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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二十八 聪明人却办糊涂事 寻旧识却是有深仇 ...


  •   梅心禾在白玉堂那里没讨到好脸色,心里更不是滋味。正欲离开时,却听得石门轰然大开,顾晏义正一脸春风的走了进来。
      “顾前辈。”梅心禾恭敬施礼。因为顾晏义虽是血清宫中元老,但却并没有接受什么职位。故而在血清宫内,除了苏瑶和顾菊喊顾晏义为顾伯伯之外,其他人都尊他一声前辈。此时梅心禾见到顾晏义独自来找白玉堂,心下有些疑惑,便侧身站在一旁也不离开。

      “白小子,感觉如何?”顾晏义朝梅心禾点了点头,径直走到白玉堂身边,“我昨夜给你解了穴道,今日我再传你些内力疗伤。午后,你便带我去找展昭他师傅。”
      白玉堂感激一笑,正欲说话,梅心禾却开口道:“顾前辈万万不可。白玉堂是主宫软禁之人,切不可就这么放了。”
      “前辈,我看算了,这血清宫怕是出不去了。展昭的师傅你也莫要找了。”白玉堂啧啧叹气。引得顾晏义脸色一变:“哼,小老儿做事自有分寸,出去!”

      梅心禾见状咬了咬唇,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苏瑶及四院掌事全都聚到这间秘牢。而顾晏义给白玉堂输入的内力也刚刚转了一个周天。白玉堂气沉丹田,收势而作。顿感神清气爽,经脉畅通。虽深知自身内力尚缺七层左右,但体内真气流畅,早已没了先前疼痛之感。只是低头看了看还沾着点暗红血迹的白衣和胸前耷拉着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眉头又皱了起来。

      顾晏义看着白玉堂这样,也不禁一笑,道,“无事,我叫人给你拿件干净衣裳来。”
      “顾伯伯,白玉堂不能走。”苏瑶打断顾晏义的话,脸现不悦。
      “不能走?他不能走的话,你给我把展昭的师傅找出来!”顾晏义见苏瑶虽语气恭敬,但却明显的想要阻挠,也沉下脸来。
      “他根本不知道展昭的师傅是谁。顾伯伯莫要上了他的当!”苏瑶说这话其实也是猜测,他在江湖上的眼线众多,但却无一人知道展昭的师傅是谁。白玉堂之所以说他知道展昭的师傅是谁,并知道他住在哪里,很可能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因为就算他说的是假的,也没人知道。“江湖中人都没听说过南侠的师傅是谁,怎会那么巧偏偏让白玉堂知道了?”

      “白某与展昭也算知己,世人不知的事,白某却不一定也不知。信与不信就看顾前辈的了。”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股子自信。今日小老儿就信了你。若是找到那老混蛋我便放了你。若是你敢耍小聪明,小老儿的拳头可不好吃。”顾晏义说罢转头对苏瑶道,“主公,白玉堂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且先借了给小老儿一用。”
      “顾伯伯且慢,白玉堂固然可能知道展昭的师傅是谁,但也可能不知。顾伯伯觉得是跟着一个不确定的人漫无目的地找好呢,还是一个确定知道的人好呢?”

      “确定知道的人?”顾晏义放松的表情表示他很感兴趣。
      “展昭。”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苏瑶冷冷看了白玉堂一眼,接着道,“顾伯伯,展昭的师傅是谁,在什么地方,自然只有展昭最清楚了。”
      “话虽如此,但展昭如今不知去向,叫小老儿去哪里找?”
      “顾伯伯,你忘了?白玉堂和展昭关系匪浅。你也听到了,白玉堂可是将展昭引为知己呢,有白玉堂在手,还怕展昭不来?”顾菊娇笑着叹道,“到时候,只要让白玉堂吃些苦头,那展昭还不乖乖地什么都说?”

