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城》玄乙同学

4、结盟

　　“夫人，掌门回来了。”
　　天彩闻声迎上前，急切地问道：“这次去得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
　　天斛脱下斗篷，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答道：“还没有。”
　　“那破晓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愿闻其详。”天彩在他对面坐下。
　　“那我便从头告诉你吧。”天斛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
　　“破晓城最初，是由四大世家共同掌管的，四家掌门左原、凤华、寒锦衣与蔚澜交情甚好，四人也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而在这四世家之中，当属以剑术为学的左氏武艺更胜一筹，因此，破晓城中每发生一件大事，一般都是左氏拿主意，久而久之，左氏也在名义上成为了破晓城主。为了让破晓城这个江湖更好地发展下去，四位掌门一日在启明阁内聚首，定下了一份盟约，将它保存起来，并要传于后世。”
　　说到这里，天斛停了下来，天彩则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后续的事情：“然后呢？”
　　“你知道的，凤华和我关系不错，他们签下盟约之后，凤华还来见过我，他说，这份盟约，与破晓城内的同名秘宝‘破晓’有很大的关联，让我帮忙保守，我同意了他的请求，送他回了破晓城，谁知就再没了音讯。十年前我再去破晓城之时，破晓城却早已物是人非。”
　　天彩听罢，忍不住问道：“十年前那次你去的时候，凤华和你见面了吗？”
　　“没有。我去过晨曦亭，掌门却不再是凤华，而是他十岁的女儿。”
　　“那个时候凤华就已经去世了？”天彩问道。
　　“对，当时签下盟约的四位掌门，只剩左原一人，凤华与蔚澜相继过世，掌门之位传于后人，但更令我匪夷所思的是，寒氏不仅掌门过世，整个寒氏家族居然全部不见，就连寒氏世家府逾夜轩也被大火烧净，片瓦不留。”
　　“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不过那人若是对盟约有所不满，或者想要得到秘宝，又为什么左氏毫发无损？”天彩问道。
　　“那次我从破晓城回来，便将天诗带回了我们家，让她做了天祈前辈的弟子。”天斛没有回答天彩，而是继续道：“没想到这十年过去，破晓城内会风云再起。”
　　“你是说，这件事还没完？”天彩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当年四位掌门的后人，正私下寻找这份盟约，多方势力盯着‘破晓’秘宝的下落，左氏仍不甘心，试图再度扩大控制范围。还有，当年寒氏灭门一案，岂能这样无故过去，总有人不会同意的。”
　　听完天斛的讲述，天彩有些急了：“你派两个孩子去破晓城替你办事，就不担心他们的安全吗？”
　　“我天家后人，若是这点风浪便退缩，还如何做将来落溪塘之主。”天斛不以为然，“我会再派一人前去帮忙的，解决了此事，顺便也替星界的两位办妥。毕竟夕儿在那里长大，算是还他们一个人情。”
　　“你派谁去？”
　　“天诗。她与珏儿同出天祈长老门下，武功不比他们差。”
　　“可她…”天彩道，“她一旦回了破晓城，会不会…”
　　“她忘记也好，记起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天诗闻讯赶到正厅时，便见天斛与天彩在等她。
　　“掌门大人，有何事吩咐天诗？”
　　天斛交给她一块令牌：“这是你的通行令，带上它去破晓城，找你师弟师妹，助他们完成破晓城的委托。”
　　“什么委托？”天诗接过令牌，“还有，师弟他们在哪里啊？”
　　“你只管去便是。”天斛抬起手，指了指她腕上的银环，“别忘了你的‘相生’，与你夕师弟的‘玄灵’是能够感应彼此的。”
　　“好，天诗遵命。”
　　天诗行礼，然后便走出了正厅。

　　落溪塘到破晓城距离并不是很远，天诗不久便到达了熹台，从熹台进去，便是破晓城内。
　　她正要进去，有人叫住了她。
　　“请问，是落溪塘的人吗？”
　　天诗看时，见是一个与天珏差不多大的女生，她指了指天诗腰间的令牌：“我认得，这个是落溪塘令牌吧？”
　　“姑娘猜的不错，我是落溪塘天诗。”她和善地冲女生一笑：“可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天诗姐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带我进破晓城。”
