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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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与知更鸟
（一）
你，西格尔·奥托（Segal Otto），25岁，隶属于布鲁德海文警局，一级警员，搭档是——
“抱歉我迟到了。”
年轻男人头发乱糟糟的，白制服皱成一团，他努力克制住了打哈欠的欲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又是失眠？”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把头发揉得更乱了：“没错……”
“你真该找医生看看赶紧把小毛病治好，免得哪天收到警告处分。”你把桌面几张表格收入文件袋，漫不经心地放进抽屉，“该出发了，格雷森警官，是时候开始工作了。”
你的搭档，理查德·格雷森，入职布鲁德海文警局不久，同事们大多叫他“迪克”，但你更倾向于称呼他“理查德”，哪怕“瑞克”也行。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个带有那方面含义的昵称未免太奇怪了……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迪克没头没尾来了一句，跨进车内。
你坐上驾驶位的动作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那微不足道的弧度被瞬间压下，你有些尴尬，没好气地关上车门。
“昨晚我遇到夜翼，他帮我制服了小偷。”
“哇哦，这么说你是他粉丝喽？”
“这么理解也没错。”你拉动操纵杆，发动警车，“你呢？”
“我当然也是他粉丝，超级粉丝。”
你对此持怀疑态度，不置可否地挑眉，不做回答。
众所周知，这位新星义警可不太受市民欢迎，尤其是你警局里的同事们，追着夜翼屁股后面开枪可是每晚的保留节目。
“打起精神来格雷森警官，注意盯着街上的可疑人物，当然，还有胡乱停放的豪车。”想起之前的经历，你又小声嘟囔，“希望我扭头时不会再发现你昏倒在座位上……”
布鲁德海文号称“小罪恶之都”，犯罪率榜上有名，仅次于隔壁民风淳朴哥谭市，其生存环境在外界被传得十分险恶。
作为曾有幸参与赴哥谭交换生项目的土生土长布鲁德海文人，你可以自信地辟谣——
这座海滨城市只不过罪犯多了一点，毒品交易猖狂了一点，□□们明目张胆了一点，治安差了一点，小巷里尸体多了一点，警察无能了一点，政府高官腐败了一点……而已。
比如今天的巡逻，你们在片区内只贴了36张罚单，制止了4场民间纠纷，抓了3个小偷以及1个抢劫犯。
总之，今天的布鲁德海文非常平静。
“现在我们迎来了第37位幸运嘉宾。”迪克手臂搭在车窗上，捂着脸疲惫地叹了口气。
接道边斜停着一辆鲜红的兰博基尼，不远处就是布鲁德海文知名高奢商场。
估计又是哪位富豪带女友来逛街，这些有钱人总有的是富兰克林供他们违规。
迪克打出罚单，贴在车门上：“感谢您为市财政贡献力量，先生。”
“富豪们都喜欢这么使用他们的财产吗？”身为普通市民，你无法理解有钱人千奇百怪的爱好。
“据我所知……”迪克努力回忆着，“应该是的。”
“你指布鲁斯·韦恩，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我可没那么多钱挥霍。”
你对他的说辞表示怀疑，迪克的养父是哥谭著名的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他的身家放到福布斯排行榜上也能名列前茅，作为富二代迪克至少也得有上百万的资产才对。
你一时分不清他在过分谦虚还是讲实话。
难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和吗？也许这就是他大老远跑来布鲁德海文当个小警察的原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小时候一周只有5美元零花钱。”迪克不给你脑补他们家庭关系的时间，钻进副驾驶位，语气一变转移了话题：“不过一起吃饭的钱还是够的，下班后愿意赏个光吗？”
他鸟儿翅膀般的睫毛上下扑棱，鸟羽下湛蓝的眼睛像两股有温度的清泉，水波中央倒映着你的身影。
