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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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语晞轻笑了声，无奈又温柔纠正道：“只是去和家人安排的人吃顿饭而已，算不上是约会。”
虽然看不见姜语晞的表情，但言蒻完全能想象得出语晞姐现在是什么神态。可即便她这么说了，言蒻的情绪仍停留在谷底。
她呆怔又懵懂地应了声：“哦。”
姜语晞又问：“那晚上吃饭的话，你有时间吗？”
言蒻的嘴张了张，本来想继续问一问那个相亲对象的信息。心口处没来由地突然聚集了一团闷气，无处排解，堵在那里又胀又酸，但言蒻的话到了嘴边还是生生忍住了。
打听这些，似乎不太合适。
憋住了话，但情绪没能完全掩藏好，言蒻语气冷淡地回她：“到时再看吧，我也不一定能准时回去。”
莫名地，就带了一股赌气的意味，虽然这脾气来得过于突然和直接。
姜语晞这才发现言蒻的不对劲，以为她是没约到午饭所以不高兴。以前她也会因为自己没能被排在前面而生气，没想到长大了也这样。
她耐着性子，又说：“估计午饭不会持续太久，所以下午开始我就有空了。你如果到家早，我可以去找你。”
言蒻的语气没太大变化，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说：“到时候看吧。”
姜语晞也有点不高兴，只不过多年的习惯让她面对言蒻的时候总是以姐姐身份自居，习惯了包容。
“行，那到时我们再联络。”
电话挂了之后，言蒻心头那口闷气过了很久才渐渐消散。吃饭的时候她想着姜语晞周末要相亲的事，时不时走神。
季榕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担心问：“你不会是太久没回来，刚回来几天就水土不服了吧？”
冬天确实容易生病，曲城和江城的气候差异又比较明显，季榕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言蒻木然转头看她，又木然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我只是在想公司的事。”
嗯，语晞姐是她上司，想上司的事约等于想公司的事。
季榕一听，放心了点，但又忍不住劝她：“难得放假你就安心过几天轻松日子不行吗？公司少了你也不会不转，你这心心念念惦记着，公司知道你这么尽责吗？”
言蒻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笑着说：“妈，我不是还得靠这个糊口么，不尽责也不好。”
“哎，语晞不就是你领导吗？你要是想公事了就多找找她，让她知道你的虽然放假回来了，但心还在公司。”
言蒻一言难尽看她：“也不用刻意成这样吧，多虚伪。”
“这怎么是虚伪？这叫让领导看到你的表现，不然总以为你不干事。”
言晟民出声打断母女俩的对话，劝季榕：“做出成绩来自然会被看到。”他又看言蒻，“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工作本身上就好。”
言蒻点头：“嗯，我肯定会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言晟民叹了口气：“适当和语晞走得近点也没坏处，你自己把握分寸就好。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稍微主动些也不是坏事。”
……爸妈这一唱一和，默契十足，真不愧做了几十年恩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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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的电话在冷淡和双方都有些置气的气氛中结束，两人就没有再打过电话。每天发几条无关痛痒的消息算是保持联络，姜语晞询问的重点也从关心言蒻的假期生活转变成关心言蒻外婆和父母的身体情况，而言蒻也主要问问江城最近的天气，提醒姜语晞注意保暖以及工作别太累。
氛围有点僵，但谁也没有主动打破，这样的诡异僵持一直持续到周末。
言蒻只在上车前和姜语晞说了声，之后就不怎么发消息了。姜语晞犹豫着今晚要不要把言蒻叫出来，当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次的脾气比小时候持久多了，她还真没看出来长大后的言蒻这么倔。
匆匆赶到约好的餐厅，因为相亲的经历不少，姜语晞已经很少像最初那两年般刻意对待。她甚至都没空主动多了解对方的情况，完全是介绍人说了哪些，她就看一眼。
来赴约，纯粹是为了不想让父母难过。但她自己的态度，早就明确了。
对她来说，这顿饭和平时工作应酬没多少区别，而且只需要见一面。
对方已经提前到了，姜语晞走近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大冬天买这束花价格不菲，第一次见面就砸这么多钱，看来待会这顿饭她必须请客了。
不然，扯不平，又得有下一次。
“丁先生，你好。”
对方主动站了起来，还特地绕过她身旁，为她拉开座椅，绅士十足。
