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完结. 心灵终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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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有假期吗？我们约着回圣域看一看后辈们怎么样？这次二十六人全部都在哦……喂，别挂我电话。”
我可没挂，电话铃声响起的一刹那我就听见了，但是莉莉在玩我的头发，我让莉莉把凳子搬到电话附近，摁下免提，听阿斯普洛斯又来说些什么鬼话。
不过，他这次看上去煞有其事，二十六个人都编出来了，我说，“我很好奇，你怎么聚齐二十六个人的？”并且准备听他的理由。
但他听见我回话，反而松了口气，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我还以为以我们的关系，你会像对待阿释密达那样对待我。”他用略带抱怨的语气向我讲述，“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在开玩笑？”
“唉……”我接过莉莉让我抓住的一侧编发，“能让二十六个人同时聚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不多吧，不过你听上去像是已经找到了，才像这样迫不及待打电话通知我。”
“嗯哼，”他表示赞同，“我向来喜欢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别卖关子。”我说。
“奥丁代理人念及圣域——更特殊一点，应该是艾欧里亚的情分，复活了剩下的九个黄金。”阿斯普洛斯说，“古拉杜财团认为，既然本代黄金也已复活，他们就该享受和我们一样的待遇，就是这样一个机会。”
“你是说？”
“他们不需要见证本时代，所以我向古拉杜财团和希绪弗斯提议，干脆我们在圣域聚一聚好了——当然，记得带上家属。”
“确实被你找到了不错的时间。”
“别缺席。”他嘱咐道，“这可不是艾尔熙德那种小打小闹。”
“艾尔熙德的喜事在你那成为小打小闹了？”
“少揶揄我。”
“好吧，具体什么时候？”
“周四，”我仿佛看到他咧嘴，露齿一笑，洋洋自得，“谁叫你是第十二宫，到你这可就不仅是通知这么简单了。可是，从布拉格到雅典也不远。”
“要催命就直说吧，不用拿聚会当借口。”
“这不是担心你么。”
“少拿我找借口。”
“好吧……”阿斯普洛斯揉了揉鼻子，“我最希望的当然还是你好。”
我从没觉得阿斯普洛斯有这么矫情过，其实，距离我与阿释密达电话交流的那天已过去很久了，我当然很感激他们对我的关心，也感谢他们对我失态的宽容。我摊开手掌，让莉莉能把橡皮圈放在我手心，心想看起来我要找时间去剪个短发，不能让莉莉光是玩头发就玩一个上午。她给我辫了很多小辫子，但看起来总是不满意，于是辫了又拆，实在把头发折腾得炸起毛来。
莉莉看起来也玩累了，于是抱着我的脖子问我“聚会”是什么，我想了想，回答道，“这次是爸爸的朋友们和另一些类似于师弟一样的哥哥们，和雷古鲁斯差不多大的那种。”
“师弟是什么意思？”
“我们同出于一个有威望的教授。”我说，“就像是三年级的你与二年级的那些孩子们一样，你们都在一个学校里，那么你就算是师姐。”
“我懂了。”她说，“所以他们也是爸爸的同学？”
“算是吧。”我想起史昂曾提过，还年幼的十二黄金都会叫他老师，依照这个逻辑类推，赛奇也可以是我们的老师，“总之，他们比我年轻多了。莉莉，我们又要去希腊和艾丝黛尔玩了，这周四就要出发，你现在是不是该去整理你的东西？”
我记得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再看到那些过分的幻觉，我又好像已经过了很久的很平静的生活。我尝试过问莉莉，她是否还能看见一些莫名其妙出现在家中的事物，可莉莉说，爸爸，如果我们一直看到某些东西，是不是在说它对我们很重要呢？所以如果看不到它们了，那岂不是很悲伤？
于是，我又不得不哑口，承认她很对，尤其在很久以后，阿斯普洛斯能看到曾经被他夸赞的过分懂事的姑娘频繁出现在各种时尚杂志与新闻头条上时，看到她妙曼的身姿出现在银幕之上，她响亮的大名被爱慕者夹在书中、写在信里时，她已然成为两千年之最具有影响力的人之一，在她年仅七八岁时就已有预兆。
