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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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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百鸣在一旁憋着笑,实在有些忍不住,起身去拿酒。
以前就知道郭祥嘴皮子了得,方才听了后,更加赞叹,不愧是郭祥,还好是他的结拜兄弟。
而郭祥看陈宇不说话,主动拿起酒杯,邀陈宇喝酒,“来来来,我们喝酒先,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也罢,只要我们冰释前嫌,往后和气生财就行。”
不管陈宇做什么反应,郭祥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被陷害一次,总是要陈家付出一点代价。
袁氏还没站稳脚跟,盐司里没有自己的人,要撼动陈家的位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今日让陈家丢了脸面,用不了几日,整个元安的百姓都会知道,陈家为了打压新盐号,干着小人之事。
名声不好听了,以后陈家再有什么事被揭发,大家也就不觉得奇怪。
而陈宇只能吞下这口气,在场的人,都是元安县城里有头有脸的盐商,他不可能翻桌离开,只能一直说是误会,肯定是哪个下人胡乱举报。
郭祥哪里肯让陈宇说清楚,每次陈宇提到不是他让人举报,郭祥就打断道,“哎呀,不用说这些啦,一个下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你放心,我和我兄弟都是肚量大的人,不会再计较以前的事,只要陈家大爷你不生气就好。”
酒过三巡,陈宇硬是没把这个事推出去。
郭祥反而因为这场宴席,和几个盐商拉拢了关系,说好改日再去采访。
宴席散场,郭祥和袁百鸣亲自送陈宇出酒楼。
没有其他人在,陈宇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一句客套话都没说。
袁百鸣乐得哈哈直笑,看着郭祥直夸,“还是你厉害,陈宇是一句话都没讨到好。今晚好几次,我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不给陈家一点颜色看看,他们真以为咱们是棉花,可以随意揉捏。”郭祥吃得很饱,舒服地摸摸肚子,“经此一事,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袁百鸣点头说是,又问起钟庆,听郭祥说放钟庆走了,不由大惊,“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你怎么可以让他离开?他也就是嘴上说怕,现在肯定心里笑话我们。”
“不放了他,我们自个动手处理吗?”郭祥不愿脏了自己的手,他是现代人思维,做不到随意地喊打喊杀,“但你放心,陈宇在我们这里吃了个大亏,他会处理钟庆的。”
袁百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陈宇肚量那么小,他所有的谋划,都坏在钟庆那,他绝对不会放过钟庆。”
郭祥笑着说是,他好奇陈家会怎么处理钟庆,是把人打一顿?还是直接灭口?
如果是灭口,那陈家肯定没少干这种事,郭祥也就能再抓到陈家的把柄了。
另一边,陈宇回到陈家后,当即叫来管事的,问钟庆有没有抓到。
管事的说抓到了,“这小子跑到他亲戚家,找到的时候,身上还有二百两银子,显然是拿了咱们的银子,却反水了。”
陈宇恨得牙痒痒,跟着管事的到暗房。
暗房里没有窗,只有一盏昏暗的烛台。
陈宇到暗房时,嗅到一股难闻的尿骚味,捏着鼻子,让人把钟庆从暗房中拉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鞭,对着钟庆狠狠地打了一顿。
钟庆的嘴被堵住,疼得他头皮发麻,几次都要晕死过去,却被冷水泼醒。
“好啊你,厉害,你真是厉害。”陈宇生得胖,挥了几次长鞭,便开始大喘气,“敢吃我们陈家的黑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钟庆拼命地摇头,但他嘴被堵上,只能呜呜地在地上挪动。
但不管钟庆看着多可怜,陈宇想到今日被郭祥气到胸痛,又抽了钟庆两鞭子。
这时来了个小厮,让陈宇去正院找老爷一趟。
陈宇才看向四清,“找个地方,把他埋了,给他留一根竹子透气,过个一天你再回来。”
人被埋在地上,可以呼吸,却不能动,也不能发出求救,会在绝望中走向死亡,可见陈宇有多恨钟庆。
去正院前,陈宇洗了个手。
等他走进书房,见他父亲面色铁青,就知道今晚的事父亲知道了。
“父……父亲。”陈宇刚开口,就被父亲丢过来的书砸中脑袋。
陈友诚和陈宇一样,体型偏胖,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一条缝,他拍着桌子道,“我让你解决了袁氏,你就这样解决?”
