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酒酿（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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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慎入］
“阿酒，我重复过很多次了！跟你表白虽然是大冒险，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那天跟我同学的话可能有点过激，但……真的不是我真心话，真的！”
电话那头的omega喋喋不休。
“啊对，对对对……真心的，”沈酒单手握着方向盘，烦不胜烦，也没打算惯着，“真心找乐子呢，我知道的，我也是，我是真心要分的。”
那头的原听语气软下来，开始撒娇：“能不能……冷静一点呢？我不想分手……阿酒！”
“不能。”沈酒蹙眉，扫了眼后视镜，又接着道，“说分了就是分了，我没功夫在这听你啰里八嗦，也没功夫哄谁，开车呢，别吵吵。”
“阿酒……”原听像是累了，很无奈似地叹了口气，“能不能不要意气用事？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沈酒只觉得荒谬。
“我一直认为自己处理感情的方式没有任何问题，原听。”她说，“说分手就是分手，性格合不来，人也合不来，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这段路没几辆车，沈酒稍微提了速，酒红色跑车在公路上驰骋而过。
“真就没可能了吗？”那边的omega的声音染上哭腔，“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
沈酒快听麻木了：“没有了，别说了我要开车。”
她把手机举到面前，挂断电话，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讯录备注，顿了两秒。
也就是顿的这两秒，跑车快速开向前方一处十字路口。
她抬眼，瞳孔微缩。
一辆摩托车从路口右侧冲出，直直冲她撞来。
“卧槽……”沈酒扔开手机，双手握上方向盘，猛地向左打，果断把刹车踩到底。
跑车在公路上来了个漂移，后轮摩擦着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听得人心颤。
那机车手车技也不差，几乎在同时向右拐，生生避开了那辆酒红色跑车。
车停下了，险些撞上防护栏。
真特么刺激。
沈酒长呼出一口气。
女alpha双手离开方向盘，在车里坐了会儿，才推开车门下车。
带着头盔的机车手稳住车，单腿撑着地，腿型修长笔直。
她看着沈酒，抬手解下头盔。
沈酒本想先骂个两句，看清对方脸的一瞬间，要说出口的硬是被掰成了关心。
是个长头发的女beta。
“你什么毛病？”对方看着她，轻轻皱眉，“想玩命自己去赛道上开，这段路还限速呢，万一撞到谁呢？”
抱着头盔的女人面容清冷，气势凌人，要不是沈酒直觉一向准，可能都会把她错认成alpha。
那双精致好看杏眼就这么看着沈酒，眼神都带了压迫感。
沈酒忽然颇有风度地笑了，她对生的好看的人一向说不出重话。
除了几个存心玩弄她感情的前女友。
许酿看着眼前的女alpha，神色不悦地挑了眉。
“非常抱歉，吓到你了。”沈酒垂眼倾身，“没想到路口会突然有车冲出来，我正好有点急事，车速快了点，差点对你造成伤害，我道歉。”
她直起身来和许酿对视，彬彬有礼道：“有伤到你吗？或者，车有没有损坏？我可以照价赔偿。”
许酿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有alpha的态度能这么好。
“没有，不用你赔，我就是警告两句。”许酿冷淡地回了话，又低头戴上头盔。
“别他妈在大马路上作死，不要给医院增加负担。”她的声音低低的。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沈酒慢慢敛了笑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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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酿穿梭医院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间，直奔值班室。
“啊……许医生？”里头一个omega意外地看着她，“今晚是您值班？”
“嗯。”许酿脚步不停，拐进更衣室，匆匆丢下一句，“辛苦多坐一会儿，我换下衣服。”
“问题不大问题不大，反正今天人不是很多，不急。”omega梁谨笑嘻嘻地坐在转椅上，“我还以为今晚是小木值班呢，刚想打电话骂他。许医生您吃饭了吗，要不要我下饭堂去帮您打点儿上来？”
“不要吧，去找你的小木吃去，那家伙临时找我换的班，说想带你下班去外面过节。”许酿对着穿衣镜扣上白大褂的扣子，声音不大，但是足以传到更衣室外。
梁谨动作一顿，耳朵红了：“……什么我的小木？alpha做事就是不计后果，那不耽误您过中秋了吗许医生？”
“我？”许酿仰头把长发一拢，扎成高马尾，“我又不过中秋，没什么好耽误的。”
