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茵

17、第 17 章

　　24
　　看到了宇桥惊讶的眼神，英琦自然地后退了一步，挡住了女人好奇的目光。转身。
　　“你今天先回去吧。”突然冷却下来的声音。
　　转了转眼睛，女人笑了起来。
　　“你喜欢的那个人在里面等着你么？好好把握机会吧，我刚刚有看到一眼，蛮可爱的。”暧昧地靠近。“虽然，是个男人……呵呵呵……”
　　干脆地转身，走掉。

　　送了一口气，后退，关上门，加锁。
　　却被一个易拉罐打了个正着。
　　慢慢地擦去脸上溅到的啤酒，脱去沾满啤酒的大衣，丢开。对上宇桥充满怒气的眸子。
　　“真是丰富多彩的生活啊。”宇桥讽刺地说。“丰富到连格斗都忘记了。弃权，你真是学得快啊。”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压下晕旋的感觉，宇桥走到英琦面前一拳打过去。
　　正中。
　　摸了摸嘴角，英琦眯起眼睛看着宇桥。
　　“你这一拳是以什么身份来打的？教练，还是情人？”
　　“情人……原来你他妈的还记得我是谁。真是合格的情人啊。手机打不通，家里的电话又不接……就算你要玩游戏，你也要玩得像一点啊！”对着英琦大吼，却被英琦的眼神吓到。
　　“这么说，你一直都认为我在玩游戏了？”一步一步地逼近，平静地看着宇桥一步步地后退。
　　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完全被英琦的气势吓住。跌坐在沙发上，想站起来，却被英琦按住。
　　靠近宇桥，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冰冷的体温，安静地笑。
　　“要我说多少次……”
　　温柔地拉着宇桥的衣领，向上提，拉近自己，微笑。
　　“我对你，不是在玩游戏……”
　　“是真的！”
　　将宇桥用力摔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么？还是说，你认为我不会认真，所以才答应和我交往？”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桥，像审问犯人一般询问着。
　　宇桥垂下了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很奇怪，明明就是他的错，为什么好像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
　　“为什么不说话？”轻轻抬起宇桥的下巴，注视着他闪烁的眼神。“不是敢说，害怕我对你做什么么？”
　　“笑话。”拨开英琦的手，宇桥站起来骄傲地看着英琦。“我是怀疑过你，可是让我彻底怀疑你的是你自己！”
　　冷笑着看着宇桥的眼神，慢慢抓起宇桥的左手。
　　同自己的右手一样，缠满了绷带。一圈又一圈，似乎可以想象，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微微偏头，吻上干燥的绷带。
　　“那这个伤……是打碎那个水晶天使时留下的吧。”眼神朦胧地吻着，却说出极端清醒的话。抖。
　　轻微的动作，却被英琦敏锐地察觉到了。
　　扣住宇桥的腰，贴近自己。
　　很冰冷的体温，而且，居然没有挣扎。
　　凄然的微笑。
　　段宇桥，你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了么？你平时的口才呢，为什么不说话？你的格斗技巧呢？我这样对你，你居然连挣扎都没有？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恶劣地呼出炽热的气体。
　　宇桥一抖，才醒过神来一般开始了挣扎。
　　“卫英琦你要干什么？”低声怒吼着，却被英琦迅速地吻上。
　　许久，才放开。
　　“你就那么想知道？”贴着宇桥的唇用气音小声地说，在宇桥听来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清晰。“□□你。这是我决定要追你那天你自己说的。”
　　“卫英琦，你疯掉了么？”想要推开扣着自己腰微笑而危险的男人，酒精的力量却不合时宜的发挥了效力。
　　无力。头晕。
　　“是啊……我疯掉了……你知道么……我今天被一个鸡嘲笑了……她说，我居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抓不住……真是没用啊。”渐渐握紧了宇桥的左手，用牙齿扯开了宇桥衬衫的扣子。
　　“她说……我这种没用的人，只适合□□了自己喜欢的人之后躲得远远的……呵呵呵……这也是个好办法，不是么？得不到，便毁掉……”在宇桥的锁骨上印下点点痕迹。“而且你也说过，反正是男人，不会怀孕，死无对证，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卫英琦……”宇桥的声音开始发抖，气愤，加上耻辱。“你如果这样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啧啧……好烂俗的台词。”英琦抬起头，吻上宇桥微微发抖的唇。“我如果不这样做了，你会爱上我么？”
　　“我……”
　　再次吻上。
　　“嘘……我知道……你不会，你已经累了，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优里已经将你全部的感情带走了……”低低地说。“两个月……我已经没有信心等到两个月的情人节了……”
　　慢慢地将宇桥压上沙发，细碎的吻落下。
　　松开了宇桥的左手，却在一瞬间感觉到不对，果然，在他反映过来的下一秒，宇桥的拳已经再一次落在了英琦的脸上。
　　虽然无力，可是仍然足以打醒疯狂中的英琦。
　　慢慢地放开了宇桥，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宇桥警戒地收紧了衣领，自嘲地笑笑。
　　结束了吧？
　　本来以为，这场关系，起码可以维持两个月。可是……提前结束了。
　　“对不起……对不起……”抬头看着宇桥，低声地说。“我想，我今天喝多了……”
　　“所以你就要找一个人来泄欲？！”宇桥气愤地说。“卫英琦！你真是够堕落的！”
　　“是啊……堕落……好堕落……”凄凉地笑。“可是……我现在的堕落你看到了。我以前的堕落你看到了么？你没有办法忍受现在的我，那过去的我你还是不要看好了，你会受不了的。”
　　伸出手来遮住了灯光。
　　太亮，刺得眼睛疼痛。
　　“对了，我忘了……你也没有必要知道了……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吧？”
　　心痛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来没有见过英琦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忧伤得像个孩子。
　　即使他一再申明自己的堕落，可是心，是不会那么快被污染的。
　　仍然是以前的英琦。
　　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成熟了一点。

