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靠近 ...
-
雨神与国师和雷神在路口处汇合，雷神着急道：“我看见他们拐进这条路了，是他们的背影，绝对没错！但是人太多了，实在是不好跟！”
为了不打草惊蛇和扰乱魍魉城，他们约定了不轻易暴露身份，不轻易动用法力，所以这种情况跟丢了会很麻烦。
雨神：“无妨，他们肯定走不了多远，咱们集中在这几条路看看！”
他们立刻分头行动，雨神与国师在街上四处搜寻，雷神徘徊在他们消失的那条街上，久久不愿离去，他觉得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这条街上有个胭脂店，老板娘在门口招揽生意，雷神几番路过，并未留意。他随口向旁边小摊贩打听，“你好，有见过一男一女吗，男的那么高，女的这么高。”他手在身旁比划。
小摊贩有些茫然地摇头。
雷神道了声谢，又向别的摊铺询问，问了几个都摇头说没见过。他不死心，继续问，这家小摊贩倒是多说了几个字：“大哥，你说的这种小情侣我一上午都见了几十个了！”
雷神听得懂他的意思，才发觉自己这形容的确有些过于宽泛，尴尬地补充：“男的穿黑衣服，女的穿紫衣服，其他的……”他仔细想了想，但脑海中确实对他俩再无更多印象。
小摊贩明显不耐烦了，挥手打发他走，“没见过没见过，别挡着我做生意。”
雷神只好离开摊铺，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又接着去别的摊铺询问。
一连问了好几家，皆无所获，他自语道：“果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还是对他们了解太少了，形容都形容不出标志性的特点。”
他来到下一个摊铺，这个老板是个熊妖，看起来很憨厚。
他一停在摊前，熊妖就笑容满面地问道：“找人啊兄弟？”
雷神在这些摊前挨个询问，熊妖早就注意到了。
雷神点头，不厌其烦地比划：“见过一男一女吗，男的这么高，穿的黑衣服，红瞳，束发，女的这么高，穿的紫衣服，扎着发髻，是个凡人。”他的描述也在一遍遍的询问中变得丰富。
熊妖看着他，想到了炽焰，因为炽焰向他打听过事情，所以他对他印象深刻，而他恰巧有一双极为特别的红瞳，那双眼睛注视他的时候，他总会觉得特别忌惮。
但熊妖摇头：“没见过。这一上午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实在没留意。什么事啊兄弟，我看你很急的样子，不行我帮你留意一下！”他笑起来显得很老实。
“谢谢，不用了。”雷神直接走向下一个摊铺。
熊妖看着他离去，微微蹙眉，感叹道：“世道不安宁啊，自求多福吧！”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炽焰对霜蟾道：“换个地方说话。”
霜蟾扫了眼左右，“城中到处都是眼线，不如直接出城吧。”
炽焰：“的确不适宜再留在这了。”
霜蟾：“那我们怎么出去啊？现在回想起来，我们进城的时候真的太过冒险，我们还是不要那么大张旗鼓了。”
这时，一辆马车从路上慢悠悠经过，车夫懒散地挥了下鞭子，“驾！”
炽焰的目光越过霜蟾看向马车，霜蟾也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她顿时有了主意。
她又看回炽焰，炽焰与她相视，不用说她就知道，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
霜蟾抱着马车底部的横杆，随着马车移动。
马车缓缓驶过胭脂店，雷神正双手叉腰站在街边，为找不到二人而发愁。马车从他背后经过。
胭脂店来了客人，老板娘热情地拉着客人进店去了，雷神目光扫过胭脂店，他的心思都在路边摊上，始终没有想过向路边的店面打听打听。
马车经过路上游荡的蛊人，经过四处搜寻的雨神和国师，向魍魉城的驿站驶去。他们的目光掠过马车，都没有留意更多。
霜蟾藏在马车底部，炽焰化作火星，跟随着马车，守护她的安全。
然而这马车一路停停走走，客人上上下下，本来速度就很慢，这样一来就更慢了，霜蟾很是着急。
她艰难抱着横杆，还要时刻担心会有人发现她，已是精疲力尽，只盼着能快点，再快点。
雷神雨神和国师几番寻找没找到人，在路口汇合，马车正慢悠悠行进到路尽头。
炽焰变作的火星在马车周围飘动，留意着周边的一切。
雷神注意到马车，眯眼道：“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我去检查一下那辆马车。”他向马车前去。
雨神与国师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火星迅速飞到了马车一侧。
马车经过拐角的瞬间，炽焰化为人形，无人察觉。
雷神三人在向这边前进，同时炽焰上前拦住马车，“师傅，一位多少钱？”
他和霜蟾约定好，如有意外，他就现身去给车夫搭话，霜蟾听到声音就及时从车底出来。
霜蟾收到信号，猜到或许有危险来临，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她迅速从车底滚出来，钻进旁边的小巷子，等待炽焰。
旁边路边摊老板看到了她，并未在意。在魍魉城这种地方，“借顺风车”这种事并不稀奇。
车夫模样很不耐烦，举起一个巴掌，表示五个铜板。
炽焰：“好吧。”
车夫驾车继续前进，炽焰注视他离开，随后也闪身进了小巷。
他们在巷子里碰面，但已经来不及往更里面走。
雷神雨神国师三人从拐角冲出来，快步向马车追去，经过小巷口时，目光向里面扫去。