很难否认，迪克·格雷森有着一张英俊姣好的面庞，当这张脸搭配仿佛精心计算过的微笑以及他令人无法拒绝的话术，被邀请者很难不沦陷。
你几乎就要同意了。
没错，“几乎”。
“抱歉理查德，我今天下午有事。”
你毫不犹豫地拒绝。
这不是迪克第一次邀请，你知道他想约你，却坚持保持距离。
迪克的养父布鲁斯·韦恩，除了“亿万富翁”的标签外，更为人们所熟知的则是花花公子，Playboy。
布鲁斯·韦恩是个有良心的资本家，他为哥谭建设投入了大量资金，但他的感情生活乱得一塌糊涂，历任女友无不是身材火辣的演员名模和富家小姐，最长交往时间不超过一个月，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
这令你起初先入为主对同出身于韦恩家并且擅长讨女性欢心的迪克在感情生活方面并不看好。
不过以上并非主要原因，在搭档的半年时间里你的看法已有所改观——你下午真的有事，也真的分不出心思谈恋爱。
“好吧，又一次——”迪克唉声叹气，座椅靠背被他压得吱吱哀鸣，“我开始好奇你是不是背地里在干什么……神秘工作了。”
你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拜托，给姑娘们保留点神秘感吧。”
砰！
是枪声，来自隔壁街区。
你瞬间得出结论，这是下意识的判断，是深入血液的条件反射，像动物们通过风吹草动判断天敌所在，思维远快于身体。
“右转。”迪克在副驾驶指挥，他比你更准确地定位了开枪的位置。
砰！砰！砰！
你感受着腋下枪袋中沉重却安心的分量，心中默默估算一切可能。
赶到时整条商业街几乎清空，没人愿意凑这种热闹。街边两道身影撕打成一团，手枪被丢在几米远处。
没有尸体，没有鲜血。
情况比预想的好上很多。
你心中稍微松了口气，踩下刹车准备结束那场威胁公众安全的纠纷。
迪克则更加迅速，他在警车停稳前便冲了出去，几个健步冲到两人身边，摁住处于上风的人的肩膀，轻而易举将他扯开。
那人拼命挣扎，却像使不出力道似的被压在地上。直到被咔啦两声扣上手铐，嘴里还胡乱叫喊着“别杀我”一类的疯话。
因为不确定究竟谁开了那几枪，你不准备扶另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起来，而是同样给他扣上手铐。
对方挣扎了一下，又立刻放弃，转而大喊着解释：“我不认识那狗娘养的，警官！他突然冲出来开了几枪就扑过来打我，这跟我没关系！真的！相信我——”
“好的，先生，别紧张，硝烟反应和监控会还你清白，即使你是受害者也需要到警局做笔录，所以现在冷静下来好吗？”
你安抚完男人的情绪，迪克那边已经向警局请求了支援，他押着男人向你靠近。
与此同时，你也看清了男人的相貌。
眼部凹陷，眼眶泛着一圈青灰色的黑眼圈，颧骨突出，肤色是不健康的土黄色。他穿着宽大的旧衬衫，瘦得像几节相连的竹竿。刚刚不要命一般揍人的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刻颤颤巍巍仿佛连站稳都十分困难。
这幅模样的人在布鲁德海文并不少见，贫民窟街区、幽暗的小巷、疯狂迷乱的夜间消费场所都是他们的寄居地。
犹如行尸走肉，靠着几克价值不菲的粉末维持生命，放任自己陷入小罪恶之都泥沼般的黑色旋涡。
瘾君子。你与迪克眼神交汇，确认了这点。
除此之外，你观察到他异常的表现——身体颤抖，瞳孔缩小，寒毛倒立……这是人受到极度惊吓的表现。
当然，不排除是毒品的作用。
瘾君子们可不会大老远跑来繁华的商业街，他们更情愿在治安不好的街区找个角落缩好，那里没太多警察打搅他们享受欢愉。
迪克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把瘾君子交给接应的巡警，凑近悄声问你：“我不太了解，这种情况常见吗？”
你思索片刻，选择了较为中肯的答复：“很难说，布鲁德海文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老天……这让我想起哥谭。”
也许只是个小小的报复，也许又是一个阴谋的开端。
迪克若有所思，面部凝固一瞬，是从未出现在那张仿佛只会散发温度的脸上的严肃表情，但转瞬即逝。
“看来今天的巡逻到此结束了，回去做个笔录早点下班吧。”说着，他将被揍的男人请进警车后座，然后先你一步霸占了驾驶座，对你眨了眨眼：“嘿，别愣着了大忙人，你不想早点解放去处理你的……‘富有神秘感的事情’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