到时候阿斯普洛斯就要说“没有培养一个叫作克丽丝的歌星真是太遗憾了”，转而就盯上艾尔熙德家的孩子，“艾丝黛尔也完全可以去试试嘛！”他可以这样嘟囔，“组一个明星天团！”
他喜欢上了看电影，经常带着他的妻子去不同电影院观影，且无论什么种类，皆来者不拒。他接受流行事物的速度甚至比德弗特洛斯所想的都要快多了——不如说是世界发展太快，新生代对新事物接受程度高。
我也知道希绪弗斯也养成了许多小爱好，除去他的正业，休闲时修草坪、浇花等活动，他还报名参加了一个射箭俱乐部，且因为成绩太好，被邀请去世界各地参加各种民间射箭爱好者举行的比赛，每一次都满载而归。幸亏雅典政府知道他的特殊身份，没让他去参加高等级的国际体育赛事，不然那可谓是真正的“扬名立万”。
在两千年年末，马尼戈特终于是找到了定居之所，或者说他下定了回到起点的决心。不过他的选址有些出乎意料，他选在了罗马的某个偏僻小镇，在他乔迁新居，我们前往罗马一聚时，很惊讶地发现那里交通不便，也称不上现代化，但好在古建筑保留地比较多，氛围也足够宁静。问他，他只笑笑说是当年立下的和赛奇的约定。
那好吧，也不用怎么管他，向别的地方看看，比如最北边。两百年前布鲁格勒沉没，笛捷尔也就没了回去看看的理由，他和卡路迪亚选在马赛定居，为着其优良的港口运输条件与合适卡路迪亚修养的地中海气候，前些年笛捷尔知道我从事医药行业后，曾和我探讨过一些能减缓卡路迪亚病情发作的方法。“我最近在读一些医药史，两百年前那些药师能够使用草药慢慢调理好某些痼疾，”他曾这样向我说，“不同民族有不同民族的调理方式，所以，要找到对卡路迪亚适用的方子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我很想帮你，”我说，“但我不是草药方面的专家——或许我老师的弟弟是，他的后代弟子传承了古代的医术，在当地颇具名望。”
他耸了耸肩：“我知道，事实上我最近常带着卡路迪亚来拜访艾尔熙德，正是为了这些古代的医术。”
“你觉得效果如何？”
“符合我的预期。”
他给了个相当保守，但又能察觉出他心情愉悦的回答。“如果最近有空，我会带着他去拜访童虎，听说东方的古老医学也很不错。”
“不会是童虎告诉你的吧？”
“那当然。”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中国新年吧，正好我和卡路迪亚都对目前的工作感到疲惫，我们打算辞职，好好休息一阵再做打算。”
好极了，我和他握了握手，对他致以所有的衷心祝愿。我们还聊了些有的没的，比如还在读大学的雷古鲁斯，希绪弗斯认为他重生后还是太小，决定将他送入学校，这项提议起初让雷古鲁斯很是伤心，但很快他发现他或许是我们十三人中唯一读过现代大学（那当然不可能，就我所知笛捷尔已经是取得好几个大学的不同学位的硕士了）的人，他便毫无怨言地当起大学生，平时在叔叔管理的俱乐部里打下手。
然很快他就知道大家只是揶揄他，让小狮子感觉受到了二重打击。“我也要自立，”他坚持道，“谁能明白当我知道我的学费还是叔叔负担的时候，我有多么过意不去？”
这话先惹得哈斯加特笑了好一阵，又让阿释密达忍俊不禁，见状他又不满了，指着阿释密达说：“明明你还需要财团接济，却比我们想象得要没什么负担嘛。”
阿释密达抱起胸，笑笑：“我心安理得做着别人希望我做的事，这也是你也能享受纯粹学生生涯的原因。”
“你少逗他。”哈斯加特说，“年轻人越来越喜欢炸开他那一头油光发亮的鬣毛了。”
“我只是在替自己解释。”阿释密达辩解道，“与适当对他进行开导。”
金牛座要笑得喘不过气来了，根本懒得回话，就让他们闹去。见状，就连希绪弗斯都忍不住上前揉一把他柔顺的短发，然后跟着微笑，却不多说话。有关于他们的故事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这是今后我们再聚时将长久发生的事，所聊的也不外乎是类似的话题，我所认知的生活也不外乎是这样。
那么，有关我的故事就讲到这里了，它或许存在过缺憾，也让人觉得懊悔与不甘，更让人唏嘘，所有曾在我人生漫游的人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是的，我这样想，我该幸福地这样想。我很好，我没事，我们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完结. 心灵终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