“吴云坤也是个废物,这些年给了他多少钱,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陈宇向来有些怵他这个父亲,他是长子,从小就知道要继承陈家,所以处处争强。
连着几次在郭祥手中吃亏,确实让他很不爽,“父亲放心,下一次,我绝对让袁氏永远消失。”
陈友诚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袁氏的盐更好,你去想个法子,看看袁氏怎么制盐的。能拿到制盐的方子才最重要,别的,都可以往后挪挪。”
叹了口气,陈友诚语重心长地道,“大郎啊,父亲年纪大了,以后陈家都得靠你,你可别再让我失望。”
陈宇后背微湿,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家中兄弟可不止他一个。
如果他担不起陈家的重任,父亲也可以培养其他而已。
从书房出来时,陈宇想到郭祥和袁百鸣,不由捏紧了拳头。
陈家气氛低沉,郭家却是很热闹。
郭祥刚回家,就发现弟弟郭福被罚跪在屋外。
“大哥,你快救救我。”郭福仿佛看到救星,立马大声求救。
郭祥看了眼三弟,问怎么回事,郭福又低下头吞吞吐吐,只好进屋去问爹娘。
刚进屋,郭祥就看到爹抚着胸口喘气,问,“爹,三弟怎么了?我看他脸上青了好几块,都是被你打的?”
“我……我是那种人吗?”郭修文更郁闷了,胸口堵得厉害,指向二女儿,让她来说。
郭见春站了出来,看看父亲,再看向门外跪着的三弟,皱眉道,“今日书院的夫子带着三弟回来,说三弟趁着夫子去茅房时,把夫子关在茅房里,还往里面丢老鼠,害得夫子掉茅坑里去。”
“三……三弟脸上的伤,是被夫子打的。”
郭祥眉头紧拧,“三弟虽然调皮一点,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好端端地,怎么会找夫子麻烦?”
郭修文摇头说不知道,“一开始我也好声好气问,但这小子就是不说,你娘被气得躺下了。你去问问他,到底为了啥?现在夫子可是放了话,以后我们郭家的人,一概不收!”
郭祥走下石阶,蹲下看了看郭福脸上的伤,又帮郭福卷起袖子,看到好几处淤青,顿时放下脸来,“是夫子打了你,你才记恨他?”
“不……不是。”郭福有点心虚地低下头。
“那是为何?”郭祥头疼地看着弟弟,“你要是不说,我就再送你去上学,要是说了,如果是夫子有错在先,我就帮你找回公道。”
“不要,我才不要去上学。”郭福到底年纪小,再嘴硬,也忍不住眼泪,一抽一抽地道,“我……我被几个同窗抢了纸笔,就去找了夫子,夫子却说我们家是小地方来的……土货,不过是点纸笔就要找他。”
“那天下午,夫子就把我调到最后一排。我气不过,自己去找了那几个人算账,泼了他们一身的污泥。夫子说我是天生的贱种,害人的胚子,要我叫爹娘去书院给人道歉。”
“我就想着,凭什么啊?”
“他们欺负我,夫子要骂我。我报复回去,夫子也要骂我。”
郭福想着,反正夫子都要找爹娘告状,干脆狠一点,一次被打个够,让夫子尝尝粪坑的味道。
郭祥再次看了一次郭福身上的伤,把郭福拉了起来,得知欺负郭福的几个人是陈家的孩子,便知道夫子为何这般偏袒他们了。
不过郭福的报复心,也确实有点重,小小年纪,气性忒大。
但说句心里话,这事放郭祥自己头上,怕是也会这么干。
只是他要教育孩子,一时间就有点犯难,想了想才道“你被同窗欺负,夫子又不管你,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和家里人说。你才八岁,要是没办成,反而害了你自己,你知道后果多严重吗?还有,爹娘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干嘛非要和他们犟嘴?快些进去给他们道歉,至于夫子那里,我会去找他。”
郭福也知道自己有做错事,老老实实进屋道歉。
郭修文得知郭福身上还有伤,气得瞪眼,“过分,真的太过分了,明明是陈家小孩不对,这种夫子,不配为人师!”
郭祥深有同感,第二日他就带着郭福去书院附近等着,看到郭福同窗,就把人叫到跟前聊了聊,得知书院里有一半的孩子都被陈家孩子欺负过。
郭祥带着郭福,去找了书院的院长。
他刚见到人,就撩起郭福的衣服,给院长看完郭福的伤,就直接道,“我知道你们书院得了陈家不少好处,但王夫子此番,也做得太过一些。郭福害他掉进粪坑,也是他偏袒坏孩子在先,但这事郭福也不应该,他可以给王夫子道歉。只是王夫子把郭福打成这样,需要书院给个交代,这样的夫子,配当人师吗?”
“这……”
赵院长没想到郭福被打了那么多,书院里不好传出这样的事,不然整个书院的名声就臭了,强装镇定地道,“王夫子确实冲动了点,但你家郭福实在不懂尊师重道,王夫子也是情急之下……”
“到了这会,你还要郭福先有错?”郭祥打断了赵院长的话,放下脸来,“罢了,你这个书院,我们不读也罢,我也不用你敷衍的道歉。”
拉着郭福,郭祥头也不回地离开。
把郭福送回家后,郭祥立马找几个说书的,给足了银钱,让他们编几个书院的故事出来。
随后他又去找了房牙子,利落地买下一处宅院。他爹学问就不错,正好最近没事做,郭祥干脆在古代发展下教育行业好了。
什么钱都是挣,要是书院办好了,以后从书院走出去的学子,不得给他几分面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