      白玉堂闻言,暗骂一声,心道这血清宫中的女人果然都是蛇蝎。心里也不由地担心起展昭来。
      顾晏义听侄女儿这般说,心中也觉有理,便放弃了即使和苏瑶翻脸也要带走白玉堂的念头。“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那,白小子,小老儿这便等着展昭自己回来了。不过放心,我不会动你,顶多就是吓唬吓唬展昭那臭小子。”
      言罢,却隐约听得门外一阵打斗之声。几人急忙出得门来,门外一色黑衣劲装的人打得好不热闹。白玉堂几乎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猫儿!”白玉堂一跃,从围观众人的头顶跃入站圈。“玉堂!”展昭一个旋身,手一掷,银剑和一袋东西稳稳落入白玉堂手中。白玉堂掂了掂那袋子,往腰里一塞,手持画影,嘴角一勾,道:“猫儿谢了!”便与展昭一同冲杀出去,白玉堂因为内力所限,并不如以往灵活,但他招式狠辣,虽内劲不足,对付这些低等的黑衣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二人一番厮杀,终于冲破重围,正欲趁机而走,却不想四院掌事齐齐而上,迅速堵住了出口。

      展昭与白玉堂靠在一处,脊背想贴,二人互守后心,双剑在手,一跃而起。与四名掌院斗在一处。那四人中梅心禾与鬼面武功最是不济,但竹叶青和顾菊却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展昭与白玉堂于打斗中虽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但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你退我进、你攻我守、你出虚招我便出实招……梅心禾与鬼面率先败下阵来,在苏瑶的示意下,梅心禾捂着手臂、鬼面捂着肩头退回苏瑶身后,点穴止血。

      “猫儿,速战速决。”毕竟内力有限,一时还好,斗了这许久,白玉堂额上也开始冒起冷汗,手上力道明显变轻,对上竹叶青、顾菊这两个内力高的人,吃亏是必然的。展昭见状也有些焦急,自从昨夜下山到现在他不但没有休息还滴水未进,刚将消息传给四哥派来的线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昨夜遇到的那老汉来者不善,展昭生怕他们对付白玉堂,因而潜入血清宫,找到被苏瑶藏起来的兵器后就直奔白玉堂这里来了。只是这血清宫里守卫明显变多,他还是在靠近这秘牢的地方被发现了。现在白玉堂体力不支,自己又何尝不是打的吃力?白玉堂说的对,一定要速战速决。

      展昭向着白玉堂一点头,白玉堂一愣,继而会意一笑。二人几乎同时抬手。只听嗖嗖嗖几声,竹叶青和顾菊便踉跄后退,那边苏瑶没防备也只堪堪避过,顾晏义却是一把抓住白玉堂的飞蝗石,眼角又露出惊喜。就在展昭拉着白玉堂施展轻功向着外面奔去时,顾晏义却是飞身追了上来。轻身功夫虽不及展昭的燕子飞,但此时展昭体力不支,又加之带着白玉堂,还没到出宫石门就被顾晏义拦了下来。

      “我说臭小子,昨夜说溜就溜,今日莫不是还想故技重施?”顾晏义挡在石门前,随后赶至的苏瑶几人以及他们身后跟着的几十名黑衣杀手将展昭白玉堂二人团团围住。展昭扶着白玉堂,低声问道,“白兄,你怎么样?”“现在无事,过会儿就难讲了。”白玉堂喘着粗气回道。
      “小子,快告诉我你师傅是谁。”顾晏义趁这二人喘息功夫,直奔正题。
      “啊?”展昭被这老汉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愣。
      “猫儿你快说带他去找你师傅,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白玉堂低声嘱咐,因为声音太低,展昭也没听清几个字,只得压低声音回道,“你说什么?师傅不准我说的。”
      “先骗骗这老东西。”白玉堂咬牙切齿道。
      “什么?”展昭还是没听清。

      “臭小子,嘀咕什么?”顾晏义见这二人低声商量,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故而开口打断,“展昭,你师傅是谁?”
      “师傅不准我说。”展昭本能的回道,却被白玉堂瞪了一眼。
      “不准你说?哼,还真是他的做派。”顾晏义冷哼一声,道,“是不是张安之那个老混蛋?”
      “啊?张什么?”展昭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人绝不是他师傅。

      我不认识四个字还没出口,白玉堂便抢着答道,“正是!张安之前辈正是展昭的师傅!”白玉堂听到这三个字的一刻确实愣了一下,原来这老头口口声声要找的所谓展昭的师傅竟然会是张安之,是他白玉堂的师傅!但一听展昭的反应,白玉堂知道绝对不能说不认识,否则又没的借口诱这老头带他们离开这里了。从前面的情形看,这顾老汉不但武功极高,而且在血清宫中身份不一般,现在能指望的怕也只有这个怪老汉了。不过听这老头的口气,像与自家师傅有仇似地,一口一个老混蛋。虽然白玉堂平日里也不待见自家师傅,却也听不得别人辱骂自家师傅,“但张老前辈为人正直、心存侠义、待人有礼有节,若前辈再出言诋毁,请恕白某无礼。”