　　天诗感到很意外：“破晓城并未设阻拦，直接就可以进啊，你若是去落溪塘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进去。”
　　女孩听天诗拒绝自己，皱起秀气的双眉：“诗姐姐就答应我嘛，你经常来这儿，肯定很熟的。”
　　天诗没办法，只得心软地点头：“好，我答应带你进去就是了，不过，你说得不对，我也是第一次来，不比你熟。”
　　“第一次来？”女孩貌似有些惊讶，但她还是避过了这个话题，“谢过姐姐了，我叫灵琦。”
　　“那，我便叫你小琦吧。”天诗拉起她的手，“我们进去。”
　　两个女生进了破晓城，虽然是头一次进这破晓城内，但天诗却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两位第一次来破晓城，有些人可要避开才是。”路边的女子再次热情招呼。
　　“什么人？”灵琦问。
　　“这破晓城，谈起‘逾夜千岁’和暮沉，那可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啊。”女子绘声道。
　　“逾夜千岁，暮沉…”天诗反复念着，隐约觉得在哪儿听到过。
　　“诗姐姐——想什么呢？该走啦！”灵琦不知什么时候跑回她身边，“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之前，应该还有外人来过。”
　　“嗯，不过我得找我的师弟他们。小琦，你也快去你要去的地方吧。”天诗道。
　　“姐姐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天夕。”天诗答道，“还有小师妹，天珏。”
　　灵琦神秘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姐姐再带我一程喽。”
　　“你也找他们两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灵琦道。
　　两人身处启明区，打听之下，便也知道了左氏学堂的存在。天诗与灵琦找到启明阁，想要进到左氏学堂内。
　　“报名入学是吗？那得先通过测试。”启明阁守卫拦住了二人。
　　“对，掌门大人的规定，我们这学堂内，不得混进那些不正经的弟子。”另一位守卫补充。
　　“你说谁不正经呢？”灵琦不满地抗议，天诗却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好，我们接受，要如何测试？”天诗冲灵琦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生事端，“夕师弟应该就在里面。”
　　守卫将二人带到了练武场。
　　左迎闻迅赶来：“二位通过测试，能击败在下，便能入学堂。”
　　天诗向左迎行礼道：“在下落溪塘天诗，这位是灵琦。”
　　左迎看了她一眼，点头道：“好，你们谁先来？”
　　听闻有人比武，左氏学堂的学员们纷纷聚拢了过来。自打认出于暮便是寒山径之后，左迎一直和他在一起，清云又暂时居于启明阁，二人很快便混熟了。
　　“咱们入学时，也没说测试要和阿迎做对手啊。”清云拍了拍寒山径的肩，“左掌门又改规则了？阿迎若是每一次都负责的话，那岂不是太麻烦？”
　　寒山径看着率先上台的灵琦，只是摇了摇头。
　　“你倒是说句话啊。”清云不满地回应他一句，也专心看向台上。
　　左迎也不客气，她拔出望归，向灵琦略一点头：“来吧。”
　　灵琦微微一笑，身形猛地一晃，下一秒，她竟已经闪到了左迎面前，一掌劈出。
　　左迎料她没有多大本事，侧身躲过灵琦的掌击，望归向前一送，直取对方咽喉处。
　　灵琦再一闪身，仍是以极快的速度闪躲，再出掌。
　　“小姑娘，你这样，是赢不过我的。”左迎笑道，“不如，拿出些真本事来？”
　　“好啊，那就让姐姐见识一下。”灵琦几个后翻，退到练武台边缘，随即俯下身，双掌击上地面。
　　左迎愣了一下，练武台猛地震动起来，仿佛受到某种召唤，几根粗壮的草藤拔地而起，袭向左迎。
　　左迎来不及考虑，挥动望归，斩断草藤。
　　灵琦见一击不成，一甩手，数枚菱形飞镖向左迎飞去，她随后一打响指，每一枚菱形暗器上都燃起了一簇火苗。
　　左迎大惊，无奈轻功功力有限，眨眼之间，带着火焰的飞镖已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两枚银环挡在左迎面前，飞镖碰到银环，化作两道光芒，被银环所吸收。
　　“小琦，好了。不可来真的，否则伤到他人，我们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
　　说话的是走上台的天诗，金色与红色银环回到她身边，便停了下来。
　　灵琦扭头看时，只见天诗手中悬浮着两个大小不一的银环，大一点的呈现金色，小一点的呈现红色。
