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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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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乔轻轻一笑，不知是冷是嘲：“我竟是没发现你的脸皮如此之厚，一命抵一命？那你的命什么时候来抵虞斌的。”
郁直冰凉的手指捂住陆乔眼睛：“阿乔，别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我，我的心好痛。”
陆乔嗤笑一声，眼眸阖上恍惚间有些失力，一口鲜血喷出，尽数到了郁直的脸上。
血腥味让人有着呕吐的欲望，郁直却无暇顾忌太多，抱起人就赶往了医院，医院离警局不过一条街的距离，郁直风驰电擎的跑了一路。
陆乔躺在担架上嘴边的血液已经干涸，凄惨消瘦，面色如纸好似一阵风便能将人吹走。
他有意识甚至大脑清醒，只是拼尽全力也睁不开眼，虚无的白中有人影走马观花的出现。
爱护自己的父亲母亲，像个小老头一样的萧执，一次又一次坚定走向自己说爱的白滥情，开朗的赵子书，聪慧的宁远……
最后眼前好像模糊的出现了虞斌的影子，他在哭。
陆乔牵强的抬起手想为他擦去眼泪，告诉他别哭了，自己会保护他的，害他的人一个也跑不了，这一次自己只站在他身边。
手却一直无力的垂着，提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好像大限将至的老人。
现今正是旅游热季，多是外地来度假的，医院的人也较为多，幸好郁直在这边有安排好的人，让人将为虞父治疗的医生请来。
陆乔被一群人送进抢救室。
郁直眉毛紧皱，低声呢喃：“那你的命什么时候来抵虞斌的。”
虞斌是死了，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那日将虞斌送走后，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就听闻了虞斌被抛尸荒野的消息，当时他还好一顿庆贺。
虽没打算杀他，但他死在别人手里自己庆祝一下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因为自己幸灾乐祸被陆乔知道了，所以他便让自己偿还虞斌的命，也不对。
心中起了些疑惑的种子，便着手开始让人调查。
如今虞父身死，宋倩神思不属也无心打理公司，所有权利就都到了郁直的手里，有着足够的资金，调查资料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郁直在手术室的门口坐到了晚上，陆乔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医生留下与他谈话。
“郁先生，病人可能是因为脑肿瘤疼痛难忍的原因，长期服用非甾体类的镇痛药所以导致了胃溃疡，以后尽量不要服用了。”
郁直瞳孔微缩，声音有些哽咽的颤抖：“脑肿瘤？”
医生以为他没听清，详细叙述了一下忌讳：“对，病人应该是经过长期治疗的，以前并不是良性，而现在已经转化为良性了，不过还是要避免的是海鲜类和腌菜类的食物，刺激性的食物和发物，像酱油，辣椒，芥末等，也需要避免才行。”
说完医生就走了，郁直瘫坐在地上，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明明没有受伤，心脏却像是被尖锐的护甲一下下的戳着。
想起了之前被人议论纷纷的白家广聘名医，原来都是为了陆乔的病。
幸好……幸好已经由恶转良。
病房内万籁无声只有医疗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陆乔往日里就端丽精致的面容不见血色，平生多了分与世人隔开的感觉，不是疏离更像是不属一个次元，像是被神明偏爱的圣子又似传奇画家勾勒出的水墨丹青美人图。
郁直走进病房后，躺在了他的身边，五指交握对方的手，轻轻依偎在单薄脆弱的陆乔身侧，一如从前的亲昵。
想到病痛带给陆乔的折磨，郁直眼眶通红，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枕头上。
“你关心时政，心系祖国，为慈善捐款，你会在网络上维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尽管如此，世间苦难还是没有还放过你。”
夜凉如水，冷风从窗户钻了进来，郁直眼中已经熬出了红血丝，起身将窗户关上，手机就传来了调查的资料。
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郁直回头看了一眼陆乔，走到了逃生通道的走廊点燃了一根烟。
冷色调的月光从窗子悄悄的爬到了郁直的身上，他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两份资料，第一份便是调查徐望与陆乔怎么相识的。
郁直厌恶徐望，现今倒是装的谦谦君子，全然没有几年前两人初见的冷嘲热讽，之前军训自己和陆乔提过他，但当时陆乔明显与他不熟。
自上次从望峪山庄闹得不欢而散后，要忙的事情太多，就将调查他们两人相识的事情搁置了起来。
本想闲来无事当个消遣看看，毕竟陆乔和徐望好像就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却不成想越看越心惊，原来陆乔与徐望的相识都是虞斌计划之中的。
郁直皱紧了眉点开了第二份资料。
调查的并不严谨，细节之处倒是明了，调查者甚至回了虞家老宅找到了宁远当时开的那辆车，给车拍了几张照，还有车上染着星星点点血迹的资料，上面说虞斌指甲中的皮屑是自己的等等事件，没有明说凶手是谁，却每一件资料都指向了自己。
