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素架空）对镜》huanyue

3、第 3 章

　　董事长助理的名头很大，可惜诺大的办公室里面有十多个这样的助理。所以简直可以说是坐着直升飞机升上来的青阳，在这里只能干类似打杂的活儿。
　　不过这个一头红发初印象相当张扬的年轻人，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谦逊温和。他毫无怨言的干着给饮水机换水啊帮别人复印打字排版啊之类的活儿，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扬，尤其受从五十开外的清洁大妈到年轻貌美的秘书小姐的支持。
　　青阳倒是对这一切变化似乎视而不见，依然每天尽职尽责的干好份内琐碎的杂活儿。倒是那位提拔他的董事长，自从吩咐屈大秘书把他扔到这个助理办公室以后，就好像忘记这个人一样，只在偶尔电梯中遇到时对主动问好的他轻轻点个头，抛下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这才像那个著名财团的董事长大人嘛，青阳在心底嘀咕，带着一点嘲笑和一点自嘲。

　　不过董事长大人的形象还是没有维持太久，在月底几个大项目终于结束的周五下班前，素还真突然纡尊降贵亲临杂乱忙碌得仿佛菜市场一般的助理室，亲切的将一张音乐会门票塞到青阳手中。
　　“给我？”青阳从文件堆中直起身，疑惑的问。
　　素还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眼露威胁似的问：“你不会说今晚你没有时间吧？”
　　青阳心虚的看了看突然安静下来的诺大办公室，突然感觉背后直冒冷汗：“当然不会。”（OS：当着这么多人拒绝，我是不是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很好！”素还真甜甜的笑起来，“六点下班我准时来接你。”

　　（作者插花：完了，果然被我写成大灰狼素素和小白兔青阳了，爆。别，先缓些举起皮鞭，这篇还是青素。bbb）

　　素还真在想，一个人的神经要粗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贝多芬命运交响曲的轰鸣声中睡得如此香甜。
　　青阳从甜美的梦乡中醒来时，正是众人纷纷起身退场的时候。他开始严肃的考虑，下次自己失眠的时候就弄盘交响乐来放。
　　“睡得好吗？”素还真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问。
　　揉了揉自己因睡姿不良而有些酸痛的脖子，青阳坦白的承认：“除了座位太小伸不开腿以外，睡得很好。”
　　素还真挑了挑他独特的漩涡眉，最终还是放弃似的说：“算了，对牛弹琴是我的错。”
　　青阳笑了笑，并不否认。
　　“作为请你听音乐会的回报，”素还真眯起眼睛用黄世仁向杨白劳讨要喜儿的神情说，“我要去你家弹琴。”
　　青阳苦笑了一下，遇上这样的主儿，他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你又何必伪装自己完全不懂音律呢？”素还真弹完一曲，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兴致勃勃的继续，反而回过身来，认真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假寐的青阳。
　　青阳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睁开眼说：“其实你又何必千方百计的来查探我的心事？”
　　他的目光如炬，卸去平日伪装在眼中的谦逊温和，那双眼睛就好像正在核爆的中子星，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素还真也收起伪装的笑脸，向来锐利的眼神却对上对方时变得柔和起来，眼底是波澜不惊的平静和通透。
　　“我并不是要窥探你的个人隐私，抱歉了。”素还真缓缓开口，“你双手小指都微微向外张开，所以我猜测你是练过琴的人。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把感情藏得太深，其实是件很可怜的事情。”
　　“这个年头，谁不是伪装过活？”青阳冷笑了一声，目光越过素还真，散入窗外浓浓的夜色中。
　　素还真回应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所以说很可怜啊！”他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看来我得走了，再不走你该拿扫帚赶人了。”
　　他取下外衣，临走前拍拍青阳的肩说：“无论你相不相信，刚才那番话，我是站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说的。”
　　青阳没有答话，直到对方开门迈出去的时候才出声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素还真！”
　　他没有回头，静等着青阳开口。
　　“为什么是我？”青阳认真的发问。
　　他噗哧一下笑了，回手扔过一张名片，上书“云眉栈琴行”五个大字。
　　“有空来这里坐坐，我会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