑惑地看着他，“怎么逃？窗户肯定不能走，你又告诉我们，门也不能打开。”
　　“想要离开的话，总是会有办法的。”汤姆平静地看向其他人，“只要我们有勇气去做。”
　　大部分学生都有些意动，不过也有几个学生很胆怯。
　　一个女孩几乎是祈求地看向汤姆：“他们会杀了我们的，在这里待着不好吗？你刚才说，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
　　“他们不会伤害其他学生，为了防止彻底得罪英国的巫师界，但我们就很难说了。”汤姆摇了摇头，“刚才他们走遍了每一个囚室，除了我们的这一个，你们难道没有想到这是为什么吗？”
　　有人很配合地问道：“为什么？”
　　“我们现在是被绑架了，那么绑架者肯定是有所要求。当然，他们不是为了赎金，想一想当前的形势就知道了，德国人想要用我们来威胁英国的魔法部，向格林德沃投降。即使魔法部不想答应，焦虑的学生家长也会屈服于格林德沃的。但是，有哪个巫师会担心我们的安危吗？”汤姆加重了语气，“我们没有身为巫师的父母，也没有影响力的亲戚，你们也看到了，绑架者连威胁我们的兴趣都没有，我们没有一点分量，无论在英国人还是在德国人心中。魔法部会轻易屈服吗？不会，英国人不会屈从于口头的威胁，那么，如果德国人给他们看到了不答应要求的后果呢？一个，或者每个小时一个死去的泥巴种，没有哪个巫师会为我们哭泣，为我们报仇，他们只会想到，如果不答应德国人的要求，他们自己的孩子就会有危险，所以，最后的结局会是皆大欢喜，伟大的格林德沃统治了整个欧洲，英国的巫师找回了他们的孩子，哦，中间出现了一些伤亡，这是难免的，不是吗？”
　　汤姆环视着小小的舱室，其他人都被他的话惊呆了，他扬起下巴，继续说道：“我不会乖乖地等着，成为牺牲品，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即使死，也要战斗着死去，而不是被人拎出去像小鸡一样被拧断脖子。”
　　“格兰芬多从来都不畏惧战斗。”罗德用力地摇晃了一下手臂，“尤其是在手中还拥有武器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汤姆？”
　　蕾切尔也点了点头：“汤姆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
　　其他的人也围了过来，期翼地看着那神采飞扬的黑发少年。
　　汤姆露出了一个令人炫目的微笑：“我们会有办法的。格林德沃现在不在潜艇上，我们只需要骗过其他的巫师。逃走，或者发出警讯，令魔法部和学校发现我们的处境，幻影显形的话，他们会在一瞬间找到我们。
　　“不过我们最好快点，德国人需要时间离开英国控制的海域，以及和魔法部进行交涉，不过他们也不会等太久——刚才他们的行为就很仓促——拖得越久，魔法部和学校就越有可能想出办法，我们就越有可能被救出来，那么他们会很被动的。蕾切尔，潜艇的航速是多少。”
　　蕾切尔努力地回想着：“我记不清了，但肯定很慢，不到十节……”
　　“那么就按十节算，这条潜艇看起来并没有经过大规模的魔法改造，连房间的安全措施都很粗糙，应该不会走的太快。多佛尔海峡只有21英里宽，最多两个小时潜艇就可以进入法国的范围，他们也没有必要费力使用加速魔法。但如果潜艇进入法国的海港，落到格林德沃手中，恐怕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有人开始沮丧起来：“这点时间够干什么的？”
　　“够做一件事。”汤姆轻轻地说道，“救出奥格先生。”
　　“谁？”其他人都看着他，似乎无法理解他的话。
　　“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员奥格。”汤姆解释说，“还记得没收我们魔杖的事情吗？是奥格和萨维里奇带着级长们做的。我不觉得那完全是德国人的骗局，风险太大了。可能有德国的间谍在推波助澜，但学校肯定决定让奥格和萨维里奇到特快上做什么。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和霍格沃茨特快上拥有大量的魔法防护，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所以他们肯定得到了学校的正式命令，而奥格先生也肯定上了特快。”
　　“那么萨维里奇教授呢？”一个女孩急切地问道，“我们应该去救他……”
　　汤姆摇了摇头：“抱歉，我对他不熟，无法分辨他是被德国人假冒了还是真的间谍，但我们在入学后不久曾经想要去禁林参观，认识了奥格先生，后来又经常去他那里做客，和他的关系很好，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他的确有些不对劲，可以肯定，他不是被夺魂咒控制了，就是有人用复方汤剂假冒他。所以，我们可以先救出他，他一定有办法和学校联络，找来救兵。”
　　有人反驳说：“可是他也有可能被杀死了。”
　　汤姆肯定地说道：“不会的。无论是夺魂咒还是复方汤剂都需要他活着，当然，在我们上潜艇之后他的使命就结束了，但此时他应该是被完全控制了。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毕竟是霍格沃茨的成员，杀死他并不是明智的举动，也许德国人还可以利用他和魔法部进行联系，所以，奥格先生有很大可能还活着，在这艘潜艇的某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他救出来。”

　　比起逃走或者战斗，这个目标的可行性似乎不错，小巫师们回复了自信，开始听从汤姆的安排，商量起具体的行动了。汤姆在蕾切尔的帮助下绘制出了一张简略的潜艇结构图，就几种可能计划着行动方案。
　　“……潜艇比军舰要小很多，除了我们所在的四个船舱，引擎舱和驾驶舱，可能的地点只有这几个……”

　　“我可不想再见到格林德沃。”罗德低声对汤姆说，“那天他似乎气得不轻。”
　　“我也不想。”汤姆阴郁地说道，罗德并不知道他在古堡中得到了什么，也不知道格林德沃并不是因为没面子才那么愤怒的。
　　也许格林德沃已经忘记了罗德的模样，但他是绝对不会忘记汤姆的。
　　所以，最不想等待的人是汤姆，他必须想办法在格林德沃到来之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