郁直感觉大脑都在轰鸣……陆乔以为自己杀了虞斌。
不……不止陆乔，还有宁远，虞父，还有谁……他们是不是都认为是自己杀的人。
虞父甚至不让警察继续调查虞斌的死因，更加让人认定了自己杀了虞斌……
自己不停地奔跑，不就是为了有资格去追逐曾经短暂照耀过自己的月光吗。
理想与现实差了十万八千里，我鞭长莫及却又马不停蹄，如今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有钱有权有势，月亮却要消失了。
他了解陆乔，在他眼中爱可以包容一切，但不能颠倒黑白。
明明能联系就好，能看见就好，平安就好，自己却还不满足，为什么要让虞斌离开父母，为什么要得到一切还要将他叫来虞家。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能看见就好了，自己这样的烂泥为什么要出现在靓丽耀眼的玫瑰面前，自己就该死在最初的时候，要是没有遇到那该多好……
如果自己知道满足…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可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便是退无可退了，阿乔，既然怪我了，那就留下来吧……
把我当做烂泥也好，臭虫也罢，留在我身边。
虞斌的死因还要查，只要查出来，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
……
蓦然身后覆上一副清瘦柔软的身躯，带着淡淡的玫瑰沐浴露的清香。
郁直手指一转，将烟头握住掐灭，动了动干裂的嘴唇，眼眶一涩：“阿乔。”
楚巧的身子僵了僵，嘴角勾起的笑容也落了下来，语气自嘲：“郁哥，原来从背后拥抱你的时候，你所想的居然是他的面孔吗。”
郁直额头青筋跳了跳，将烟重新点燃：“你怎么来了？”
楚巧坐到郁直身侧，靠在他的肩上，鼻尖萦绕着浓烈的烟草味，将保温桶拎到他眼前晃了晃：“我去公司给你送餐，你秘书说你家人生病了在医院，我回家做了份营养餐就赶过来了。”
郁直把烟抽完扔进垃圾桶，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抬手将楚巧推开，起身拍了拍肩膀，拎起两个保温桶。
“嗯，你辛苦了，回去吧。”
在郁直将要离去时，手被拉住了。
郁直皱眉：“怎么了？”
楚巧低着头，眼神脆弱，忧郁，有着被破碎的文艺感：“郁哥，我的眼泪是你的战利品吗？”
郁直的角度可以看到陆乔开着的病房门，陆乔正在起身。
“没有，回去吧，以后少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楚巧坐在台阶上握紧了拳，刚刚郁直的眼睛清澈明亮，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可平日里对自己却不是这样的。
郁直让自己弑兄时，明明他心不诚眼中无爱，他以为他装的深情，可眼中对自己的不耐都快要溢出。
他眼里有雾，能拨去的人却不是我，如何能让人甘心。
郁哥，会有那样一个人，爱上你的清澈，也拥抱你的不堪，而那个人只能是我。
……
陆乔起身失败后，就老实的躺在床上，思虑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仇要报，但不是莽撞的攻击，要一步步的将对方瓦解。
将床头的病例看了一遍，胃溃烂的感觉并不好受，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打开手机开始查看消息，一夜未归，白滥情不可能不发消息才是。
果然有消息。
【上次回来匆忙，有些事物还没处理完，我得回M国一趟，陆少照顾好身体，我这边忙起来可能没时间回消息，这次要照顾好自己，良辰吉日已经算好啦，九月二十七，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爱你~】
后面还跟了个wink的表情包。
陆乔将消息回复了后，就看到郁直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嘴角的弧度浅淡了些。
郁直长眉微蹙，冰凉的手指覆上陆乔的额头：“好些了吗，是不是很痛，正好我家佣人送来的餐品，快吃点补补。”
陆乔的神情平静而冷漠，只是看到了门口的人时提起了些微的兴趣。
楚巧，见过几面，不熟悉，刚刚在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要被他眼底深刻的恨意灼伤，他看向郁直的目光又带着偏执的爱意。
陆乔顷刻间便想好了自己的计划。
“不请门口那位进来坐坐？”
郁直本以为面对的会是陆乔的怒火，没想到能看到对方的笑颜，心中的喜悦几乎掩藏不住，回头看到门口的楚巧，神色便冷了下来：“进来吧。”
楚巧走了进来，郁直给陆乔布菜，空间沉寂了下来，陆乔打量着楚巧的面貌。
白皙俊秀，修长的身形穿了一身运动服，狭长的桃花眼和薄唇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其余地方倒是有着别样的气质，总体来说是标志的，就算放到娱乐圈也有一袭生存之地。
陆乔的目光从始至终是平静的，楚巧却感觉到了高傲与轻视，对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看自己就像看一个无足轻重的奴隶或者货物。
郁直端着粥碗欲要喂陆乔，楚巧就挤了上来。
“郁哥，我比较细心还是我来吧。”
郁直躲开他的碰触：“不用，你什么时候走。”
陆乔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