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细木香叶

1、比武

　　烈日炎炎，沙土滚烫，宫内已清出场地，搭好比武台。

　　皇上冲白思归笑道:\"白思归，西远国此次远道而来，既然李将军有比武切磋之意，那你今日就与李将军比试比试。不要丢了我们的面子，也不要伤了李将军的身子，明白么？\"
　　赵完璧抢道:\"皇上，白大人前日刚领过罚，今日恐尚未恢复，不如由属下代为比试。\"
　　皇上冷笑一声，又冲白思归道:“你今日身体若是有恙，便由我这不成器的奴才代劳，与李义比试之事，可择日再议。\"
　　白思归答道:“李将军既然指定要我切磋，怎能由他人替代。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今日已无大碍，不劳旁人操心。\"
　　皇上笑道:“不愧是白尚书的儿子，果然英雄。\"

　　李义已经跳下比武场，高喊道:\"白大人，请吧！\"
　　白思归咬了咬牙，与李义走到一旁比武场上。
　　太阳烧成一团，糊在天上。没有云，也没有风，一切都凝滞在热辣的阳光里等待融化。
　　白思归眯着眼睛，迎着阳光，远远看向皇帝的坐冕。
　　坐冕里，皇帝的身边，站住赵完璧。
　　逆着光，隔着比武场，白思归只能看见赵完璧的轮廓。
　　他握了握手里的剑，告诉自己，不能输，尤其，不能在赵完璧面前输。

　　比武场外的小太监清了清嗓子，高喊道:\"比试开始。\"

　　小太监话音一落，白思归离弦之箭般冲向李义。
　　剑一出鞘，如蛟龙冲天，携千钧之力直扑李义。李义心中一惊，知道对方的剑势之猛，不可硬抗，只得侧身躲开，可前胸还是被剑气所侵，斑驳的血迹从衣服上渗了出来。
　　李义尚未站定，白思归的剑已急转到他面前，躲闪不及之下，他举刀迎上了白思归的剑，可却迎了个空——白思归的剑在碰到他的刀的一刹那突然借势沿刀刃平滑而下，金属相擦，发出了刺耳的\"呲——\"声。
　　剑锋贴着李义握刀的手快速斩下，却突然有了回收之势，李义只见一阵白光向白思归腰际收回，剑光回复之时白思归身形一低，整个背部门户大开，李义怒喝一声，手中的刀向白思归背上砍去，可刀还未砍下，白思归已低身擦着李义的腰际滑过，他收在身侧的剑，也在李义的腰际留下一道不浅的血痕。
　　李义踉跄几步，一手用刀撑住身体，一手捂住腰侧，缓缓看向白思归。
　　白思归慢慢站起，一手背后，一手悬剑，剑指大地，一行血珠沿着剑锋低落。

　　皇帝看了一眼赵完璧，赵完璧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盯着台下的白思归，皇帝冷冽冽问道：“他看上去要赢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赵完璧没有说话，他明白，以白思归的性格，按理不会一上场就下如此猛烈的杀招，他所有的剑招，只要进一寸，李义都是必死无疑。他的剑之所以没到杀招的地步，是因为他所有的身法都不带内力。他之所以这样，很可能是因为受了内伤，调动不起剑气，他应该也明白自己撑不了太久，想尽可能快速分出胜负。

　　李义看着白思归，大笑道:“不愧是中原剑神的嫡传弟子，好，很好。受着伤都能使出如此凌厉的剑招，厉害。
　　此时众人才发现，白思归的背上，星星点点的血迹逐渐渗了出来，在他青色的衣服上，晕成一团团黑云。
　　白思归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但他还是展颜笑道:“将军言重了，同将军一样，不过皮外伤而已。但要再打下去，我怕将军就不止皮外伤了。不如将军就此停手，我们算个平局如何。\"
　　李义道:“咱们都已经签了生死状了，伤不伤的我自然是不会在乎的。不过，既然白大人只是皮外伤，那不如就再与李某对付几局。白大人的碎玉剑法，李某人还没见识够呢。\"
　　白思归冷笑一声，又抬起了剑。

　　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跪倒在了皇帝的坐冕之外——是白思归宠爱的小倌——小珠子。
　　小珠子含着眼泪向皇帝磕头，恳求道:“皇上圣明，求求您暂停比武吧！白大人他前几日伤病未好，经不起这种折腾啊，求求您看在白大人对朝廷的贡献的份上，帮帮白大人，暂停比试吧！\"
　　皇帝并没有看小珠子，一旁的赵完璧抬了抬手，轻声道：“脊杖五十。
　　坐冕外的看守闻言抓起了小珠子，任小珠子凄厉哭号。

　　皇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完璧，打趣道:\"你这样对这小倌，你就不怕白思归知道之后又责怪你?\"
　　赵完璧没有答话。
　　皇上道:“我知道，你怕我罚这小倌罚得更狠。\"
　　赵完璧道:“皇上仁慈，不会轻易惩罚这种小倌的。\"
　　皇上瞪着赵完璧，半天没说话，猛地喝了杯酒，继续看向场上的比试。

　　白思归已逐渐落了下风。
　　李义刀劲力霸道，他重伤之下，无力硬挡，只能找刁钻的角度躲开。可后背伤口已尽数迸裂，他的身形也越来越慢。
　　李义轻声笑道:“白大人，若是你没有受伤，我或许并不是你的对手。你们皇上实在昏庸，你武功这么好，又是名臣后代，他却不肯重用你，还许你签生死状上这比武场，他就是想让你死，这种皇上辅佐何用?不如你跟我到西远国，我们绝对会给你个大官做做，你意下如何。\"
　　白思归怒道:“我白家世代受朝廷荫庇，纵然当今天子非贤明之人，我白家也该与天下百姓共存亡。\"
　　李义道:“既然白大人如此忠良，那今日便为你的朝廷和百姓就此献身了吧！\"

　　话毕，李义一手执刀，另一手化掌拍在白思归胸口，白思归全身不带内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伤的不轻，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也向外飞出，重重落在了地上，他勉力撑起身子，背上的上和五脏六腑一齐痛了起来，剧痛之下，他竟晕了过去。
　　变故陡生，众人的惊呼中，李义高高跳起，手中的刀向白思归砍去……

作者有话说

　　后续剧情会走向烂俗狗血和虐，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