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计划三十一：同床•窘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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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焦灼。现在如果重新闭上眼睛，就变相代表我输了。为了维持那无聊的自尊，我努力忽视他所带来的压迫感。况且，男人不就是爱面子的动物吗？我眨了眨眼睛，故作泰然地望着上方的XANXUS：“如果你还想更加惹人注意的话，你可以继续。”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看样子是医生叫来了病院的保安。
XANXUS居高临下的视线那一瞬不知为何有动摇，出我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从我身上站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他临走之前一定会在我身上打几个洞以此泄愤呢。只见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而被叫来拿着警棍的安保人员忌惮于他嚣张的气焰，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所以……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BOSS，你没事吧！”罗马里奥见XANXUS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赶紧把我扶起来。我摆了摆手，眼角微微发红。
“我敢保证那家伙肯定没洗手。”被他揉到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般隐隐作疼。
罗马里奥和其他部下无言以对：生气的重点在那里吗？
“迪诺·加百罗涅先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完全不逊色于黑手党教父的怒气，面色铁青的护士长双手环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们。
伊万似乎想上前解释些什么，但被她锐利的目光瞪得不敢动弹。
身后的几个护士小姐正怯生生躲在护士长的身后，看起来是被刚才的那一幕吓得不轻。
“这里是医院。”她指了指贴在雪白墙壁上的标语，“难道迪诺先生的日语差到连‘请保持安静’这几个字都看不懂吗？”
咿……好凶。我吸了吸鼻子。
“还有！”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后来又意识到自己言行不一致地稍稍压低了音量，“请不要在医院里持枪械斗殴。请为病人着想一下。”
我挠了挠脸，想着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而随意糊弄着：“那个是玩具……而我们……其实只是在玩相扑。”这什么理由啊喂！话落连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地别过脸。
“两个外国人？”护士长一脸狐疑。
我突然正色，自由地切换了成意大利口音：“是的。毕竟我们对日本的文化很感兴趣。”
部下们：BOSS这时候就不要装作日语不好的样子了……
轻轻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发现斯夸罗依旧在熟睡中。如果让他知道刚才那一幕，估计肯定会死撑着从病床上跳起来骂我蠢货的吧。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一转头就看见罗马里奥对着电话那头讲着什么，随后将电话递给我。
“我是泽田家光。”电话那头传来纲吉父亲的声音，“有些情况，希望加百罗涅的协助。”
情况很紧急，远在意大利的门外顾问小组也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至于具体的情况还是得亲自回去并盛中。留了几个部下守在斯夸罗的病房前，我带着其他成员火急火燎地赶回并盛中。
刚踏入操场的入口，视网膜上就传来一阵刺眼的光芒。我用手遮挡了一下，而好不容易待那道光退去后就只看见阿纲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而原本站在他们对面的巴利安和切罗贝尔都随着那道光的消失，一起失去了踪迹。
“来晚了吗？”我看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彭格列九代目，迅速做出应对措施，“快把九代目和其他受伤的人送去医院。罗马里奥你带剩下的人去扫雷。”
竟然在学校操场下埋了地雷，真够乱来的。
安抚了一下纲吉他们后，我将目光投向将脸隐入帽檐阴影中的里包恩。
“没事吧，里包恩。”我担心地望着沉默不语的里包恩。
里包恩缓缓开口：“虽然对我们打击很大，但是。”
他望向正背对着我们的纲吉，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成功激起那家伙的斗志了啊。”
部下们成功将埋在操场地下的所有地雷都清除之后，我走到那个抱着手臂，一言不发的少年面前。“恭弥，有受伤吗？”虽然知道他并没有把那堆破铜烂铁铸造的机器人放在眼里，但受人利用这件事对自尊心极高的云雀来说，着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应该不亚于败于六道骸的屈辱吧。
云雀微抬眼眸：“哼。”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看样子是没事了。我安心地准备再四处去看看有什么潜在危险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草食动物。”他的双眸在黑夜中发亮，“你哭过了？”
我歪了歪头，对于他莫名的发问感到奇怪：“没有啊。”
见他紧盯着我的眼角，我意识到他指的应该是刚才被XANXUS用不干净的手摩擦眼睛，留下的痕迹。“没什么，只是进脏东西了。”刚想用手去揉一下，却被他莫名的一拐子擦过而作罢。
他打掉我的手后，将拐子收好后就转身离开。
正当我对彭格列云守无法理解的举动摸不着头脑时，罗马里奥尝试解读这一诡异行径：“大概，云雀是在担心BOSS吧。”
