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尽由天》茱夕徒

7、第 7 章

　　“老板。工厂那边打来电话，催我们签合同呢。说又来了个买家。也很有兴趣。”
　　“用这种招数逼我！”怒冉还是打给了安插在那边工厂里的线人。
　　“听说又来了个新的买家？”
　　“不是一个，是两个。前后脚来的。一个是宁波的，一个是苏州的。手上都有现金。都看上了我们这边的机器。”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有自己的品牌吗？”
　　“一个是做运动服的。另一个还不清楚。好像都是做代工的，没有自己的品牌。”
　　听到此，怒冉放心些。做工厂的有个弊端，就是没有直接的销售渠道。没有自主的设计营销团队。只要订单下降，就没有那么想买新工厂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时候签合同吗？”
　　“宁波那边很有诚意。毕竟我们的机器可是获得了国家专利的机器。您得赶紧做打算了。”
　　“好。有劳你多注意点。”
　　怒冉放下电话，只想哭。她的公司也不过才上市。5亿可要怎么筹？一个搞不好，这几年的心血就彻底玩完了。说要放弃也做不到，有了自己的工厂就不用看人家的时间表出货了。
　　“老板。云律师来电话了。”小吴把怒冉的个人手机拿了过来。
　　“云焱。我好想哭。那边催的好紧啊。”怒冉好生一顿抱怨。
　　“我查到你爸爸今天的行程。你要不要过来？”云焱要帮她一把。
　　“他怎么可能帮我？你不要犯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爸爸有鑫翼电子5%的股份。这个公司最近股价升的很厉害。应该是有问题。我想你爸爸说不定会把这部分有问题的股票转给你。我们再来运作一下。看看怎么把这5%的股票保值。再转让给那边工厂主也能解燃眉之急。”云焱，心里已经有了一幅草稿了。
　　“那，我去哪里找你？”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打扮的漂亮一点过来啊。”
　　怒冉挂了电话，脸上闪着幸福的光。云焱愿意替她出主意，就算没用又如何？她精心化了妆，穿了公司当季的新品。拿了最贵的包开了最贵的车出了门。就当是去跟他约会吧。
　　“云焱。你看我漂亮吗？”怒冉撩着头发，露出了珠光宝气的耳环。
　　“挺漂亮。你爸爸带着家人来的。已经吃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了。估计一会儿就出来。他一定会过来打招呼。你一定要喊声爸爸。别一副受害者模样。如今钱重要。”
　　“我的天。你好懂啊。”怒冉觉得云焱今天的衬衣敲在心尖上。绝对符合她的审美。
　　“嗯嗯额。”云焱拿着手机看见背后有人走过。赶紧提醒怒冉。怒冉挑眼望过去，果然就对上了望过来的眼神。那个十几年没见过面的爸爸一脸的惊讶。不出所料的走了过来。怒冉赶紧站起来，先叫了声“爸爸。”
　　“冉冉。好久不见啊。差点没认出你来。”怒冉小时候长得像爸爸，如今看来是像妈妈多一点。
　　“爸爸也喜欢本帮菜啊？”怒冉小心的继续着对话。
　　爸爸没有接怒冉这句话，直接进主题，拍拍云焱的肩膀道：“这小伙子是谁啊？男朋友？”
　　云焱没有站起来，只是点头道：“叔叔好。”
　　“男朋友？”爸爸非要证明了不可。怒冉点点头，嗯了一声。
　　“小伙子多大了？干什么的啊？”
　　“幸会。我叫云焱。以前在鼎策律师事务所干了几年。现在单干了。”
　　“律师啊。不错不错。多大了？”爸爸问的紧。却被身后的后妈拦住了。
　　“年轻人的事。你还是少插手。冉冉，你们好好吃饭。我们就先走了。”后妈来拉爸爸的胳膊。怒冉心里发笑，她早就知道会如此。
　　“人生大事。还得让爸爸给你把把关。明天晚上，不，还是周六晚上吧。你带云焱来家里。我们吃顿便饭。”
　　“张秘书。这一桌的帐你也给结了。冉冉，爸爸先走了。”
　　“爸爸路上小心。”怒冉突然眼里有泪，原来父爱是这样子的。
　　“冉冉，周六见。”后妈也是一副笑脸。赶紧去抱住了爸爸的胳膊。
　　“这是老总的名片，我在上面写了老总的私人电话号码。沁謦庄园的地址，您还记得吗？如果忘了，我派人开车去接您。”张秘书在老总身边很多年了。才知道，原来老总还有个女儿。