　　“原来诗姐姐也能动用五行的力量。”灵琦道，“不过这不是测试吗？说好赢了才行的。”
　　“算二位通过。”左迎无心再战，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下了台。
　　“想来这江湖之人，怕是很少见过外界的法术。”天诗拉起灵琦，“我们走。”
　　只是她们刚下台，便被一人拦住。
　　“师姐怎么来这儿了？若不是玄灵有感应到你的相生，我还真料不到呢。”天夕又惊又喜。
　　“看吧，我就说你肯定在这儿。”天诗朝灵琦一挑眉，“天斛家主让我来助你们。”
　　“师姐，这位是…”天夕转向灵琦。
　　不等灵琦开口，天诗便抢先道：“小琦，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师弟，‘锁链极星’天夕，我算是他的师姐，大家都称我做‘五环游侠’。”
　　灵琦耐心听完，才道：“诗姐姐就算不介绍我也认得，天夕，好久不见啦。”
　　“你…见过我？”天夕怎么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灵琦。
　　见天夕疑惑不解的样子，灵琦忍不住笑道：“灵琦是我的本名，不过，主人给我起的栀星这名字，好像也不错呢。”
　　“栀星？你是栀星？”天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不是在星界吗？”
　　“待在星界太无聊了，听时昱讲，你们来过星界，而且清云公子和长柏首领也随你们走了，所以我便请星皇陛下允许我来找你喽。”她回答道。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想继续喊你栀星。”天夕道，“灵琦这个名字，终究是属于你们灵驹族的。”
　　“当然可以，我的主人。”栀星点了点头。
　　“夕师弟，家主说了，我们得尽快完成委托回落溪塘。”天诗在一旁打断了天夕与栀星的谈话。
　　“这位姑娘，你们落溪塘口中的委托，就是寻找当年的盟约吧。”凤栖从一旁走来，加入了三人的谈话，“委托是我凤氏发出，这样看来，天斛叔叔倒是蛮重视的。”
　　“正是。”天诗看了一眼凤栖，不知为什么，自从她进入破晓城以来，四周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熟悉，包括面前那位叫做凤栖的少女。
　　“那算上我一个。”凤栖道，“我们可以再找几个人一起，人多力量大，这下找到盟约又多了一份保障——天夕，这就是你的师姐吧，有相生的那个？”
　　“是。”天夕向天诗解释道：“师姐，我告诉过她‘玄灵’和‘相生’的事情。”
　　天诗刚要回应，听到不远处有人道：“哟，这不是凤大小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了呢？”
　　几人循声望去，见许久不见的长柏和另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向他们走来。
　　“蔚观？”凤栖皱了皱眉，“我和你家蔚掌门说好派弟子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派了你这个玩世不恭的弟子。”
　　“我也很惊讶。”蔚观打开手中折扇，“凤翔不来，却是你这个掌门亲自上阵。”
　　“凤翔不才是你们凤氏掌门吗？”天夕问凤栖道。
　　“你的意思是…”蔚观先是打量天夕一番，才懒洋洋地开口道：“难得啊，你居然让凤翔做了掌门，也难怪你能出来了。看来，你的这些朋友，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
　　说完，蔚观向几人走过来：“自我介绍一下，在下蔚观，逢朝区蔚氏后人。这位姑娘乃凤栖，晨曦区凤氏的掌门大人——哦对了，凤翔是她弟弟。”
　　“所以，你也是凤华的后代？”天夕提高了音量。
　　“不论如何，找到父辈留下的盟约，守住秘宝‘破晓’，便是凤氏请求你们落溪塘做的事情。”凤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洁地答道。
　　“算上我们两个。”长柏上前道，“我和蔚观也在找它。”
　　“那便一起努力吧，长柏兄。”蔚观赞同地点头。
　　“天诗姐姐和栀星，先得去写你们的弟子档案。”凤栖提醒道，“刚才你们算是通过了测试，不过要想加入左氏学堂，还是正式一点为好。”说完她拉起两位少女，“我带你们去。”

　　将天诗与栀星带过去，凤栖便在门外等待，恰好与迎面而来的清云与寒山径撞个正着。
　　双方互相看了一眼，凤栖在看到寒山径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好像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寒山径板着脸没有答话，倒是清云自来熟地接道：“我叫清云。”