      “臭小子,”顾晏义嘿嘿一笑,道,“张安之与小老儿有仇,我不骂他混蛋,莫非还要夸他?不过也好,展昭既然是他徒弟,这笔账就先与他徒弟算算也是一样。主公,就先把展昭交给小老儿处置如何?”
      “……不行!”白玉堂和苏瑶闻言俱是心中一紧。白玉堂没想到自己一时口快竟然害了展昭,这老头不是一直要找展昭的师傅吗?怎么现在不找老的却反倒找起小的来了。而苏瑶更是不愿将人交给顾晏义,顾晏义心狠手辣起来,可不比他血清宫中任何一个人良善。展昭的师傅和顾伯伯有仇,把展昭交给顾伯伯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到时候怕是连骨头都没得剩。反观展昭,更是无奈,这白老鼠究竟干的什么事?他连张安之是谁都不知道,只是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个,猫儿的师傅并不是张安之,是白某记错了。”
      “前辈怕是误会了,展某却有听说过张安之的名字。但他确实不是展某的师傅。”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这么容易被骗?主公,把这两个小娃一并交给小老儿处置吧。”顾晏义冷冷一笑,脸上表情却看不出喜怒。

      “这,顾伯伯 ,白玉堂可以交给你 ,展昭不行。”苏瑶有些为难,一方面不想和顾晏义闹翻,一方面又着实舍不得展昭。
      “怎么?舍不得?他师傅和小老儿有着血海深仇,不报此仇,小老儿此恨难平。你看着办吧!”顾晏义摆出一张臭脸,明显的不悦。
      “顾伯伯这话不妥,即使展昭师傅与你有仇,和展昭又有什么关系?顾伯伯就算报仇,也应该找他师傅才对。”

      “嘿,你这话说得小老儿可不爱听。你老子的仇,你不也一样去找人家儿子报?”顾晏义一抬眼,脸上却是显出调笑之色。苏瑶见状,脸色一黯,这件事他原本都忘记了,没想到顾晏义竟还记得。摸了摸耳际,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疤,伴着十几年的岁月,疤早已浅的看不清,却始终在那,不曾消失。

      那年苏瑶十岁,跟着师兄沈青竹来到江陵,他听师兄说端王赵德煜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他们要来报仇。
      沈青竹比苏瑶大四岁,武功也比苏瑶好很多。因而他们常常关注着端王府的动静,二人趁着帮卖肉的王屠户送肉,多次出入端王府。那日他们送完肉,沈青竹和苏瑶偷偷来到一个院子,竟然看到一间房里有个不足两岁的小娃在那里跪着啼哭。二人见周围无人,相视一笑,便将那娃娃弄晕,偷偷带出了王府。

      二人将小娃带到一个僻静的河边,再将他弄醒。沈青竹说去找只船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江陵城是不能待了的。苏瑶独自一个人和那小娃对坐着大眼瞪小眼。那小娃见到生人却不哭,只眨着眼睛傻愣愣看着苏瑶,过了一会儿想是觉得无趣,便伸手够了苏瑶的衣摆拉扯着玩耍。苏瑶却不理睬,忽见他脖颈里忽隐忽现一根红线,伸手将红线拉扯出来,却是挂着一块玉佩。苏瑶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那玉佩他见过,三年前还戴在他苏瑶的脖子上,正是他苏家的宝物千丝玉!

      苏瑶一把扯下那玉佩,狠狠骂了句什么。却不料那娃娃忽的放声大哭,还伸手去夺苏瑶手里的玉佩。苏瑶也不管,一边向后靠,一边将玉佩挂在自己脖子上。那娃娃哪里肯依,一边哭一边拱道苏瑶身上使劲去抓,苏瑶本是坐在地上,就着这姿势向后靠着靠着便躺在了地上,那小娃却是连滚带爬拽到苏瑶的脖子边,两只手一起上阵,苏瑶的脸上就留下了深深地几道指甲印。有一道靠近耳际,竟流出血来,疼得苏瑶眼泪都流了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二十八 聪明人却办糊涂事 寻旧识却是有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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