　　“记得。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出生的。”怒冉努力控制着眼里的泪。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您要是有什么变动，请提前通知我。谢谢。”张秘书，态度一直都很谨慎。搞不懂这里面的是是非非。
　　怒冉手里拿着两张名片，心里好难过。站了一会儿才又坐下来。
　　“沁謦庄园里还有爸爸给我做的秋千呢。”怒冉一行泪终于没忍住滑了下来。
　　“好了。不要感情用事。我查过了，你爸爸每个月都给你一笔不菲的生活费，直到你成年。也算尽到义务了。”
　　“是啊。我妈妈去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靠着他给的生活费我们娘俩过得还不错。”怒冉笑了笑。都过去了，恨他就能弥补失去的父爱吗？
　　“你今天这么漂亮，不跟你约会实在可惜。不如我们去约会怎么样？”云焱拉起怒冉的手，搂着她的肩膀赶紧离开了这个低气压的地方。
　　“你看今天的天空真蓝啊。”云焱牵着她的手，走在曾经去过的小镇上。“还记得我们在这里听过淮剧吗？”
　　“当然记得。也还记得这里的温泉水有些烫人。”
　　“你在暗示什么？”
　　他牵起她的手，随着莫名吹来的风动情飞翔着。坦然在最炙热的阳光下，撇去了猜疑中隐藏着的所有黑暗。他的吻变得更纯粹，更坚决，他终于下定了跟过往和解的决心。
　　他一直看着那条她肩膀上伤疤，像是看着一个被摔碎了的瓷娃娃。他突然的心疼，伸手去撩起她遮在脸前的发。“怒冉。我爱你。我只允许你错一次。”
　　他放她下来，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伤。给了她一个男人可以给予的一切。
　　他抱着她，就算夜很深了还是舍不得闭上眼睛。他怎么也看不够她的长睫毛，黑黑的弯眉毛，淡淡粉色的唇。她在他眼里是最美。抱过她入眠，再不会对其他任何诱惑打动。他终于睡着了。因为他期待着一醒来就看见她时，幸福的感觉。

　　“签约了？”
　　“不是的。厂长生病了。所有事就都耽搁下来了。您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王厂长。”
　　“什么病啊？病得严重吗？你们先替我去慰问一下。我等下个星期抽时间过去吧。”怒冉睡得正好，被助理的电话吵醒了。连忙躲去一旁悄声讲着电话，生怕会打扰了云焱。
　　“怒冉？”云焱睡觉很轻，醒来就唤着她的名字。
　　“云焱。我得赶紧回去了。公司好多事要我处理呢。今天还约了去银行签贷款的合同。我想先把押金交上。先让生产线开工才行。不然谁都耗不起。”
　　怒冉急匆匆的洗簌着，心里都是工厂运行的事。云焱也进了来，随着她一起着急的清洗着。只是他的目的可另有乾坤。怒冉擦着头发，在镜子里看见一个虎视眈眈的眼睛。笑着去拍了拍他俊美的脸。
　　“我要没时间了。”
　　他的唇吻着她，痒痒的。被他的双臂环绕着，浑身都烦热无比。突然，他却起身走开了。
　　“怎么了？”她追出来。偎依着他撒娇。
　　“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想到一会儿要分开，心里有点烦。”云焱也好笑自己太黏人。
　　“原来云大律师这么黏人？”怒冉笑嘻嘻的亲吻着他的眼睛，他的耳朵。她好高兴啊，她一直等着的云焱终于回来了。

　　“真没力气了。”他趴倒在她的颈窝里，被她云云的发刺痒着。却一点也不愿意挪一挪地方了。
　　“不行，快起来。你还要送我去签合同呢。”怒冉的事业心比云焱□□多了。
　　“我们叫个代驾吧。要走不动了。”被怒然抱着，身心都舒坦自在着。果然，云焱睡了一路。怒冉借了一半肩膀给他，另一半要应付不断打来的电话。
　　“真不公平。你现在一个案子都没有。又是给自己干。可以随心所欲的安排时间。而我刚好碰上了最忙的时候。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怒冉叉腰生着气。她甚至连妆都没有画。
　　“好啦好啦。你的助理到了。赶紧进去吧。祝你签约顺利。”云焱拍拍她的妙臀。催着她去履行老板的责任。