“为啥不过啊？不回家陪爸妈吃个饭吗？”梁谨说。
许酿打开更衣室的门，走出去把梁谨从转椅上拎起来：“别这么多废话，滚去和原森约会去，别占老娘值班室地盘儿。”
“约什么会啊！！”梁谨红了脸，还是麻溜进了更衣室。
许酿把椅子拖回电脑桌前坐下，随手打开电脑，脑袋往椅背上一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杯拿铁。
八月十五是中秋节诶。
她转了转手机，看着空空如也的信息通知栏出神。
“许医生！！！”
门外一个omega小护士跑过来：“急诊那边接了个眼睛被笔戳着的孩子，李主任说看样子要动手术，请您过去一趟！！”
许酿手一松，手机顺着滑进白大褂口袋，迅速站起来跟着护士赶过去。
梁谨换好衣服下班时，许医生已经不在值班室了。
……
忙完一台手术已经近凌晨三点了。
许酿的白大褂衣领上还留着家长情绪激动之下扯出来的皱痕。
那个孩子的父亲红着眼揪住她领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我家孩子今年才七岁！才七岁！！刚上小学啊！他一边眼睛瞎了的话，你让他以后怎么办……要你们这些大夫有什么用啊？！！！”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压抑的绝望和不知在何处宣泄的愤怒。
许酿面不改色地偏开脸。站着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她有点低血糖了，没功夫跟这人较劲。
旁边一个小护士看不过眼，抱怨了句“没有这些大夫你儿子瞎的可就不止一只左眼了”，差点被那父亲一起骂。
幸好隔壁科室几个男医生打水回来，路过时给拦住了。
这样的闹剧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似乎已成各位医生的日常。
许酿一个眼科医生，见过太多因为失去光明而产生的绝望，可每次在见到时，内心永远不能做到像外表一样，看起来如此淡然。
她回到值班室，累得只想瘫进椅子里。
外卖点的拿铁不知被哪个好心的医生给她拿到了值班室，咖啡上飘着的冰块都早已融化成了水，和咖啡混在一起。
许酿闭了闭发疼的双眼，拆开塑料杯盖，直接灌了一口。
咖啡混了太多水的味道，其实有点恶心，她原本是想点去冰的，下单的时候忘了。
“——许医生？”
一个omega护士探出个头，像是怕打扰她休息，见她没睡，才继续道：“要不要一起吃月饼？”
“213床那个做角膜手术的奶奶的家属送的。奶奶说她不敢吃太甜的东西，叫我们分了吃别浪费。挺大一盒。”
护士冲她比划了下月饼盒的大小。
许酿微怔，放下咖啡，回忆了下。
“昨天查房的时候，说我太瘦了多吃点饭那个奶奶？”
“对对对，就是那个讲话很慢很温柔的奶奶。”护士笑着说。
“好吧，”许酿笑笑，“分我一块，就当晚……当夜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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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沈酒坐在自己被窝里，盘着腿抓抓头发，对着电话说，“我叫你保管一下，你直接把U盘丢你办公室了？”
她眼睛还懒得睁开着，语气不容置疑：“半个小时，送到我家，别墨迹。”
“酒姐！”那头的原森抓狂，“我要上班啊大姐！本来昨晚我要值夜班来着，临时叫一个同事给顶了，我走不开啊今早我得替她值早班！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闲成这样？”
“你闲着瞎换什么班？”
男alpha原森：“陪对象过中秋啊。”
“……”沈酒说，“让你同事多上半个小时班不行吗？”
“不行，”原医生很有原则，“我的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这么压榨一位女医生，况且人家长的超好看，良心上过不去。”
“能有多好看？”
“好看到能吸引住的不止异性。”原森言简意赅，又催道，“你还要不要你U盘？自己来我们医院拿能累死你吗？”
“不是，”沈酒皱眉，“我怕碰到你妹。”
她指的是原听，她的前女友之一，原森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她还老缠你啊？不都分十多天了吗？”原森对原听也没什么好感，“应该不会碰到她了吧？她没什么事都不会来医院找我。”
“你不是急着用那U盘吗？过来拿啊，我刚好现在过去医院，在门口等你。”原森接着说。
沈酒把电话一挂，一脸恼火地下床洗漱，换好衣服下楼。
“哟，这才几点，起这么早？”晨跑回来的沈延看见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挂钟，“要出门？”
“昂，”她摸过鞋柜顶的车钥匙，“去接我祖宗。”
“……”沈延静了一瞬，“就你那个破U盘？”
“对啊对啊，存了你满月照片的那个。”沈酒抛了个媚眼。
“……滚啊！”
医院。
沈酒停好车，想了想，在车内的杂物匣里摸了个口罩带上。
原森等在医院门诊大楼门口，见到她来有点意外：“来这么快？我都刚到呢，以为至少等上十分钟。这么宝贝你那U盘？”
“少废话，困死了。”沈酒直接走过去把人往电梯拽，“眼科是在五楼？”
长相出众的alpha到哪儿都格外惹眼，尽管她戴了口罩。
