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两个母亲 ...
-
漂亮的火烧云燎燃了天边，清爽的晨风拂面而来。低矮的房屋将天空衬托得非常广袤辽阔，同时又像矮矮地，将要压下来一样。
到处红彤彤一片。
-几天前。格里莫广场老宅。
窗户半开，丝质的银灰色窗帘随风飘动。哗啦，是一只差点误闯入的飞鸟惶恐的掠影，它两只宽大的翅膀用力扑棱着。
沃尔布加低下头。
-‘常有人对我说，你就像个天生带着倔强的孩子一样。嗯…哼…是吗?’
{Il Mostro-Ashram}
她坐在室内的梳妆镜旁的矮凳上，整理仪容。奥莱恩还睡在一旁铺满丝绸帷幔的雕花木床上。
沃尔布加的丈夫奥莱恩，同时也是她的堂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对堂姐弟结婚了，或许是因为最了解布莱克的永远是布莱克。他们带着同样的信仰与坚持，守候在自家父亲们留下的祖宅里。
沃尔布加走出房门。
她穿着一身典雅黑裙，眼睛中大部分的眼白，透露出一股神经质。而她整个人虽然气质黯淡，却总让人不得不将视线投到她的身上。沃尔布加是个众所周知的暴脾气，但更多时候，她是神秘，高贵，举止端庄的布莱克夫人，是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女家主。
“母亲，早安。”遇见的二儿子在走廊里停下脚步。
“雷尔，你知道吗?我要告诉你，去拜访耶德普家的事情就由西里斯和莫诺赛瑞斯去。你还是留在家里好。”
“为什么?母亲。”雷古勒斯的脸蛋上有些惊讶，又有点遗憾。
“你还太小了，不适合做那么长途的旅行。”
“好吧。”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
沃尔布加则想得很简单，既然她的大儿子西里斯已经会去，那么她的小儿子就没有必要再去给耶德普一个面子了。至于莫诺赛瑞斯，那与她无关。
有几条法令纹的脸庞，嘴角与眼角全都向下耷拉着，转角的阴影笼罩在沃尔布加近大半的脸上，她脸上添上一层内敛的微薄笑意。
沃尔布加幽深，阴郁的双眼中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是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就像冬天踩在结满冰霜的湿润泥土上的声音。视线拉远，火上架着的一口坩埚，坩埚内全是黑绿色的液体，看起来比较浓稠。
莫诺赛瑞斯举起家里的旧魔杖将火熄灭，然后挥动一下魔杖。又一份肿胀药水便制作好了。
由于几天前贝拉的建议，他不得不完成这样的魔药练习。
肿胀药水，成分是干荨麻，河豚鱼眼睛，蝙蝠脾脏，全是一些黏腻的原料。
湿润的空气中飘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腐烂气味，这是未处理成功的原料所发出的。它们堆在桌上，邋遢成灾。莫诺赛瑞斯满心欢喜地将装好的水晶瓶放到桌子上，桌上已有了几十个约莫三英寸高的瘦水滴瓶。
莫诺赛瑞斯的家，也就是布莱克上一辈第三子西格纳斯的家就在这里，在巫师们的地界，是一栋和格里莫老宅装潢风格相近的三层住宅。
贝拉三年前嫁到了莱斯特林奇庄园，而安多米达也刚刚从学校毕业，德鲁埃拉为了预备让她与罗齐尔家族联姻，让她到罗齐尔家去暂住。
因此这里只有莫诺赛瑞斯和他的母亲，三姐。
“纳西莎。”
“这够了吗？你快来帮我数数。”莫诺赛瑞斯迫不及待拉开房门，被阻隔的难闻气味一下子若有若无地散发出去。客厅正在看女巫杂志的纳西莎皱了皱鼻子。
“Y-es.”
沙发后露出半个金色的脑袋，显然听都没有听，敷衍地回应了一声。
“纳西莎！”莫诺赛瑞斯喊道。
纳西莎放下手中的杂志，百无聊赖扭过头来。傲慢显著的五官不耐烦地全皱起来，翻了个白眼。
“你--有什么毛病？莫诺赛瑞斯·布莱克。”
“我这些天可是磨了三百多份河豚的鱼眼睛，”那胶状、又滑又干燥的触感令他恶心得发麻。莫诺赛瑞斯黑着眼圈，慢吞吞地无理取闹，“请你过来一瓶瓶仔细确认清，”楚。
“你在妄想些什么？！”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纳西莎还又要说些什么，听见姐弟俩对话，身形修长肃穆的女人走了进来。两人急忙问好。
“母亲。”“母亲。”
一个十分乏味，且有些莫名闲愁万种的女人。他们的母亲，德鲁埃拉。
全身仿佛可以触摸到的霾，从她那无神的双目就可看出，她的生活没有哪怕半点激情可言。出生在英国的罗齐尔支系，从小如每个纯血家族的孩子那样克己守礼，而罗齐尔家族更加讲究浮夸的礼数。
像木偶一样规范自己行踏的每一步是她的责任，一直到长大后再秉奉联姻。
德鲁埃拉的长相与出身虽然都算是法国人，但在她身上的全是能看到一些英国人的拘谨顽固，她已经完全融入了布莱克家。她的内心难道是完全腐朽了吗?往往在见到她一面时会产生出这样一种疑问。
而德鲁埃拉举起魔杖朝莫诺赛瑞斯连续施了两个容光焕发咒，张口道。
“瑞斯，你的魔药难道还不够糟糕吗？别再让我听到你的抱怨。”
“我不会的。”莫诺赛瑞斯只好听话地垂下头应话。
“不过既然还是赶着完成了，就过去吧，阿尔法德今天一直在老宅等你。”说完德鲁埃拉就转身离开。
“等等，把手举起来。”德鲁埃拉又想起什么，转过来道。
她对着莫诺赛瑞斯红肿的手心说。
“愈合如初。”
莫诺赛瑞斯几乎跑到壁炉前。
纳西莎看过来，他早有计划地手里掐着两只河豚眼珠，坏笑着将两个眼珠子向上一提，朝纳西莎翻了个‘白眼’。
幼稚。纳西莎苍白的脸色变得难看，停止了白眼攻击，直接起身离开了。
莫诺赛瑞斯泼了一碗飞路粉，然后提着壁炉旁德鲁埃拉早就为他收拾好的行李走进壁炉，在燃起的绿色火焰中消失。在这一瞬间，莫诺赛瑞斯出现在格里莫老宅。
“什么?!雷尔不去了!”