　　“没问你。”少女白了他一眼，随后又指了指寒山径道：“你和我来。”
　　清云下意识地挡在他前面，“那你又是什么人？”
　　寒山径冲清云眨眨眼，低声道：“清云哥，没关系，我认识她的。”
　　“可是阿迎说了，除了我们两个，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名字。”清云没动。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寒山径执意推开清云，向凤栖走了过去。
　　见寒山径主动向自己走过来，凤栖略一思索，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她带寒山径到一处僻静之地，见四下没人，这才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启明阁啊。”少年答。
　　“启明阁，左氏的世家府。”凤栖咬牙切齿地刻意强调着这几个字，“你胆子不小啊，一个人就敢明目张胆地进来。”
　　“栖姐姐不用担心。”寒山径见凤栖认出自己，语气中有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平静，“没想到，这十年多不见，栖姐姐还是认出我了。”
　　“寒山径。”凤栖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很是生气，“十年前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寒叔叔对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既然你决定来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和阿观，只去见左迎？”
　　面对凤栖一连串的质问，寒山径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我只想报仇而已，见阿迎，也是为了这个。”
　　“寒掌门是盟约的签署者之一，我爹爹也是。”凤栖道，“这次我凤家不惜代价请落溪塘的人来帮忙，为的就是找到盟约的下落，说不定，盟约上还记着破晓秘宝的所在。”
　　“所以呢？”
　　“所以，我要你和左迎一起加入我们，这样安全些。”凤栖道。
　　“你们？还有谁？”
　　“落溪塘天氏，星界族人，还有蔚观。”
　　“阿观也来了。”寒山径点点头，“倒是可以，只不过，我必须找师父商量。”
　　“你师父也还在么？”凤栖一喜。
　　“对，当年只有我师徒二人留了下来。”
　　清云等在原地，不见凤栖和寒山径回来，倒是先碰上了天诗和栀星。
　　“清云公子，别来无恙啊。”栀星高兴地打招呼。
　　清云愣了几秒，栀星见他不答话，连忙补充道：“我是栀星啊，这次来破晓城，也是你皇兄的意思。”
　　“栀星。”清云恍然：“你化形之后，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矫龙知道我要来，还想一起呢，不过，他本事不如我高，所以陛下只许了我一个。”栀星一笑，“矫龙让我替他向公子问好。”
　　天诗见了，在一旁插话：“想必，你就是星界的清云小公子吧，夕儿的朋友，我听他提起过好多次呢。”
　　清云称是：“不知如何称呼？”
　　“我是天诗，天夕的师姐。”天诗道。
　　“看来你们天家，倒是挺关心这破晓城的事。”清云感概道。
　　“也没有，不过是掌门大人与这里的人交好，才派我们来完成委托的。”天诗连忙解释。
　　清云还要再说什么，见凤栖拉着寒山径回来。
　　“他同意了加入我们，”凤栖告诉天诗，又看向清云：“你呢，要不要一起来？”
　　“做什么？”清云问。
　　“清云哥，你和阿迎说一声，这样，我们找那盟约又多了一成把握。”寒山径走近清云，“她是凤栖，晨曦区凤氏的掌门。”
　　听了寒山径的活，清云才放心地点点头，“你自己能够同意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这样一来，我们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栀星拍手称好，“诗姐姐，我们快去找主人他们。”
　　天诗没有回答她，却一直盯着另一个人。
　　“从刚才你就一直看他，怎么，是有什么话说吗。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外人。”凤栖疑惑地看了一眼天诗。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天诗径直向寒山径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寒山径不和是该告诉她自己的真名，还是该隐藏自己的身份，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
