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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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声嘶力竭，虚脱般倚着门缓缓滑下，我捂着脸坐在冰冷的地上。心中有几分疼痛，几分不甘，都和眼泪一起统统流光，只剩下空寂寂的茫然占据了整颗心。
我曾信任的，信赖的，喜爱的，都逐一离开我。一颗心能承载多少伤，一生又有多少次离别带着背叛。
“重儿，重儿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轻轻的呼唤，“是我，你怎么了，重儿？……重儿！”
我吃力地把耳朵贴着门，嗓音撒呀：“小黛，我在这里，我在。”
“都怪我，我应该早些陪着你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小声地抽泣起来，我心如刀割，呼喊着他的名字，一下一下用力地捶打门板。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二皇子下了命令，谁都不准进去…”忽然响起小黛警觉的尖锐的声音。
“放手，放开我…”
我忙扶着门站起来，透过门板上镂空的花纹看外面。居然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强壮侍卫，我深知不妙，着急地喊道：“你们要做什么，不准伤害小黛…快跑，小黛快跑，去找太子，快去！”
有人狠狠地踢了一下门，道：“哼，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你们两个把这小子绑起来，其他人跟我一起撞门。”
我惊惶地后退，一直退到墙边，还在大喊：“小黛，小黛。”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困住我的见识的门，在他们的撞击下，轰然倒地。
“你们是什么人！走开、走开…”
“我们？我们就是李将军派来送你上黄泉的人！打，给我往死里打！”
在夏黛持续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中，孔武有力的拳脚和各种各样的武器一刻也不停地落在我身上。我抱着头四处逃窜，门被他们堵住了，我除了躲在桌椅底下根本无处可逃。
有人过来拖我，抓住我的手臂，手指在我的皮肤上留下黑色的印，我在那比我大腿还要粗壮的手上咬了一口，马上就被从桌子下拖出来，狠狠地摔在墙上。顿时眼前一片黑，五脏六腑都因为这猛烈的撞击而挪了位似的。我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在缝隙间死死地盯着他们。
“好啊，还敢这么凶。”
他们过来踩着我的脸，用力在我的腿骨上踢了一脚。我整张脸扭曲起来，嘴里含着血，才一张嘴就吐了一地。
夏黛叫得比我还凄凌，挣扎着疯了似的朝我这边跑来。他的手背紧紧绑在背后，吓得腿脚不利索，被有武功的壮汉一脚踢开，喷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我的眼睛血红，心都要跳出来了，尖声叫他的名字，要从那些人的脚下逃脱，想过去看看他怎么了。有人揪着我因为挣扎而散开的头发，轻松地把我提起来，我疼痛难当，视线模糊地瞪着他们，蓄足了力气用力朝那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那人当即把我往床角那边摔去，撞在突起的棱角上，马上又是一口鲜红的血。
他们过来踩我，随手拿起什么就用来打我，甚至有人拿带钉子的木棍在我腿上死命地抽打。剧痛持续地在身体里叫嚣，他们压得我动弹不得，我高声叫喊着，一声比一声凄惨。
身体很快就麻木了，像是整个碎开，动也动不了，因为疼痛而不自然地抽搐。求救的声音也逐渐降低，最后只能发出无意识的轻微的声响。
身上无数的伤口都在淌血，衣服被撕成了碎片贴在破碎的皮肤上，我艰难地撑开眼皮，哭喊：“太子、太子…”
“哼，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就是太子的娈童么，果真生得标致，比萃阳楼里的小倌都生得好。”
我瘫在地上，叫不出来，已经在疼痛中翻来覆去地晕倒再清醒。一只手拨开我遮住脸面的长发，灼人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去打一桶冷水来。”
一会儿，冷水泼在身上，我打了个激灵，在混沌中找到一点清醒。极力睁开眼，也只能打开一点缝。
“好漂亮的一张脸。”
“既然都要打死了的，那就让我们弟兄先享受一下吧，哈哈哈。”
他们在说什么…我浑身都痛，意识也碎得七零八落，猛地被扔在床上，极柔软的丝被也把受伤的皮肤磨得刀割般疼痛。
衣服在挨打的时候已经支离破碎，剩下的布料不消两下就给剥了下来。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好的，血混着被打烂的皮肉，俨然就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我的呼吸微弱，轻不可闻地呼喊着：“太子，太子…”
双腿被分开除了疼痛，更多了几分极端的惊恐。大腿内侧最娇嫩的皮肤被他们用力地掐出瘀伤，却也不足一提。
有人欺身上前，压在我的背上，恣意抚摸着我裸露的身体。分不清是痛极了还是怕极了，我一直在颤抖，像是风里的一片枯叶。
“爹爹、爹爹…”也说不清，到底是心死了，还是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与二皇子大婚之日已相去半月有余。
哪里都疼，像是被一刀一刀地割了一万次，再拿针线把断离的骨肉再重新缝合起来，撒上盐，又好像是被千锤百炼，万箭穿心，再五马分尸…
疼痛是真的，那挨的打也是真的，挨的骂也是真的，当时吐出来的血，淌出来的泪和每一声烙上血印的求救，也都是真的吧。
可是，那个人，也是真的吗？
几乎被推进鬼门关的时候，那个华衣如血，红唇似火的绝色男子，是真的吗？
痛得连眼睛都合不上，头脑只剩下一声比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知从哪里流下来的血糊在长长的睫毛上…好痛，痛得要…要炸开了。
“张嘴，乖，快张嘴。”那个人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又婉转，很好听。
似乎被喂进了一颗丹药，顺着喉咙滑进肚肠，一点点化开，终成无形。一只宽大而细腻的手抚摸我的后颈，暖流从脊椎一直散布全身，好像把生的力量灌进了我的身体里，硬是把无边的黑暗驱散。
然后他用细长的手指按着我的眉心，墨黑的双瞳摄魄钩魂，笑容倾尽天下。
“好孩子，我们会再见的。”他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双目赤红，想要挽留他，想要问问他的名字，全身却痛得挪不动一寸，居然焦急得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别走，别走。
“老天爷啊…来人，快来人啊！”梦与现实交替，混乱得不知是白昼还是黑夜，我勉强撑开眼皮，垂下来的纱帐上，全是刚才那口血。
模糊地听到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有人见礼问安，一条人影旋风似的跑到床前，万分的急切：“重儿，重儿你可是醒了？太医呢，快宣太医！”
我看着他的脸，气血翻涌，几乎又要呕一口血。
“你、你…”我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太子抚摸我的脸，满脸疼惜，轻声道：“你总算醒了。”
血腥已经再次涌上喉头，我再看他一眼，厌恶道：“你出去。”
正在张罗替换纱帐的侍女停到我这不轻不重的一句，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太子好脾气的：“等太医来看完你我就走。”
“出…去。”这四个字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力气，我张着嘴喘息，牵动身上的伤，都是一阵难忍的疼痛。
“参、参见太子。”太医匆匆赶来，太子让开一个位置，太医小心地把我的手挪到被子外面替我号脉。
“小公子的身体纤弱，又受了重伤，脏腑都受了损伤，恐怕难以复原。”
“那是能好，还是不能好。”太子咬牙。
太医拱手，道：“怕是再不能和以前一样活泼了。”太子见他欲言又止，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到门外。
我不愿再看他，眼神只落在纱帐顶上的美丽花纹上，久久不动。连他重新回到我身边，我也没有察觉。
他轻轻抚摸我的手背，我厌恶却无法抽回自己的手。两人静默了半天，他把脸凑近我，亲了亲我轻伤的脸颊，低声道：“对不起，重儿，对不起。”
我闭着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