一旁的小天狼星早就知道的模样，耸耸肩膀。
一定是沃尔布加姑姑做的。沃尔布加让雷古勒斯做的事，不让他做的事，雷古勒斯都会听话。
莫诺赛瑞斯看向走过来的沃尔布加，沃尔布加全身上下都是漆黑的，跟中世纪不得不戴着黑纱的寡妇一个表情，总是有怨愤执拗之气。
沃尔布加眼睛往下看，俯视着他。
“姑姑好。”莫诺赛瑞斯讪笑着问候。“我们是该走了。”
-
阿尔法德一点手腕上的一只手表，就有一丝荧光窜出来，萦绕在手腕几圈，然后消散。
莫诺赛瑞斯和小天狼星一人抓着阿尔法德的一条手臂。
刺耳的‘啪啪’。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手上的触感还在。莫诺赛瑞斯手指略微不安地抓紧，手上酥酥麻麻的肿痛还在，他感到快要被甩出去的危险。
空气拼命地挤压着身体，好像耳朵被挤进颅内，胸腔被沉重的巨石压住。瞬息又舒松一刻，往往复复。就像在一个狭窄又时而漏风的橡皮管子内，而后，橡皮管子撕裂开来，天光乍现。
莫诺赛瑞斯眼睛刺出泪水，他勉力睁了睁眼，旁边的小天狼星也是如此狼狈。
伦敦一个不知名公园，正值午餐时间，只有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麻瓜在游荡，他们专注于在垃圾箱内翻找，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三人。
“可惜，我的手上没有麻瓜货币。”看见那几人，阿尔法德道。
阿尔法德只是优秀又富有同情心。莫诺赛瑞斯看向那几个麻瓜和阿尔法德。他这么想着，要是巫师能变出食物，有些亲麻瓜巫师恨不得就天天站在街上接济麻瓜！但阿尔法德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阿尔法德感叹完后，就带着他和小天狼星来到一个麻瓜的纪念碑前，纪念碑上铭刻着一个貌似是麻瓜们亲王的名字——纪念——
‘弗朗西斯·阿尔伯特·奥古斯都·查尔斯·埃曼纽尔’。
“这里是个有固定的门钥匙，”阿尔法德捏了捏手臂，冲两个男孩说道，“找找你觉得与众不同的一块石头，那就是它，我们会用它到法国。”
他们找得很没有头绪。
为什么门钥匙不被设计成能够被巫师识别的样子呢？往往它们都是些毫不起眼的小物件，而这个门钥匙直接是一块石子。
终于等那几个麻瓜离开后，阿尔法德才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榆木魔杖，施了个风咒。
尘土飞扬，草地上唯有一块石头虽小却巍然不动。
由于门钥匙的制作很简单，所以管控很是严格。这个魔法部特许巫师旅行开设的门钥匙弥足珍贵。它一直都会在固定时间开放，也因此隐蔽性很高，几乎总是要借用魔法才能找到。
“‘恐怖之旅’竭诚为您服务，我们与政府紧密合作，巫师们的旅行首选。欢迎到对角巷的店铺预约。”
阿尔法德收起魔杖，轻松道，“来吧，西里斯，瑞斯。只需要触碰一根手指。”
小天狼星立马依言将手指放上去，惊讶的神色才出现，人就瞬间消失了。
见状，莫诺赛瑞斯也按耐不住期待也伸出食指触摸上去。
石头里忽然好像伸出一根钩子钩在了他的肚脐上，猛地将他往前拉去，他如在疾风中飞行，还什么都没看清，瞬间，四周的景色就变换了。
等布莱克们都通过门钥匙离开。一次次发热的石块再次冷却下来。
自从这块石头门钥匙开设后，英国麻瓜们当中流传着一则佚闻。
据说在伦敦海德公园，阿尔伯特亲王的纪念碑会显灵。英国媒体也报道：受采访者惊奇地表示一阵阴风吹过，耳边仿佛重现维多利亚时期的宴会乐声，他就凭空出现在法国。尽管人们表示这纯属无稽之谈，但此后又有多名市民披着偷偷摸摸的黑袍子，到纪念碑下摸索，希望自己被亲王选中！
美国脱口秀演员还把这件事拿出来调侃：
但是心口不一的英国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两个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