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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暖身子 ...

  •   “你怎么回来了。”

      沈信钦夹着烟的两根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他指尖轻轻一抖落,细碎的烟沫子掉下来,落在尘埃里。

      沈偌孜蹲在路边,手里还拎着热好的奶油炖菜。她没抬头,将饭菜高举,递到他面前。

      “没钱吃饭吧。”

      沈信钦看着这个同往常截然不同的女人,请白色的烟雾迷了眼,他将烟拿开一些,收回视线,他有些冷地跺了跺脚,清冷的声音飘进她耳朵。

      “我们不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我们?

      沈偌孜笑出声来,手里没抽完的烟被她狠狠碾灭在地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拍了拍被落叶沾染的裤脚,她缓缓起身,即便是身高不占优势但依旧盛气凌人。

      “飞不远的鸟,终究只能做一只废鸟。”

      她重新倒出一根烟叼进嘴里,没理会沈信钦,拎着袋子转身离开。

      她好久不抽烟,家里连根烟蒂子都瞧不见。她抽得比谁都快,灭得也快。

      远方?

      那些看起来无畏的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沈信钦兜里的手机滴滴发来消息。看着消息,他原本紧蹙的眉头才一点点展开。

      聊天框那头显示“正在说话”,点开,是女人担忧紧张的声音,“阿信你去哪儿了?”
      :【等我回来。】

      沈偌孜翻找着手机里的通讯录,里面干干净净连半个备注都没有。指尖落在近日里来电最频繁的那串号码上。
      按下号码的时候,她竟然带着些许希冀。

      电话那头几乎是秒接,声音低沉动听,隐隐透着惊喜。

      “怎么了?”

      她嘴角泛着笑意,不知不觉走到家门,掏出钥匙开门。
      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金属声音,睿渊手里的笔头停下,有些疑惑,“你在家?”

      “要来吗?”

      沈偌孜将奶油炖菜打开,此时已经不再冒着热气,她用筷子在上面随意拨弄了两下,因为冷下来所以粘稠的糊状物让她有些恶心。

      她将饭菜拨弄到一边,从购物袋里拿了冈本丢在茶几上,光着脚跨坐在沙发,她握着手机,声音轻飘。

      “我饿了。”

      睿渊拎着陈记的打包袋过来的时候,脖子上的领带有些松散,他理了理袖口,将领带重新打紧,转念一想折身回了对面的屋子,对着镜子整理着额前的碎发,为此,还特意开了新口味的漱口水。

      蜜桃味的,干净好闻。

      由于太过急促,出门的时候打翻了玄关处一个插着干花的釉质莹润的瓷瓶子。来不及收拾,他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按下门铃。

      沈偌孜开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略显局促不安的男人。

      “进来吧。”

      大方开了门,睿渊看清她大衣下只套着单薄的睡衣,屋子里没开暖气,甚至比屋外气温还低一些。他将饭菜放在玄关,转身回屋子。

      沈偌孜正纳闷他要做什么,不一会儿就看到他拿了条毯子,以及……

      一个家用暖风机。

      “家里有空调。”

      “我知道。”

      他拎着暖风机进了门,插好电源,打开开关。单膝跪着伸出手性试探着吹出来热风的温度,西裤顺着他下蹲的动作勾勒出大腿的线条。

      紧实诱人。

      陌生戏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冲他吹了个口哨。

      睿渊将毯子往沙发上一丢,转而抬眸看她,眼里潺潺爱意。

      “过来。”

      睿渊是个天才。

      从小就有人这么夸他,至少在他自己的认知里,他同别人是不一样的。

      而他确实也不一样。

      那天,他回家撞进在家里的睿永新,他带着街角那个智商有问题的女人偷摸躲在房间里。

      女人不懂得掩饰,尖叫的声音响彻屋子。待看到睿永新从裤袋子里抽了几张十元纸钞塞进女人丰满的胸膛里,不忘再结实地揉捏一把。

      举报的原因很简单。父亲在家非法进行□□交易,他亲眼看着警察上门押着人上了警车。在所有人哭天喊地直呼怎么办的时候,他牵着母亲的手,一本正经:

      跟他离婚。

      那年,他七岁。

      再后来,母亲再婚,他默默跟着他们生活,说来可笑,尽管秦家人视他如己出,可他想做的,只有远离。

      远离所有人。

      逃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去。

      躲起来。

      直到被有心人发现自己诙谐阴暗的那一面位置。

      “喂,你把手伸出来。”

      “嗯?”

      迟疑了三秒,在看到面前女人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后,睿渊还是伸出了手。

      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沈偌孜拉过他的手,狠心地将手中燃到一半的烟按了上去,然后她在睿渊因为疼痛而扭曲痛苦的表情中居高临下看他。

      没什么表情地哼了一声。

      “疼吗?”

      从小到大,沈偌孜都会在乖小孩的标准上成长起来的,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跟自己顽皮吵闹的弟弟比起来,她成绩好性格好又懂事又有礼貌。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在那个冬天还没有走远春天还没有来临的日子里。她就像是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她跑去打了耳洞,晚上厮磨在不同人的床上,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像在看傻子。

      突然之间,她变成了一个嗜酒抽烟的小混混。

      她俯身,看着面前隐忍的男人,压抑着心中兴奋,指尖搭上他的脸,顺着他立挺的鼻梁一点点往下,指甲勾勒着下颌,沿着喉结的轮廓来回扫动。

      睿渊的脸由白渐红,喉头的大节一上一下滑着,额上的青筋剧烈的跳动着。

      沈偌孜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声线妩媚:

      “把舌头伸出来。”

      睿渊垂下眼眸,面色带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粉霜,他干渴地咽了口唾沫,忍着最后一丝理智。

      “先把脚暖一暖。”

      他抬手去够,却被沈偌孜灵巧地躲开,她勾着脚尖,稳稳落在他肩上,俯身看着有些诧异的男人。

      “暖身子啊?用暖风机倒不如用你,”

      脚尖一点点往下,停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碾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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