周围的omega纷纷侧目。
“是五楼。”原森按了电梯，“我得快点，快到点了。”
电梯缓缓上升，叮的一声，停在五楼。
“走走走。”
原森习惯于医院的繁忙，走路的步频很快，沈酒也只好跟上他。
“原医生来上班了？”接诊台一个omega护士冲他打了个招呼。
“对，早上好啊。”原森笑了下，“许医生呢？在查房？”
“是，许医生好像没休息好，昨晚接了台手术，凌晨三点才弄完，下半夜也挺忙的……”omega频繁偷瞄他身后的沈酒。
一米八的宽肩窄腰长腿女alpha！！
“沈酒在这等我下，我去找你U盘。”原森也是受够了这家伙的惹眼，把沈酒带到值班室前。
沈酒不耐烦地嗯了声。
医院的人很多，眼科门诊的走廊外做了不少病人。
好几个护士从她面前跑过，经过她时都不住打量。
沈酒靠着值班室门口的墙，拿出手机刷微博。
不远处传来一个叫她避之不及的声音。
“您好，我找下原森原医生，他来了吗？”
是原听。
沈酒烦躁地闭了闭眼。
得到护士的回答，原听朝值班室走来。
“阿酒？”
原听习惯性地想抱上来，忽然记起两人的关系，生生顿住脚：“我还想……让我哥找你呢。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呀？微信也没看见吗？”
“微信是没看见，电话是我挂的。”沈酒站着没动，神色淡然，“我不想再跟你重复这些话了，你再这样缠着我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你的电话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原小姐。”
“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从你承认只是把我当乐子的那刻起。”alpha冷静道。
原听想反驳，脑子里忽然回想起，那天在KTV里，同学问自己为什么不带沈酒一起来玩时，她漫不经心又不过脑的回答。
“有什么好带的，根本没必要。本来就是真心话大冒险搞出来的乌龙，她就当真了，我只是玩玩而已，找个乐子罢了。”
“我俩肯定处不久，不用太认真。”
“找个乐子而已。”
她当时不知道，沈酒碰巧也被人邀请在同一家KTV参加聚会，并且把她和同学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见了。
沈酒沉着脸出现在她身后时，手里还拿着打字打到一半的手机。
alpha手指一动，原听的手机同时收到一条信息。
【沈酒】：林海他们找我去KTV玩儿，要不要一起？
沈酒当时冷笑了声，慢慢冲她说：“现在知道了，你别来了，原小姐。”
原听一开始确实没把沈酒当回事儿，她也以为沈酒顶多气两天，真的没想到alpha会这么果断。
分手之后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沈酒以前对她能多好，分手之后对她就有多冷淡。
这人处理感情的方法果断到有些无情，原听真的没办法接受。
“我……”原听看着沈酒，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我真的后悔了，阿酒，我……”
omega女生哭起来让人怜爱得很，接诊台的护士忍不住走过来递了张纸巾。
“沈酒！你的U盘——”原森穿着白大褂，一把拉开值班室的门，“我草？你在这干什么呢？诶，怎么还哭了？”
原听收敛几分，可怜巴巴的：“哥。”
“哎……那个，小李！拿点纸巾。”原森一个大直A有点不知所措，虽然不太喜欢这丫头，但好歹是亲妹妹，“别哭了啊，眼泪擦擦。咱这是眼科不是儿科，不让大声——”
“不要大声喧哗，”旁边传来一个淡淡的女声，“这里是医院。”
“就是，别瞎嚷嚷。”原森附和一声，抬头，“诶？许酿查房回来了？那你快下班吧，昨晚有手术是吧，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吧。”
来人同样穿了白大褂，面带倦色：“行。”
沈酒抬头看了眼，动作一顿，她认出这是那个差点让自己出车祸的机车手。
有一说一，沈酒记人的能力是真的差。
不熟的人记一次忘一次，记下一张人脸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天，除非是长了一张很具有标志性的脸的人。
可是许酿脸上分明没什么起眼的痣或者胎记，上班期间还带着淡蓝色的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对生的极为好看的眉眼。
沈酒就是能一眼认出她。
alpha在心里为自己的选择性脸盲症鼓掌。
许酿打了个哈欠，把金框眼镜取下来挂在白大褂的衣领上，抬手拧开值班室的门。
不经意间，眼皮子一抬，和门边的alpha对上视线。
哦豁，十字路口飙车的大冤种？
许酿几乎确定确定对方认出了自己，没所谓地冲她一挑眉梢，扭头进了值班室。
沈酒收了视线，随口一问：“是你说那个好看到良心不安的女医生？你叫他什么？徐晾？什么破名字。”
原森对沈酒惊人的缩句能力表示服气。
“……人家名字好听着呢，咱们科室公认名字最好听的医生，你敢说难听，一会儿咱们这十来个护士都跟你急。”原森没好气道，“人家姓许，许酿，酿酒的酿……诶？”
许酿。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酒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