霜蟾知道来不及了，正要拉着炽焰跑，他却猛地将她推到墙边，单手按在墙上，宽阔的臂膀挡住霜蟾的脸，他倾身靠近霜蟾，高大的身影将霜蟾完全笼罩。
霜蟾起初有些懵，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这是何意。
他的背微躬，头微低，稍稍侧着，也躲进二人的阴影里。
从外面看，这个姿势就像是他在低头深吻她。
雷神向巷子里瞥了一眼，看到一对小情侣在亲热，又连忙收回了目光。
非礼勿视，是神的原则。
雨神也迅速收回目光，不敢多看，国师倒是多瞧了两眼，但见两位神仙未有作为，也便没有作声。
雨神上前拦住马车，雷神弯腰看了看车底，才走上前。
三人与车夫对话，雷神又掀起车帘往里瞧了瞧，未有发现。
巷子里，霜蟾心跳飞快。
她不知道是因为情况紧急还是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能清楚地听到他的鼻息。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很独特，让人踏实又安心。
她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过多的触碰到他，也不敢抬眼瞧他，生怕会跟他对视，那她会尴尬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身体本能地缩紧，垂着目光，紧张地看着地上，很巧，那里有两只蚂蚁也互相靠近，用触角试探着对方。
她这么紧张，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想到，是啊，连最渺小的蚂蚁也会向往人世间最珍贵的感情。
这本就是一种本能啊。
她吸了口气，感觉有点晕乎乎的，自己方才好像下意识屏息了好久，她已经有些窒息了。
炽焰稍稍离开了她寸许，垂眸看着她，她也低着头，鸦羽般的睫毛遮挡了神色。
原本只是为了避开敌人，他却意外地发现他很喜欢这样。
红色的气体环绕着他，他想再靠近它几分，寸许，毫厘，直到完全融入它，从距离到没有距离。
单薄的衣料此刻都成了阻碍，他想破除阻碍，真正与它紧密贴合，他想，零距离似乎也满足不了他。
谁也看不到，他心脏中的结印不断闪烁，金色纹路在他头皮显现，血奴本能依赖主人，靠主人气息存活，也被主人气息吸引，越是给予，越不满足。
他浑身血液凝聚，都涌向一个地方，让他难以忽视。
他是个血奴，也是个男人。
他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巷子外，三人与车夫对完话，毫无所获，车夫驾着车离开了。
雷神喃喃自语：“怪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我不可能看错。”
雨神：“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蛊族人也在这城中搜寻，那火妖怕不是真与蛊族有关。”
国师很是焦急：“那我们怎么办啊，找了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雨神：“国师别急，你肉体凡胎之躯，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和雷神再继续找找。”
雷神：“是啊，劳累了两天了一口水都没喝上，你先回去吧！”
国师：“不必不必，火妖一日抓不到，我休息也不能放心！”
雨神：“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得休息好了，才更有精力找火妖不是？别火妖没找着，先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雷神：“国师你就别逞强了，快回去休息吧！实在不行你先让珲帝把百姓们接回去，有我们在，绝不会再让火妖再胡作非为！”
雨神：“是啊。”
国师重重叹了口气，“那好吧！有劳两位神仙了！”
雨神带着国师行至人少的地方，瞬行离去，雷神沿着这条路继续寻找。
巷子里，炽焰后退几步远离霜蟾，气息有几分不稳。
霜蟾不敢直视他，悄悄抬眼看他，他似是哪里不舒服，呼吸很乱，显得有些焦躁，他微微抬眸，红瞳比以往深邃得多。
她第一次在他眼中读出额外的情绪，但具体是什么，她却辨不出。
她的心跳飞快，无措移开目光，地上那两只蚂蚁不知何时也分开了，向两个方向爬去。
巷子外，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霜蟾吸了口气，刻意不去看他，低着头说：“这、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她赶忙转身向巷子外走去，炽焰眼睛始终注视着她，准备跟上去。
而便在这时，一团阴影从天而降，笼罩住二人，随之响起女人的声音：
“你们走不了了！”
霜蟾猛然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紧接着一团团阴影接连落下，将整条小巷包围。
霜蟾下意识退了一步。
炽焰神色冷厉非常，上前将霜蟾挡在身后，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们。
巷子外立马围起了好多人，都在看热闹。
巫蛊带着一大批手下，站在巷子的围墙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靠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