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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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街道，阴暗的路灯莹莹照亮弥漫着雾气的街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这条路上行走。但是，停不下脚步……
很冷，空气里弥漫着让人难以忍受的黑暗气息。
为什么，要在这里行走，走过路边的花坛，黑暗里亮起的窗灯，昏暗一团的路灯，鹅卵石的小路通向哪里。
周围有和自己一样行走的人，看不清脸。
一样的行尸走肉。
没有人停下脚步，周围的街道随着天黑，逐渐亮起灯火，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没有探究欲，没有好奇，没有恐惧。
“叮——”
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视线转移，一个人无力垂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耷拉着脑袋，像是从血池里浸泡后拉出来，原本白色的浴衣变的鲜艳欲滴，只能依稀从衣襟处看到原本纯白的颜色。光着的脚拖在冰凉的地面，脚边是一把带血丝的小刀。
刚才那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就是这个吧。
捡起，交付与他。
那名少年低垂的脑袋微侧，柔软的头发掩盖了眼睛，掩盖不住严重泛滥的红光。那是被鲜血沾染的颜色，代表着——“黑暗”。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地知道眼前的少年的身份，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你是，手冢国光……”
问出声，得不到回应。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怎么阻挡也没有用，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不可以，继续呆在这里了。”
周围黑暗的气息，渐渐缠绕上手冢国光，明明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为什么，会担心，会难过……记忆像是隔了一层迷雾，怎么拨也拨不开。却依稀可以看到影子。好像明白一些事情，又不明白。
“是离开的时候了。”
这是一个迷茫的世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身后的少年冰凉的手被握在手中，不知道前进的方向，却知道，必须带他离开。
手冢国光顺从地跟着走，耷拉着脑袋，红色的液体不停地从湿漉漉的衣角滴落。在石子街道上，脱出长长的一条印记。
周围黑暗的人影渐渐增加，每个人都在摇摆着向前。
知道，自己也一定像周围的黑色人影一样，没有具体的形态。但是，为什么会有意识，为什么会有感觉呢……
身边的这个少年，为什么对自己，如此重要。
灰猫安静地坐在抽水马桶上面，乖巧地一言不发。一双美目执着地望着浴缸里闭上眼睛的手冢国光，享受着这一刻，这片空间。
浴室里的蒸汽渐渐退去，天花板和墙壁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手冢国光躺在鲜红的浴缸中，浴缸中的热水已经变的冰冷，颜色浓厚地看不清水下的一切。
人——已经全然停止了心跳。
灰白的皮肤，暗淡的嘴唇，湿漉漉，滴着红色液体的头发，顺着细长的脖子滑落水珠。平静地像睡着的孩子，厚重的睫毛掩盖住那双总是带着阴郁压抑的眼睛。
很纯粹，很美丽的
尸体。
“滴答——”
灰猫只觉得，很安心。能在他身边，就很安心。由于没有开通风器，整个浴室里，沾满了水珠，滑落，滴落。
浴室里变的冰冷，蒸汽全部散去，一滴冰凉的水珠从天花板上滴落，打在地板上发出‘吧嗒’一声。
很安静，很开心。
原来分开，真的让人难以忍受。灰猫看着浴缸里和水一样变得冰冷的尸体心想着。自出生起，便没有分开过。这次该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吧。
能回来，很开心呢。
但是……
这次泡澡的时间，是否有点过长。
“滴答——滴答——”
湿漉漉的地板，滑滑的……灰猫坐在马桶盖上的时间有点长，无聊，大腿有点麻痹。反正……国光也没有说什么。
修长洁白的小腿滑动，脚趾在湿滑的地板砖上打转。
“滴答——滴答——”
真的好安静哦。灰猫扣了扣手指，整个世界，都浓缩在这个小浴室里面一样。国光……是我一个人的！嘻嘻……
水珠在天花板凝聚，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汇聚成一个小凸起，反射着着灯光，透明的身体，滴落……
“？”
空间一阵诡异的感觉漾过灰猫的心底，抬头。
浴室，没有变化……诡异的没有变化。
空气停止流动，雾气僵硬在空中。还有眼前这颗飘立在空中的水珠。透过水珠，可以看到扭曲成圆形的，那个血腥的浴缸。
世界，像是直接被按了一个暂停键。
什么都停止了……
灰猫从马桶盖上起身，一阵脚步从外面传来。
更衣间的门被打开后，几个跨步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在浴室的模糊玻璃上。然后浴室的门被推开，亚久津仁凝重着惨白的脸色走进来，手上握着一把两米高的绚丽长杖。
犀利的眼神扫过浴室，看到手冢国光的尸体乌着眼神冷哼了一声。
“带上他，跟我走。”
灰猫畏惧地缩了一下肩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带给灰猫一种恐惧感，无法……反抗他的命令……
但是他，不会伤害国光。
带着异样的感觉，灰猫听话地从血池里捞出全身浸泡地发白的手冢国光，发现国光的全身有点硬，但是被水泡软的那部分，又软的像橡皮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