　　怒冉在心里记下了愁。一定要找个云焱忙得焦头烂额的节骨眼上，拉着他再去一趟龙门镇。

　　“事情进行的顺利吗？”云焱熬了鸡汤给怒冉补身体。
　　“工厂厂长病得不轻。急需钱用。看我把押金直接打过去了，终于点头先让生产线开工了。现在的问题就是的赶紧补齐剩下的款项。”
　　“那就让我们去赌一把吧。若不成功，再去看看外资银行。或者跟厂长签个临时的分期权益交接合同。他仍旧可以接私活。你也保证了产品的生产。”
　　“那个厂长固执的不得了。想法跟铁桶一样。反反复复一句话，六月前必须把全额交易金打到他的账户上。不然他就把机器拆了直接卖给宁波厂家。”
　　“宁波人这么有钱吗？”云焱又捡了几块瘦肉放到她的碗里。看她没有拒绝，一口口吃着。
　　“人家也是开工厂的。干了好多年了。专给国际大牌做代工的。我还特地去人家公司考察过。工人素质就不一样。都是有经验的熟练工。望尘莫及啊。”
　　“慢慢积累，你的公司也会成为业界标准的。别气馁。”
　　“也不知道，爸爸愿不愿意帮我一回。云焱，你那么旺我。说不定真能行呢。”
　　云焱只笑了笑，把切好的蔬菜拿给她。知道她不吃主食，尽可能的选了各式蔬菜。配上她喜欢的酱料。果然，怒冉很欣赏今天的晚餐。
　　“云焱，以后我坐月子。你就按这个标准做给我吃。营养丰富，还低热量。”怒冉想赶紧要个孩子。拴住他，再不准他跑走了。
　　“那肯定满足你。只是这两天不行。我还没养回来呢。”云焱一次性透支的太厉害。要缓一缓。

　　“云焱。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蓝色很配我。”怒冉已经换了好多件衣服了。还是没找到一件合适的。穿的太朴素，不甘心被后妈给比下去。穿的太鲜艳又不适合带着男朋友第一次家访。还真是烦愁。
　　“刚送来的新品就挺好的。白色蕾丝的连衣裙。除了你也没人能穿得出去了。”白色的修身连衣裙本来就对身材要求很高，又是蕾丝材质的。不是普通的高冷气质根本压不住世俗味。云焱本来觉得自己这句殷勤献得到位。却不想怒冉立刻翻脸了。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觉得我的设计不好看吗？”
　　“这是你设计的？我还以为是你们公司聘请的设计师设计的呢。但不管是谁设计的，犯了一个通病。你们不能按照模特的标准来设计衣服啊。你穿在身上好看，不见得穿在别人身上也好看啊。这件衣服你让你那个助理穿上试试。小吴肯定拒绝。再大的码，她都不会穿的。”
　　“但是。。但是。。。”怒冉很想辩解。终是看着他笑了起来：“这些话也只有你能对我说了。”
　　“不过，你穿上是真好看。”云焱左右打量着，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两人坐在车里一路向沁謦庄园飞奔。云焱很专注的开着车，不想浪费时间。怒冉在一旁看着他，觉得他身上的那套深蓝色西服特别的适合他。她喜欢他带着眼镜的样子。一点也不会遮掉他漂亮眼睛里的英气。反而让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些柔和。但不管怎么穿戴，他始终都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男神气质。这就很勾人心魄。谁能抵抗得住男神的示爱呢？
　　“怒冉，我们要想好如何切入正题。先提一提要结婚的打算。再说说你工作上的事。既然你爸爸要我们这么远的过去，肯定要有所表示。他说不定会把自己公司的股票分给你一些。给你，你也不能要。因为你爸爸公司的股票分给你是准备让你进公司。你若把那些股票转让了，也太不尽人情。到时候不要慌，我来提一提鑫翼电子股票的状况。有心人一定知道我们的意思。”
　　“好。”其实他们俩人都不很清楚怒冉爸爸的为人。在商业届混了这么多年，他的风格可不是拖拉。刚一到，连杯茶都没端上来，爸爸直接开口了：“云焱，我查了查你。没问题。只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在国际法庭干了好几年？怕我觉得你不会挣钱吗？冉冉。你妈妈给你留下的债券，股票都让你给挥霍了。公司干不下去了？想到跟爸爸要钱了？”
