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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   第十六章

      “文清!”

      花雪柔和梁照收到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看着越亭衣摆上的血渍,花雪柔虽然知道这不是她的,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

      “没事,就是遇上了两个刺客。”

      越亭简单的把刚才的事又重复了一遍,就见梁照盯着谢元稷手里的牌子,神色有些变化。

      “殿下,此物能否给臣看看。”

      谢元稷没说话,直接将牌子递了过去,心知,梁照是发现这牌子的不妥了。

      “殿下,此物乃是精铜所铸,硬度并不低,若是普通的钢刀,怕是砍不断的。”

      梁照面色不变,只是心底到底是留意了几分,精铜这东西很多人并不知道,因为精铜硬度颇大,熔炼也十分困难,所以只能用于军械制造上面,一旦有地方发现类似精铜矿,都得上报朝廷,由朝廷直接接管。

      能用精铜做个普通牌子,这样的手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精铜!?谁这么大胆?”

      九皇子本来在一旁不屑一顾,听梁照说起,噌的一下站直了身子,凑了过来。

      “这玩意是纯精铜炼的?”

      九皇子一把抢过梁照手里的令牌,仔细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东西哪里像精铜了。

      “九皇子有所不知,精铜与日常熔炼所用之铜表面并无什么差别,只是精铜较之普通铜,要重许多,且精铜的硬度非常高,是普通的铜不能比的。”

      梁照在一边尽职尽责的解释,九皇子看了他一眼,突然从自己的靴筒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直接在令牌的断口处划去,周围人见状,也并没有阻拦,知情的是知道谢元沛这么做其实没什么意义,不知情的人,也不敢拦他。

      就这样,一群人看着被谢元沛匕首划过的断口,只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可能只需要用手一抹,就会消失不见。

      “这精铜所铸,果真厉害。”

      谢元沛虽然受宠,但因为年龄和一些别的问题,导致他入朝非常晚,朝堂的势力早就被上面的几个哥哥给瓜分的干净,尤其是涉及军务这块,还被庆帝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里,所以这精铜,他也是只听过名字,还没见过实物。

      在场的众人大多也是头一次见。

      “只是既然这精铜硬度这么高?又岂会轻易被人砍断?”

      九皇子一把将令牌扔到谢元稷怀里,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漫不经心道,看着众人的眼神却十分不善。

      梁照闻言点了点头,“九皇子所言确有其理,这般厚度的精铜,便是我使出全力,也不过是如今这样了。”

      梁照身为御前侍卫统领,武功自然不低,整个大庆能敌得过他的人,没几个。

      连这样的人都只能勉强将这精铜所铸的令牌斩成两半,那那名刺客,武功该有多高?

      一时间,气氛微微有些沉重。

      “关小姐,你与那刺客交手时,可有见到刺客手中的兵器?”

      谢元稷转头,看着角落里靠着墙壁站姿随意的人。

      越亭抬眸,仿佛是有些愣神又像是在思考,捂着嘴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之后,才慢吞吞的开口,“一把钢刀而已,要说特别的话,顶多就是快了些,砍头的过程毫无滞涩。”

      她的声音慵懒随意,好像一点没看出来谢元稷眼底深处对自己的怀疑,那双清澈的眼此时被雾气遮盖,看得出,她确实是有些困了。

      “既然刺客手中并无神兵利器,那他又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令牌斩断的?”

      九皇子看着越亭那故作困顿的模样,心中越发笃定,这丫头一定有隐瞒。

      “更何况,在场的这么多人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那两个刺客,而且你的武功也并不低,能在那么多刺客围攻下都能成功带着这个病秧子脱逃,恐怕你的武功要比梁照更厉害,完全有能力将令牌斩断。”

      谢元稷一时嘴快,把自己心底给谢元稷的称呼说了出来,本来有些心虚地看向他,却见他毫不在意,眼神始终落在角落里越亭的身上。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且有理有据,虽然是猜测,可也并不是毫无可能,如此一来,所有人怀疑的目光不约而同放在了越亭身上。

      越亭倒也并不怎么生气,早就猜到会有现在的局面了,只是他们拿得出证据吗?

      只是这个九皇子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了,也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废物嘛……

      “如果是我杀了李大人,那这令牌又作何解释?再进一步说,就算,这令牌是我的,那这另外一半的令牌我又能藏在哪?”

      “况且,若我真的是凶手,我完全可以杀了他之后跟你们会和,何必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越亭抱着双臂,脑袋靠着墙,眼睛半眯着,说出来的话音也是懒洋洋的,没有一点被怀疑的急迫和慌张,整个人看上去随意而又慵懒,自信却又有些说不出的……有恃无恐?

      梁照想了想,确实是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这种感觉虽淡,但这位“关小姐”似乎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即便如此,你的嫌疑也是最大!”九皇子放下手里的匕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越亭。

      越亭慢悠悠看了眼他一眼,那大大的白眼翻得,任谁都看得清。

      “九皇子脖子上顶的是木头吗?就算是我有嫌疑,可你有证据吗?难不成庆国官员以后断案都靠猜不成?”

      “你!你放肆!”