　　很久，都没有心痛的感觉了。
　　突然回来，便是痛得无法呼吸。
　　对着另外一个男人，有了心痛的感觉。

　　“英琦……我……”伸出手来，想安慰英琦。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却快了一步，拿起沙发上宇桥的大衣，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
　　“回家吧。你在这里，很不安全。你怎么总是没有危机意识呢？你这个样子，会让很多人担心的。”把宇桥拉了起来，认真地说。“回家去吧。”
　　“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了……”紧紧地拥抱了宇桥一下。“两个月还没有到，就算只是玩游戏，我也会陪你玩下去……但是……现在，让我安静一下好么？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思考……”
　　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不许再失踪了。”
　　“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望着缓缓关上的大门，宇桥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卫英琦……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呢……”
　　摇摇头，拉紧了身上的大衣，又一阵晕旋。
　　“哎……又不能开车回去……只能走回去了吧……”
　　放松下来的身体，又可以感觉到疼痛了。
　　胃已经不似之前冰冷的痛，现在像火烧一般。
　　按了按因为主人没有精心照料而抱怨的胃，再次叹气。
　　“段宇桥的胃，合作一点吧，你的主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英琦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揉了揉欲裂的头，又睁开眼睛。
　　终于安静下来。
　　终于可以好好地想想了。
　　无意识地拿起面前的易拉罐，打开，喝下。
　　苦涩的味道涌满口腔。
　　段宇桥啊…………
　　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将头靠在沙发背上。
　　你，真是折磨人的东西呢……
　　将手上的东西丢出去，砸出巨大的声响。
　　明明……等一下！
　　英琦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记得，我没有把啤酒拿出来啊。
　　站了起来，粗粗地数了一下地上的空瓶。
　　晕眩的感觉。
　　他妈的段宇桥那个家伙知不知道爱惜自己啊！明明酒量就不怎么样还喝这么多。就算是自己如果喝这么多大概也是半醉了。
　　真是的……
　　也怪自己，居然没有早点发现，就那样让他一个人回去……
　　糟糕！

　　英琦抓起了大衣冲出门去。
　　他应该是骑机车来的，那个爱逞强的笨蛋该不会又骑机车回去吧。
　　在门外看到了宇桥的车，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
　　向宇桥回家的方向跑去。
　　等一下，等一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

　　慢慢地沿着马路走。
　　夜晚沁凉的空气透过外衣碰触到原本已经冰冷的皮肤，宇桥再次打了个寒颤。
　　扶住了路旁的电线杆，微微喘息。
　　酒精果然可以腐蚀人的身体呢……自嘲地想。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了。

　　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抽痛。
　　不由自主的慢慢蹲了下去，按住疼痛不止的地方，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一些痛苦。
　　事实上，什么用也没有。
　　该痛的还是痛。
　　靠着电线杆，努力想站起来，一天没有吃东西的身体却已经没有办法提供一点能量。
　　真是他妈的狼狈。
　　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早已经没了向前走的力气。
　　好晕……
　　酒真是害人的东西……
　　怎么还会有人喜欢……
　　变态……

　　摇了摇头，想要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却只是让自己更晕。
　　哎……明天报纸头条应该就是我了吧……

　　隐约听到英琦在叫自己的名字。
　　宇桥，宇桥。
　　是幻听吧？
　　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家里进行着什么该死的思考，怎么会有心情出来找自己？
　　将头抵在冰冷的电线杆上，想清醒一下。
　　却在下一秒被一个人抱住。

　　“喂，首先我是男的不是女的，其次我是格斗天王你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我打。”下意识的说出来一大堆让身后的人哭笑不得的话。
　　“我确认，我抱着的是男人不是女人。我也是格斗天王，所以足够和你较量上几回。”低声说着。紧紧地抱住了宇桥冰冷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里的人。
　　宇桥轻轻抖了一下。
　　“卫英琦……？”
　　“是……”
　　“你不是在家里思考么？”
　　“但是我想到了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笨蛋，思考什么时候都可以，他离开了可就没有第二个了。”
　　慢慢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英琦。放心地靠上。
　　“卫英琦……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能思考……你说我是笨蛋……改天再和你算账……”
　　心痛地感觉着靠着身上的人冰冷的体温，英琦轻声说：“好，好，我等着……下次不要喝这么多酒，好么？”
　　在英琦的颈窝里面点了点头，闷闷地回答：“下次你灌我我也不喝了……好难过……”声音中明显带上了睡意。
　　小心地背起宇桥。
　　仍然很轻，轻得不像是一个格斗手。
　　距离上一次感受着这一事情，已经有三个月了吧？
　　好快……又好漫长……
　　宇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