　　“怒冉的公司运营的很成功。去年底还成功上市了。因为公司的营销稳定，市场占比也在不断扩张。需要有个自己的工厂提供稳定的货源。尤其，怒冉非常注意衣服的材质。很多时候找不到合适的面料。很希望有自己的工厂研发新型面料。这也是业内的总体趋势。”云焱遇事沉着的作风多少赢得了准岳父的几许赞赏。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个样。我就问你是不是来跟爸爸要钱的？”
　　“我出事的时候，都没想过要你帮忙。这回也没想过你会帮忙！”怒冉早就想发火了。爸爸并不怕怒冉发火。却对那件事敏感得很。偷偷观察着云焱的脸岔开了话题。
　　“自从你叔叔去世之后，鑫翼电子那边的经营就不让我插手了。我留着那边的股份也没用。不如转给你。看你能不能扭转乾坤。干得好，爸爸公司的股份也分给你一些。”
　　“好吧。”怒冉的气立刻就消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云焱。我公司里需要一个法律顾问。你要不要来试试？”果然准岳父更喜欢准女婿。
　　“还没跟怒冉结婚，就受您提携实在受之不住。我愿意随时提供法律相关的帮助。就先不领情了。”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定下日子了吗？”爸爸觉得这件事最不重要。
　　“还希望叔叔来给定个日子。我这边，妈妈在国外。说起亲人也只有您了。”云焱知道这对父女对结婚这件事都不热情。怒冉爸爸至今都没有跟后妈登记结婚。虽然这么些年过下来，已经算是事实婚。该有的权利都享有。但就是没有结婚证。
　　“听说你爸爸在军队上牺牲的。我也当过几年兵。真替你爸爸觉得可惜。要是知道儿子这么优秀该多高兴啊。”这句话是爸爸的肺腑之言。他的大女儿连高中都没毕业。后面的一双儿女也看不出有什么学业上的天分。最羡慕的就是这种学霸孩子的父母了。这回终于让他得到一个。比女儿还觉得亲切。
　　“那我可就自作主张给你们定下个日子。婚礼也由我来筹办。云焱，你就只管拿上户口本先跟冉冉登记了。剩下的就交给叔叔吧。”
　　“我不要什么婚礼。我们就扯了证就行了。”怒冉心想，筹备婚礼的事一定会交到后妈手里。那还不如不办呢。
　　“冉冉。婚礼是大事，爸爸会替你好好筹划的。”也该趁这个机会请请老朋友们了。
　　等大事说完，怒冉爸爸才招呼吃饭。
　　“冉冉。你怎么一口都不吃啊？阿姨可是准备了一下午呢。”后妈左右防着这个小丫头，还是让她钻了空子。正恨得牙痒痒。
　　“怒冉明天有拍摄行程。怕浮肿。我替怒冉多吃些吧。阿姨做的都是我爱吃的。”云焱眼里带笑，一脸的真诚。
　　“你爱吃就多吃点吧。”后妈也不好对新来的发火。只能忍下了。
　　吃过饭，怒冉就起身告辞了。张秘书跟出来，拿了份资料递给云焱。
　　“云律师。老总说让您先看看这份书面股权转让协议。”
　　云焱看了看，没有大的毛病。点点头，递给了怒冉。怒冉也翻着看了看。在最后一页上签了名。
　　“我回去把副本传真给您。”张秘书笑着鞠躬送走了大公主。觉得公司要变天了。

　　“你应该也多少知道吧？你叔叔的股份都转给了儿子怒涛。如今是怒涛的母亲在一手操控着公司。这一两年得到了不少海外投资。股票涨了有两成。最近还在涨。我有两套方案。一，趁着股价上涨，先卖了股票。等那边股票下跌再买入。说不定一举成了大股东。二，尽量稳住股价，这样工厂厂长也会同意用股权交易的方法来结算。你怎么看？”
　　“如果这时候，卖了手上的股份是能挣一把。但普通的股民可就遭殃了。云焱，你不是说过的。玩心机可以，但不能伤害到无辜的人。我选择第二个方案。本来我最初的目标就是买下工厂。并没有对鑫翼电子有什么企图。我喜欢做衣服，不喜欢做电玩。”
　　“没想到我的话你一直都记着。”云焱去看怒冉琥珀色的眼睛。那里一直都是很清澈透亮的。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看错。
　　“但问题是，我们不出售股票，怒涛的妈妈也会看准了时机清仓的。得想法子先稳住怒涛的妈妈。”
　　“我跟怒涛一直有联系。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还去看过我。给我买了一大堆的奢侈品。我一直以为他特别有钱，后来才知道，这些钱都是他自己打工挣的。我叔叔去世之后才把股份留给他。这些年一直在全国各地采风。如今到底人在那里真不知道。只在清明相互问候过。说服婶婶有难度。还是先跟我哥商量一下。”