      九皇子气的跳脚,登时就想冲上去打人。

      谢元稷给了长安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将人拦住,好声好气的劝慰、宽解,好一会才把人安抚下来。

      “关文清,你最好能祈祷你能活着回上京!”九皇子撂下狠话,甩袖就走,身后跟了大串的侍卫随从。

      九皇子气势汹汹的背影在越亭看来就是落荒而逃的象征,得意的扬了扬下巴,这才把注意力放回谢元稷身上,毕竟跟九皇子那个缺心眼的相比,还是面前这人更难应付些……

      “孤看关小姐也困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大家都有些乏了,梁统领,你先带着人回客栈去,孤随后就到。”

      谢元稷看了看越亭,又看了看已经走远的谢元沛,神色莫名地将那断裂的令牌递长安收好,随后看了眼梁照,见其点点头,转身就打算出门,却被越亭给拦了下来。

      “谢公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谢元稷脚步微顿,背对着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了,孤还得去一趟府衙,就不随你们一同回客栈了。”

      “那谢公子可得注意安全了,这些刺客如此胆大包天,难保不会埋伏在府衙内。”

      越亭走近,谢元稷身上那股独特的淡香味涌入鼻尖,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一瞬间的出神,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站在谢元稷对面,深色忧虑。

      谢元稷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女子,在他的位置,能看到对方头顶的发冠,和脸上那真切的担忧,只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道。

      “多谢关小姐关心,不过孤身边的侍卫虽不如关小姐武艺高强,到底是忠心护主的,保孤一条命倒是也不成问题。”

      这话说得颇有些直来直去,和以往谢元稷那九曲回肠的说话方式略有些不同,等他带着人走远了,越亭才回味过来,不自觉的深出手摸了摸下巴,这是生气了?

      真难得!

      ……

      是夜,春回客栈内,越亭的房间时不时传来一阵“嘶”“阿”声,在寂静的夜里听得颇有些渗人。

      “流沁大夫,我以前是得罪过你吗?”

      越亭摸了摸身后那火辣辣的背,隔着细腻的布料,仿佛能感受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想到方才的经历,她就一阵牙酸。

      “以前的事等你想起来再说,反正如今你是得罪我了。”花雪柔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后又挽着袖子将那一桌子的金针收起来。

      越亭趴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抽不出丝毫的力气,只有两只眼珠子还算灵活,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说吧,你今日到底做了什么?”、

      花雪柔把金针收起来,剩下的自有两个丫鬟动手,她端坐在越亭对面的凳子上,面容严肃的看着她。

      “我不是都说了嘛?没别的了。”

      越亭眼神有些躲闪,想到最近脑子里多的那些莫名记忆,大多数都是跟面前这个“流沁”大夫有关的,心中就没来由的有一丝心虚。

      花雪柔勾唇一笑,原本那清冷的气质瞬间瓦解,多了些高傲和魅惑,“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

      “没呢,要是恢复了我不就跟你说了吗?”

      可能是记忆的原因,越亭现在和花雪柔说话不经意间就能带出一丝熟稔和随意。

      “今天那枚令牌,我见过!”

      花雪柔抛出这么一个原地惊雷,越亭立马转动眼珠看着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枚令牌,是你砍断的。”

      越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这是默认了,花雪柔心想。

      “你想做什么,我不会探究,只是你得明白,你的身后是站着的是什么,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将自己的身体考虑进去。”

      花雪柔一回到宋府,看到越亭就知道,她绝对是动武了,而且对手恐怕还不简单,只是这些都不是她又一次强行使用内力冲破经脉的理由,今日也亏得是她离得近,能及时救治,不然她这一身的武功,离废弃也不远了。

      “那枚令牌……跟飞鹰将军的死有关,我不能放那人离开。”

      越亭有些消沉,她的记忆其实并没有恢复多少,只是那日,听说书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就蹦出那么个画面,那种对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感到无比痛恨的愧疚感席卷了她的心,更让她记起了一些零碎的画面,而那枚令牌,恰好就在其中!

      只是今日那二人武功确实高强,若非其中一人在杀那李大人的时候,令牌不慎掉落,被她一眼认出,她本也不打算管这一桩闲事的。

      “那你又为何将那令牌交出去?”花雪柔不是很理解。

      越亭轻笑了笑,苍白的面颊一部分隐于黑暗,一部分被烛光照的越发柔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诡异。

      “这令牌出自北庆,自然是由他们自己人查来得更快些,况且北庆精铜历来由朝廷死死把控,背后之人能用这么珍贵的军用物资来做令牌,必定在北庆拥有极大的权势,恐怕和北庆皇室脱不了干系。”

      花雪柔瞬间了然,“所以你就把那令牌交给了被庆帝厌弃,又为所有皇子忌惮仇视的谢元稷。”

      越亭脑袋没力气动,就眨了眨眼。

      “那你就不怕他看出来你的心思?”

      越亭翻了个白眼,“他若是真的聪明,就会明白我的意思,若是他是个蠢笨的,那也无甚,再换一个人选就是了。”

      “不过他虽然黑心了点,应该不是个蠢货。”

      花雪柔眉梢微动,轻声细语地试探着什么,“你怎知他黑心?”

      “直觉吧,总觉得我以前好像是见过他,他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

      越亭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脑后隐隐作痛,浑身的经脉更是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刺痛感,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这时候凝香端着熬好的药进来,还没接近床边,越亭就闻见了那股苦到极致的味道。

      接过凝香手里的药碗,越亭直接往嘴里一灌,还没等咽下去,整张脸就皱在了一起,五官纠成一团,像个小苦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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