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计划三十：医院•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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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终于暗了下来。罩着呼吸机，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斯夸罗被护士推了出来。面对一大群身着黑色西服面色不善的人，护士保持着职业应有的冷静，对眼前的景象不为所动。
在我张口询问前，她就面不改色地开口道：“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生命体征都无大碍。”
我松了口气。刚才将斯夸罗从鲨鱼口中救下来后就驱车直奔医院，直到刚才手术成功为止，我的心都是悬着的。
“但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部下会意地将斯夸罗安置在特地订好的单人特殊病房。一切安顿完毕后，我遣散了部下，随手拉了张椅子在斯夸罗身旁坐下。
硕大的病房内，只听得到斯夸罗微弱的呼吸声。这副安静的样子，真是难得。我苦笑，真不知道XANXUS有哪里好，值得你那么拼命，甚至不惜以付出生命为代价。
他……是真的想杀了你。回忆起那时XANXUS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神，我的表情就有些阴郁。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开始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突然听到斯夸罗轻微的咳嗽声。
“醒了吗？”我关切地凑近他，“哪里还疼？”
斯夸罗的双眼慢慢睁开，似乎还未适应眼前的景象。他停顿了一会儿，费力地将视线转向我：“……跳马吗？”
叹了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糟糕：“毕竟是和你对战，考虑到山本可能会有危险。我特意安排了部下在水下待命。”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救上来的是你。”结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灰浊的眼球转了转，我故意在接收到他目光前别过头。
“为什么……要救我？”斯夸罗连讲话都十分吃力，“就那样扔着不管就行了……”
听到他逞强的话语，我终于绷不住笑出声：“因为如果你死了，我会很困扰。”
是我，而不是我们。
倍感意外的斯夸罗别扭地将视线移开：“你从以前开始，就很烦人。”
“是啊。”我对他的话不可置否，“但如果是阿纲的话，肯定也会做同样的事。”
斯夸罗冷笑一声：“怎么，看到那小鬼回想起以前的你了吗？”
我摇了摇头，望向窗外：“不，他跟我是不一样的。”纲吉的身边围绕着很多优秀的人，只是他当局者迷，并未察觉。在这群人的守护之下，他会成为一个前途无量的彭格列十代目。而我，身处这个陌生的世界，即使身后有着近千人的部下，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匍匐前进。
这样想想，阿纲还真是幸运得不行。
耳边传来斯夸罗不屑的哼气声，回过头我才发现他已经闭紧了双眼。
“斯夸罗？”我小声叫着他的名字，发现他呼吸平稳，甚至还打起了鼾。
哎……跟我讲话有这么无聊，竟然给我秒睡……我不满地拉下脸，但还是小心地为他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
外面等候着的罗马里奥见我关上门：“BOSS，斯夸罗先生怎么样？”
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斯夸罗睡着了。”
“捡回一条命啊。”罗马里奥也松了一口气。
抬头望了望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了。见部下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哈欠，我这时才反应过来从刚才雨守之战到现在我和部下们基本上都没休息过。打哈欠像是会传染一般，大脑接受到疲惫讯息的一瞬间，身体的倦感席卷而来。如醉酒般的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我随意找了个支撑点靠上去。
真的好累。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前泛起的水汽让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
罗马里奥扶住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我：“BOSS，要不要找个房间休息一下？”
我用力摆了摆手，努力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不用。阿纲那边的情况我很在意，所以不能睡。而且，我也有些担心恭弥。”虽然到头来，可能还是我瞎操心。
“伊万，去买几杯咖啡来。”
待味道远远不如斯麦尔手工泡制的咖啡，我全当是提神药捏着鼻子强行灌入喉管，才感到混沌的大脑清楚了不少。感到周围的气氛随着中庸的脚步声变得凝固，我顺手将空了的易拉罐准确无误地丢进垃圾桶后，才转身正视着眼前的人。
纵使是在医院这种充斥着消毒水和死亡气息的地方，也无法掩盖住他那迸发而出的杀气。
我深吸一口气，勾起嘴角：“呀，是来探望斯夸罗的吗？”
“XANXUS。”
在我叫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一个冰冷的物体就直接抵上了我的下颚。已经威胁到自家BOSS的生命，周围的部下也纷纷面露凶光地掏出武器对准这个只身一人前来的暴君。
被枪口直指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我还是倔强地对上他那双没有温度的暗红色眼睛。
“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垃圾。”XANXUS并未控制力道，那夺走过不知多少人性命的嗜血物体现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哈……真是熟悉的称呼。我也不恼火，抬手用力握住枪身慢慢地往下移，直到移到胸口的位置才停下来。
“你要对准的。”在学生时代被迫记住的人体结构图，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我将枪口准确地移到了心脏的位置。
“是这里。”
我耳边传来罗马里奥声音颤抖地叫着我名字的声音，还能听到医护人员极力压抑的惊呼。但现在，我无暇顾他。
“如果开枪，这场战斗你就输了，XANXUS。”心中漾起对刚才他的所作所为报复的快感，我紧紧地盯着他放在扳机上的手指。从刚才那一战开始，我就有些失去理性。明明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下不能做出激怒XANXUS的举动。但口中吐出的话像是坏掉的收音机般，无法收场。
真不像个BOSS。我嘲弄地扬起嘴角，静静地等着对方下一步举动。
而我的部下们，也紧张地看着我们两个人。
“垃圾，你以为我不敢对你做什么吗？”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抵在胸口的力量撤去，随后一阵天旋地转，我的后脑勺狠狠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撞得眼冒金星的我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XANXUS正压在我身上，而原本对准心脏位置的枪口不知什么时候瞄准了我的眉心。
“真是恶心的颜色。”他粗糙的指腹用力摩挲着我的眼睛，“从以前开始，就觉得碍眼。”
眼角被大力揉弄带来阵阵酸涩和刺痛，泛起的水雾让我选择紧闭上眼睛。
下一秒，心底的恐惧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般地喷涌而出。
“挖掉吧，这眼睛。”
猛地睁开眼的我，就直直地落入了那双猩红的眼眸，没有任何笑意如深渊一般残酷。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计划三十：医院•挑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