　　“这件事你别着急。我来跟他联系吧。”云焱觉得自己更在行。
　　“我的这个哥哥，有点怪。从小被后妈虐待，心里有阴影。不是坏人，但就是有点不正常。你注意啊。”
　　“我留心就是了。”云焱叹口气。豪门又如何？谁能躲过去人生多悲苦？

　　“云焱，说好的一起创业。你一天到晚不在办公室。你想累死我吗？”萧正禾看见云焱终于来上班想要一口吃了他。
　　“老兄，有你结婚生孩子离不开身的时候。到时候我也一样替你顶着。怒冉遇见了大困难。我得帮帮她。”
　　“那你干脆去她公司上班啊。干什么拉着我一起成立事务所啊？”
　　“老兄。你就那么愿意跟公司提成吗？自己干，干多干少就是自己的。挣得绝对别在公司的时候多得多。”
　　“案子倒是不少，关键是我一个人干不过来啊。说好的一起呢？你光顾着跟你媳妇一起了。”
　　“君子立世先立家。把家安置好了才有精力干事业。我也挺羡慕你的。没有人拖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你也赶紧丢弃拖累，跟我一起潇洒江湖啊。”萧正禾都被气笑了。
　　“那不是要我的命？”云焱打开电脑开始查阅鑫翼电子的股票信息。
　　“你当初走得可是要多狠心有多狠心。怒冉联系不上你，找到我哭的眼睛都肿了。”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云焱叹口气，有点无奈。
　　“我可不敢去刺激你。”萧正禾知道云焱的心意。只是该给他一点消化的时间。突然又问：“你就从来没想过怒冉会跟了别人？”
　　“还是挺后怕的。”云焱焕然一笑。“不过怒冉对我的感情，我还是很清楚的。她离不开我，我知道。”
　　“你还真是谦虚呢。”萧正禾心道果然本性难移。
　　“你的工资，你自己挣，房租也对半分。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你小子，可别到最后来找我借钱。到时候叫爷爷都不管用。”
　　“知道了。”云焱在心里记下了今日这份理解。也绝对不会辜负老友的一片信任的。
　　云焱查到了一个需要介绍人才能进去的股票分析群。被这个群的人数吓了一跳。这么多人，都是谁介绍进去的呢？还好，他终于翻到了一个有点过时的直播录像。里面提到了自己被介绍进了这个神秘的股市行情分析群。提到了不少A股的走势。最后介绍了几个所谓的潜力股。其中就有鑫翼电子。还好这个主播明码标价，云焱付了咨询费后终于得到了主播的电话号码。
　　“你好。我看了你的直播。觉得您说的特别对。我想买鑫翼电子的股票，就是最近升得太厉害了。我怕会涨停。您一定有内部消息。给我个准话。”
　　“昨天也有个人跟你问了一样的问题。其实一个星期前，有几个新进群的小兄弟闹事情。合伙卖掉了手里的鑫翼电子。为的就是要看看有没有大承接单。你看看结果，鑫翼股价刚有下滑走势，就有人来接盘了。又升了3.7%。小兄弟，你就放心买吧。老哥不会骗你的。”
　　“主要我可不是闹着玩玩。我要买就买大单。不知道确切的消息。我不敢出手。我给你打赏了十万块，你连一点内部消息都不说。把钱还给我！不然报警了！”云焱说得咬牙切齿，主播也绝不会突出得来的利益。
　　“别激动啊。小兄弟。哥哥这里有个知道内部消息的群。都是买了鑫翼股价的才让进群。老哥哥今天就破例把你拉进群里去。你就看看大哥发的信息，别出声啊。”
　　正中云焱下怀。几分钟之后，云焱就进了这个神秘的大群。群里的人都在讨论一件事。如何让鑫翼的股价再升一升。其中最活跃的是一个叫王相的人。这人发的消息都置顶，应该是群主。云焱很快就从这个叫王相的朋友圈里看见了玫瑰园的标志性红色建筑。可以肯定这人住在玫瑰园。不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怒涛妈妈的新老公王向渊了。
　　云焱开车往家走。心里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切。也许这些进群的人刚开始也不知道被骗了。但进群之后没有想着卖掉问题股票止血，想的却是骗来更多的人把伤害转嫁给别人。这些人还算得上无辜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