　　“…寒山径。”
　　不知为什么，他脱口而出，甚至忘了要用于暮这个化名。
　　“我是天诗，天夕与天珏的师姐。”天诗微笑回应。
　　“你也是落溪塘族人，我认得天珏，她是这么说的。”寒山径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事情告诉陌生人，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是。”天诗道，“既然我们现在是盟友了，就要相互信任的。”

　　入夜，几位少年随着左迎进入到她的住处。
　　“要找盟约的下落，我们必须有足够的能力，当然，还要有盟约的信物。”左迎发挥出左氏族人的领导力，分析道，“众位的武功，想来都只是初出茅庐的水平，而在左氏学堂内，却也学不到真正的本领。”
　　“为什么学不到？”凤栖问。
　　“左氏是破晓城之主，统领启明、逾夜两区，开办学堂所收的大都是外姓弟子，若教会了他们真正的武功，左氏还怎么在这破晓城里称第一？”
　　左迎解释着，却突然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
　　“你自己就是左氏的人好吗，公然揭穿自家的意图，你不怕左掌门问罪吗？”蔚观无奈道。
　　“话说你找盟约，你哥哥知道吗？”左迎看了他一眼。
　　“这也是蔚掌门的意思。”眼看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互不服气，长柏在一旁打圆场，“还清左姑娘继续。”
　　左迎接着道：“寻找盟约这一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在找到盟约之后，我们还要顺便做另外两件事。”
　　她停顿片刻，才又道：“打探到那个名为‘破晓’秘宝的下落，以及，调查清楚十年前，轰动整个江湖的灭门之案。”
　　“灭门之案？”几个外来少年异口同声地叫道。
　　“低声点，别让他人听见。”左迎连连摆手，“那案子到时候自会付浮出水面的，我们眼下要做的，是要离开这里，去一个地方。”
　　“哪里？”清云忍不住插话。
　　“那个强者挑战的禁地——熹台斗场。”
　　“熹台不是破晓城的入口吗？”
　　这下，就连博学的天夕也有些不明所以了。
　　“不止如此，在熹台之下，还有一处可以算得上是无边际的空间，那里不受任何世家约束，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踏足，也只有至强之人，才能得到斗场主人的认可。”左迎给众位普及，“很少有人敢进熹台斗场，有冒险进去的人，全都丢了性命。”
　　“那凭我们几个，又如何进得去？”天诗道。
　　“可是只唯有变强，得到斗场主的认可，我们才有希望找回盟约。”左迎眼中燃起一丝斗志，“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
　　“而且，”左迎又补充，“熹台斗场的主人，便是江湖人口中的——逾夜千岁。”
　　“逾夜千岁？可逾夜区除了世家之外，就再没有更厉害的人物了啊，会是什么人用了逾夜的名号？”凤栖说完，不由自主地看向寒山径，“你如道吗？”
　　“有所耳闻，不过总是不曾见过真人。”寒山径回答她。
　　“去就去，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们行不行？”好战的栀星早就按捺不住，高声呼应道。
　　见众人纷纷赞同，左迎道：“那就约好了，明天，我们分头在熹台前会面。毕竟如果一起去的话，难保不会引起什么风波。”
　　“一言为定。”众人齐声道。
　　约定好之后，众人便各自回了各自的住处，天诗与栀星分在一起，回住处的路上，天诗问身旁的栀星道：“你既然是星族来的，为什么要叫夕师弟做主人啊？”
　　“我是灵驹族人，做他的战马，自然如此称呼喽。”栀星道，“他小时候在星界长大。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星影两族之战？”
　　“那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天诗努力回忆着。
　　“是有一段时间了，当年我去了星界，被天夕选中做战马，栀星这个名字，就是他给我取的。”
　　栀星抿起嘴笑道，“不过诗姐姐既然是落溪塘的人，也该听过这些吧。”
　　天诗听罢，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