我指了指自己：“你是说，他在担心我？”
“毕竟用手去碰眼睛，是很不卫生的。BOSS这方面也注意一点吧。”
这个人，不会是假的云雀恭弥吧，会不会是那个古龙水都无法掩盖人渣味的六道骸幻化的？面对云雀含蓄的关心（？），我惊恐地觉得我可能得去滴点眼药水来洗洗眼睛了。
云雀他，会不会吃坏肚子了？是吃了碧洋琪特制的必胜蛋糕吗？
正当我被所谓的“关心”震惊到愣了许久时，部下们已经将操场恢复成原状，并完美地做好了善后的工作。正当罗马里奥备车，准备赶回医院时，里包恩叫住了我。
“迪诺，走了。”里包恩轻巧地跳上我的肩膀。
“去哪儿？”
身为曾经的老师，里包恩自然不会错过自家学生困得随时都在打架的眼皮和浮到飘起来的脚步：“回阿纲家。”
见我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他毫不客气地用小拳拳殴打了我的脸：“怎么，你还想在医院那硬得堪比法式长棍的椅子上过夜？”
“可是…”我捂着被他打肿的脸，接收到里包恩的眼刀后识趣地闭了嘴。
“蠢纲都还没倒下。身为师兄的你要是先给我昏过去，我就让你永远醒不过来。”里包恩拉了拉帽檐，厉声威胁道。
罗马里奥在一旁偷笑。
“那罗马里奥他们呢？”奈奈家应该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里包恩不在意地摆摆手：“有我在，他们会放心的。”
有你在才比较危险吧喂……
面对未提前打招呼就来借宿的我，奈奈并未露出任何不快。
“那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洗澡水也放好了。”奈奈托着脸，一脸开心的样子。
“迪诺先生，我进来了。”门外传来纲吉的声音，随后是门拉开的声音。我赶紧把身体往下滑了滑，随后突然意识到彼此都是男生应该没什么好计较的后就放松了。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的纲吉走进来，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瘦弱的身板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若不是我亲眼见过那燃起的金色火焰，怎么都不会把眼前的少年与彭格列下任首领挂钩。
但就是这个少年，将会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纲吉洗完头后，就背对着我坐在那凳子上一动不动。
“阿纲？”我趴在浴缸的边沿，“怎么了吗？”
许久，他终于转过头，棕色的发丝滴着水：“迪诺先生，为什么会同意当云雀学长的家教呢？”
“为什么这么说？”我随手将落下的头发拨到脑后，疑惑地问。
纲吉紧咬着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地望向我：“我知道的，迪诺先生是个非常重视自己家族的人。指环争夺战本来是彭格列家族的内部状况，而加百罗涅作为同盟家族，是没必要插手的。但你却答应里包恩来当云雀学长的家教。”
是那个叫巴吉尔的男孩说的吗？毕竟以纲吉目前的心智来说，考虑的重心应该都会摆在自己的家族上，至于加百罗涅的行动表面上看可能只是毫无威胁的协助吧。
“如果我输了，XANXUS肯定不会放过迪诺先生的吧……”纲吉原本抬高的音量渐渐弱了下去，到最后就完全消失在哗哗流水的花洒中。
“阿纲，过来。”我冲他招了招手，摸着他凑过来湿漉漉的脑袋，“你会赢的。正是因为信任你，我才会答应里包恩的要求。”
纲吉的大眼睛瞬间变得泪水汪汪：“真的……真的不是被里包恩威胁的吗？”
我笑容一瞬僵在嘴角。
大概，是我自愿的吧……
在奈奈双眼闪闪发亮的攻势下，纲吉和我无奈地挤在他那张根本容纳不下两个大男人的床。
「哎呀，纲君好久没和别人一起睡了，一定很兴奋吧！那就不给你们打地铺了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奈奈在说这话的时候周围开出了无数朵粉色的小花，我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迪诺先生，很挤吧……”面对脱线的妈妈，纲吉也一脸头疼。
我制止了他打地铺的举动：“地板上睡得不舒服，你明天还得训练吧？”
随后我努力往里面缩了缩，腾出一块空地，然后拍了拍：“诺，睡吧。”纲吉迟疑了一下，慢慢地爬上了床。而一旁小床上的里包恩早就换上婴儿睡衣，呼着鼻涕泡睁着眼睛睡着了。
“晚安，迪诺先生。”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听得十分清楚，“我会赢的。”
“嗯。我相信你。”
明明身体疲惫得已经超过负荷，但我的大脑却异常清醒。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纲吉轻柔的呼吸声。
……怎么办，睡不着。
我慢慢坐起身，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身体异常地热。
可能泡太久的缘故，我的四肢都有些发软。去趟厕所的念头越发坚定，我蹑手蹑脚地越过纲吉，然后慢慢地旋开门把。随后，以我生平最快最安静的速度顺利抵达纲吉家的浴室，所幸卧室到浴室的距离并不远，这废柴体质也未能进行任何的阻碍活动。
咔嚓。
确认上锁之后，我瘫坐在地上。坚硬地砖所传来的凉意，只逼上大脑让我冷静了不少。但是某个无法忽视的部位，似乎完全没能接收到任何信号一般，依旧温度高得吓人。
难道……自己得在厕所坐一晚吗？
心一横，我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罗马里奥的电话。
“BOSS，怎么了？”罗马里奥被我吵醒的声音很是沙哑。
“罗马里奥，怎么办……”我带着哭腔。
罗马里奥被我的反应吓到了，连称呼都变了：“少、少爷，发生了什么？”
我涨红了脸，努力用最合适的语言来解释我现在的窘境。
重生为男人十多年来的我，遭遇了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也是既站着上厕所之后又一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小、小弟弟他，站起来了……”
我仿佛听到了电话那头罗马里奥神经断裂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计划三十一：同床•窘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