姜语晞暗自挑了挑眉，如此主动的相亲对象，有阵子没遇到了。她一边落座，一边笑着和对方寒暄，心里却在暗自打量，希望不会遇到个难缠的主。
“语晞，你还是那么漂亮。确切说，是比以前更漂亮。”对方笑着把桌上那束玫瑰递到她面前，笑容里是真诚的赞美和感叹，并无什么浮夸和压迫感。
姜语晞怔了一下，接过花，道谢说：“谢谢你的花，让你破费了，今天这顿我请。”
“那多不应该，怎么好意思让女士花钱。”
“你送我那么贵的花，不请这顿我于心不安。”
姜语晞盯着对方细看后，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逐渐清晰。她不太确定，怕自己认错人，太过失礼。
“我们以前认识？”
刚才对方站起来时身高优势很明显，五官虽和印象中不太一样，但轮廓又挺相似。名字也有八分相近，姜语晞隐约有了答案，但还是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肯定。
“不仅认识，还是校友，你该不会真不记得我了吧？”
“你是……丁全浩？”
“谢谢你还记得我。”
姜语晞回忆了介绍人说过的信息，又比对了见面前两人聊过的内容，虽然不多，可是对方明确说过自己叫丁与浩。
现在的丁与浩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青涩毛躁的高个子小伙。他高大魁梧，但已经褪去年少的稚嫩，俨然一副成功男士的模样。
“我读大学以后改名了。也确实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特意没说之前的名字。”
姜语晞了然点了点头，这时服务员过来让点单。丁与浩伸手示意全听她的，服务员便懂事地把菜单交给了她。
“不用迁就我，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丁与浩儒雅笑了笑：“既然你坚持要请客，我当然客随主便。”
姜语晞不再客套，选了两份精选套餐。
这次相亲，对姜语晞来说和以往没什么不同。要说区别，那就是对方是自己以前的校友，开诚布公应该更轻松一些。
丁与浩过去虽然送过情书和巧克力，但已经是陈年旧事，谁年少时没有过春、心萌动期。姜语晞并不认为他对自己的喜欢会持续到现在，况且高中时候她已经明确表态过了。
“其实我近期没有结婚的计划，相亲主要是我爸妈的意思。很抱歉让你产生了误解，我本来可以拒绝见面，但还是觉得当面把话说清楚会更好。”
丁与浩缓缓铺好餐垫，俊朗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痕，显然对于姜语晞如此直白的话语感到意外。
但他的语气依旧没变，仍是温和而绅士：“方便和我说说，为什么不想结婚吗？”他顿了一下，谨慎而小心地又说，“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是没有遇到满意的？”
姜晞语不是第一次被这样问，早已没了最初时的尴尬和为难。以前没经验的时候，她也试过含糊带过，结果却是对方不死心，浪费彼此更多时间。
“没感觉，对感情也不向往。”她十分理智地笑了笑，“而且，我不想因为婚姻而影响事业。”
丁与浩听到她如此斩钉截铁的语气，意外之情更甚：“你以前的事业心没那么重。”
姜语晞嘴角迅疾闪过一丝很淡的无奈，语气却是出奇的平静：“事业心重，没什么不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事业给了我很多勇气和底气，帮我战胜了很多困难。”
丁与浩沉默了片刻，才说：“如果是这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林阿姨那边，我去说就好。”
他口中的林阿姨就是这次饭局的牵线人，是曲大附中的退休老师，和姜语晞父母有些交情。
虽然大部分相亲对象听完她的话后，大多都会表示理解。但其中有几个是真心尊重，其中有多少是碍于颜面不得不客气接受，她心里明白。
丁与浩的大度着实让她讶然。眼前的人，和印象里那个低着头涨红脸连句我喜欢你都说得结结巴巴的男生，早已判若两人。
说完了最重要的事，套餐才刚上来。两人又聊起了高中的事，气氛还算轻松。只不过姜语晞总会不时看一眼安静的手机，之后又垂眸失望。
丁与浩淡淡开口：“今天还有别的事？”
姜语晞想着言蒻应该快到江城了，也不确定她下午到底有没有空。
“嗯，约了人。”
丁与浩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本来还想麻烦你做个半日向导，带我熟悉一下江城。”
林阿姨之前说过，丁与浩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打算在江城定居。
想起自己初到江城那会儿，言蒻就是个积极的小向导，一有空就想拉着她去这去那。姜语晞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不少开心的画面。
“我也刚到江城不久，对这里的了解有限，怕是胜任不了这个重任。”
丁与浩便不再说任何邀约的话题，两人又聊了些现在各自的工作，意外发现竟然还有合作的可能。
这顿饭比姜语晞预期的时间要长一些，等快结束的时候，言蒻依旧没有给她发消息。但对照时刻表，她应该已经到站半小时了。
姜语晞纠结了下，还是主动给她发了消息：“小蒻，你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